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开宇深吸一口气。
他继续问:“周伯康同志,这一点我明白。”
“你刚刚分析得也对,高处不胜寒,我在铁兰县毫无根基,如今又掌握着全县的人事权与财政权,下面的人肯定不会服从我。”
“我该如何是好?”
周伯康坐在左开宇的对面,他沉思起来,一边说:“左县长,先不急,我想想……”
“主要是我没想到古书记竟然在你到任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把权力交给你了。”
“我预估中,他这周五才会移交权力给你,我想着现在来提醒你来得及,但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左开宇苦笑一声:“是啊,你的提醒是晚了一步。”
周伯康沉思了几分钟。
他随后说:“左县长,既然大权在握,我想,直接立威吧。”
“立威可以让你慑服一部分人,震慑一部分人,同样,也会激起一部分人对你更大的逆反心理。”
“这部分对你有更大逆反心理的人很难对付,若是能解决了他们,我想左县长未来的执政之路还是顺利的。”
“若是解决不了,左县长的执政之路将坎坷无比。”
左开宇点头。
他又问:“既然是立威,那该如何立威呢?”
周伯康回答说:“自然是提剑斩人!”
“唯有‘杀’人,最能震慑人心。”
左开宇问:“‘杀’谁?”
周伯康又想了想,说:“普通的科级干部不足以震慑人心,县局的领导稍欠火候,我觉得……一位县领导是最好的!”
“左县长,我也大胆的说了,最好是一位县委常委!”
“如此,才能慑服全县所有人。”
左开宇倒是一笑,他盯着周伯康,说:“周伯康同志,你这是一剂猛药啊。”
周伯康点头:“猛药治重病!”
这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而后,丁卫航推门进入办公室,他盯着在办公室里的周伯康,很是诧异。
他瞬间冷眼,瞪着周伯康,喝道:“你这个疯子,谁让你来左县长办公室的!”
周伯康起身回头,看了一眼丁卫航,没有答话,而后对左开宇说:“左县长,改日我继续向你汇报工作,我先走了。”
说完,周伯康就从丁卫航身边掠过,然后离开左开宇的办公室。
左开宇很是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直到周伯康离去,丁卫航才说:“左县长,刚刚那人是个疯子……”
左开宇笑道:“他说他是县政府办原主任,是吧?”
丁卫航点头,说:“对,邓县长时期,他是县政府办的主任,但后来邓县长突然离世,他接受不了,脑子就出了问题,几次找到古书记,说邓县长是被谋杀的。”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邓县长是突然猝死在县委大院的,而他却说邓县长是在县委大院被谋杀的,这要是传到市委,省委,我们县委是要被全面调查的。”
“因此古书记很生气,撤掉了他职务,让他到县档案局去管理档案。”
“真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会来见左县长。”
左开宇点头,说:“原来如此。”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就是告诉我邓县长的死因蹊跷。”
“我问他有没有证据,他说没有。”
丁卫航点头,说:“是啊,他都没有证据,却非要说邓县长的死是谋杀,这不是失心疯是什么?”
“邓县长的突然离世,对他打击确实太大了。”
左开宇点头说:“好,不说他的事了,说正事。”
“卫航同志,现在县政府这边的主要工作是帮助县里的中药材商们打开销售渠道,是吧。”
丁卫航点头,说:“对。”
“之前这件事就是邓县长在一手抓,但他离世后,这件事就搁置下来了。”
“他之前去了省城金阳市,也去了迎港市,联系了一些销售渠道,但随着他的离世,这些销售渠道也就断了。”
“幸好中药材可以积压,但是积压太多也是大问题,所以现在,县政府的战略依旧是帮助县里的药材商寻找销售渠道。”
左开宇点头,说:“叫一下海大志同志。”
丁卫航点头,给海大志打了电话。
之所以叫海大志,是因为前任县长跑销售渠道时,海大志是跟着在跑的,左开宇要询问海大志,他是否还能够联系到那些销售渠道。
海大志到了左开宇的办公室,听到左开宇的询问后,他便说:“左县长,这些渠道还是可以联系上的。”
“但是想要再打通这些渠道,恐怕很难。”
“因为盛产中药材的不止我们县,其他县也在强推中药材,说不定,我们当初谈的渠道已经被其他县给拿下了。”
左开宇就问:“邓县长离世后这一个月,你就没有尝试联系一下他们吗?”
海大志便说:“左县长,具体事情都是邓县长在负责,且大多数资料都在邓县长手中,我联系上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谈啊。”
左开宇想了想,说:“你赶紧去联系,要把能够恢复的销售渠道马上恢复,你昨天汇报也说了,县里面现在已经积压了大量的中药材,再拖下去,损失的是药材商,还有那些药农。”
“同时,政府的公信力也会下降!”
海大志听罢,又问:“左县长,我联系上了,你来和他们谈?”
左开宇盯着海大志,说:“你不能谈?”
海大志摇头:“价格,出货量,出货方式这些我都不了解,以前都是邓县长掌握着,我怎么谈?”
左开宇没想到海大志这个副县长如此的不堪重用!
他便说:“那就先不联系。”
海大志点头:“好,左县长,听你的。”
随后,海大志转身离开。
丁卫航便说:“左县长,这事儿也怪不得海大志同志,当初邓县长的确是一个人掌握所有信息,海大志虽然是他的助手,但只是跑跑腿,打打杂,喝喝酒,其他的正事,邓县长基本不交给海大志同志的。”
左开宇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此事且先放一放吧,我先打个电话,解决其他事。”
左开宇从海大志的态度看出了敷衍,既然要敷衍,左开宇决定,那就必须杀鸡儆猴了。
“杀”谁?
自然是“杀”沈金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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