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调虎离山逐个击破的策略!”
田蚡侥幸逃生后又惊又怒。
他不知道咒师是怎么恰好进行了拦截,但对方拥有这种本事能拦截乘坐御天梭的他,必然能拦截其他人。
朝廷调查的大修士一个个外出,也必然会被一个个击破。
他抓起两个手指粗细的哭丧棒,只觉一切必须以此溯源追杀,从而将涉及自身的灾祸消退。
张学舟此前为了摆脱牵扯吹捧了田蚡,等到田蚡满脸肃杀要核查长安城内外,田蚡一枚丹药吞入腹中,卷起御天梭冲天而去。
相较于田蚡此前驾驭法宝的水准,此时何止是超出一倍。
“武安侯果乃修行奇才!”
哪怕张学舟也忍不住心中嘀咕。
能将《大风经》这种术修行有成,还能在战斗濒死快速恢复,从而让飞纵水准大幅度提升,张学舟觉得田蚡不容小觑。
即便田蚡是皇太后强行捧上来,对方也是真有被捧上来的资质。
被田蚡甩下来,张学舟也没介意。
“表哥,表哥!”
相较于田蚡,张学舟觉得修为次一筹的容添丁更为靠谱。
南明火尤为伤没有被实体包裹的神魂、阴晦等物,别说烧死人,哪怕阳魄化身都能烧。
张学舟回宅子邀了人,他还拿了自己的法杖。
这是源于方丈岛的宝贝,虽说时而灵时而发挥不出效果,但拿着总比不拿强。
“这是朝廷该干的事,咱们也要插手吗?”
“他们不淹咱们家啥事都没,淹咱们这儿就不行了!”
“说的也是!”
与张学舟没区别,容添丁也是个淡薄性子。
哪怕他在此前就看出了这场雨水的问题,他也没招摇探寻究竟,而只是让张家庄诸多人注意宅院排水,更多是希冀于朝廷解决问题。
等到张学舟劝说了一声,他才迅速跟随上了张学舟。
“许丞相求帮忙时给了件小法宝,你拿着玩玩!”
流风佩直接送了出去,踩踏在水面上奔行的容添丁只觉轻松了一大截。
“表弟,这宝了得,咱们是先找许丞相吗?”容添丁使唤流风佩后喜道。
“碰到了就找一下,碰不到咱们就往泾河那边飞,他们有可能在泾河那边!”
张学舟点点头回应,他口中低吟《浩然正气篇》,较为少有地快速恢复着法力。
浩然正气篇最初能恢复张学舟体内三分之一法力,精深一些后则是恢复近半,尤为实用的是这种恢复力并不像丹药那样随着修为登高而削弱作用,反而在不断增进后带来了更高的效果。
张学舟在当下只能动用身体十之一二的法力,但浩然正气篇恢复的法力是按他法力总量进行恢复。
点点白光透入身体,张学舟只觉身体法力迅速满溢起来,哪怕一时间挥霍法力都难于平息体内的沸腾。
“奉陛下口谕,长安城临时封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一整天的雨水让繁忙的长安城沉寂了下来,街道行人稀少,东市和西市买卖几乎中断,封闭城门并未带来什么民怨影响。
张学舟飞纵离开长安城不过里余地,只听远处城墙上吹号和封城声不绝于耳。
或许是田蚡惊怒下的急讯,又或是皇宫中同样发生了什么,封城的命令较之张学舟想象中更快一些。
太皇太后丧事期本就是戒备森严,不乏抽调南军和北军精锐前来长安城。
张学舟只觉这又会是一场持续数日的搜查。
甭管曳咥河圣地有没有大量咒术师前来长安城,每一次搜查都能查出一批人,除了有点影响民生,这种搜查剩下的就是好处。
“表弟,你今天就会昏睡的吧?”
容添丁回头扫了一眼,一时不免还有些担心进出的麻烦。
“还有两三个时辰”张学舟点头道:“不管有没有解决问题,时间差不多就回城去!”
离回到现实世界的时间并不多,张学舟不免也加快了一些速度,飞纵时飘荡的速度又快了三分。
此前与敖厉战过的方位遥遥在望,张学舟只见那片泾河水翻滚不断。
与渭河的混浊不同,泾河的水常年清澈,哪怕是涨水期也少有混浊现象。
无数雨水仿若从天上坠下,又仿若从泾河中引向天空,绵延不断的水在泾河区域汇成了一片。
“好高明的引水布雨之术!”
术法有浑然天成一说,眼前的布雨之术显然达到了极高的水准。
“许丞相?”
等到靠近了一些,张学舟才发现泾河水连天处的丞相许昌。
与田蚡遭遇突袭没有多少差别,许昌也遭遇了袭击,躺在了河岸附近。
两匹骏马在旁边瞎转悠,附近没有李广和路博德的踪影。
“许丞相?许丞相?”
张学舟喊了两声,许昌没有回应,只是满脸痛楚躺在地上哼哼。
“这许丞相似乎也喝了不少水?”容添丁谨慎道:“咱们能救吗?”
“这活儿我刚学过,能救!”
张学舟想了想郑无空施针排吐的位置,两根手指按压了下去。
数次没有效果后,他不免也加重了力道。
“痛煞我也!”
躺在地上哼哼的许昌一声大呼,同样翻了身体在那儿呕吐。
“妖龙,你勾结凶国术师布局来害我等,等你布雨之术法力不济停歇降下,那就是你的死期!”
许昌一番连连呕吐,直到吐到脸色通红,才朝着天空方向大呼。
“妖龙?”
若非许昌大呼,张学舟觉得自己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发现引水布雨之术的源头。
他看向天空中,只见云雾缭绕中似有什么在吞吞吐吐,从而引出了这场绵延不断的雨水。
“丞相,李禁卫长呢?”张学舟问道。
“李广应该是隐匿下来找了适合射杀的位置,只待这妖龙进入射程!”
与田蚡一样,许昌脸上尤有几分惊怒,但许昌、田蚡等人并不像常人面对灾祸的惶惶,而是依旧带着沉稳。
“凶国术师呢?”张学舟问道。
“被李禁卫长射杀了”许昌沉声道:“那个术师赤身裸体,来无影去无踪,若非李禁卫长有破法之箭,许某今儿个就栽在这儿了,只是那人虽说已经被射杀,我身上还有咒术纠缠,甚至折磨到我昏迷不醒!”
“如果丞相不怕被烧到神魂,我表哥有些小手段可以破咒法!”
张学舟注目四周。
他觉得这附近似乎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平衡。
或许是源于对李广的忌惮,这些咒师并未显出身体,而只是在暗中窥探下手的机会。
张学舟在曳咥河圣地求学的时间极短,又一直在闭关修行,与诸多尊者和法师接触有限,更无须说达成友谊。
而且他这些年容貌也有一定变化,若发生碰撞,这些人对张学舟下手不会有任何留手。
他此时也只能多一份助力多一份安心。
如果许昌同意,容添丁就能拿南明火烧一烧许昌,甚至反噬到释放咒术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