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者在返回卡拉波神殿的第一场宣讲布道非常成功。
但这并非因为警戒者的教义水平有多高,主要是听众们过于狂热了。
实际上在迪克刚开始自己感情满满的宣讲时,他就发现其实不管他讲什么,下方坐的满满当当的听众们都会给予超级夸张的热烈回应,就像是一群小迷妹小米弟在挥舞着荧光棒给他们的giegie打Call一样。
主要是因为圣人苏醒这种只会发生在神话故事中的事过于离奇,导致参与其中的听众们早已被迪克身上那层“光环”所震撼到了。
德莱尼人在过去两万五千年的流亡中早已经和圣光共生,曾经阿古斯世界还能和圣光信仰分庭抗礼的奥术师传承早已经被挤到角落里艰难求存,如今的德莱尼人十个里有十一个都是圣光信徒,这直接让他们对象征圣光的圣人毫无抵抗力。
他们此时根本无法平静下来倾听迪克想要告诉他们的事情。
既然如此,警戒者也就不需要挖空心思抚慰他们的心灵了,在民众们冷静下来之前,他完全不必多费口舌。
但气氛都到这了,迪克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说就仓促离场,因此便接过伊沙娜女士早就准备好的经卷,以牧师们最擅长的方式为民众讲解圣光的启迪。
当然,自己好歹是个圣人,必要的“光影效果”还是要有的。
所以,迪克充分发挥了自己那烈日先驱的职业优势,随着他讲解不同的教义,化作三种光芒的圣光轮番照耀着整个大宣讲台,在那或温暖或抚慰或充满希望的光芒的照耀中,民众们听的如痴如醉。
尤其是那些有伤病的市民,甚至还能白嫖一波圣人的治愈晨光。
哎呀,这波是真的赚到了。
在山呼海啸的欢呼声里,迪亚克姆完成了这场精彩的布道,他向民众告别又在惋惜之声化作的浪潮中随着奥尔多神殿的祭司们一起离场。
在走入宝石点缀的通道时,迪克看到了伊沙娜女士正在那里等待她。
传奇牧师脸上很疲惫,似乎是刚刚经历了什么精神上的“试炼”。
“人民对于圣光的信仰很虔诚,这很好。但教会信仰过度发展的问题很严重,信仰的盲从正在剥夺我们人民的思考能力。我不知道您在过去两万五千年里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但仅从结果来看,您显然没有能扼制这种不妙的趋势。
当然,我并不是在批评您,我的信仰导师。”
迪克带着必要的尊重对带领他走上牧师之路的伊沙娜女士说:
“我只是觉得,有信仰能庇护灵魂是好事,但自我意识与独立思考的能力对我们的人民而言同样重要。
您怎么了?
为什么我感觉您好像刚刚和狂暴的雷象打了一架而且还打输了?”
“你还好意思说?”
一向性格温和的伊沙娜女士罕见的发了脾气。
这位奥尔多祭司们的领袖怒视着警戒者圣人,她严厉的质问道:
“迪亚克姆兄弟,我向来知道您是一位才思敏捷的信仰行者,当初在初入牧师领域时就以一系列刁钻的教义难题驳倒了我,让我陷入了漫长的思索期,才逐渐依靠自己对圣光教义的忠贞理解和解经水平加深勉强恢复了我的心智。
那确实是一场让我现在想起来还会心神颤栗的辨经,但您不该把您对于教义的私人理解传授给您麾下的守备官们!
他们还很年轻,迪亚克姆兄弟,他们没有经历过我们那样足够深刻的人生,这让他们缺少足够的领悟来正确理解您所传达的那一系列深刻的教义。
他们很容易因为您的引导而走上错误的道路!
就比如在刚才,在您进行杰出宣讲的同时,您招募的新兵们怀着疑惑前来询问我圣光的真谛。
但他们问出的问题足以让我脑浆迸裂!
不是因为我无法解答,而是因为那根本不是他们现在这个阶段应该思考的问题,您知道,在学识、人生经历与灵感体悟不足的情况下,贸然涉足过于深奥的哲学讨论,只会让有天赋的年轻人空耗时间而得不到任何收获!
处理不好的话,他们甚至会因此被打击到,让原本积极向上的心智堕入虚无主义的可怕深渊中。
我能理解,您希望您的孩子们能拥有自主思考的能力,但您的行为有些过于不负责任了。”
“嗷,各种族年轻人的通病,想得太多,做的太少;问题太多,知识太少。”
迪克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他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面对伊沙娜女士的愤怒,他摆手说:
“但您不得不承认,若无法明晰‘圣光与人’的正确关系,他们就无法在圣光引导的道路上取得更深刻的进展。我无意和您辨经,我只是觉得信仰并非族人的一切。
请别忘了,您也背负着阿古斯的世界誓言!”
