“你确定不在卡拉波神殿多待几天吗?人民都很想要再由你主持几场圣光的宣讲,他们希望警戒者留在他们身旁,圣人的存在能带给他们更多信心与勇气。”
卡拉波神殿的飞行平台上,因净化了纳鲁卡拉让自身气息还有些虚弱的先知维伦挽留道:
“索克雷萨高地的搜查尚未完成,耐奥祖酋长派出的族人前去沙兹古尔要塞劝降也需要我们的守备官和牧师陪同,影月谷的混乱还尚未完全终结,你应该在这里继续坐镇,然后再前往塔拉多地区继续你的行程。
我知道时间紧迫,迪亚克姆,但你也不能让自己时刻紧绷着。”
“不,这些事交给奈丽和阿卡玛就好,他们有能力处理这些问题。”
迪克站在一头装甲灵龙身旁,换上了一套远行者兜帽的他对先知说:
“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兽人圣地沃舒古的麻烦,我答应过耐奥祖会查明我们留在那的守护纳鲁克乌雷冕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而且您也知道,若无法让兽人的先祖之灵重回安宁,那么古尔丹扣在我们头上的这口黑锅就永远洗不干净。
耐奥祖愿意相信德莱尼人的诚意是因为我们协助他挽救了这个世界的元素之灵,但在眼下这个战争即将爆发的时刻,想要说服其他传统的兽人氏族就必须拿出足够坚定的证据。
更重要的是,我这个‘上古艾瑞达人’必须代表我们的氏族帮助克乌雷冕下,这是我们欠它的。
要去救援一名纳鲁,再没有谁比我这个‘半纳鲁’更合适去做这件事了。
您坐镇于影月谷一样可以安定人心,而我的总督老爹哈顿在塔拉多的厉兵秣马则可以威慑部落,两位大执政官的配合行动能为我赢得更多行动的时间。
眼下是风雨飘摇的时代,先知,我们必须同心协力才能共克时艰。”
他笑了笑,开玩笑说:
“实际上我只需要在耐奥祖的建议下尽快行动就好,两位在后方要考虑的事情可就多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总感觉你好像在讥讽我和哈顿两个老头子。”
维伦哈哈一笑,他摸着胡须说: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再挽留。伊沙娜在早先告诉我,对于玛拉达尔大主教麾下那个缚魂者的审讯已经得出了结论,燃烧军团确实和暗影议会协作觊觎着我们的奥金顿圣地,你此行会路过那里,迪亚克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协助玛拉达尔排除那里的隐患。
你知道,那里存放着阿古斯的星魂意志碎片,那是德莱尼人最宝贵的财富,也是我们和故乡最后的联系了。”
“事关世界契约,我必将竭尽全力!”
迪克严肃的回答道:
“但既然已经到了危急时刻,那么在离开时刻我也必须向您这位仁慈者说几句重话了,大先知,奈丽已经联合了曾经刺客庭的几名成员开始对卡拉波神殿的高层和中层进行审查,她们或许很快就会将那份‘名单’交给您。
既然您坐镇于此,那么在该下决断的时候就请您一定不能犹豫!
在眼下这个时刻,您对于叛徒的丝毫仁慈就是对人民的犯罪,我知道,这样的命令会让您心灵不安,但这是必要的!
人民的思想已经出现了裂痕,此时想要弥补它除了怀柔之外也需要强势拔除那些毒瘤。”
“我懂,迪亚克姆,我好歹也曾与基尔加丹一起带领艾瑞达人数千年的时间。”
维伦点了点头,在犹豫片刻后,他说:
“我会让自己硬下心肠,当然前提是指控的证据确凿。”
“那是当然,您应该相信刺客庭的业务能力,奈丽曾经的部门可是基尔加丹统帅一手组建的,当刺客庭指控某人有罪时,那么对方就绝不干净。”
迪克在说起这件事时,注意到了维伦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他抿了抿嘴,低声说:
“您还在为基尔加丹统帅的最终堕落而悲伤吗?您不必向我隐瞒这些,决战结束那一天,我也在场。”
维伦没有回答,在沉默了片刻后,他说:
“我怎么可能忘记那些铭刻于我灵魂中的伤痕呢?
