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
这一点还真的没想到,她本以为,苗氏到底是在帮齐语嫣解决问题,齐语嫣多少是会有些脑子,避免自己再去坐牢的。
没想到对方是真的把银钱看得比自己的自由还重要。
不……
应当不是。
齐语嫣想的,该是期望苗氏凭其苗氏自己的能力,一力将银钱都还了,不需要齐语嫣付出任何东西。
“那七万两东西,虽然也是有齐语嫣买给府上其他人的,但多是给她自己买的,她瞧见那些金子宝石都离她而去,活像苗氏是她的杀父仇人!”
“苗氏这几日心里大抵也是压着火的,半点都不惯着她,见她动手,三两下便将齐语嫣按在了地上。”
“齐语嫣哭哭啼啼的,自是又引来了不少人哈哈大笑。”
“齐子游大抵是觉得这一切丢了他们齐家的人,竟然还给了苗氏脸色看,说叫她什么事儿应当在家里说,在外头动手算什么意思?”
“小的本以为苗氏会还嘴,说是齐语嫣先动手的,但意外的是……苗氏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半分没吭声。”
容枝枝扬眉,倒也有些意外。
因为从前见着苗氏,对方在言语上其实不大能受气,怼人的时候也是半分不留情面的。
她好笑地道:“这莫非真的便是齐子游口中的贤妇,他已是将苗氏调丨教好了?”
若真的是这样,她都有些“佩服”苗氏了。
这世上逆来顺受的女子,其实大多都是离开了男人,便无法独自存活的,或是被家里长时间以女德和女戒教化,便是手里有不少钱财,也想不明白事情的。
但苗氏哪一种都不是,可对方能够如此隐忍,实在是叫容枝枝意外。
这一题。
竟然玉嬷嬷会:“夫人,老奴觉得,苗氏表面上是忍下了欠条的事,但心里是在渐渐对齐家人失望了。”
“只是大抵她心里还有些放不下齐子游,所以还放任自己继续待在齐子游身边。”
“如今她应当并不是变得听话了,她是懒得争辩了,她在等自己彻底心死,她在等着看,齐子游还能叫她失望到什么地步。”
朝夕翻了一个白眼:“我看她的心坚强得很,五万两都打不倒,齐家还能出什么大事打得倒?”
玉嬷嬷笑了笑:“你还是年轻,你不明白。能打倒人的,常常不是了不得的大事,往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像压死骆驼的,并不是它背上的重物,往往只是最后一根稻草。
容枝枝自认对人性的了解,还算是通透,可有些人的性情和品格,一旦与爱情牵扯在一起,就会莫名其妙扭曲得不成样子。
叫她也同雾里看花一般。
此刻听了玉嬷嬷的话,她只笑了一声:“或许吧,我其实也想知晓,托苗氏的福,齐子游还能在我跟前得意多久!”
锦狸舔了舔容枝枝的脸:“喵……”
永安帝大婚之日,整个京城,到处都挂着红绸。
因着大齐在永安帝登基之后,于首辅大人的辅佐之下,不止领土扩张了许多,国家的富有和强盛也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是以百姓们都对陛下十分忠心,对相爷这个权臣也万分满意。
陛下大婚之事,确实也是叫大齐家家户户,都忍不住高兴,堪称是真正的普天同庆。
这般情状,倒是令将要进宫道贺的姜文晔,眸光发沉。
他们旻国的百姓,对姜家皇室可没有拥护到这个份上,看来灭了大齐这件事,的确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
玉曼华:“殿下!”
听到了她的声音,姜文晔的眼底都是柔情,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玉曼华:“没有,只是看殿下方才的神色,莫不是怕了齐国了吗?”
姜文晔沉眸,握住她的手,对着玉曼华认真许诺:“你且放心,答应了你的事情,孤一定会做到!”
玉曼华笑了起来:“我相信殿下!”
大婚的典礼,十分繁琐。
大齐朝臣和命妇们,都早早地进宫,各司其职。
皇室的那些个王妃们,也穿上自己的礼衣华服,照着大齐的规矩,在皇宫的正门,迎接皇后的凤驾。
而容枝枝则随同沈砚书,在宫中举办仪式的高台上,规矩地站着。
永安帝的脸上都是期待和激动。
容枝枝看了一眼沈砚书,见着他素来清冷的面上,难得展露出一丝笑意,眉梢舒展,盯着陛下。
竟是颇有儿子长大成婚时,作为父亲的喜悦。
而永安帝竟也是因着要迎娶心上人,太过紧张,即便一直在众人跟前,保持着帝王的威严,可还是时而不时地看沈砚书一眼。
仿佛只有看见了相父,才能安心一些……
容枝枝不由得莞尔。
都说天家没有真感情,便是亲生的父子手足,彼此之间也是少不得算计,少不得刀光剑影。
却是没想到,沈砚书与陛下这对义父子,竟是亲如民间的寻常父子。
也正在这时。
宫人禀报:“启禀陛下,旻国太子前来道贺!”
永安帝:“请。”
不多时,姜文晔带着玉曼华,还有旻国随同的朝臣,一半到了高台之上,对着永安帝见礼。
“恭贺大齐皇帝大婚之喜,此乃我旻国献上的贺礼,还请大齐皇帝笑纳!”
永安帝:“太子有心了,请入席。”
容枝枝也看了一眼站在姜文晔身边的玉曼华,她与玉曼华这对世人眼里的仇敌,已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说来,都已经有一年了。
令容枝枝意外的是,从前跟在齐子赋身边的玉曼华,像是一朵只能依附男人的菟丝花。
如今跟在姜文晔的身边,瞧着却自信高贵得很,通身都是公主那作为天潢贵胄的架势。
容枝枝不由暗自思忖,或许这才是玉曼华的真面目。
对方先前在齐子赋身边的那般模样,只是因为她知晓齐子赋当时自卑的内心,就需要公主都崇拜依靠他,才那样演戏罢了。
玉曼华自然也瞧见了容枝枝。
她眼底都是恨意,挑衅了瞧了容枝枝一眼。
容枝枝不甚在意地笑了一下。
这令玉曼华眉梢皱紧了,容枝枝是怎么个意思?看不起自己?
而这会儿,太监又道:“昱国四皇子前来道贺!”
昱国其实并不大,但矿产十分丰富,一直为各国觊觎,因着个个觊觎,反而都不好妄动,竟是保了昱国几十年平安。
昱国四皇子偃槐,眸光有些阴鸷,看得出来是老谋深算之人。
送上国礼之后。
他忽然看向沈砚书,又瞧了一眼容枝枝,冷不防地笑着说了一句:
“沈相,真是许久不见了。本皇子的堂妹荣华郡主,这些年可一直记挂与相爷的那段风月,却不想相爷身边,已是有佳人在侧了!”
容枝枝听到这里,微微变了脸。
偏头看了一眼沈砚书,风月?什么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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