他看了一眼伊沙娜女士挂在胸口的阿古斯之心吊坠,他说:
“守备官保护人民的安全,牧师守护族人的灵魂,如果我们年轻的族人们只是把阿古斯的誓言视作一个传说和神话,而不打算追随他们的前辈一起踏入这条救亡图存之路,那只能证明.
我们这些牧师在过去两万五千年里没能履行自己的职责!
所以,告诉我,伊沙娜主教。”
迪克加重了语气,他说:
“现在有多少人已经对重返阿古斯失去了信心?现在有多少人已经不再关注我们还在受难的故乡,只想着在这个陌生的不属于我们的温柔乡里度过余生?
告诉我!伊沙娜女士。
您作为牧师们的领袖,作为人民灵魂的保护者,是否也已经对自己背负的世界誓言失望并绝望了?
您是否也早已不再回望阿古斯的期待?”
面对迪克的严厉质问,本来因为迪克“教坏小朋友”而一肚子火的伊沙娜主教罕见的沉默下来。
在周围那些人都麻了的祭司们惶恐的注视中,他们的领袖在这一刻甚至在圣人面前低下头,她的身体都在颤抖,似乎畏惧于回答出那个注定会让圣人失望的答案。
伊沙娜沉默着。
但这种沉默本身就已经代表了她的回答。
“唉。”
在震耳欲聋的沉默中,迪克叹了口气。
他并没有责怪伊沙娜的软弱,只是抬起手放在这位老朋友的肩膀,他低声说:
“两万五千年的流亡过于惨痛且漫长,我们已经离家足够远了,远到我们甚至无法在星海中找到故乡的灯火,因而在黑暗中迷失方向。
就如畏惧黑暗的孩子们一样只能抱头痛哭,将自己封闭于懦弱的保护中不再轻易试图和外界接触。
这不代表着你不够坚强,我的朋友。
你只是迷失了。
但只要那盏灯重新点燃,你很快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去休息吧,我很快就会帮你和我们的族人点燃那盏灯,让勇气和希望重回我们的心中。”
“抱歉,迪亚克姆,我们一定让你很失望。”
伊沙娜带着悲伤轻声说:
“你和那些牺牲者竭尽全力才把我们送出了故乡,你们帮助我们夺回了我们失去的灯火与希望,但我们.又把它弄丢了。”
“我一点都不失望,我们出发时那艘船上只有十二万人,但两万五千年后,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有二十多万同胞。”
迪克笑着说:
“在那么长久的流亡中必定会伴随牺牲,但族人们依然在发展依然在繁衍生息,我们的文明没有因为灾难而被击垮,我们还在行走我们还在前进。
抱歉,我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们做得很好,比我想象中更加负责更加完美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是我当了逃兵!
是我没能在你们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们身旁,但现在我已经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起找回那些因为苦难和重压而被迫放弃的东西。
我们会找到的,我们也必须找到!”
