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在时月白身边的人,急忙凑近了她。
想要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闪开!”
一道清丽的喝声,从时月白的身上传出。
凑近的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见时月白的身上,冒出了红蓝色的光芒。
红色的光芒居多。
间或缭绕着些许蓝色的,丝丝缕缕的烟雾状光芒。
原本时月白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眉心的红蓝色符文光芒大盛。
一道红色的身影,在时月白的身体里若隐若现。
大家分明看得清楚,但是却又将那一道身影看的十分不清晰。
就在这个时候,时月白的眼睛突然睁开。
她身体中那一道红色的身影,悬浮上升。
那一道红色身影的下方,有着大量红蓝色的丝缕光线。
似乎正在拉扯着时月白的肉身与她的魂魄。
“都给我闪开!”
红色的光影发出了声音来,围绕在时月白身周的人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时月白的魂体,她的身影渐渐的清晰。
时母的脸上挂着泪,原本正在嚎啕大哭。
在看到时月白的魂体时,突然泪流满面。
“女儿啊,女儿……”
是他的女儿没有错。
虽然时月白的魂体,比起时月白的肉身来说,瘦的不止一星半点。
可是她的魂体,与时母记忆中的女儿长相一模一样。
时一也抬头看着时月白的魂体,流了眼泪。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废土之前妹妹的样子了。
原来在妹妹的身体之中的灵魂,一直保留着她在废土之前的那一幅形象。
易辙也震惊的看着时月白。
他们都搞不懂,时月白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毕竟在他们之中没有一个异能者。
如今的废土,因为异能者的数量太少,平常人也没有办法接触到。
所以也就没有出过异能者的体系。
他们都在猜测,这有可能是时月白的异能之一。
时月白的魂体没有这个时间同所有的人解释。
她只是拧着眉头,漂浮在她的肉体上方,对,正在用手扯着时一的时母说,
“我弄成这样是我咎由自取,关大哥什么事?”
她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决定去做这件事情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后果。
无非就是身体再次承受爆裂之苦,她又不是第一次暴体兵解。
这个过程很快的,她就会失去意识,所以当真要疼的话,也不会持续多久的疼痛。
所以时月白决定速战速决,决定了就不要后悔。
多犹豫一分钟,对她这样性格的人来说都是一种羞辱。
只不过是月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却没有料到这一次,情况不好不坏。
她只差一点就爆体兵解了。
这反而让时月白承受了以往都没有承受过的伤害与疼痛。
说实话,如果时月白早知道会疼成这样。
甚至把她的魂体都从肉身中逼出来了。
她可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来。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决定,妈妈,你一直扯着大哥打,他挺无辜的。”
这倒不是时月白心疼时一什么的。
就是如果时母一定要打人的话,还是打她吧。
反正她现在肉身躺在那里,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时母的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下来。
她松开了时一,往前走了两步,朝着悬浮在时月白肉体上方的魂体伸出了手,
“月白啊,痛不痛?”
“哪里痛,妈妈帮你吹吹!”
原本时月白还觉得无所谓,她历经沙场多年,对于疼痛早已习以为常。
无非是这一次疼的夸张了一些。
听得时母这话,时月白的魂体立即转过了身,背对着时母。
她的魂体上半身,就是一个十几岁少女的模样。
下半身很虚幻,丝丝缕缕的光芒,一直连接着躺在地上的肉体。
从远处看,这一幅景象十分的瑰丽。
就好像身材纤细的时月白,从一座肉山里长了出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时月白倔强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这可能就是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老巢成为众矢之的最主要的原因。
好像在时母的眼里,无论时月白怎么厉害,她都只是那一个小小的孩子。
受了伤,需要母亲一哄。
似乎只要母亲哄一哄,吹一吹,痛痛就会飞走。
真是的,幼稚不幼稚啊?
时月白好歹也是活了很多年的怪物,她从来都没有被当成一个孩子哄过的经验。
不知道为什么,时月白的心里头有一点酸酸的。
她这时候还挺庆幸的,她是以魂体出现。
所以不可能,会做出流泪那样丢人的事。
但是躺在地上,眼睛依旧紧闭着的肉山一般的肉身,眼角滑下了泪。
“好了,你们该做什么的都做什么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时月白口气不耐烦的驱赶着周围的人,
“我只不过是受伤了,需要时间去疗愈,慢慢的修复。”
“你们全都围在这里不做事,老巢还要不要运行呢?”
“我豁出去一条命为你们争取的时间,你们就这么浪费了吗?”
越说到后面,时月白的语气就越差。
“还不快点去做事?”
“那些监工一个个的不负责任,全都要惩罚!”
“他们围在第二堵围墙的大门口看什么看?搞得工地上的那些苦力全都停工了!”
其实大家都只是担心时月白。
这个时月白也知道。
但是让时月白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与周围的人诉衷肠。
她做不出来。
看到时月白这么凶,大家都放下了心。
乔团长拉着徐雪娇,庞正宫拉着阿红等人赶紧的离开。
各归各位,各做各事。
在老巢里,他们早已经在各个角落拉上了监控。
所以老巢出现了暂时的停顿,并不需要出动时月白的纸飞机。
只要一查监控,就知道在罢工的这么长一段时间内,工地上的人都做了一些什么。
有人一直在干活。
有人刚刚不见了监工,就丢下了手里干活的工具,摆平休息了。
徐雪娇等人回到了岗位上。
紧接着原本已经陷入了停顿的监工们,便开始了各司其职。
得知时月白没事后,监工们提起的心一个个放下来。
大部分的监工很自觉的延长工作时间。
来弥补自己旷工的这段时间,对工地造成的损失。
只能说他们能当上监工,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是具有一定自觉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