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玖,这还不是最美妙的!最妙的是冬日,泡着温泉,看着飞雪,再有一盏酒,二三好友……”
“落雪?泡温泉?确实有些意境。”
“十三娘,郑家又派人来寻你和十六娘了?他们想怎样?”
“他们还能有什么想法?左右不是真的想我们,只是想要靠着我们攀附公主,结交权贵罢了!”
“阿棉,你呢?萧家的诸事可还顺利?”
“……其实还好,萧家虽有些极品,但终究还是世家,还懂得要脸!”
三四个小女郎,小巧的脚丫子浸泡在温热的泉水里,一边玩耍,一边闲聊。
夜色愈发深了,可她们的兴致却还是很高。
一道黑影,在漆黑的山林间跳跃。
几个闪现,他便从山脚下,来到了半山腰。
他看到了点点灯笼,也看到了一层层的帷幔。
他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棵树,脚下用力一捻,整个人便如同一只鸟儿般,轻巧的跃上了枝头。
站在枝丫上,居高临下,便能将那处灯火璀璨的所在,全都收入眼底。
“原来是在玩水!是了,阿姮的荒山,挖出了温泉的泉眼。”
这群小女郎,便兴冲冲的跑来游玩。
只是——
楼彧没有想到,大半夜的,荒郊野外的,几个小女郎竟还在玩儿。
楼彧的目光,自动屏蔽王棉、郑十三、郑十六三人,只追逐着某道纤细绝美的身影。
阿姮,她在泡脚!
脚,绝对是比较私密的部位。
楼彧与王姮从小一起长大,也只是在六七岁的时候,曾经有过“赤足”相见的经历。
那个时候,楼彧不开窍,只把胖丫头当成玩伴、所有物。
王姮呢,生得胖胖的,可爱的。
邻家妹妹多于倾城美人。
别说只是光个脚了,就是赤诚相见,楼彧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但,现在不一样了!
楼彧动了心,对王姮有了想法。
王姮也蜕变成了绝色美人,褪去了可爱、稚嫩,多了少女的韵味与魅力。
就像此刻,皎洁的月光下,一片漆黑之中,唯有她身处光亮。
一身红色的齐胸襦裙,裙摆被高高撩起,露出了雪白的里裤。
里裤也被挽了起来,自膝盖以下,都是赤裸的。
圆润光滑的膝盖,白皙纤细的小腿,还有浸泡在水里,顽皮的踢来踢去的小脚儿。
楼彧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脑袋里炸开了烟花。
浑身燥热,嗓子都在冒烟儿。
身负武功的楼彧,战场之上都能冷静自持,此刻,却险些站不住脚。
他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吐沫,喉头滚动,那颗殷红的小痣也上下动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楼彧才勉强找回自己的理智。
他一个纵身,从树上跳下来,缓步来到了帷幔的最外围。
行走间,楼彧没有控制自己的脚步。
黑色的官靴,踩到了地上的枯枝,发出细微的响动。
“什么人?”
王家的护卫十分警觉,哪怕深夜时分,昏昏欲睡,也能机敏的发现异常。
“是我!”
楼彧从漆黑的林中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浅红色的官服。
他身量颀长,面如冠玉。
温润如君子的气质,让他哪怕是忽然出现在荒郊野外,也仿若是误入的谪仙,而非什么偷窥、擅闯的登徒子。
最主要的一点,这些护卫都熟悉楼彧。
看清他的模样后,纷纷躬身行礼:“齐国公!”
“嗯!”
楼彧微微颔首,轻声问道:“公主在里面?”
侍卫赶忙回禀,“是的,齐国公。公主与几位小女郎在泡温泉!”
“好!那就劳烦两位为我通传!”
楼彧的言行,端的是彬彬有礼、温和谦逊。
他就像是一个无比正直的臣子,哪怕与公主十分相熟,也绝不错半点礼数。
侍卫刚要回答,帷幔后的王姮,便率先开了口:“是阿兄吗?且请进来!”