你知道,迪亚克姆,我的兄弟是代替我走入了黑暗的命运,那一日该堕落的本该是我!我已做出了那个决定,我把生的希望留给了他,但他却又将荣光万丈的人生塞回了我手里。
我不会隐瞒,在这两万多年中的每一个夜里,在那每一次预言到来的梦中,我都能感受到我的兄弟是何等的痛苦与绝望。
这些年我一直在强迫自己将他看做是我们的敌人,但每一次想到在命运的终点,我们都要跨过名为‘基尔加丹’的高山,我就会感觉到一阵无力。
不只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很难击败他,更因为我愧对他,我愧对我的兄弟。
我知道我应该遗忘他才能更好的带领我们的人民,但迪亚克姆,就如你无法遗忘你对阿古斯的誓言,我一样无法遗忘我的兄弟已代替我们这些流亡者在黑暗中沉沦了两万多年。
我们同样亏欠他。”
这大概是先知在两万多年中少数几次谈及自己的心中愧疚,也因为迪克的身份确实特殊,在维伦和基尔加丹的命运抉择中他曾经也参了一脚。
维伦信任他。
在阿古斯决战之时,与他并肩作战的基尔加丹一样很信任他。
这就让迪克有了和维伦谈这些事情的资格,向来,大先知也不会随便找一个德莱尼人就和他交谈有关基尔加丹的往事。
对于维伦来说,这些事已是他心中最脆弱最不可碰触的“心魔”了。
“或许你从不该遗忘这些呢?”
迪克说:
“基尔加丹统帅在最后时刻所做的决定并不是背叛!
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他人怎么指责,但我们这些亲身经历过阿古斯最后一日决战的人都知道,若没有基尔加丹统帅用自己的生命与黑暗泰坦达成的协议,吉尼达尔号就根本不可能逃出阿古斯。
是基尔加丹统帅牺牲了自己才拯救了德莱尼氏族!
哪怕他已成燃烧军团的‘征服者’,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依然是我们的英雄的事实。
即便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不能将他的真相公布给民众,但对于做出震撼牺牲的伟人而言,在旁人心中的尊崇与铭记也是应该的。
我从未遗忘过我与基尔加丹在安托兰平原上的并肩作战,我也从未忘记过他在最后一日的牺牲。
我不认为那是什么耻辱。
即便将我换到那一日基尔加丹统帅的位置,我也不见得能做得更好,我甚至连直视黑暗泰坦的勇气都没有,这足以证明在守护者的道义上,他比我更杰出!
我知道哪怕时至今日,我依然要努力成为他那样的人。
而在领袖的道义上,他也为您树立了榜样,大先知。基尔加丹之所以要返回他的命运,就是因为他确认由您领导族人一定会能越过旧日的苦难,将文明带回荣光的巅峰。
难道您要一直这么颓废下去,您还要继续让您的兄弟感觉到失望吗?
他可是一直在星海中看着您呢。”
迪克停了停,他继续对先知说:
“基尔加丹和萨奇尔都没有参与到追捕艾瑞达人流亡者的事务中,他们将这份职责丢给了污染者塞纳留斯,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立场。
所以,先知,我们更不能辜负曾经那些同胞的苦心。
振奋起来吧!
您的兄弟认为您行,那就请证明他并没有看错人吧!
您说的对,我们终会面对他们,所以就让我们带着他们对我们的渴望砥砺前行,直至直面彼此的那一日,以身负荣光的姿态给彼此一个最后的交待。”
迪克说完之后就翻身骑上了自己的灵龙。
此次跟随他前往塔拉多地区的守备官只有玛尔拉德、伊瑞尔和努波顿三人,耐奥祖已在昨日出发前去纳格兰草原会见他那些在兽人文明中有影响力的朋友,双方相约一起解决沃舒古的问题。
那是德莱尼人和兽人想要获得和平的重中之重。
就在装甲灵龙即将起飞的时候,沉默的大先知突然快步上前,他伸手握住了迪克的灵龙缰绳,他抬起头,那双老迈但依然清澈的眼睛盯着迪克,他说:
“你依然认为,基尔加丹是我们的英雄吗?”
“是的!在他做出的牺牲面前,我们所有人都是胆小鬼。”
迪克发自真心的回答道:
“我依然认为他是我们的英雄,我依然会称呼他一声‘统帅’,哪怕我知道,如果他下一刻就出现在我面前,我绝对会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试图杀死已成大恶魔君主的他。
但这并不妨碍我在心中对他保持敬意。
您或许也应该这么做。”
“多谢你,迪亚克姆,你的话激励了我,让我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缕光。”
维伦长出了一口气。
他松开了缰绳,面露微笑。
其心中的纠结绝非如此轻易就能解开,但最少现在,他从迪克的劝解中得到了已被过去压得喘不过气的自己最需要的那一缕开解,甚至连眼中隐藏的那一缕愁容都因此消散大半。
“卡拉冕下说自己本该给你一份力量的祝福,但无奈它现在太过虚弱,等待你下次返回卡拉波神殿时,我们的守护纳鲁一定会给予你一份珍贵的祝福。”
大先知捻着胡须,对迪克说:
“那么,警戒者,祝你此行一路顺风!”
