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酋长,受到召唤的酋长们也都已抵达您的堡垒,他们在等待着您发布战争的宣言。”
黑石督军奥格瑞姆背着自己家传的神器战锤大步走入了氏族之王大厅中,对坐在王座上的黑手大酋长汇报道:
“古尔丹也确认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完成,只要您一声令下,血怒药水就可以分发到战士们手中。”
“但你对此依然抱有疑虑,奥格瑞姆。”
坐在王座上的黑手大酋长满意的点头起身。
他穿着自己亲手锻造的黑石板甲与那把仿造毁灭之锤打造出的“黑暗之手”战锤,在酋长卫士们的护送下离开这大厅,不过走下台阶时,他瞥了一眼自己最信任的副官,说:
“你不打算在今日饮下那血怒药水吗?”
“我只是您的仆从,大酋长,我在年轻时的错误选择差点断送了黑石氏族的未来,若不是您牺牲自己的手拿回了神器,我恐怕要成为氏族的罪人。”
奥格瑞姆察觉到了大酋长的不满情绪,他语气诚恳的说:
“这样的我怎么有资格与您分享同一种力量呢?我不觉得我配得上这样的荣耀,当然如果您要求的话,我一定会愿意成为您的战争先锋。
就和以前那样为氏族的未来奉献一切。”
“你倒是会说话,总是让我挑不出一点毛病,但奥格瑞姆,你明知道我此时的愤怒并非针对你个人。”
大酋长是个豪爽的战士,他并不掩饰自己的不满,摆手说:
“伊崔格顺利收编了白爪氏族的大部分战士,雷神氏族的芬里斯·狼脉也在今日抵达了我的堡垒,但惟独霜狼氏族沉默的拒绝了部落的召唤。
杜隆坦是你的结义兄弟!
你们之间的友情超越了血脉的羁绊,在他做出这个不顾族人死亡的愚蠢选择前,你就没有劝过他吗?”
“我劝过了,大酋长,我第一时间写了信给他,我诚恳的请求杜隆坦不要触怒您,更不要站在错误的那边。
他一直没有回信。
您知道,杜隆坦拥有兽人酋长中一流的智慧,但优柔寡断确实是杜隆坦的性格缺陷。”
奥格瑞姆叹气回答道:
“我只是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但我知道该怎么履行我对您的忠诚,大酋长!在今日的氏族会议结束之后,请给予我一支偏师,我会带领您的战士前往霜火岭,与杜隆坦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
在推举您成为部落大酋长的氏族大会上,杜隆坦代表霜狼氏族投了赞成票,这意味着他必须在这战争时刻接受您的统率。”
“如果在你的劝说下,他依然不愿意为兽人的未来奉献出力量呢?”
黑手扭头看向奥格瑞姆的眼睛。
这位悍勇的督军没有回避,他很认真的说:
“那么我会为您带回一颗叛徒的脑袋!
霜狼氏族的存在将成为屈辱的历史,但那在岩浆雪原的寒风中成长起来的战士们依然会拥有夺回荣誉的机会,在您的麾下为洗刷懦弱的屈辱而战!”
“很好!我就知道我可以信任你,奥格瑞姆。”
这个回答让黑手大酋长非常满意,他伸出手拍了拍奥格瑞姆的肩膀,说:
“我把我的卫队交给你,我的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会担任你的副官,他们需要被强悍的督军带领着学习一下如何成为杰出的黑石战士,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记得低调一点。
我们马上要开始和蓝皮子的战争,最好别把叛徒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在处理完霜狼氏族的事后你从霜火岭进入纳格兰草原,顺便‘料理’一下加拉达尔那里的兽人。
曾睿智的盖亚安宗母老糊涂了!
她居然和耐奥祖那个叛徒勾搭在了一起,明确拒绝了我派出的使者还把我的女儿扣下了,她打算用这种方式胁迫我,她打算用阴谋让一位大酋长屈服。
真是可笑!
