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件匠物,许源稍稍看了一下,便玩味的笑了。
第一件是一块方方正正的银白色金属。
催动起来就会化作一团流淌的银白色液体。
这东西可以打开各种“锁”,拆解各种复杂的机关。
这明显是针对自己的车厢,若是被抓进去,就用这东西拆解。
这东西大概是六流的水准,许源暗自撇嘴:这就想拆了后娘的车厢?
异想天开了吧。
不过这东西倒也是一件不错的匠物,升了六流后,许源命重又增加了,这东西倒是可以留着自己用。
“就叫你……巧手匠吧。”许源还给起了个名字。
第二件便是那反射海口蟾目光的铜镜。
这镜子可以反射一切七流和七流以下的诡技。
但是每天只能用一次。
而且这件匠物属于较“凶”的那一类。
即便是使用者的命重能压得住,每隔一段时间,也要喂给它一些血食,否则它便会不可自控的啃食主人!
出现这一类匠物的原因是:有一块好料子,但匠修自身的能力不足。
虽然炼造成了匠物,但是处理不到位。
匠物中残留的、邪祟的部分太多。
这一类匠物威力可观,但容易出意外。
大姓世家中,都有很多这一类的匠物。
子弟们有需要的时候,配备上借用其威力。
任务结束后就卸下来。
至于血食,对于大姓来说不是问题。
许源虽然自信能压得住,但也不打算用这东西。
自己压着它,它对血食的渴望会越来越强烈。
若是某一天自己卸掉不用,这东西怕是立刻就化为邪祟!
至于怎么处理这东西,许源准备明天交给后娘。
第三件匠物,便是伏重九的那柄长刀。
这刀只有一个作用,便是增幅电流。
别小看这件匠物,它也是六流的水准,而且必然是伏重九定制的,价格十分昂贵。
这东西倒是可以跟龙珠外丹搭配使用。
许源决定先收着吧,放到车厢内,也没有携带问题。
还有一个就是讨饭碗要来的那件八流匠物。
这是一把花梨木的弹弓。
有一个特性是“必中”。
不管你会不会用弹弓,拉开了打出去,就一定能命中你瞄准的目标。
可是……这东西很鸡肋啊,一颗弹子能有多大威力?
如果是许源之前那种,将炮药内丹融入金丸里,又不需要弹弓发射。
许源将其丢在一边:赏赐给手下吧。
整理了这一次的收获,许源打了个哈欠——可是和困意一起涌上来的,却还有身上的那种奇痒。
“要蜕皮了呀……”
许源找了个桌子腿蹭了起来。
上次的十丈人皮还能用。
但马上也要碎了。
若是吹气成十丈,只怕马上就破了。
若是只用“三岁孩童”的能力,勉强还能用两次。
“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能力?”
许源还有些期待。
过了片刻,一层薄薄的人皮蜕了下来。
一阵虚弱疲惫的感觉袭来,让许源的困意更强烈了。
但许源还是想撑着检查一下这张皮。
抖开这张皮挂在自己面前,许源摸着下巴直撮牙花子:“这是什么怪物?!”
这皮竟然不是人的样子!
而是……有三分像蛟、三分像鱼、三分像猪婆龙!
只剩一分像许源自己。
这一分主要体现在脸上。
一张人脸,挂在这么一个怪东西上,可想而知有多么怪异。
许源自己看着都觉得……丑哭了啊。
许源又细细的感受了一下这张皮的效果,发现这东西只要入了水,便可以膨胀变大,约么有个五六丈长。
自己可以随意操控,就像是多了一具水中的分身。
而且自己的内丹、外丹,各种匠物都可以放进皮里,它也可以使用。
还能跟自己分享命格的效果。
许源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好东西啊!”
这张皮不再害怕邪祟侵染,也就是说不管是否禁临河,这张皮都可以在河湖中畅游。
而且实力足够,可以代替自己去做很多事情。
“找个机会丢进河里试一下。”
许源忍不住想到。
然后心满意足的将皮卷起来收好。
也不觉得丑了。
挂着本大人的帅气脸庞,能丑到哪儿去?
然后许源倒在床上,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沉沉睡去后也不知道多久,忽然一声鸡鸣传来,许源睁开眼来,觉得还没睡饱。
懒洋洋的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却忽然咣当一声房门被撞开。
三道巨大的黑影出现在门外。
外面的光线透进来,投射进来狰狞如同邪魔般的影子。
紧跟着许源感觉到整个世界都摇晃起来,轰隆隆的响震个不停!
然后整个房屋被直接拔了起来!
屋子就好像一个大盖子,外面有巨怪一把掀开了这盖子!
许源惊恐地看到了三个可怕的身影。
宛如山岳一般,双眼猩红,耳鼻和血盆大口中,冒着火、喷着烟,全身邪气缭绕,往上飘起几百丈长!
中间的那巨怪张口发出天雷一般的声音,质问道:“区区六流,也敢插手我等的事情?”
“今日便给你一个教训!”
而后便见一只可怕的巨大手爪朝自己伸来!
那爪子张开了足有两丈大小,生满了尖锐的棘刺,布满了裂纹,每一道裂纹中,都有猩红的火焰喷涌出来。
许源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被某种根本无法反抗的力量死死的压在了床上,竟是动弹不得!
许源想要催动内丹、外丹,却发现内丹外丹都毫无反应。
自己的丹修道行消失不见了。
再想催动自己的各种匠物,那些匠物也没有半点反应。
那巨大的手爪按下来——许源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挣,却仍就是纹丝不动。
手爪已经压了下来,许源一声大叫:“啊——”
整个人猛地从床上窜了起来。
再定睛看去,房间里一切正常。
房子完好无损。
四周安安静静。
那山岳一般的巨怪,原来只是一场梦。
许源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却又皱眉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刚才那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
在这诡异的世界中,噩梦不能仅仅当做噩梦去看。
“有邪祟暗中对我下手?”
“可是为什么又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许源朝窗外看去,一片漆黑还在夜里。
桥石散发出温暖的黄色光芒。
大福似乎和饭辙有心灵感应一般,从窝里伸出头来,迷迷糊糊的朝这边望了一眼,又缩回去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