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稳重点第四百七十章 北渡威压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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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 北渡威压


更新时间:2025年02月06日  作者:贼眉鼠眼  分类: 历史 | 两宋元明 | 贼眉鼠眼 | 世子稳重点 
赵孝骞对摩下的龙卫营将士向来比较满意。

主要是将士们听话,懂事,不矫情。该拼命的时候也不含糊。

这样的将士,哪个当主帅的不喜欢?

统率这样的军队久了以后,赵孝骞也渐渐看出龙卫营与边军和厢军的差距了。

差距确实不小。

拱卫汴京的上四军之一,与地方的边军和厢军之间,说是隔着一条天堑未免太侮辱地方上的同志了,但从这些日子的全军操练就能看出来,边军确实有些吃力,跟不上龙卫营的节奏和体能。

任重道远,不急,赵孝骞还年轻,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寿命足以平平安安吃到龙卫营将士每个人的席。

「张嵘,去辽国上京要人,我只给你五百随军,你怕不怕?」赵孝骞含笑问道。

张一撇嘴:「怕个鸟!末将身后站着数万龙卫营袍泽,谁敢对我无礼,老子活劈了他!如今咱们大宋的实力,至少能与辽国平起平坐了,我怕啥!」

赵孝骞点头:「没错,就该有这样的霸气,你到上京后,我会率龙卫营北渡拒马河,在边境上给辽人制造一点压力。

辽主但凡没皆头,就应该知道该怎麽做,此行你哪怕是孤身一人入上京,辽人也不敢碰你一根汗毛,尽管放开手脚,不必有任何顾虑。」

张嵘喜滋滋地道:「就喜欢干这种嚣张跋扈的活儿,若要末将斯斯文文跟他们打嘴仗,末将或许有点犯忧,但若论嚣张霸气,呵!我敢掀了耶律家的祖坟。」

赵孝骞咳了咳:「这个———达!嚣张归嚣张,还是要注意底线,别真把人惹急了,不然相隔千里无法救援,龙卫营顶多只能帮你报仇,顺便把你厚葬。」

张面色一紧,这时他才想到两地相隔千里,龙卫营只能远远地给辽国施加军事压力,不可能冲进上京当他的靠山。

于是张立马乖巧了许多。

张嵘这人有个很势利的优点,自己拳头大时狂得没边儿,自己弱小时果断认怂,这种没骨气又识时务的性格,颇得赵孝骞的欣赏。

赵孝骞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沉声道:「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将苏轼带回来,记住,要活的。」

张嵘迟疑道:「若末将赶到上京之前,苏轼已被辽人杀了怎麽办?」

赵孝骞的眼神晦沉下来,冷冷道:「若苏轼遇难,你马上回来,而我龙卫营,由伴攻转为实攻,兵围燕云十六州的河间府,试看辽国会有何反应。」

在座众将顿时震惊地望向赵孝骞,众人的眼神里充满了猝不及防的兴奋。

这麽快就要对燕云十六州动手了吗?

赵孝骞不想把自己的战略意图解释得太清楚,而是望向折可适,

道:「老折,明日一早你领一万兵马,北渡拒马河,骑兵在北岸百里方圆范围内伴动,制造紧张气氛。」

折可适起身抱拳:「末将领命!」

赵孝骞又望向种建中,道:「老种,你领剩下的两万馀兵马也北渡拒马河,先在北岸扎营,我龙卫营北渡的消息,定要与张嵘同时到达辽国上京,

这才叫压力。」

折可适问道:「末将率部伴动时,若遇辽军,如何处置?」

赵孝骞挥了挥手:「挡路者,杀。」

「是!」折可适兴奋地应道。

种建中担心地道:「殿下,此番北渡,干系不小,汴京朝廷那里———不知官家是何态度,不如先派人请旨,再定行止。」

赵孝骞微笑道:「临出汴京前,我已向官家请过旨了,官家予我便宜决断之权,咱们先把事儿干了,然后再上奏汴京。」

众将皆领命而去,赵孝骞站在堂内,凝视着堂外的天空。

天空上,飘着一朵像骏马形状的白云,正奋蹄向北,高昂起的头颅不屈且执看,像百年不甘的英灵们留存在世上的一丝执念。

「一步都错不得啊—.」赵孝骞独自喃喃。

当许多责任莫名其妙背负在肩头时,他已感到压力巨大。

曾经的少年展露锋芒,初衷不过是想改变个人和家人的命运,可是为何自己的肩头却背负了整个国家的前途?