如果能救回我那丢人的女儿自然最好不过,但如果格里赛达必须在个人的生命与氏族的荣耀之间选一个的话,我希望我的女儿能死而无憾。”
“呃”
这话让奥格瑞姆眨了眨眼睛,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实际上,我一直觉得您对格里赛达有些太苛刻了,您的女儿真的很优秀,完全不比雷德和麦姆差,她也一直在试图向您展示她的成长。”
“呵,原来在你眼中,我也只是个顽固愚蠢的老兽人,对吧?”
黑手摇了摇头。
在最信任的副官面前,这位残暴好战但最符合兽人形象的大酋长也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他一边走向自己的座狼,一边说:
“格里赛达是我的女儿,我看着她长大,我知道她有多优秀我也知道她的野心,但黑石氏族从来都没有女酋长的先例,她渴望成为德拉卡那样彪悍到足以让绝大部分男人甘拜下风的女人,但纵观兽人历史也只有一个德拉卡。
她希望得到一个机会,我给了她机会。
我给了她收编氏族里那些好斗的女人成为她麾下战士的权力,虽然‘女武神’这样的称号过于浮夸且愚蠢,但她做的不错展现出了她的领导力,于是我又给了她证明自己的机会。
如果格里赛达这一次真能证明自己,我倒是不介意提拔她成为和雷德与麦姆一样的高阶督军,如果她真能胜过麦姆与雷德,我甚至会给她更多机会。
但你看到了,她连协助伊崔格征兵这件事都做的这么糟糕,还把自己变成了加拉达尔那群软弱兽人的囚徒。
这种表现如何能让我安心呢?
呵,对于战士来说,有野心是好事,但实力配不上野心就会引来灾难。”
奥格瑞姆没有回答。
他看起来被说服了,但实际上这位睿智而悍勇的副官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
他没有选择在这时候对黑手大酋长进言,作为大酋长最信任的高阶督军,奥格瑞姆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明确感受到了大酋长的某种变化。
古尔丹一直以来的谄媚和谗言,再加上血怒药水那化腐朽为神奇的威力让他对暗影议会的信任日渐加深,而“黑狼入梦”的吉兆更是让大酋长笃定这场针对德莱尼人的战争会赢得绝对的胜利。
他甚至已经对此迫不及待。
有信心是好事,但作为一名最高统帅在战斗开始前就已笃定胜负,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蓝皮子们可不好对付!
哪怕兽人有充分的数量优势,饮下血怒药水之后也将拥有夸张的质量优势,但因此就轻敌冒进绝对会让影月谷战役的愚蠢失败被复制一次。
如果奥格瑞姆有统帅权,他在做决策时绝对会更加慎重。
但遗憾的是,他只是个高阶督军,虽然很受信任,但在如今因为“优势在我”而越来越刚愎自用的大酋长面前,他深知“明哲保身”才是第一要务。
道理很简单。
如果连他都被大酋长赶出战争部落的权力核心,那就再没人能制衡越来越势大的暗影议会了。
这也是他和另一名深受黑手大酋长信任并且同样理智的高阶督军伊崔格的共同想法。
两人都看出了古尔丹和他那群术士的威胁性,但遗憾的是,在战争将至的时代里,渴望胜利的大酋长需要暗影议会这件好用的战争武器,连带着奥格瑞姆和伊崔格这样的忠贞之士的话语权都被极大的削弱了。
“你若是不打算在今天饮下血怒药水,那就别过去了,免得被那些嘴上没把门的酋长们嘲讽。”
大酋长骑乘自己的座狼,对跟在身旁的奥格瑞姆说:
“就留在这召集我的卫士们准备去霜火岭的远行,仪式结束之后,雷德和麦姆会来和你汇合,你们不要耽搁,立刻出发。”
“遵命,大酋长。”
奥格瑞姆做了个服从的军礼。
但在大酋长离开时,他还是提醒道:
“被您从悬槌堡前线召回这里的战歌酋长格罗姆·地狱咆哮是个战争狂人,他肯定很不满您的决策,甚至可能会因此挑战您的权威。但为了部落内部的团结,您今日一定要忍耐。
格罗姆虽然狂妄自大,但他的战斗力和杰出的战术才能确实是您手中最锋利的那把战刀!”
