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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桃抽抽嗒嗒的哭,“楚楚今天受苦了。”
楚楚是个难得的忠仆,当初顾吟微一个人住在郁孤村,楚楚断了一只手臂,回到她身边照顾她,今日为保护她,挨了一记窝心脚。
扁桃哽咽着,对于同伴的遭遇她感到深深的同情,同时又很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进宫后,顾吟微身似不系舟,今儿往珍妃宫中饮茶,明儿至谨妃宫中吃烤肉,皇帝对她的态度不好不坏,她便以为能一直这样散漫下去。
顾吟微靠着摇椅,不知不觉睡着了,梦中有一个声音不停的蛊惑她。
“皇后心肠歹毒,太后是非不分,凭什么她们那样的人,还能身居高位。”
“你为什么不取而代之?”
“拥有足够的权力,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杀掉太后,杀掉皇后,杀掉她们。”
顾吟微猛然从摇椅中坐起来,韦郡斋抱着狸花猫对她笑。
“杀掉皇后多三十年寿命,杀掉太后多五十年寿命。”
顾吟微警惕的盯着他,韦郡斋见顾吟微不为所动,继续游说:“你缺气运,我也缺气运,不如你我联手。”
“仙魔势不两立,我才不会和你联手。”
“仙?从你进入书中世界那一刻起,你早就不是仙了,你现在只是一个仅剩三天寿命的凡人。”
顾吟微不相信,转身就走。
韦郡斋念了一句梵语,随后张开手心,他心中飞出来五颗紫色的小球,每一颗小球,都有海碗那么大。
顾吟微也跟着念颂梵语,掌心处飞出来三颗小球,这些小球只有芝麻点儿大。
“来,我给你数数,一二三,瞧瞧,我说你只能活三天吧。”
“你好好考虑,如果想通了,就叫小狸花给我送信。”
韦郡斋放下猫,大摇大摆出门去。
虽然她不知道韦郡斋,究竟是怎么来到书中世界的,但是她可以确信,韦郡斋绝对和魔族脱不了干系,刚才他使用的功法,分明是魔族的摄魂魔音。
顾吟微几番权衡后,决定先去找皇上吸点气运。
比起相信韦郡,顾吟微更愿意信任皇上。
御书房外,富贵靠着门框打盹儿,寻鹤抄起拂尘敲他的帽子。
“顾更衣来了,您稍待,奴才进去通报。”
寻鹤推开门,随后满脸笑意请顾吟微进去。
皇帝对着书桌上的信发愁,顾吟微挨着她坐下,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希望多吸收点气运。
“不必跑这么急,喝盏银耳汤缓缓。”
顾吟微端起银耳汤,咕噜咕噜的喝着。
“朕派院判去给楚楚号脉了,过些时日楚楚自然会好起来。”
“嗯。”
顾吟微托着腮,盘腿坐着,皇上问她,“你还有何事?”
“臣妾没什么事。”
“朕还有事要忙,书架上有徐先生写的游记,你自己挑。”
顾吟微随手挑了一本,皇帝提醒道:“你拿的是下册,你应当先从上册看起。”
“上册,中册,臣妾都看过了。”
皇上狐疑,上册中册他明明送给皇后了,皇后又不喜欢她,怎么可能把书借给她看。
“你何时看的?”
“昨天呐,楚楚捡回来五本书,其中就有徐先生的上册和中册。”
皇帝欲言又止,顾吟微低头看书。
她翻书的动作很轻,遇到不认识的字,不会张口就问,她懂得按照笔画查字典。
从前宜谨珍柔四妃,也喜欢来御书房陪他办公,她们眼睛在书上,心却不在书上。
名曰看书,实则偷偷看他。
四妃中柔妃最为喧闹,久而久之他便拒绝了,妃嫔们来御书房,陪他办公的要求。
顾吟微伸手去抓蚕豆吃,寻鹤很懂事的送来茶点。
顾吟微托着腮帮子,边吃边看。
一人看书,一人伏案批朱。
直至富贵扯着嗓子喊,“陛下改用晚膳了。”
顾吟微才合上书,她合上书之前暗自记下书页的编号,打算下回来接着读。
顾吟微张开手心,低声念诵梵语,手心中那三颗芝麻大点的寿元变成了六颗,顾吟微暗自窃喜。
皇帝揉了揉她的手心,“爱妃,手怎么了?”
“桌子太硬,有点膈人。”
皇帝指了指桌子,寻鹤扭头唤富贵进来换桌子。
“多好的梨花木矮桌,陛下为什么突然让换掉。”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赶紧换。”
寻鹤指挥富贵干苦力,富贵嘴上怨声载道,手上却很勤奋。
月上柳梢头,其状若白玉盘。
二人携手漫步月下,身上像披上了一层白霜。
她将手放在皇帝心口处,皇帝身上雄浑的气运,沿着她的手心流入她的灵台,顾吟微伸手往下一按,想获得更多气运。
皇帝头顶突然出现一条金龙,金龙张开大嘴朝着顾吟微咆哮,龙吟声震得顾吟微神魂动荡,她吓得捂住耳朵。
“爱妃,何事惊慌?”
“没事没事,刚才幻听了。”
顾吟微松开手,脸上的恐惧之色一扫而空,她满意的张开手心,手上上漂浮着一颗橙色的寿元。
皇帝觉得顾吟微的举动很奇怪,无意间同国师谈起论起此事。
“国师,你将手心,置于朕胸口处。”
国师反手抱住自己,“皇上,贫道乃是正正经经的出家人。”
“别瞎闹。”
韦郡斋颤颤巍巍放上去一只手,感慨道,皇帝看起来儒雅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傲人的胸膛。
“如何?有没有觉得朕的心跳很可怕。”
韦郡斋竖起耳朵听,“没有啊!”
“国师你得闭上眼睛。”
表情疑惑,皇帝私底下玩得这么花吗?
韦郡斋将信将疑闭上眼睛,只觉得手心暖洋洋的,精纯的气运沿着他掌心的脉络输送至四肢百骸。
韦郡斋心中起了贪念,他按住自己的手,疯狂吸收气运,只听得“轰隆”一声响,如同无数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响,韦郡斋捂住耳朵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而后痛跌坐原地。
“皇上,卑职告退。”
“爱卿,没事吧。”
韦郡斋捂住耳朵,耳朵中流出殷红的鲜血,“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富贵进来给皇上添茶,韦郡斋七窍流血,富贵吓得直哆嗦。
“国师,你怎么流血了?”
“人参片吃多了,有点上火。”
“上火流鼻血,咋会七窍流血呢?”
国师一本正经胡诌,“补过头了呗。”
“皇上,卑职告退。”
“爱卿,没事吧。”
韦郡斋捂住耳朵,耳朵中流出殷红的鲜血,“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富贵进来给皇上添茶,韦郡斋七窍流血,富贵吓得直哆嗦。
“国师,你怎么流血了?”
“人参片吃多了,有点上火。”
“上火流鼻血,咋会七窍流血呢?”
国师一本正经胡诌,“补过头了呗。”
国师离开后,皇帝百思不得其解,他朝着富贵招手,“富贵上前,将手心置于朕胸口处。”
“陛下饶命,奴才不想死。”富贵亲眼见证过国师的惨状,非常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