责任越来越沉重时,赵孝骞偶尔也想逃避,也有满腹怨气,本不该他背负的东西,凭啥要扛在肩上。

然而一觉睡醒,终究还是自觉地套上笼头,继续拉磨。

人生在世,谁不是牛马。

第二天一早,龙卫营点兵。

张从龙卫营里挑选了五百随军,天没亮就离营北渡,风驰电般赶赴辽国上京。

这次张嵘是执旌节而往,正式的身份是大宋河间郡王特使,奉命入辽国上京,迎接大宋使臣苏轼归国。

官面上的说辞都很客套,和和气气,这几个月的宋辽之战仿佛没发生过,两国来往仍然一团和气友睦,情如当年的兄弟之邦,没有一丝丝改变。

对苏轼在上京的遭遇,大宋仿佛一无所知,赵孝骞写给耶律洪基的书信,内容装聋作哑,只说是迎接苏轼归国,就好像自己家人在邻居家串门待久了,家里来人催他回家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两国外交上,这样的糊涂是必须要装的,没有一上来就撕破脸皮的道理。

于是张手执旌节,怀里揣看赵孝骞写给辽帝的信,昂首挺胸地出发了。

与此同时,折可适率部一万北渡拒马河,按照赵孝骞的命令,在拒马河北岸百里方圆内巡弋。

龙卫营如此大规模的兵马调动,辽国方面不可能不知情,每天不知有多少辽国斥候隔着拒马河,盯着宋军的动向呢。

今日见宋军突然北渡,辽国斥候大惊失色,急忙向析津府票报军情。

当日夜晚,种建中所率两万馀宋军也渡过了拒马河,在北岸扎营。

同时,辽国析津府也知道了宋军兵马调动的消息,急忙向上京禀报,并迅速集结析津府兵马,朝西南进发阻截宋军。

河北大地,风波再起,战云密布。

诚如赵孝骞所料,三日后,张嵘率部五百人日夜狂奔,刚到辽国上京,

析津府的信使也同时赶到。

按照外交礼节,张嵘向上京守城辽军递上印信和文书,并举起了手中的族节。

辽军本来对张嵘这一行宋人充满了警惕和敌意,然而亮出印信文书后,

城门外的辽军不敢怠慢,派人飞快进城上报。

张与五百随军则不慌不忙地站在城门外等候。

半个时辰后,一名穿着辽国官服的四十来岁的肥胖男子,在一众将士的簇拥下走出城门。

男子见到城门外等候的张嵘等五百随军,不由冷冷一笑,上前也不行礼,反而用鼻孔瞪着他。

「阁下就是宋国河间郡王的特使?」男子神情倔傲地道。

张嵘打量他一眼,淡淡地道:「你是谁?」

「本官上京敌烈麻都司仪事官,曾展。」

「姓曾?你是汉人?」张嵘眼睛眯了起来,表情愈见不善。

「什麽汉人!我是辽人!」曾展语气渐冷。

张嵘侧过头问旁边的亲卫:「这个什麽敌烈——什麽玩意儿司,是干啥的?」

旁边的亲卫终归比他多了点常识,闻言低声道:「敌烈麻都司,辽国掌外交礼仪朝贡之事,相当于咱大宋的鸿胪寺。」

张嵘似懂非懂,但还是恍然状哦了一声,又问道:「这个姓曾的仪事官,是个什麽路数?」

亲卫挠头:「小人不大清楚,应该相当于鸿胪寺丞,或是录事之类的官儿吧·—..」

张嵘不耐烦地道:「你就猜猜这货是几品官。」

亲卫顿时压力山大,擦了把冷汗,迟疑地道:「应该———六品,或从五品—.吧?」

张把这位名叫曾展的辽国官员扔在一旁不搭不理,自己却看手指算细帐。

郡王殿下是从一品,我是郡王特使,所言所行代表都王,所以我也是从一品曾展在一旁将他的絮叨都听进耳中,眼皮不由一跳。

帐是这麽算的吗?

张嵘沉浸在自己精密的算法里不可自拔,仍着手指喃喃道:「我是从一品,那麽辽国出来迎接我的,必须是从一品以上的官员,比如宰相,枢密院使什麽的,不然就是欺负人了————」

说着张嵘抬眼扫了一下曾展,眼神愈发不善:「你这杂碎撑死了不过是个五品官儿,敢在我这个从一品面前摆谱儿?」

「狗娘养的,找打!」

话音刚落,张嵘抢起砂钵大的拳头,狠狠一拳揍在曾展鼻子上,这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中曾展的鼻梁正中。

曾展没想到这个宋国的使臣说动手就动手,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

鼻梁瞬间被击中,曾展只觉天旋地转,鼻腔里酸的辣的麻的,充斥各种味道,接着两股热流顺着鼻孔而下,曾展下意识擦了一把,只见满手的鲜血。

曾展顿时又惊又怒,捂着鼻子怒道:「宋人张狂,竟敢在我国都公然行凶,来人,来人!拿下!」

身后的辽军将士纷纷拔刀围了上来。

张嵘身后的五百随军也纷纷拔刀出鞘,毫不示弱地与辽军对峙。

张碟却丝毫不惧,不慌不忙地高举起印信,喝道:「我乃大宋使臣,奉命入使辽国上京,敢碰老子一根汗毛,你们麻烦大了!」

说着张嵘突然弯腰,主动把头伸了出去,道:「来来,往我这儿砍下去,你敢砍老子就敢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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