“呜呜”
哭泣的悲鸣在这通道中回荡着。
一向坚强在两万多年的流亡中几乎从未流下过泪水的伊沙娜主教在这一刻扑到警戒者圣人怀中,她似乎要将过去多年中承受的压力与悲痛用这样一场软弱的哭泣全部释放出来。
她低声诉说着自己有多么想念玛凯雷的风景,自己有多么渴望重新走入鲁拉冕下的神殿中。
但回不去了。
他们熟悉的故乡早在两万五千年前就已经失落了,鲁拉冕下也已经死去。
他们已经无家可归。
这一幕让周围的祭司和牧师们低下头,尤其是那些从阿古斯一路远行至此的祭司们,他们的眼中也有止不住的泪水在滑落。
他们不能让民众看到自己的懦弱,但此时伴随着警戒者的回归,那些缺失的安全感终于被从过去带回了现在,他们似乎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哪怕只有短短几日的时间。
迪克没有急着离开,他搀扶着情绪完全崩溃的伊沙娜,倾听着这位传奇牧师心中的悲痛与重压,在牧师们的簇拥中将她送回了奥尔多神殿区,并叮嘱牧师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老朋友,这才带着某种遗憾与沉重的叹息离开了神殿。
结果刚出来,就听到一句调侃:
“哟,伟大的圣人真有魅力,连伊沙娜那样的传奇牧师都要对您投怀送抱呢,我可从没见过她失态成这样,哭的就像是个小熊玩偶被抢走的小女孩一样。”
迪克无奈的抬起头,看到了坐在一根石柱之上正捏着个血苹果在啃的奈丽,她已经换回了大主教的仪式战甲,还洗了脸化了妆看起来神采奕奕。
面对她的调侃,迪克没好气的说:
“你那晚谈到故乡时的哭泣,可没比伊沙娜好到哪去。”
“砰”
吃了一半的苹果狠狠砸在迪克的大脸盘子上,又被圣人接住送入嘴里咬了一口,汁水四溅。
“我那是因为怀念故乡在哭吗?你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奈丽动作轻盈的跳下来,叉着腰呵斥道:
“但我懒得和你说这些,我只是拜托你不要每遇到一个阿古斯的老朋友就上演一出这种‘艾瑞达哭哭人’的戏码,卡拉波神殿有好几万人都是阿古斯时代的先民。
他们要是每个人都要在你面前哭一遍,那些怀念故国的泪水就足以淹没这座城市了。
请收敛一下你过于温柔的告慰,人民现在需要的是保护和安定。
跟我来!
大先知已经做好准备与你进行一次密谈了,我把你现在的情况告知给了维伦阁下,他还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唔,礼物?我喜欢。”
迪克笑了笑,本想召唤出自己的神圣战驹却被奈丽阻止。
那光铸的圣洁之物在卡拉波神殿过于显眼了,不符合密谈的场景,她为迪克准备了一头代步塔布羊,随后带着他穿越过卡拉波神殿辉煌夸张的神殿区,向大先知维伦这些年养伤独居的区域前进。
“我知道你对主教议会的某些决策不太满意,但这确实怪不到维伦先知头上。”
在靠近维伦的居所时,奈丽小声说:
“大先知的身体情况是在近几十年才有所好转,吉尼达尔号刚刚坠落的那些年里,他甚至一直处于间歇性的昏迷之中,害得我们差点就要以你的规格给维伦也准备一副圣棺了。
另外我之前告诉过你,因为那次重伤,使先知失去了预言的能力。
他无法再从未来的幻象中辨别危险带领人民继续前进,他害怕自己做出错误的选择葬送德莱尼人的未来,这才有了主教议会的联合执政。
好消息是,随着先知的身体逐渐恢复,预言的能力也在回归,不过现在他依然需要依靠阿塔玛水晶之一的灵魂之歌来辅助他查看未来的幻象。
实际上,他坚信兽人和德莱尼人可以和平共处似乎就是从预言中得到的启示。”
“那肯定是他看错了或者他被误导了。”
迪克跳下载具,对奈丽说:
“这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了,就算真有和平,我们也得先打垮以黑手大酋长和古尔丹为首的部落大军。我希望维伦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他没有,我只能用更激烈的方式说服他了。
奈丽,我之前委托你送出的那封信”
“已经送出去了,哈顿大执政官或许很快就会回信。”
奈丽低声说:
“但你不必担心哈顿大执政官的态度,那个硬骨头的克罗库恩人从未想着妥协,他一直是德莱尼氏族中的主战派,在你尚未苏醒时,由他管理的塔拉多地区与纳格兰草原的边境经常爆发冲突。
你的兄弟贾伊德准将带领的克罗库恩猎骑兵可从没给过敢挑衅边境的兽人氏族好脸色。
总之,我们私下里都叫贾伊德‘公羊’,哈顿就是‘老公羊’,不过反过来说,那对父子对兽人毫不留情的态度,也是促使兽人感觉到压力和威胁的重要原因。”
“嗯,我们克罗库恩人理应如此。”
迪克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走向维伦的居所,熟悉的六位圣光选民依然如两万年前一样护卫在大执政官身旁,在看到迪克过来时,他们举起手中的光铸战矛向警戒者圣人致敬。
“黛文纽斯女士,我们又见面了。”
迪克和其中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圣光选民打招呼说:
“两万年不见,您的气势又厚重了很多。”
“这只是伪装出来的强大,我们这些年都没怎么参与过战斗,完全就是样子货,实在比不得您在战场上的彪炳功勋。”
黛文纽斯笑了笑,对迪克说:
“快进去吧,先知给您准备了惊喜。”
“说真的,我迫不及待。”
迪克笑了笑,大步走入先知的居所之中,迎面就看到了老维伦正站在桌前,将一样东西从身旁的阿卡玛大主教那里接过来,放在手心细细查看。
值得注意的是,在迪克进入居所时,维伦手中的东西也如感知到某些力量一样开始颤抖起来并散发出飘逸的光束。
“你来了,快过来,迪亚克姆!我从奈丽那里听说你现在的情况,圣力的夸张积蓄确实会影响你的状态,因此我为你准备了这个。”
老维伦招呼迪克靠近,随后将手中那枚精致的如一枚眼睛一样的宝石水晶递给了他。
“这是.阿塔玛水晶之一?”