“没有他,我一样能打胜仗!”
大酋长略带不满的呵斥道:
“你是觉得我不再年轻就会畏惧格罗姆的挑衅吗?”
“不,我对您的勇武很有信心,大酋长,但您是统帅。”
奥格瑞姆解释道:
“您不能总是冲锋在前,这种事应该交给格罗姆那样的人,而您应该成为统率他的人。这样一来,他的胜利将点缀您的胜利,而他的失败却无法连累到您的荣光。”
“唉,我的儿子如果有你一半的智慧,我也不会为了继承人的问题如此头疼。”
大酋长笑了笑,摆手说:
“行,这份建议我接受了,奥格瑞姆,去吧,完成你的工作。
我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在事成之后那沾染污秽的刀自然要被处理掉,当蓝皮子的威胁被肃清之后,古尔丹那样的家伙便再没有资格在我的部落中窃取权势!
到那时,他和他那些恶心狡猾的仆从们就交给你了。”
说完,大酋长就在卫士们的保护下离开了这座位于塔纳安丛林中的巨大要塞。
奥格瑞姆叮嘱萨鲁法尔兄弟一定要保护好大酋长,随后就站在城墙上目送大酋长的队伍消失在前往丛林高峰的山路中,古尔丹今晚要在那山峰之上举行仪式,他将其称之为“力量的赐福仪式”。
奥格瑞姆很庆幸自己效忠的大酋长虽然将古尔丹和暗影议会视作左膀右臂,但他并没有完全被蛊惑心智,大酋长有一颗纯粹的战士之心,只要他意志坚定,古尔丹能在黑暗中做的事也很少很少。
哪怕在暗影议会如此势大的现在,那群术士们一样要假借黑手大酋长的名号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片刻之后,奥格瑞姆摸了摸胸口,从贴身处取出一封兽皮卷写的信,信件落款上明晃晃的兽人语“杜隆坦”的符记代表着他和自己的结义兄弟其实一直有联系。
这意味着在刚才,他欺骗了自己的大酋长!
但这不是出于恶意。
杜隆坦在心中没有劝说他背叛自己的大酋长,只是邀请奥格瑞姆一定尽快要去一趟霜火岭和他见面,还叮嘱奥格瑞姆一定不能参加今晚的仪式,更不能饮下那所谓的“血怒药水”。
尽管自己的兄弟没有说明原因,但在这种事上哪怕没有杜隆坦的提醒,奥格瑞姆也不打算饮下由古尔丹递给他的任何东西。
他知道自己必须去一趟霜火岭。
奥格瑞姆并不觉得格里赛达·黑手在纳格兰草原的被俘是因为那姑娘不够优秀,实际上,他在收到这个消息时,就对它的真实性报以强烈的怀疑。
哪怕目前还缺少证据,他依然能感觉到有些奇怪的事在大酋长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发生了。
就在纳格兰草原上!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一向中立的加拉达尔兽人这一次和霜狼氏族一起拒绝了部落的征兵。
虽然盖亚安宗母是杜隆坦的母亲,但在事关氏族存亡的事情上,亲情可不能成为酋长们做决定的第一因素。
更何况白爪氏族的首领,最顽固最保守最传统的老酋长扎格雷尔这会还生死不明呢。
伊崔格送回的信里明确说明了前因后果,是格里赛达·黑手主动要求送老白爪去纳格兰治病,如果格里赛达被俘虏了,那扎格雷尔酋长现在状态如何?
这个信息很重要!
但黑手大酋长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伊崔格为他带回了白爪氏族的数万名精锐,再加上雷神氏族的臣服让他觉得霜火岭那边大局已定,然而奥格瑞姆很清楚,霜狼氏族一天不安分,霜火岭的局势就不会尘埃落定。
他之所以要以欺骗的方式获得前往霜火岭的自由行动的权力,除了响应自己的结义兄弟的邀请之外,也是要弄清楚那片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自指挥官的战争本能在向他示警,那里存在着可怕的隐患,甚至会直接影响到这场即将被发起的征服战争。
“你一口气派出十二名使者,把我和我的强大战士们从前线叫回这个鬼地方,就是为了让我喝下这该死的‘药水’?
