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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齐家请动了荣家的门人出面,阆九川倒没自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可以苟着,但也不能啥也不知,对方的战力多少要了解一二。
于是,她偷窥!
阿飘看着那灵动的小黄纸人自窗口背着他们挥挥小手然后果断跳楼而去,瞥向阆九川的眼神充满了诡异,一言不发。
露这一手,是想告诉他她不弱,还是想告诉他,她是真的有本事,还想挖角。
阿飘抱紧纸身,他誓死忠于主人。
阆九川让他下去准备些自己要的物料,她则屏息在房中坐着,欲透过纸人的眼睛去看一看那荣家来的人,都有些什么本事。
为何不让将掣去?自然是防着对方有什么宝器,窥探出将掣的存在,要是被抓去,她还得费力去搭救。
纸人不同,只是赋予一定的灵识,便是被发现了,可以马上焚毁,想找她,也得有足够的道行才行。
将掣感动不已,决定以后不在明面骂她,偷着骂。
它冲出去,看外面无鬼,这才在她的灵台中和她交流,道:“刚才阿飘的话你听到了,那个金刚塔,原来是丰家的。”
“我的!”阆九川想也不想就反驳它,道:“无主之物,我捡到就是我的。”
将掣噎了一下,道:“话虽如此说,但你也知道玄族的尿性,丰家也不是好惹的,他们家以炼器出名,脾性就和那炉火一样爆,真让他们知道金刚塔在你手中不还,那暴脾气怕是不能忍!”
阆九川冷笑:“他们不能忍,我就能忍了?他们自己守不住宝贝被人偷了去,那是他们无能,哦不对,是他们没福气,留不住那等宝器。有句话这样说的,无福之家,财不入门,入了也守不住,这能怪谁?”
她顿了顿,又讥讽道:“再说了,这偷家的人又不是外人,是他们自己的门人。这叫啥,监守自盗,传出去都笑死人,还有啥脸把人家捡到的要回去!”
“不要脸就能要回去了!”将掣凉凉地说了一句:“这可是宝器,假如是你的丢了,你知道其下落能啥都不干?尤其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阆九川难得被呛住了,那不能。
她抿了一下嘴,半晌才道:“那就各凭本事。不是,他们凭啥就认定这是他们家丢的那个,有啥证明?”
她没把那金刚塔拿出来,前来通天阁,一来是攫取之前下的单子消息,二来也是想找点物事,好把金刚塔的鬼煞阴晦之气抹去,重新把器灵给唤醒。
现在看来,不能这么简单的弄。
这宝贝曾在丰家待过,也不知他们有没有作什么印记,如果有,尽早除去,还要重新淬炼一下,以免将来碰上了,也能辩上一辩,你说是就是,凭的啥?124.
阆九川的脑子转得飞快,只恨自己现在尚要苟,不然修为若在巅峰时,看谁敢来抢!现在只能把金刚塔给重新淬炼,到时候真露了人前,她大可说是仿品,就是仿得比较精,嘻嘻!
就这么办。
她心一定,盘腿调息,小纸人到齐家了。
齐家这段日子也是遭了老罪了,谁能想到呢,齐馨雨只是去了她姐姐家住了些日子,回京后,被马儿惊着,额头在马车中磕伤了,结果那伤口却是一直未愈,用了药也不行,反而一日比一日的溃烂发黑,不管请了多少大夫都于事无补。
齐家人根本不敢让齐馨雨看到镜子,可架不住水能倒映,齐馨雨难得清醒的一天,无意中看到水中倒影出来自己的额头,那本来只有一点点红肿的伤口,不知为何就演变成发黑发烂,还裂口卷边,十分恐怖。
看到这画面,齐馨雨直接就吓晕了过去,人开始变得疯疯癫癫,不时驱赶着什么,又大喊有鬼,很快的就瘦成了皮包骨,人别说鲜活了,干枯的像是老妪,皮肤都泛黑了。
齐家急得不行,知道女儿这是被脏东西缠上了,当即就传信去给她姐姐请人来镇煞诛邪。
玄族虽然高高在上,但他们也不知是为了名还是信仰,遇上大恶大凶大煞的妖物鬼祟,只要有人上报,由官府出动,也会请得他们出山和僧道一起诛邪正道的,毕竟他们自己也以正道卫苍生自诩,若当真啥也不管,天底下还会有谁供给他们信仰,把他们架在那神台之上?
至于私人的,却是看人情或看人家心情了。
而玄族自己纳在羽翼下的人出事,多少也会出面护短,就像齐馨雨这样的,姐姐好歹是荣家的少奶奶,本家人,当然得护短。
只不过请来的人有多少本事,那得看对方的份量有多重了。
齐馨雨的份量显然不够厉害,只来了一个门人及一个小道童,自称成道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乾道,陪着他来的,还有齐家那嫁到荣家的齐馨菲。
二人来到齐馨雨的院子,那成道长皱起双眉,一手掐着指节,眯着眼睛说道:“好浓的怨气,好生阴冷。”
齐馨菲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是夫郎给她向族中求来的护身法器,一串刻着金刚咒的桃木手串。
握着它,她才觉得周身暖和,却也不敢离了成道长多远,只沉着脸看向父母,道:“雨儿才回来多久,怎么她的院子就会有这么浓的怨气,是招惹了什么?她的护身符呢?”
齐夫人眼神闪烁,道:“你妹妹素来乖巧,哪有招惹谁,还不是回京的时候和个短命鬼冲撞了,对方还咒她活不长,那日之后,雨儿就没好过,如今还……菲儿,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救雨儿,她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亲了,可不能出事啊!”
齐馨菲看母亲闪烁其词,心知有异,脸上却不动声息,只对成道长道:“成道长,此处还要劳烦您。”
成道长故作高傲地嗯了一声,道:“放心吧,诛邪镇煞乃是我辈中人修道的宗旨,怨鬼害人,自当诛!”他顿了顿,又怕着自打脸,便又补了一句:“不过,凡事有因果,若是八奶奶的妹妹先作的孽,那又另说了。”
阆九川透过纸人耳目听到这里,差点要笑出来。
也就是说,打得过,他的功劳,打不过,齐馨雨作孽,怨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