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微月见小娄淮怔怔盯着她没什么动静,拧眉后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娄麻瓜,你愣什么呢?”
小娄淮回神,压下心下那股怪异的感觉,摇了摇头:“没,就是在看刚才按痛你的地方是在哪儿,我下次得注意一些。”
“嗯,是得注意一些,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找释空方丈问一下舍利子的事情,他现在不是闲下来了。”
“就这会儿去吧,待会儿和阿奕说一声。”
小司奕如今刚刚将那片银杏叶用锦囊装好,正在朝禅房回往,便迎面撞上手拉着手朝他走来的左微月二人。
“司奕,我们要去找释空方丈问事情了,你就先在禅房里等着,等咱们处理完事情后,再看看之后要去哪儿。”
小女孩说着,看见小娄淮戴着的兜帽被一阵寒风吹掉,十分熟稔地帮他重新戴好,两人之间亲密的作态看的小司奕心口的位置发闷起来,别过了视线点了点头。
“好,那你们二人便快去快回吧,我等着你们。”
左微月重新拉上小娄淮暖烘烘,且比她小手大上个一半的手,握紧后便跟着他朝释空方丈所在的禅房方向去往,留下小司奕握着手里的锦囊看着他们二人相并在一起,且极为般配的背影,不知晓在想些什么。
释空方丈住的禅房外种了一颗上了年份的巨大雪松,过去的时候,还有不少上面落的积雪被寒风吹着散落下,导致左微月和小娄淮一起走过的外长廊飘过来的积雪比别的地方要多上两倍。
“嘶”刺骨的寒风吹的小女孩轻嘶出声的同时,戴在她头上的兜帽也被寒风垂落,不少洁白雪花坠落在她头顶,一些还飘到她睫毛处。
小娄淮的兜帽这会儿也亦然,跟着左微月一起淋了一头白雪后,他看着眼前人微拧起眉头去拍打头上白雪的动作,恍惚间,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些什么类似的场景。
但当他想要仔细去想的时候,又死活想不起来了。
只能在怔着神色任由左微月给她自己拍打完雪花后又给他拍打。
“好了,戴好兜帽吧,待会儿咱们回来的时候不走这条路了,还被砸了一头雪,冰死了!”
左微月仍旧没有发现小娄淮的异常,拉住他手后踏上通向释空方丈禅房的三层木制台阶,到了门前敲了敲:“释空方丈,您现在方便见人吗?”
“进来吧,不过女施主你需要留在外面,贫僧今日只能再见外面的那位男施主。”
她和小娄淮要过来拜见释空方丈的事情,并没有提前说,只是因为小司奕见完了他,他们感觉他现在应该有空才过来的。
所以在意外了一瞬释空方丈看不见他们来人,却依旧能准确辨别出来人有几个,是男是女的事情后,松开小娄淮的手,让他进去。
“那就你去吧,反正你们这里的人说的话总是弯弯绕绕的,我也听不明白,我等你出来。”
小娄淮“嗯”了一声,推门而入。
只是在进屋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又多出一段有些熟悉的记忆。
好像在那个记忆里,他也是过来见释空方丈,释空方丈也说了,只能让他一人进来,但不可,不可让什么旁的东西也进来来着?
小娄淮没能继续仔细回忆,就被从禅房开了个缝处的木窗外吹来的寒风冷的清醒了思绪。
“小施主,过来这边坐吧。”
释空方丈起身合上被风吹开了些的木窗,锁住屋内由炭火炉提供的温暖后,视线落在小娄淮身上,上下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摸着下巴处的白色长胡须,问他:“小施主是想问舍利子的事情吧?”
释空是得道高僧,所以小娄淮也不意外他能直接猜出他来的目的,只是在诧异了一瞬后颔了颔首:“嗯,不知九潭寺到底有没有这样东西?”
“先坐下吧,喝些茶水,除了此件事情外,贫僧还有旁的事情要同小施主你说。”
一杯七分满的雪茶被释空倒好,推到身前之前由小司奕落座的位置时,小娄淮也到了地方,跪坐在杏色蒲团上,伸手握住茶杯,用它取着暖。
他抬起黑黝黝的凤眸,去看释空:“不知方丈所说的旁的事情,到底是何事?”
他今日过来,明明只是想求问一下舍利子的事情,现今怎么会还有一件事?
似是看出了他的不解,释空淡声道:“小施主不必觉得疑惑,此事今日贫僧也不一定要告知你,想不想知晓,还得看小施主你自己。”
“方丈此话是何意?”
“若贫僧今日将这事告诉你,小施主你在未来需要受到的痛苦可能会翻倍,反之亦然。”
小娄淮心下有道声音在告诉他,应该去问问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于是在释空的凝视下最终给出了答案:“我想知晓,劳烦方丈您告知我。”
两人在禅房内待了约莫只有一刻钟,左微月便见小娄淮有些心神不宁地推开木门走出。
上前迎接到他的时候,不知为何,他竟突然伸出手紧搂住她,脑袋埋进她脖颈里,力道紧的她有点难受。
她不太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任由小娄淮这么紧搂着她好一会儿,才伸出右手去轻抚他背部,问他:“怎么了娄麻瓜?是舍利子的问题吗?要是这里没有的话,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也是一样的。”
这个可能性是左微月目前唯一能猜到的,说完这句安抚话后,就扭头去看害钻在她脖颈里的小脑袋。
这一看,她才发现,小娄淮的眼眶有点发红,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的一般。
注意到她在看他,小娄淮别过了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后,从她怀里退出,极力压抑着情绪回道:“是舍利子的问题,咱们边走边说吧。”
小男孩的话音听着有种怪异的压抑感,就好像再多说几句话,就会有什么旁的情绪跟着爆发出来一般。
左微月虽然觉得奇怪,可看着小娄淮一直躲避着她视线的样子,也只能压下问他的欲望,而是跟着他握着她右手的力度朝外走。
继续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