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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清拔出腰间的匕首,她的心里丝毫没有畏惧的情绪,脑海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救陆淮!
她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并且她的手脚冰凉,梦中那种奇怪的、不安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她整个人仿佛都浸泡在冰冷的海水当中,即将被淹没。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紧紧握着匕首,站到了陆淮身前。
陆淮察觉到林知清的意图,一把将其揽住,侧身一闪。
短剑迅速接近陆淮的脸,在他的脸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
而后,碰到了墙壁,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好在陆淮的反应快,如若不然,他伤到的可不单单是脸了。
林知清的手中紧紧握着匕首,见陆淮没事,她打心底骤然松了一口气。
不一样!
跟梦境中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她将一只手放到胸口,感受到胸腔内传来的心跳,才发觉自己是真切地站在大盛的天空之下的。
“阿清,你还好吗?”
随着陆淮的声音响起,林知清感觉到有一双大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将她从那种窒息、不安的感觉中拉了出来。
可是,这个称呼……林知清皱了皱眉头,有些奇怪。
与此同时,意识到了不妥之处,陆淮也愣了愣。
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中尽是惊讶。
林知清记的很清楚,一开始陆淮唤自己林知清,而后熟悉了一些之后是知清。
他从来没有唤过自己阿清!
阿清……
这个称呼林知清并不陌生。
在那个奇怪的梦境当中,陆淮便是这样喊她的!
想到这里,林知清心底一震,明显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陆淮:“你也做了那个梦,是不是?”
陆淮方才还在想该怎么向林知清解释,听到她的这句话,十分震惊。
他的眼睑和眉毛上扬,下颚下垂,但这种表情转瞬即逝。
这代表他是真的很惊讶。
因为真正吃惊的微表情在人脸上不会超过三秒钟,同陆淮方才表现得一样。
单凭这个表情,林知清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昨夜探访刘府书房时,林知清和陆淮做的梦,很可能是同一个!
“是。”在林知清询问的眼神当中,陆淮没有多思考就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那被两人忽略的黑衣人见一击未中,瞬间有些恼怒。
他加快脚步,握紧拳头,直冲着林知清和陆淮而去。
林知清正惊讶于她和陆淮做了同一个梦的事情,听到那黑衣人的脚步声,下意识抬起匕首。
可还没等她动手,陆淮用一种非常随意的姿势拔出了林十安丢给他防身的剑。
就在那黑衣人接近的一瞬间,一道闷哼声响起。
黑衣人看着插在自己心口上的那柄剑,瞪大了双眼,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你也做了那个梦?”陆淮认真地看向林知清,顺手将沾血的剑在衣袖上擦了擦,而后放回了剑鞘当中,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的这一系列动作非常随意,仿佛是黑衣人妨碍了他和林知清的谈话。
林知清眨了眨眼睛。
不是,这对吗?
她方才没看错,陆淮出手的时候快准狠,一剑就将那黑衣人给杀了。
“你会武?”林知清皱眉,注意力放到了那柄剑之上。
“嗯,略懂。”陆淮诚实地回答,还不忘补充道:“同江兄与十安兄是比不了的,就是些拳脚功夫。”
“拳脚功夫?”林知清又看了那黑衣人一眼。
他胸前的黑衣早已经被鲜血给浸透了,看不到具体的情况。
陆淮见林知清有所怀疑,开口解释道:
“幼时我有武师,可那时父亲还在朝廷做官,武官太过危险,陆家求稳,只能走文官路子,这才将我的武师撤掉的。”
“但我的记性不错,倒是将学过的那几招记了下来,没想到今日能用上。”
林知清听到这话,首先看向了陆淮的双手。
陆淮也不心虚,大方地张开了双手。
他的手十分修长,除了手指头上能看得出几个茧子以外,其余地方都很光滑。
常年习武之人,手掌的掌根以及虎口处多半会有一些茧子。
陆淮手上的茧子都在手指上,这多半与他平时经常打算盘有关。
看到这里,林知清才相信他口中所说的不曾习武的话。
“你方才的动作实在是太干净利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林知清撇了撇嘴。
“因为……”陆淮停顿了一下:“我想听一听你的那个梦,他实在有些聒噪了。”
不知为何,他温润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紧张。
见林知清不答话,陆淮还以为她不相信自己,连忙解释道:
“那黑衣人应当是提前得知我与你都不会武功的消息,所以轻敌了。”
“他断定我们跑不掉,所以无论是投掷短剑还是攻击我们,都十分漫不经心,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再加上我撒在他眼睛上的药粉有毒,他一时半会儿是辨不太清楚方向的。”
“我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得手了。”
陆淮言辞恳切。
林知清很容易就判断出来了,他没有在撒谎。
“嗯,我相信你。”林知清点了点头,第一反应是走到黑衣人身旁蹲下身子,在那黑衣人身上摸索了起来。
她想找找看,会不会发现什么能够说明黑衣人身份的东西。
但什么都没有。
尾巴抹得如此干净,倒是有一些刘邙的行事作风。
“我们快把这具尸体弄走吧,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林知清不想再背上杀人的罪名了。
“稍后我会派人过来清理,你就当没看见过这件事。”陆淮抹了抹脸上那道血口子。
这个动作成功地引起了林知清的注意:“我们去附近的医馆看看,若是毁容了可就麻烦了。”
不仅麻烦,这么一张帅脸,要是毁了就太可惜了。
当然,这话林知清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皮囊而已。”陆淮笑了笑。
“阿……知清。”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陆淮很快便换了叫法:“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我当日在刘府所做的梦是否是同一个?”
他非常认真地盯着林知清,想要寻求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