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姐妹花在斜柳巷中,望着眼前的一封书信,抱在一起愁眉苦脸。
白狐优哉游哉的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修着指甲。
书信是老狐狸派人送来的,询问姐妹俩:交代你们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狐狸姐妹花几天前就跟着白狐一起来到了占城。
姑奶奶这里是真好呀。
锦衣玉食!
这几天姐妹俩连吃带玩,早把老祖宗吩咐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更何况,她们压根不想做这件事情。
两姐妹认定了:只要跟许源那家伙有关系的事情,一定很危险!
这是姐妹俩跟许源有限的几次交往后,总结的经验。
每次都没好结果。
她们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前天夜里她俩现出了原形,在城内畅行无阻,一路打听想要去南城巡值房看一看。
结果路上遇到了五只邪祟,一听说她们要去南城巡值房,都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便是两姐妹用出了些本事,魅惑对方,人家也不肯带她们去。
后来还是一只好色的红眼老鼠,悄悄告诉了她们真相:那里乃是邪祟的禁地!
里面呼呼的冒黄光!
被照到了不死也伤!
两姐妹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回来了。
果然跟许源牵扯上,就没有好事情!
老祖宗安排的这事,我们做不了!
结果今天老祖宗就来信催促了。
白狐笑吟吟的道:“我是不催你们的,但是兄长那一关,你们怕是不好过呀。”
两只狐狸愁容满面,相比之下显然是更畏惧老祖宗。
姐妹俩一咬牙,就地一滚,化成了人形:“先去看一看再说。”
姐妹俩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手挽手向外走去。
白狐黑着脸喊了一声:“回来!把衣服穿上!”
“哦。”
铁背盖和手下一个老弟兄,穿着粗布短褐,脚上一双草鞋,伪装成了两个苦力,一起拉着一辆板车。
铁背盖在前面拉,老弟兄在后面推。
车上摆着几只沉重的麻袋。
天已经快黑了,两人加快了些速度,天黑之前要到南城巡值房外。
麻袋里都是血盐祟!
铁背盖心中暗暗感慨,还是你们大姓子弟,不把人命当回事啊。
这几麻袋的血盐祟,是伏重九带着他和手下,围住了了城外一个小村子,用村里一百二十七条人命炮制的!
铁背盖手下没那么多人,制服这么多村民,当然是伏重九亲自出手。
但是在伏重九看来,这只是对许源实力的一次试探。
摸清楚许源的实力,伏重九还有别的手段,专门来对付许源。
但铁背盖觉得,不需要什么专门的手段了。
这么多的血盐祟,只要放出去,整个南城巡值房就灭了。
不会留下任何活口。
听说那许源还养了一只大鹅,必定也跟着一起被血盐祟吃了。
这是真正的鸡犬不留!
铁背盖只担心:这事情不好收场。
这么多的血盐祟,吃光了南城巡值房的血食,怕是还不会罢休,周围的百姓也要遭殃,弄不好要为祸整个占城!
这些邪祟吃的血食越多,就越强悍。
盐枭们不敢一次搞出来这么多血盐祟,就是因为没办法收场。
事后朝廷追查起来,他们逃不脱。
走到南城巡值房附近的一条小街道的时候,忽然有个头上包着兰花帕子的老婆子问道:“有劳,南城巡值房怎么走?”
铁背盖看了看对方,不动声色问道:“婶子去南城巡值房做什么?”
“我家孩子在里面当官。”王婶一脸的骄傲,快问我当的是什么官。
铁背盖果然问道:“不知是南城巡值房中,哪一位大人?”
“巡检。”王婶立刻道:“听人说是南城巡值房里最大的官。”
铁背盖和老弟兄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可就不能怪我们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呵呵呵,”铁背盖堆上了笑容:“我们正好要给南城巡值房送货,婶子你坐到车上来,我们兄弟送您过去。”
“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
“您是许大人的亲眷,应该的、应该的。”
“许大人在城里官声极好。”
铁背盖将王婶扶上了车。
两人又拉着车没走多远就到了南城巡值房的门口,天已经快黑了,门前的街道上几个人正在快步走过,赶回家中。
铁背盖看到,有一对生的十分美艳的姐妹,正走到门前,似乎是好奇的往里面张望。
他心中冷哼一声:只怪你们命不好了!
街上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下来,包括那一对姐妹花。
王婶瞧见门头上挂的匾额,露出笑容:“到了呀……”
王婶刚要从车上下来,铁背盖猛地推了她一把,王婶撞在了麻袋上。
哗啦——
整个人散做了一堆“零件”。
铁背盖已经开口说:“给许源陪葬……”
眼前一幕把他惊呆了。
他从未见过一推之下,一个人就能碎成这个样子!
偏偏是没有一点鲜血。
但铁背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天已经黑了,麻袋中的血盐祟蠢蠢欲动!
铁背盖一刀划开麻袋,和老弟兄一起转身就跑。
却没能跑掉。
一低头发现有只手抓着自己的脚脖子。
他的老弟兄也是一样。
然后又听到身后响起那老婆子的声音:“原来是血盐祟啊,哎,有点多……”
铁背盖一回头,看到被自己划开的麻袋中,无数的血粒子哗啦一声冲了出来,顺带着将其余的几只麻袋都撕开了。
更多的血粒子哗啦啦的飞出来。
那老婆子的脑袋,端端正正的摆在板车上,正在开口说话!
她的两只手分别抓着自己和老弟兄。铁背盖第一反应就是:这老婆子也是邪祟!
血盐祟冲天而起,就像是原地烧起了一大团血火,阴冷邪恶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街道!
铁背盖奋力蹬腿,想要踢开那只手。
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老子也要死在这里!
可是那只手竟然比铁钳还要坚硬。
铁背盖从腰里拔出一柄短刀,一刀砍在了那只手上。
锵啷!
擦出来一流火星子!
这还是人手吗?!
板车上那颗脑袋又开口了:“有点麻烦啊……”
紧跟着便看到,板车下掉着的那颗心脏中,轰的一声冒出一团火焰。
火焰一瞬间便将全部的血盐祟卷了进去。
一百多口人炮制的可怕邪祟,竟然一颗也没逃出去,在火焰中被烧的劈啪作响,挣扎扭动,变化出许多可怕的形态,却还是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被彻底焚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