你让我放弃即将到手的胜利,让我放弃亲手屠灭高里亚食人魔帝国的荣耀,让我远离战场如一个懦夫一样远遁就是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
恕我直言,黑手!
你踏马是疯了吗?”
在塔纳安丛林最高处的山峰之上,死寂的夜色下低沉的咆哮声在回荡着,丝毫不顾及大酋长的威严,就像是在挑衅一样。
从黑色座狼上跳下来的黑手瞥了一眼那正在咆哮的家伙,他在心中厌恶眼前这个狗东西的大嗓门。
不愧是姓“地狱咆哮”的兽人,这嗓门简直堪比战争地狱里的战鼓回荡了。
“闭嘴,格罗姆。”
大酋长语气冷冽的说:
“把你手里的战旗放下,在你当着这么多酋长和督军的面做出愚蠢的事情之前,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今天我让你们过来不是要表演一场斩杀的角斗,我没那个兴趣!
把你的牛力气留着,之后有的是敌人给你砍杀,有的是战争给你打。”
“但我已经赢了!”
那个身材高大,和黑手一样健壮还比他更年轻的兽人酋长穿着威风的氏族战甲,拄着一把精工铸造的狰狞战斧,他那标志性的黑色下巴据说是天生的,但也有人说那是某种刺青。
这让他愤怒之时看起来要比其他兽人更恐怖的多。
脸上的肌肉扭曲配合鼻孔喷出的热气吹动金色的鼻环,让这一头黑发的家伙看起来像是地狱的恶鬼一样。
他手中拄着战旗,大步向前咆哮道:
“我的战士们已经攻入了悬槌堡,可悲的马尔高克元首只能龟缩在他那可笑的魔法城墙里不敢露头!
只需要一个周!
只需要五天,再给我五天的时间,我就能亲手毁灭高里亚帝国的最后一座城市,亲手砍死食人魔们最后的国王。
那是我渴望的胜利而你夺走了它!
我在路上就已经决定要用一场玛克戈拉来挽回我的荣誉,你这样苍老软弱的虫豸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领导我们,如果我不能砍下马尔高克的头颅,那么用你的头颅来代替也是一样的。
如果我们要用战争血洗德拉诺,那么兽人就该有一名更年轻更强大更无敌的领袖.”
“够了!”
黑手也有些憋不住火。
这该死的格罗姆·地狱咆哮在“挑衅战术”上真的已经炉火纯青,这么多酋长和督军都在这呢,他那张臭嘴踏马的真就一点面子不给自己留。
其他的酋长们这会也或坐或站的围在山峰周围,却没有人出面阻止或者介入。
雷神氏族的芬里斯·狼脉给自己的座狼丢着新鲜的肉块、碎手氏族的施虐酋长卡加斯·刃拳一脸阴损的打磨着标志性的拳刃,一副等待“角斗开场”的样子、龙喉氏族的术士酋长祖鲁希德拄着龙骨法杖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兴趣。
火刃氏族的老达尔·三重血刃就如最标准的兽人剑圣那般跪坐于战旗之下,传说中的神器烈焰之刃桑克苏被平放在他的膝盖上。
这德高望重的老酋长对于这种可笑的私斗毫无兴趣。
嘲颅氏族的酋长尖啸者卡兹露出欠揍的笑容、噬骨氏族的酋长胡尔坎·裂颅与身旁的督军说着什么,眉宇间尽是兴奋。
暴掠氏族的酋长古尔丹在不远处调理着那口架在火焰上的魔法坩埚,所有精力都放在调制血怒药水上,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
除了这些响应大酋长召唤的酋长和督军之外,还有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兽人。
他形单只影的站在人群之外,戴着一顶用座狼的皮革制作的战盔,没有任何氏族旗帜证明他的身份,但其身后背负的黑色巨型战斧却让在场没有一个人胆敢小瞧他。
那把战斧叫“塞拉希尔”,是“黑疤氏族”的神器!