寂静的夜里,楼彧与侍卫的对话,即便隔着几道屏障,身处“中心”的王姮也都听到了。
她没有想太多,开口招呼道。
王棉、郑十三和郑十六则快速的抬起脚,穿上足衣,并站立起来。
没办法,楼彧对于她们几人的威慑力太强了。
王棉惧怕的是楼彧的变态、偏执。
郑十三、郑十六则是纯粹的畏惧楼彧的权势与冷漠。
她们虽然也都与楼彧有着一起长大的情分,却从不敢僭越。
她们更是无比清楚,她们与九娘是不同的。
九娘才是楼彧放在心里的、有着诸多情谊的小伙伴。
而她们,自始至终都只是九娘的陪衬、附属品!
王姮没开窍,还把楼彧当成了“阿兄”,自然也就不会顾及太多的男女大防。
不过,规矩王姮懂——男女有别。
即便是亲兄妹,也要有所顾忌。
她招呼楼彧的同时,便停止了戏水。
她抬起了小脚,左右侍立的奴婢们,赶忙拿着棉布巾子,为王姮擦干脚上的水珠儿。
楼彧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白芷白薇两个,跪在地上,伺候王姮穿上足衣。
足衣是素白的锦缎,小脚儿也是白的发光。
小巧的玉足,套上略显宽大的足衣,愈发映衬的如同艺术品。
精致!
浅红色的袍袖之下,楼彧用力捏紧大拇指上的象骨摧决。
他拼命忍耐着,脸上这才没有丝毫的表露。
“阿姮,这便是汤泉的泉眼?”
楼彧强迫自己,硬生生将目光从那处雪白上挪开。
他故作随意的瞥了眼几处泉眼,“竟不止一个?”
“是啊,阿兄,我这一处,足足挖出了五个泉眼呢。”
王姮全然没有发现楼彧的异常。
穿好足衣,她便扶着奴婢的手站了起来。
她笑着迎向楼彧,兴冲冲的介绍道:“阿兄,你来看,这一处的水温最高。”
“还有这一处,硫磺等矿物质的味道最重。”
楼彧缓步走到王姮近前,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她的脚。
他含笑听着,对于王姮所说的话,带着最大的耐心与包容。
仿佛只要是王姮的意思,不管对与错、可行与否,他都没有异议。
整个人温润和煦,真的好似谦谦君子。
王棉却寒毛直竖:……嘶!不知为什么,就是有种阴恻恻的感觉。
仿佛,一条阴暗爬行的毒蛇,正悄然躲在阴影里。
只等一个契机,它就会飞闪出来,狠狠的咬住猎物!
很不巧,那个猎物,就是她的嫡亲闺蜜——
阿玖,多保重啊!
王棉不是不仗义,不愿帮助自家嫡长闺。
实在是——
一,没有证据!
所谓变态,更多的是她的感觉,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指证某人。
二,她、不敢!
既然都是变态了,那就不是普通人所能招惹的。
某人残忍、冷酷、嗜血,没人性。
招惹他?
还不等招惹上,可能就已经尸骨无存啊!
“呜呜,阿玖,不是我不帮,实在是我也没办法。”
内心的小人,默默的啜泣。
王棉只能默默的围观一对“兄妹”,亲昵的互动着。
王姮介绍完,便积极邀约:“阿兄,你也来试一试!”
楼彧却笑着婉拒了,“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去山下休息吧。”
“左右这些泉眼就在山上,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尝试!”
楼彧在弘文馆待了一天,下衙后,又策马狂奔了几十里路,饶是他身体强悍、精神强大,此刻也有些疲累。
尤其是——
看过某个美景后,他现在有点儿无法直视阿姮。
因为只要目光落在王姮的身上,他就会禁不住的向下偏移。
他自控力超强,可也不能明知道不可控,却还要为难自己。
方才受到的冲击太大,他需要适应、调整。
“好吧!我听阿兄的!”
王姮乖巧的点头,顺着楼彧的意思,准备下山。
奴婢们赶忙跪下,将王姮的脚放在腿上,为她穿上鞋履。
楼彧负身而立,背在身后的手,禁不住的捻动着。
他好想一脚踢开那碍眼的奴婢,代替她,为阿姮穿鞋,哦不,是先褪去足衣……
不行!
不能再想了!
