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祥云朝着金雕飞来的方向飘飞而去。
不过火焰祥云才刚刚飞出城楼,远处的金雕似乎就发现了柴川墨,连忙扑腾着翅膀,转身就逃。
“还想逃?”柴川墨不屑冷冷一笑,火焰祥云已经如一道火光朝着金雕破空追去。
一逃一追,很快就离开海岸三四百里之外。
火焰祥云越追越近。
柴川墨已经能看到夏道明脸上惊慌的表情。
“哈哈,是不是没有了小挪移符?要不要老夫送你一张?”柴川墨放声笑道。
“前辈,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您还穷追不舍,这又何苦呢?”金雕突然悬停在空中,夏道明看着柴川墨一脸无奈道。
“哼,若不是因为你,老夫的红儿或许现在还在老夫膝下承欢!现在你既然出现了,那老夫就帮红儿圆了一个心愿,你现在给你的灵禽下血令,然后让它奉老夫为主,老夫就给你一个痛快。”柴川墨居高临下地看着夏道明,以一副吃定了他的语气说道。
“前辈好歹也活了一大把年纪,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数十年前,你都留不下我,莫非你觉得这一次就能留得下我?”
夏道明看着一副吃定了他样子的柴川墨,脸上的惊慌和无奈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笃定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
“哈哈!这么近的距离,老夫又已经高度戒备,就算你有小挪移符也已经没机会激发!
而且就算你有小挪移符,先前一开始就施展,也已经尽在老夫算计掌控中,根本无法走脱。”柴川墨不怒反笑道。
说话间,柴川墨抬手朝钱长老和陶长老埋伏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近百里开外,一道宝光分别从一朵云彩中破开而出,从夏道明身后方向一左一右,转眼逼近。
“钱长老,陶长老,两位别来无恙啊!”感受到身后有两人快速飞来,夏道明头也不回地淡淡道。
宝光微微一滞,停在了数里开外,显出一脸意外的钱长老和陶长老两人。
“你认识他们二人?”柴川墨脸色微变。
“夏道明!”柴川墨话刚出口,钱长老和陶长老已经脱口而出。
“夏道明?”柴川墨却微皱眉头,面露一丝疑问之色。
对于他这样的元婴级大人物,夏道明不过只是一个小人物,平时自然不会去关注。
“他是左东阁的亲传弟子!数年前祁家连同黑煞殿和七杀门围攻青元山时,他并没有出现过,应该是刚好外出不在。”钱长老和陶长老解释道。
“他竟然是左东阁的亲传弟子,那岂不是一条漏网的大鱼!”柴川墨闻言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大喜道。
放在更早之前,左东阁的亲传弟子自然算不得什么,但以左东阁如今的威名,他亲传弟子的分量那绝对非同寻常。
若能将他镇拿,然后放出消息,那绝对是引左东阁前来援救的一个诱饵。
最不济,等左东阁杀上青元山时,将此子押解出来,多少也能给左东阁一些干扰。
“漏网的大鱼!”钱长老和陶长老脸上的意外转为了惊喜。
擒拿下此子,必是大功一件。
“怎么想将我拿下邀功?你们就不怕我师尊杀上你们星月宗和长河宗?”夏道明面带讥讽道。
钱长老和陶长老闻言心头一颤,脸色都一下子苍白了起来。
“小子,别说你已经是瓮中之鳖,就连你师父只要敢踏上大玄域也难逃一死!”柴川墨冷笑道。
“当年那个什么柴巧红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夏道明朝柴川墨咧嘴一笑,露出雪白整洁的牙齿。
“是你杀了红儿!老夫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柴川墨勃然变色,双目陡然赤红,衣袂鼓动。
五指起爪,变化出一只火焰巨爪,对着夏道明就扣抓而去。
“几十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狂妄自大,目空一切!”夏道明冷冷一笑,收敛的气息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双指合并,朝那火焰巨爪隔空一指,便有两道剑气从双指激射而出。
剑气一黑一白,带着阴阳两仪奥义,只是轻轻刺入火焰巨爪一绞,火焰巨爪就瞬间化为点点火星四散而去。
“金丹后期!”钱长老和陶长老脸色大变,目中尽是惊骇之色,心里已经升起浓烈不安。
他们二人再清楚不过,大概五十年前,眼前之人才只是筑基中期而已!