“嗯,先知,请照顾好我们的人民!我定会为您和他们带回胜利的消息。”
迪克挥了挥手,让胯下灵龙发出可爱又凶狠的叫声,迎着风拍打蝴蝶一样的翅膀展翼高飞,在空中以极其灵活的姿态转了几个圈就飞入了云层之上。
几分钟之后,在远离卡拉波神殿时,伊瑞尔驱使着灵龙靠近迪克,她好奇的小声问道:
“您到底和大先知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好像一瞬间年轻了几千岁一样?是什么好消息吗?”
“唔,只是分享了一些对我们两人的一位共同‘老友’的看法而已。”
迪克摆着手,随口说道:
“大先知是一个坚强的人,但同时也是一个感情细腻的人,那是成为杰出先知必要的优点,然而在面对复杂的难题时,过于细腻的感情总会束缚住他。”
“但我听到了你们在讨论‘基尔加丹’?”
玛尔拉德也驾驭着灵龙靠近,他压低声音说:
“这个名字在以往是德莱尼人的禁忌,所有执政官都禁止我们讨论关于征服者和塑炼者的往事。”
“这恰恰就是为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人会在思想上出现问题的最主要的原因!”
警戒者圣人很不满的评价道:
“不让年轻人了解到真正的历史,你们又该怎么从历史中汲取到教训和鼓舞呢?
过来,都过来,你们三个。
正好这段路要飞好几个小时,我就用这些时间为你们好好讲一讲阿古斯世界的最后三十日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包括你,玛尔拉德。
虽然你也算半个亲历者,但那时候你一直都呆在奥罗纳尔城的安全区中,你并不十分理解你的父亲在故乡的最后保卫中拿到了何等辉煌的功勋。
多听听英雄的故事,才能更好的指引你们和过去的我们一样做出真正的英雄之举。
正好,你们三个手中都还没有属于自己的阿古斯之心,或许我们此次路过奥金顿时,能帮你们补上这份难得的荣耀。但你们必须先弄清楚什么是‘世界誓言’,才有资格承担它。”
“好耶,故事时间!”
伊瑞尔欢呼一声。
这个年纪最小的新兵挥动拳头,说:
“还是当年的亲历者以第一人称视角为我们讲述古老的神话历史,我就知道,这种情况下吹牛逼最有成就感了。”
“伊瑞尔!你应该对圣人保持必要的尊重!什么叫‘吹牛逼’?那是警戒者的英雄故事!是真实的历史。”
“呃,倒也不必如此严肃,玛尔拉德,我偶尔也会给自己的经历增添亿点点艺术性的美化,毕竟身为英雄的我也会有偶像包袱嘛。”
“谁能料到,族人一直认为的邪恶者基尔加丹居然是那么有人格魅力的一位领袖?原来我们的先辈能逃离阿古斯都是源于他的牺牲。”
一直到四只灵龙抵达沙塔斯城的飞行平台时,被迪克的故事震撼到的努波顿还在喃喃自语的总结着自己的心得,与他同行的玛尔拉德有些沉默。
他从自己视作“父辈”的警戒者这里听说了自己父亲玛尔德兰准将的光辉事迹。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了解到自己的父亲在人生最后一段时间的经历,这让他心目中的父亲形象几乎被完全重塑。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英雄。
但他从未如此清晰的理解到,自己的父亲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伟大。
至于三名听众的最后一位,伊瑞尔在听完整个故事之后最大的感慨就是
“都这样了!你们要是还认为大先知和基尔加丹统帅之间没发生过点什么,这鬼都不信啊!喂,如果警戒者的故事100真实的话,那我绝对会认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心灵之爱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兄弟情谊。
啊,他们如爱自己一样信任着彼此
啧啧,你听听这话!
这像话吗?”
“你闭嘴!”
伊瑞尔过于离谱的感慨立刻得到了玛尔拉德和努波顿同时的怒斥和怒视。
怎么好好的史诗传奇到你这就变成钩子文学了?
好吧,玛尔拉德和努波顿心里其实也有点腻歪,要么就是警戒者圣人很坏心眼的故意往这方面描述,要么就是大先知和基尔加丹统帅之间的关系确实不像是普通的兄弟情谊那么简单。
但这话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
你也不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这里可是沙塔斯城!
