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目光越发深沉。
“陛下,您……怎么连话也不说了?”
绯晚目光楚楚。
纤纤素手捂在胸前,遮挡围兜掩不住的风光。
但她后背全都露着,腰肢也露着,盖在身上的锦衾只遮了腰肢以下。所以这手,捂与不捂,没什么区别。
若真要说有区别,那就是捂着的娇羞状态,更让男人心动。
“昭卿,你是故意在勾引朕么?”
皇帝的喉结,动了又动。
“陛下!”
绯晚娇嗔。
别开脸去,优美的脖颈曲线,如春日湖面上优雅的天鹅。
“臣妾哪敢勾引您。臣妾身上有伤,怕是很久很久都不能侍奉您。勾了您的兴致起来,您只会舍了臣妾,到其他姐姐妹妹那里去。臣妾不要您走……”
她依旧别着脸,侧对着皇帝。
却将手伸过来,扯住了皇帝衣角。
“臣妾想要您一直留在这里,陪着臣妾。”
幽怨的语气,羞怯的姿态,春光绽露的身子……
灯花忽然爆了一下。
轻微的响声,在寂静寝房中格外侧耳。
“昭卿!”
皇帝放下了药膏盒子,直接凑近了,将绯晚搂在了怀里。
“呀……”
绯晚低低惊呼一声。
皇帝动作一顿,松手:“怎么,朕弄痛了你?”
“臣妾不痛,臣妾想要您抱着。”
绯晚拽回皇帝手,轻轻依偎在他怀中。微微仰头,柔软的唇恰好对着他的脖子,于是吐气的轻柔便拂过他皮肤。
“陛下,臣妾……好想您……特别想……”
这一次,皇帝不想再忍耐了。
他伸手将绯晚捞起,抱在怀里。
让她坐在他的身上。
“朕今晚,保证不会再弄痛你了。”
纱帐轻轻摇晃。
绯晚双手环住皇帝脖子,暂时将其他事放在一旁,专心享受男人的服侍。
事毕。
亦由皇帝抱着,进了浴室。
没叫宫人,他亲手伺候她。
换了干净舒适的寝衣重新回到寝帐里,皇帝躺着,绯晚侧卧,眼波比事前更柔媚。
“陛下,原来臣妾养伤的时候,也能和您这样亲近。那臣妾就再也不用担心,养伤的时间太长,您会忘了臣妾,有新欢了。”
“朕便是忘了后宫所有女人,也不会忘了你。”
皇帝慵懒揽住她,轻抚她的头发。
“难道,您忘了悦姐姐,也不会忘了臣妾吗?”绯晚偏生要抬杠似的,“您可是要封她做新一任皇后了。”
这一语,让皇帝已经半阖的眼,又睁开了。
略生气地说:“朕正要问你,怎么才告诉你们,朕要册她为后,你们随即就把事情说出来了?”
这生气,却并不是真有气,多半算是无奈的责怪了。
而其实,原本他是很生气的。
“嗯?陛下,这事……不能说吗?”绯晚惊讶,一脸无辜。
心里却道,就知道你要兴师问罪,本宫才勾着你放肆了一回。再严肃的事情,放在事后说,也就没什么可严肃的了。
“不是不能说,朕只是不想太早公开。”皇帝微微皱眉,依旧是无奈多于生气。
绯晚疑惑地问:“为何?册后的喜事,不提前公开,是为了到时给大家一个惊喜?”
这个傻丫头。皇帝暗叹。
不过,昭卿这样笨笨的,倒让人省心,且可爱。
“罢了,公开也无妨,总之过几日诏书便下了。”
“哦……”绯晚乖巧应着,过了一会儿又不放心地问,“陛下,臣妾提起公开此事,给您添麻烦了吗,臣妾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若说有错,也是先公开此事的悦妃有错,你不必多虑。”
皇帝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发,安慰。
“陛下,您是不是考虑前朝,才不想提前公开?”绯晚一脸真诚,“臣妾不懂宫外的事,只不过宫里,臣妾觉着悦妃姐姐早一点公开消息,早一点整饬宫廷风气,是极好的事。若不然,以家人性命威胁人做坏事的风气盛行,这宫里实在让人害怕。”
“你所言,亦有道理。”皇帝道。
“多谢陛下赞许。臣妾原本还想着,明天去跟悦姐姐以及庆、康、顺几位姐姐商量,要整顿宫廷人口进出的门禁关防,既然陛下今晚来了,臣妾正好先请教您,您觉得可以吗?”
皇帝便问:“你为何要整顿宫廷门禁?”
“只因臣妾想,兰昭仪拿顺妃姐姐婢女的家人要挟,那么必定能在宫中指挥外头的帮手行事,否则怎么毒死那婢女的家人呢?所以,这宫中肯定有门禁漏洞,能让兰昭仪随意传递消息出宫。郑贵嫔要挟虞贵嫔,大抵也是如此。悦姐姐今天申斥兰昭仪的家人,以警告宫中众人不许效仿,可臣妾觉着,要想治本,还得让想使坏的人无法和宫外随意联络才好。”
“大善。”皇帝闻言赞许,“昭卿,你考虑得周到。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做。”
绯晚嗔笑:“多谢陛下不觉得臣妾胡闹。只是,臣妾要养伤,哪有精神做这些……”
“你做便是,朕会让人帮你。”
“可是,陛下……”
“怎么,朕的话,你不愿意听?”
“臣妾不敢!”
绯晚要爬起来行礼认错,被皇帝按住了。
于是,她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任务,整顿宫廷门禁。
两个人随意又聊了几句,皇帝困意上涌。
睡着之前,他对自己的安排颇为满意。
悦妃一旦立后,宫廷中暂无可辖制她的人。庆贵妃体弱,惠妃会忙于军务,康妃顺妃都性子软,不能和悦妃抗衡。
而昭卿,虽然温柔,但做事还是有些方寸的,而且在宫中口碑不错,能服众。悦妃如今似乎很是和她要好,不轻易压制她,那么培养她办事,便能些许克制一下悦妃。
皇帝嘴角带笑,安然入睡。
而绯晚,比他更安然,更惬意。
今晚不但休息舒坦,吃饭舒坦,洗澡舒坦,还和皇帝酣畅了一次,身上松快。尤其是消弭了帝王对她们提前公开册后消息的恼火,更得了亲手整饬宫廷门禁的差事,真是舒心。
悦妃为后,她也能渐渐掌权。
离目标又近了一点。
绯晚也含着笑,进入梦乡。
次日送了皇帝上朝,她睡个回笼觉,养足了精神,便去探望刑房的兰昭仪。
“你来做什么?”兰昭仪一夜之间,形容枯槁,憔悴得让人意外。
见了绯晚,她眼中都是尖锐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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