可惜那是个已经灭亡的氏族,亦是那场“血河之战”的受害者之一。
这名战士盯着格罗姆和黑手,他似乎很好奇面对格罗姆的挑衅,大酋长会做出什么样的应对?
黑手会怎么应对呢?
很简单!
既然知道格罗姆·地狱咆哮为什么不爽,那就给他想要的东西。
“喝下血怒药水,格罗姆。”
黑手大酋长阻止了愤怒的要上前教训格罗姆的萨鲁法尔兄弟,他一把扣住了格罗姆抛出的战旗没有让它落地,又呵斥道:
“你想要的东西就在眼前,我们即将发起对蓝皮子的战争,而你就是部落的先锋!
进攻沙塔斯城的第一战交给你的战歌氏族来打!所有的荣誉都归你,所有的战利品你先拿,在我们处决了蓝皮子的先知之后,就在那城市的废墟中,我会接受你的挑战!
如你所说,一场玛克戈拉!
如果你想要大酋长的荣耀和宝座,那就先为全体兽人和我们的部落做出足够耀眼的贡献再说!”
“大酋长说得对。”
坩埚旁的古尔丹终于准备好了所有的药水,在那绿莹莹的光芒照耀中,始祖术士从旁边的弟子手里接过一个用裂蹄牛的角制作的杯子,伸手在坩埚中捞了一把。
他将那满溢力量的绿色液体举起,对格罗姆·地狱咆哮说:
“只有为兽人做出贡献的酋长才有资格带领我们!也只有为这个世界带来荣耀的酋长才有资格统治它!
而你!地狱咆哮,杀死一个软弱的食人魔元首可不足以彰显你所谓的勇武和力量,落魄了几百年的食人魔怎么能和狡诈的蓝皮子相比?
前不久,那些蓝皮子唤醒了他们的古老圣人,那个叫‘迪亚克姆·扎斯汀斯’的家伙在他们的城市中残忍杀死了基尔罗格·死眼,我们对卡拉波神殿的进攻也被他挫败!
相比软弱的维伦和老迈的哈顿,那个迪亚克姆才更像是蓝皮子从他们漫长的历史中请回的战争领袖。
如果你能杀死他,如果你的血吼能饱饮他的圣光之血,你才有资格挑战黑手大酋长!你可别忘了,是谁给你的战歌氏族提供粮草,又是谁调动暮光之锤氏族作为你的援军?
若没有勇武且睿智的大酋长的支持,你那些被克罗库恩军团追的满地跑的狼骑兵根本就别想冲进悬槌堡里。”
“呵呵,迪亚克姆·扎斯汀斯?”
格罗姆·地狱咆哮转过头,讥讽的看着古尔丹那燃烧的脖颈,他说:
“我听说,你被他杀了一次?巫师,你是打算借我的战斧来给软弱的你报仇?好一条为主人狂吠的跛脚狗!你连自己打架的能力都没有吗?”
“哈哈哈”
这精彩的嘲讽引得周围的酋长和督军们哈哈大笑,甚至让黑手嘴角都微微翘起,他突然发现,这格罗姆直来直去的讨厌作风在某些时候还挺有用的。
你看他这么嘲讽古尔丹,那家伙都不敢反唇相讥。
“没错,我失败了,但这不代表着我的弱小,就如你宣称自己的强大也需要直面警戒者豪取胜利才行。”
古尔丹倒是毫不在意。
都当术士了,对吧?