德莱尼人在德拉诺世界真正意义上的“主城”,70的人民都住在这。
这里的信仰狂热者的数量比卡拉波神殿少不了多少,伊瑞尔再敢乱说话,估计一会就要跳出大先知的狂热粉对她发起一场玛克戈拉或者杰德尼仪式了。
对于三名新兵的私下讨论,迪克管不着也不想管,反正他是原原本本说出了历史,别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
毕竟,圣人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迪克带着微妙的笑容跳下灵龙时,迎面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笑容更加真诚了一些,便大步向前,摘下兜帽,在旁边那些卫兵们诧异的注视中,前方两个带着兜帽鬼鬼祟祟的家伙也快步上前同样摘下了兜帽。
“哈哈,迪克!我就知道,圣光不会这么丢下你的!我的好兄弟!你终于还是越过了时间的瀚海,在圣光的祝福与拥抱中回到了我们身边!”
曾经的克罗库恩牧羊人小子,如今的克罗库恩猎骑兵军团长贾伊德将军哈哈笑着张开健壮的双臂,如迪克如两头公羊角抵那样互相拥抱在一起。
这两个巨汉的拥抱足以让旁人感受到无形的“震动”。
“我很想和你诉说我对你的思念与担忧,我太想和你一起再唱起克罗库恩的牧羊人小调,我的兄弟,但现在我必须先向我们的父亲表达我的歉意。”
迪克拍了拍满脸笑容的贾伊德的肩膀,在后者点头侧过身体的动作中,在周围卫兵和三名新兵惊讶的注视中,警戒者圣人向眼前的人单膝跪地。
如离开家太久的游子终于回家了一样,他大声说:
“总督老爹,您的孩子回来了!克罗库恩的孩子回来了!”
“好好好!回来就好!不过路途多么遥远,不管返乡多么艰辛,克罗库恩人都会如最坚定的塔布羊那样,我们永远不会遗忘回家的路。
我的孩子,我虔诚的感谢圣光将你带回了我们身旁。”
和维伦一样已进入了衰老面容的大执政官声音洪亮,老哈顿激动的将自己的萨满石杖在地面上敲打,他满脸笑容又止不住泪水流淌,弯腰将迪克从地面上搀扶起来,仔细打量着他并未在时间流逝中被施加更多痕迹的脸。
随后他擦着眼睛大声笑了笑,说:
“和以前一模一样,和那个带领我们击败了恶魔的年轻英雄的脸一模一样!这毫无疑问是圣光的祝福,反倒是沙塔斯城中属于你的雕像把你变的老迈了一些。
我已经听说了你在影月谷所做的事,而德拉诺世界元素的回响也向我这个老萨满传达了你的英雄之举,我的孩子。
事实证明,警戒者依然是那个警戒者!
数万年的苦旅之后,我们德莱尼人有福了啊。”
就在迪克和他的总督老爹说着话的时候,旁边的贾伊德将军双目扫过周围人都麻了的诚实卫兵,他手握点缀宝石的猎刀刀柄,高声喊道:
“还不快将我们的英雄和圣人、阿古斯之手、警戒者、辉金之座迪亚克姆·扎斯汀斯抵达沙塔斯城的消息传扬出去!让城中的每一名市民都知道他们的永恒保卫者已经从神话中回归!
吹起号角!
让克罗库恩军团的先锋们为英雄和圣人在前开路。
他将绕城一周,将他的勇气、仁慈、光耀和热忱的意志赐予这座城市!”
“遵命,将军!”
驻守在飞行平台的城市卫兵们立刻冲出去报信,很快就有低沉的号角声在恢弘的沙塔斯城各处响起。
这一幕让迪克有些诧异的看向贾伊德,他说:
“我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我的兄弟,不该如此大张旗鼓。”
“不,这不只是为了迎接你,迪克。”
贾伊德低声解释道:
“你很快就会明白,这对于现在的沙塔斯城而言是绝对必要的。”
“嗯?”
迪克眉头一皱,他说:
“出事了?”
“对,出事了,而且事情严重。”
哈顿捻着自己那比维伦还要夸张,几乎拖地的络腮胡须,这个硬骨头的克罗库恩人对自己的孩子低声说:
“嚼骨、嘲颅、基尔索罗、暮光之锤几个大小兽人氏族借着为‘刃风氏族复仇’的名义,最近不断发动对沙塔斯城周围的袭击,这座城市的防御坚固目前还不受影响,但泰尔莫城那边已经连续遭遇了数次攻击。
尤其是在阿古斯之手的万年老兵都被你调去卡拉波神殿训练新兵的情况下,那座小城的防御已经进入了很危急的状态。
实不相瞒,孩子,贾伊德本该今日领兵出发前去支援泰尔莫城的。”
“原来如此。”
迪克点了点头,他说:
“那我去吧!