楼彧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双白到极致、精致得不可思议的小脚儿,只觉得鼻子痒痒的。
他赶忙控制住自己的想法,不让那粘稠的液体,真的喷涌而出。
等王姮穿好鞋,楼彧便来到王姮身边,伸出了一只手:“走吧,我们下山!”
王姮非常熟稔的将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两人相互搀扶,一起朝着山下走去。
山下的农庄,早已准备妥当。
王管事将农庄最好的院落收拾出来,热水、饭菜等,也早都准备妥当。
“齐国公,竟也来了?”
看到两道身影,相携走来,王管事惊讶之余,略慌乱:主院就一个啊。
公主尊贵,可齐国公也不是可以慢待的人。
所幸主院不算小,公主与齐国公又是“兄妹”,两人平分一处院落,倒也便宜。
王管事赶忙命人去准备,在最短时间内,将西厢房也收拾了出来。
王姮与楼彧,简单的用了些饭食。
王管事趁机将自己的安排禀明了主人。
王姮倒没有多想,不管是多年的相处,还是进京这一路上的朝夕相伴,王姮早已习惯与楼彧同在一个屋檐下。
又不是同房,只是平分一个院子,完全可以!
楼彧更加不会反对。
“阿兄,你奔劳了一日,定是累了,早些安置吧!”
王姮没有忽略楼彧眉宇间的疲色,她柔声说着。
“嗯!你也早些休息!”
楼彧柔声说着,看向王姮的目光,充满宠溺。
不知为何,王姮面对这本该习惯的深邃眼神,竟忽然耳根发热。
奇怪!
今天这是怎么了?
王姮不懂,赶忙摇了摇头,将那股莫名的心悸压了下去。
回到东厢房,王姮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褪去簪环、换上寝衣,便躺在了榻上,安然睡去。
守夜的丫鬟,见主子睡着了,便蹑手蹑脚的来到烛台前,熄灭了所有的蜡烛。
室内瞬间暗了下来,唯有窗口洒进来的些许月光。
丫鬟就着月光,又悄然回到榻前,在榻边的足踏上和衣躺下。
又过了一小会儿,蜷缩在足踏上的丫鬟,也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主仆两个,都睡得很熟。
吧嗒!
寂静的夜里,窗子微微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道黑影,翩然从窗口跃了进来。
他手指轻弹,一粒石子,精准的击中丫鬟的某个穴位。
丫鬟的鼾声一顿,却“睡”得更深了。
他缓步走着,黑色翘头短靴踩在地上,却半点声响都没有。
来到榻前,掀开帐幔,榻上的少女睡得十分安稳。
他的一双眼睛,先看向少女的面容。
还是那么熟悉,却已经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恬静的睡容,纤长的脖颈,宽松的雪白寝衣,愈发映衬得少女肤如凝脂、纤细脆弱。
薄薄的素色锦缎丝绵被子,遮盖住了少女的躯体。
唯有一只小脚,俏皮的伸了出来。
楼彧的目光,触及这只小脚的时候,忽然变得疯狂而炽烈。
他伸出手,探向了那只玉足。
楼彧个子高,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白皙的手掌,靠近玉足,楼彧忽然发现,阿姮的脚好小。
阿姮的个子也不算矮,五尺五寸,已经比许多女子都高些。
但她骨架小,手啊、脚啊,也都不大。
楼彧经常握王姮的手,知道她手小:小小一只,只有他的掌心大。
楼彧却不知道,阿姮的脚,竟也这般小。
他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脚边,比了比。
“……好小!居然也只有我的掌心大!”
这样的小脚儿,楼彧轻松就能包裹住。
楼彧心里想着,手也没有闲着,竟真的握了上去。
柔软嫩滑的触感,略带凉意,轻轻握着,仿佛上好的白玉。
除了脚小,王姮的脚踝也非常细。
脚后跟处有着两个窝儿,楼彧只用两根手指,就能轻松环住。
“跟脖子一样,这般细!这般脆弱!”
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直接捏断!
单膝跪在榻前,楼彧不知把玩了多久,隐约听到远处传来鸡叫声,这才满足的离开。
吧嗒!
窗子再次发出细微的响动,熟睡的王姮,倏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额头、后背,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君子如玉?
分明就是变态、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