迪克结果这宝石,好奇的说:
“是哪一枚?”
“是‘风暴之眼’,警戒者。”
旁边的阿卡玛介绍道:
“这枚宝钻拥有可以强化持有者能量操纵的力量,它几乎可以活化一切能量并让您能以更自由的方式驾驭它们。
作为阿塔玛水晶的保管者,我在过去两万多年中只允许过三个人使用它,每一次启动都是我们的人民遭遇危险的时刻,亦如现在的局势,持有这枚水晶无疑可以帮助您更快消散体内积郁的圣力。
另外,很高兴看到您苏醒!”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阿卡玛阁下。”
迪克抚摸着水晶,心中满怀诚意的对阿卡玛大主教说:
“你在阿古斯决战中的英姿让我至今难忘,毫不夸张的说,那时的你就是我们艾瑞达人勇气的化身,我很荣幸能在那时候与你并肩作战。”
“您的夸奖让我感觉到惶恐。”
阿卡玛笑了笑,圣人所说的决战场景同样是大主教内心中的荣耀时刻之一,但他还是严肃的摇头说:
“但现在并非互相吹捧的时候,警戒者,先知和我还有奈丽今晚在这里就是为了协助您挖出那隐藏于人民之中的可怕毒瘤。那个自称为‘永恒者索克雷萨’的家伙!”
大主教摸了摸自己腰间悬挂的那镶嵌着宝石又用锁链缠绕的金色手镰,他沉声说:
“我们必须斩断这毒害人民心灵的罪恶之根,就像是斩除曾经的唤醒者邪教一样。”
“我正是为此而来!”
迪克拉开椅子坐在桌边,在其他人落座的同时,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风暴之眼宝钻,这玩意的属性词条很快弹出:
物品名称:阿塔玛水晶·风暴之眼
物品品质:宇宙奇物
物品特效:
风暴之眼拥有神奇的力量,可以极大的强化持有者的能量操纵,在持有该水晶时,持有者将被暂时赋予卓越能量亲和与卓越能量驾驭天赋。
持有者所拥有的能量将可以被以更自由的方式调动与使用,并按照使用者的心意被塑造为各种可能拥有的形态。
套装效果:
阿塔玛水晶2/7:风暴之眼感知到你心脏处的璀璨之辰,与古老“兄弟”的相遇让两颗水晶产生了奇妙的共振增幅。
该增幅状态下,你的圣力恢复速度进一步大幅度提升至“传奇·上位”水准,你的光耀能量池进一步大幅度扩充至“传奇·上位”水准。
该增幅状态下,风暴之眼将额外赋予你“活化圣光”的特殊能力,搭配圣光出鞘天赋,可以将圣光能量暂时实体化为你想要的武器或护盾状态,同时使你施展的攻击性牧师神术效果大幅度提升。
物品说明:
我建议你制作一个铁手套,上面留下六个凹槽,然后把收集阿塔玛水晶作为你的支线任务,等你拿到所有的水晶之后,就可以学着某紫薯泰坦打响指了。
你的同胞们根本不懂该怎么正确使用这来自光暗大定序时期诞生的圣物,但你肯定懂!
一个潇洒的响指足够解决大部分问题,你懂我意思吧?
“但问题是灵魂之歌、繁叶之影和幸运之吻在我手里也根本没用啊。”
迪克在心里拒绝了这个说实话还挺有诱惑力的提议。
他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阿塔玛水晶的七颗碎片都有自己的威能,把它们集中起来使用的效果无非是单体强化,并不如将它们交给人民来使用才能发挥出它们身为战略奇物的真正用处。
但更偏向于战斗增幅的狂怒之心和纳鲁之盾确实值得收集一下,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
“迪亚克姆给我的那封信我已经仔细研读过。”
在这居所之中,面色严肃的大先知维伦沉声说:
“那是最清晰的证据!