脸皮什么的早就当做施法材料用掉了。
他将手中的魔血推向格罗姆·地狱咆哮,那狰狞阴暗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拉长声音说:
“喝吧,喝吧,格罗姆,这就是你的命运,这就是兽人的命运。
喝下这力量之水,再去触摸影焰获得狼灵的愤怒祝福,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抵挡住圣光之火的焚烧并为自己赢得一个砍死蓝皮子圣人的机会。”
在其他酋长和督军们的注视中,格罗姆粗鲁的一把夺过那“血怒药水”。
其中刺鼻的气味让这位酋长呲了呲牙,他看着手中绿色的液体,来自战士的愤怒在这一刻似乎活化了,这让他意识到古尔丹没有欺骗他。
这玩意确实能给予他力量的祝福。
不过在饮下之前,格罗姆瞥了一眼古尔丹,这个作风彪悍的强悍兽人鬼使神差的问道:
“但古尔丹.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代价就是战争,代价就是死亡,代价就是毁灭!”
古尔丹用一种激昂到变声的姿态回应道:
“代价就是我们对蓝皮子的战争,代价就是敌人在你的战斧下悲惨死亡,代价就是我们将血洗德拉诺,用其他种族的毁灭铸就兽人崛起的白骨之路!
是的!
那是一条荣耀之路,一条通往无上未来的道路。
只有做出贡献的人才有资格得到垂青,你是如此,我们亦然。
大酋长把第一个饮血的荣耀赐予了你,格罗姆,因为你是我们中最强大的!不要辜负这份荣耀,不要辜负部落的期待,啊,带来死亡的战争先锋啊,踏上毁灭之路就是你注定的命运。
喝吧!
拥抱它吧。”
“喝了它,战歌氏族的格罗姆·地狱咆哮。”
黑手大酋长在悠长的狼嗥声中尽情展示着自己被黑色狼灵祝福的力量,在弑灭者的咆哮声中,一头又一头黑色幽灵狼自大酋长身后的阴影中奔行而出,他大声宣告道:
“战争已经开始了!战争将从这一刻开始,德拉诺注定属于兽人,而荣耀终将归于我等!为了鲜血!为了荣耀!为了胜利!为了部落!!!”
“为了部落!”
在狂暴的兽人们齐声的咆哮声中,格罗姆大口饮下了杯中之血,随后在愤怒的活化与狼灵祝福的施加中高举酒杯将其狠狠砸下,那破碎声与咆哮声像极了战鼓擂起。
于大酋长满意的注视下,一名又一名酋长上前饮血,让今夜的苍穹都变的喧闹。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在这山峰边缘的树枝之上,一只黑色的渡鸦动作优雅的用鸟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除了天上那羞涩的月亮,它或许是这场堕落的唯一见证者。
那渡鸦明亮如紫罗兰色宝石一样的双眼注视着下方“邪教现场”一样的饮血仪式,目睹兽人们因力量暴涨而欢呼雀跃,其眼中浮现出三分讥讽、三分好奇、三分遗憾与一分嗤笑,但剩下的九十分全是期待!
这渡鸦心中真是太高兴了。
在他漫游到这个异世界的第一晚,命运就为他献上了如此精彩的戏剧。
唔,这些兽人如此开心的饮下魔血,甚至完全不在意这玩意会给他们的个体和群体带来的恐怖后遗症,看来他们的脑子不太好用又意外的武德充沛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或许可以用他们来完成一些更“伟大”的事情。
就当是废物利用了。
是的!
在第一名兽人饮下魔血的时候,这个注定被恶魔荼毒的世界就已经没救了。
但自己的故乡却会因此“受益”。
在真正的威胁到来之前,自己或许应该给家乡的家银们安排一次小小的“末日警告”。
如果那些分裂的国王与领主们连这些家伙都对付不了,那自己也不必在堕落已久的家乡中浪费时间,若孱弱的森林无法抵御天灾,那就当被自己一火焚之,再于那温暖的灰烬中重塑曾辉煌的力量。
已预言到危险的自己,或许该在远见与智慧的指引下另寻他路了。
不过你们这小小的德拉诺世界既有生命原力还有圣光原力,元素之道挺繁荣的同时现在连恶魔都要来插一脚。
在渡鸦于惊惶夜色中展翼而起的那一刻,它心中想到:
这池浅王八多的鱼塘局还挺热闹
唔,真是让我这位远道而来的“星界法师”欢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