在绕城一周的巡游结束之后,我带一队战士前往泰尔莫城协助防御,贾伊德继续坐镇沙塔斯城,你可是统兵大将也是塔拉多地区的定海神针不能妄动。
但我疑惑的是沙塔斯城紧邻纳格兰大草原,这里的霸主战歌氏族为什么没有参与到对我们的进攻中?”
“战歌氏族从上个月开始,就一直在纳格兰草原的最西边围攻食人魔帝国最后的都城悬槌堡呢。”
已经成熟很多的贾伊德扶着宝石刀柄,解释道:
“那个狂妄却强大的战歌传奇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亲自领兵,还有碎手氏族的阴险刺客参与其中,食人魔眼看就顶不住了,如果没有外力介入,最多二十天,他们的城市就要完蛋了。
而且不只是食人魔遭了殃,我的兄弟。
自从那个见鬼的部落成立之后,兽人们和疯了一样在同时进攻德拉诺世界里所有不属于他们的种族,南边的阿兰卡峰林的高阶鸦人们也遭了殃,碎手氏族的施虐狂在那里建立了堡垒,正大肆屠戮鸦人的族群。
这场战争的受害者绝不只是我们。
甚至我们还没有进入‘受害者’的角色,然而一旦食人魔和鸦人覆灭,那么得以集中所有力量的兽人下一个目标绝对就是我们。”
“不,贾伊德将军,兽人已经将矛头对准了我们。”
玛尔拉德沉声说:
“若不是警戒者带领我们中断了暗影议会在影月谷的阴谋,卡拉波神殿这会估计已经陷落了。”
“是啊,那群杂碎!”
贾伊德呲了呲牙,这个狂野的草原骑兵统帅生起气来就像一头狼一样凶狠,他对迪克说:
“你远道而来就在这休息,替我坐镇沙塔斯,我去一趟泰尔莫,这一次一定要彻底解决掉那些麻烦的小氏族,就和我们干脆利落的解决掉刃风氏族那群疯子一样。”
“等等!”
迪克捕捉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他看向贾伊德,问道:
“刃风氏族真的是我们灭掉的?”
“对呀,我亲自带人去屠灭的村庄,你身旁的玛尔拉德当时也在其中。”
贾伊德摇头说:
“我知道你很善良,迪亚克姆,但你并不知道那些刃风兽人对我们的族人做了什么,在我赶去的时候,超过五十名商人和无辜者已被献祭给兽人的先祖之灵。
那场面让在场的所有战士都义愤填膺,那场悲剧里只有一个姑娘幸存了下来”
“是我的妹妹。”
玛尔拉德为眉头紧皱的迪克解释道:
“莱兰差点在那件事里失去生命,但父亲留下的阿古斯之心保护了她。
那枚吊坠帮她挡住了最要命的那一刀,让她支撑到了贾伊德将军和我带队过去,另外,莱兰在那件事里失去了她的‘女儿’,那个叫‘迦罗娜’的半兽人孩子。”
迪克本来正在严肃思考呢,结果被玛尔拉德这一句话给弄得思维过载了。
他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兄弟之子,在几秒之后实在绷不住的问道:
“什么叫莱兰的女儿?还是个半兽人!还是迦罗娜!她和一个男兽人相爱了?这.有些太大逆不道了吧!你们家可是玛凯雷的古老家族里出了名的家风严谨啊!
玛尔拉德,你就是这么教自己的妹妹的?!
真是倒反天罡了!”
乡下姑娘伊瑞尔也一脸“惊恐”的看着玛尔拉德,她无法想象这些“城里人”玩的多花,不过知道内情的努波顿绝望的捂住了眼睛,随后急忙解释道:
“不,圣人,您先别生气!那个半兽人孩子是莱兰收养的,我向您保证,那姑娘一直洁身自好,就是就是她的作风确实有些离经叛道,她此时就在泰尔莫城,具体的还是您去询问吧。”
迪克活动着拳头,回头对蚌埠太住的贾伊德说:
“玛尔德兰离世前叮嘱我照顾好他的孩子,我也发誓把这两个孩子当做我的孩子一样保护。你看,贾伊德,既然莱兰现在就在泰尔莫城,那我这个‘叔叔’就不得不去一趟了。”
“确实,那姑娘进行的一些‘研究’我也有所耳闻,用‘离经叛道’来形容都有些浅了,就我所知,她好像在每个兽人氏族里都有朋友,堪称最杰出的‘民间外交官’。”
贾伊德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玛尔拉德,他点头说:
“算了,既然牵扯到战斗兄弟的誓言,那我就不和你抢这份荣耀了,记得狠狠杀一杀那些兽人的威风!他们最近真的有些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