那些亵渎的字符明确证明了卡拉波神殿存在着一个和兽人的暗影议会维持合作关系的秘密组织,再加上永恒者索克雷萨这个用恶魔语和艾瑞达语混合而成的名字,足以证明那是一伙燃烧军团的狗腿子!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认他们的身份。
如果如迪亚克姆预料的那样,这事牵扯到一位甚至多位大主教的话,那么我们还需要邀请哈顿大执政官派遣一支可信的军队进入卡拉波神殿,来确保清理行动不出纰漏。”
“是的,我们是要铲除他们!而不是给他们再逃跑隐藏的机会。”
曾在阿古斯刺客庭打卡上班,最厌恶叛徒的奈丽咬牙切齿的说:
“我还有个猜测,或许这个组织并不只有在卡拉波神殿中才有仆从,如果他们真的在某些人的庇护下于文明的阴影中成长,那么他们的触须或许已经伸到了”
“等等!你们感觉到了吗?”
迪克正在倾听却冷不防感知到自己的心脏突然震动了一下,他豁然起身,打断了奈丽的描述,捂着自己的心口,感受着自己从血肉之中传达出的那种悲伤与警告。
他脸色微变,对其他人说:
“有些事情要发生了.鲁拉冕下的残躯向我传达了某种警告!就在卡拉波神殿不好!是黑暗之星!古尔丹要在这时候孤注一掷?”
“他疯了吗?”
奈丽惊呼道:
“兽人的大军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赶过来,他只是呼唤黑暗之星砸下来可没办法获得他想要的胜利。”
“如果那个疯子兽人已经不想要胜利,却只想要看到一场毁灭呢?”
迪克摇着头,说:
“看来我的苏醒刺激到了他们,那些叛徒畏惧自己的暴露已接近疯狂。”
“任何人和古尔丹一样被你活生生烧死之后都肯定会有怨恨的。”
奈丽叹气说:
“问题在于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你已经感受到黑暗之星的靠近,那么现在疏散市民来不及了!一旦那颗虚空邪星砸下来,卡拉波神殿可就完了!”
“等等,谁先告诉我,‘黑暗之星’是什么?”
阿卡玛一脸懵的看着奈丽和迪克,他从两人严肃的语气中感受到了问题严重却无法理解问题来自何方,但维伦却也在这一刻起身。
他叹了口气,握住了手边的救赎者法杖,他说:
“是卡拉!
是那位为了德莱尼氏族的存亡而奉献了自己能给出的一切的尊贵生命,它当初选择自我放逐后并未离开这片星海,耐奥祖酋长之前告诉我,影月兽人用他们的观星术捕捉到了卡拉的移动轨迹。
啊,我们要面对曾经的朋友不,亲人了。”
“但除了直面虚空轰击之外,其实还有个办法,我在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而我一定要尽快赶回卡拉波神殿也是为了筹备这件事,但我一个人做不到。”
迪克看向维伦,在后者诧异的注视中,他低声说:
“您还记得,我们在奥罗纳尔城是如何结束萨奇尔的黑暗野望的吗?”
维伦愣了一下,遥远的记忆随后在脑海中浮现,他握着法杖的手紧扣几分,慎重问道:
“有把握吗?”
“我不知道。”
迪克看着手中的风暴之眼,他说:
“但我想我们必须试一试!人民需要这道光,我们也需要和圣光军团重新建立联系。”
“啊!黑暗之星降临啦!虚空的末日将由卡拉的黑暗之歌亲手拉开!”
在暗影议会的藏身地高处,古尔丹站在一个充斥着虚空阴冷力量的晦暗法阵中,周围布满了被抽走灵魂惨死的影月术士的尸体。
但他根本不在乎。
他高举着双手,任由邪能与力量之火在自己的躯体上燃烧,意得志满的看着那颗正在从苍穹之上向人间坠落的黑暗邪星,那恐怖的虚空阴影在出现的瞬间就把影月谷拉入了更深沉的永夜里。
连最后的星光都消失不见。
“卡拉波神殿的末日来了!战争开始了,我就是那毁灭的使者,我就是那末日的征兆,我就是流亡者的黄昏!”
古尔丹心中翻涌着被烧死的耻辱,他盯着那枚黑暗陨石的滑落,面目狰狞的咆哮道:
“告诉我!迪亚克姆,狗屁的警戒者!你要拿什么来对抗这份无上毁灭?哈,带着你的虚伪圣光一起去死吧!杂碎!我倒要看看,你又该怎么给予我一场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