柴川墨却没想那么多,不过也是脸色微变,一柄火焰刀已经破空而出,要朝夏道明劈斩而去。
只是他的火焰刀才刚刚破空而出,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金鹏虚影。
金鹏一张口,竟然直接就吞没了火焰刀。
这一刻,刚才羽毛色泽暗淡的小金,已经彻底抖擞开来,金色羽毛张开,金光熠熠,如同一轮耀眼的金日。
更有恐怖霸道的气息从它身上迸发而出。
“五级灵禽!”
柴川墨大惊失色,一道宝光从他身上一闪。
只是这宝光还未显化出来,已经有一黑一白两道剑光飞至他的跟前,仿若一黑一白两条蛟龙,首尾交并,对着他拦腰就是一剪。
刚才还高高在上,自以为吃定夏道明的柴川墨被拦腰剪断。
鲜血洒落大海。
一团霞光裹着一个小人满脸惊恐地从下半截身子飞出,朝着大梁国的方向就想逃遁。
只是这时早有一片黑云笼罩它的上空。
一只黑气缭绕的鬼爪从黑云中探出,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它连同那两截身子都一下子抓了去,拖入黑云之中,消失不见。
这一切说起来繁琐,实际上也就一转眼的功夫,等钱长老和陶长老想起要跑路时,在他们看来神通广大的柴家太上长老柴川墨除了在大海上洒落了一腔鲜血,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两人脸色发白,四肢冰冷,如坠冰窖。
“钱长老,陶长老不是想抓我立功吗?怎么还不动手啊?”夏道明看着两人冷笑道。
“夏道友说笑了,说笑了。大家同为大梁国三大宗门的弟子,又岂可以自相残杀,让仇者快亲者痛呢?”钱长老和陶长老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赔笑。
“呵呵,你们现在跟我说这话是不是太可笑了?我青元门皇甫老祖殒落,处境不妙时,你们星月宗和长河宗在哪里?你们没有相助也就罢了,竟然还落井下石!
我们青元门被祁家三大势力围攻时,你们两宗又在哪里?你们是不是等着捡漏,等着分一杯羹?”夏道明一脸嘲讽冷笑。
钱长老和陶长老闻言沉默了。
许久,钱长老突然开口问道:“我记得当年青元门派了你,童骊还有萧铉出海配合柴家追查柴巧红和潘铭被杀事件,后来我宗的郑凝和邬安突然殒落,如果我没料错的,应该是你杀的!”
“没错,是我杀的。钱长老是想说我不义在前吗?”夏道明嘴角泛起一丝不屑冷笑:“就他们两个小人物,又哪里值得我处心积虑去杀他们?事实是,郑凝和邬安暗通大玄海本土劫修,想要杀我。结果,你也知道,害人害己,就像你们现在做的一样。”
“既然如此,给个痛快吧!”钱长老闻言愣神了好一会儿,才面如死灰道。
“两位好歹是位金丹后期修士,还是有点实力的,杀了有些可惜,还是请两位自己放出一缕本命神魂到我这拘魂牌里来吧。
以后尊我为主,听我号令,说不定哪天看你做事还算兢兢业业,会归还你们的一缕本命神魂。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拒绝,那我只好强行抽取,只是那么做,难免会有些痛苦!”夏道明淡淡一笑,手掌一翻,手中多了一面幽黑的牌子。
牌子上面有黑气化为链锁锁住一道道人形虚影。
钱长老和陶长老看着拘神牌,心情很是复杂矛盾,神色阴晴变幻不定。
他们本以为此次必死无疑,结果夏道明却给了他们一条生路。
只是这生路的代价却是要为奴为仆。
“钱无念愿尊老爷为主!”
“陶彦愿尊老爷为主!”
很快,两人还是顾惜自己的性命,选择屈服。
两缕虚影从他们眉心飘飞。
虚影才刚飞近拘神牌,拘神牌中就飞出两条黑色链锁,将它们脖子套上,拉扯入了幽黑的牌子里面。
“老奴拜见太老爷!”
飞舟之上,钱无念和陶彦对着左东阁一躬到底,心情复杂无比。
曾几何时,他们都算是三大宗门同一个时代的后起弟子中的翘楚。
可如今,一个已经成了让玄天阁都要忌惮几分的元婴老祖,而他们两人却成了他弟子的奴仆。
左东阁看着两人,心情也颇为复杂。
曾几何时,他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也曾一起执行过任务。
但现在……
不过左东阁也仅仅只是有些感慨。
对背信弃义的人,他不会有丝毫同情怜悯。
“说说现在青元山和大玄国那边的情况吧!”左东阁很快收起了心头的感慨,冷声道。
“现在五大修仙家族还有玄天阁都有元婴修士驻守青元山,而且祁家老祖祁殷更是亲自坐镇青元山。”钱无念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