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这个中场休息的信号,众人不自觉地凑到了狼羊游戏的场地。
“清儿,我竟不知你如此厉害,你从前玩过狼羊游戏吗?”江流昀兴致勃勃地问了起来。
林十安对此也非常好奇。
林知清轻轻点头:“平日在院子里无聊的时候便会研究研究,今日也是运气好,恰巧碰上了。”
她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一个人开口了:“我就说嘛,她就是靠运气,要不然怎么可能赢?”
此话一出,江流昀以极快的速度定位到了那个人的位置,眼神中的不满十分明显。
那人一下子就发怵了:“我……我什么都没说。”
江流昀满意地点点头,像是在说“这才对嘛”。
林知清倒是不在意那些人的酸言酸语,大致将自己刚才玩游戏时的逻辑推导说了一遍以后,这才开口问了一下其他人的情况。
江流昀抽到的是兵法演练,这对他一个武将来说自然没什么难度。
林十安运气好,抽到的是自己所擅长的武艺。
可那武艺比赛是擂台战,林十安遭到好几个人围攻,无奈败下阵来。
林知清一听便知道这肯定是平宁郡主的手笔,不过她并没有声张,毕竟这里人多眼杂。
“陆淮呢?他抽到的是什么?”她果断换了一个话题。
江流昀给林知清倒了一杯茶:“他运气不错,抽到了数术。”
林知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渴,数术算是陆淮的强项。
不过这个人老是神出鬼没的,中场休息时间也看不到人。
“你们知道下一轮的比拼比什么吗?”林知清开始打探起了消息。
江流昀摇了摇头:“每一年的比试都不一样,不过都挺出乎意料的。”
这个不用江流昀科普,林知清也在木婶那里听了不少。
去年比的是花艺,前年比的是妆艺。
林知清发现这最终一轮的比拼重点还是在贵女们身上,这仿佛就像是一个考核。
林知清不喜欢这样的的考核,百花齐放当然很好,但如果考核的目的是通过排名来增加自己在婚配上的砝码的话,那在场的贵女们都变成了工具。
思绪翻飞之间,一盏茶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林知清、江流昀等在各个游戏中获得第一的人被点了出来。
本来一共有十个名额,可陆淮和江流昀都拿了第一,两人互为搭档,最后便只剩下了九个人。
平宁郡主也在这九人之中。
待人到齐以后,方才还满满当当的小花园便被清了出来。
直到一个又一个端着托盘的丫鬟从两旁走了出来,众人才惊觉这便是第二轮比赛的比拼内容。
林知清很快便集中注意力观察起了托盘上的东西。
上面放的是布料,各种各样的布料。
有光滑的浮光锦,也有若隐若现的鱼影纱,其他说不出名字的布料更是数不胜数,直叫人眼花缭乱。
“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想让我们缝衣服?”江流昀看了看自己布满茧子的手,连忙摇了摇头:“针线活我是做不来的。”
“不是针线活。”陆淮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我方才过来的时候见到了许多裁缝,看起来像是在待命。”
“那这些布料是……”林十安依旧不解其意。
“这应当是想考校我们对服饰的品味。”林知清眼尖,看到了后排丫鬟手上端着的笔墨。
除了画衣服样式,林知清想不出来其他用得到纸笔的地方了。
“品味?我觉得清儿穿什么都好看。”江流昀脸上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
说实话,林知清的衣物只能说是不出错,要说多出挑那是没有的。
林知清很清晰地看到了陆淮翻了一个白眼,林十安不忍直视地转过了头,她笑着打了个哈哈。
同这几人相隔不远的平宁郡主没有错过江流昀的话,她面上没什么反应,可衣袖中的手却紧紧攥了起来。
“不愧是我盛京城中顶好的孩子,今日倒是让我大开眼界。”老妇人在花小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按照惯例说了几句场面话。
“我这孙女从小便在汴梁长大,今日第二轮的比赛内容便是她给我们的灵感。”
“汴梁的丝绸是整个大盛最优秀的丝织品,不说在盛京,就算是在几个邻国也是炙手可热的。”
“只不过囡囡说,汴梁的成衣样式繁多,比之盛京有过之而不及。”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盛京人,这我可不能同意,大家今日就大展身手,让我这孙女好好看看!”
老夫人刚说完,花小姐便摇了摇她的手臂,语气娇软:“祖母,你今儿这么一说我可要成为盛京城的公敌了。”
“你这会儿可知道怕喽!”老夫人笑着同花小姐开玩笑,本来还非常紧张的气氛被两人一唱一和给打散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盛京城的闺秀们还真被这话激起了斗志。
林知清看着亲密无间的祖孙两人,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意。
从前她是孤身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虽然有很大一个家族,但她却是被排除在家族之外的。
这种纯粹的祖孙感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打趣了一阵以后,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开始讲解规则:
“小小姐为了这次比赛,特地从汴梁带了许多上等布料回来,各位公子小姐们有一炷香的时间可以挑选。”
“老夫人这次请了盛京城最好的裁缝过来,大家挑好布料后,同裁缝说出自己想要的花样子。”
“两个时辰后,由丫鬟穿上成衣依次展示,老夫人和其他几位夫人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投票,决出魁首!”
“望各位公子和小姐全力以赴,好叫小小姐看看咱们盛京的衣物!”
嬷嬷话音刚落,丫鬟便点燃了一炷香,这代表比赛已经开始了!
听到规则以后,林知清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曾经玩过的换装游戏。
谁能不爱漂亮衣服呢?
“我对这些并无研究,你有什么想法吗?”林十安有些局促地摸着自己的玉佩,看着面前的一堆布料却迟迟没有动作。
不止是他,江流昀以及场上的其他几个男子皆是一脸无措,不知该如何下手。
倒是陆淮很自然地便走上前挑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