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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蛇是半个时辰后,与陆沅与姬篱会合的。
姬篱啪的收了折扇:“阿蛇!你终于来了!你跟姓霍的王八羔子说了什么?”
巳蛇道:“我和他说大元帅还活着。”
姬篱一愣,旋即拍着大腿狂笑不已:“这么扯的话亏你想得出来,这样也好,姓霍的不做人,就该狠狠摆他一道!”
只有陆沅瞥了巳蛇一眼。
巳蛇道:“我们抓紧时间,我感觉已经有人来过黑甲军的大营了,除了我们与千机阁,也有别人在觊觎黑甲军。”
姬篱打开折扇,不以为意地嗤道:“他们与黑甲军有交情么,就敢来觊觎黑甲军了?”
陆沅一针见血地说道:“你们倒是与黑甲军有交情。”
姬篱清了清嗓子,摇着折扇道:“那是因为先碰上了姓霍的,此人原就是不好相与的,本帅卫和他不熟,本帅卫在黑甲军里另有熟人!”
巳蛇问姬篱:“你的罗盘可还能用?”
姬篱自宽袖中取出罗盘:“泡了水,暂时不能用了。”
巳蛇顿了顿,问道:“你当时算的是卯兔?”
姬篱道:“是她。”
姬篱一开始算的便不是黑甲军的方位,而是卯兔的。
黑甲军人数太多,算起来会要命的。
而卯兔带走商无忧,应当是藏在了黑甲军的军营。
算她比较容易。
“多久才能修好?”
巳蛇问。
姬篱摊手:“不知道,天罡罗盘,巫山的,没修过。”
陆沅双手背在身后,闲庭信步地走了。
姬篱问道:“喂,你干嘛?”
陆沅唇角一勾:“找黑甲军啊。”
“你知道在哪儿吗,你就找?”
“知道啊。”
“诶?”
姬篱怔怔地追上他,一边与他并肩而行,一边好奇地问他,“在哪儿?”
陆沅瞅了眼路边时不时出现一朵的油菜花:“跟着油菜花走就能找到了。”
巳蛇深深地望了眼油菜花:“原来如此。”
姬篱纳闷道:“等等,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我没懂啊!”
陆沅难得耐心了一回,唇角微勾与他解释:“眼下正值油菜花盛放的时节,可路边的这些油菜花种子从何而来呢?我猜是黑甲军运送种子时不慎洒落的,所以只要跟着它们一直走,便能寻到大片的油菜花田。那里,应当离大营不远了。”
姬篱似懂非懂:“阿蛇,这小子说的对吗?”
巳蛇平静地说道:“我虽不擅农耕,但大抵应是如此。”
他望着陆沅的背影,脑海里浮现起另一道故人的身影。
但仅仅是一瞬,他便将情绪压回了心底。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姬篱对陆沅道,“敢不敢和本帅卫打个赌?五个铜板一局!就赌——”
“不赌。”
陆沅想也不想地拒绝。
五个铜板,堂堂大都督就没下过如此窝囊的赌注。
传出去丢人。
为免姬篱纠缠,他果断岔开话题:“黑甲军究竟谁说了算?”
姬篱还在想赌钱的事儿,回答他的是巳蛇。
“从前是大元帅,大元帅死后,如今掌管整支军队的应当是大将军许仲平,在他之下,另有三名都尉,骑都尉霍庭你已经见过了,另外两人分明是云都尉云朝暮、恩都尉宋应忠。”
说话间,巳蛇走到了陆沅的另一侧。
反倒是姬篱骂骂咧咧的,落后了二人半步。
陆沅洗耳恭听。
巳蛇接着道:“霍庭还不算固执的,另外三个都比他固执。”
陆沅摸下巴:“你们那位大元帅是有什么奇怪癖好,非得收些犟种?”
巳蛇道:“犟种有犟种的好,一旦认定了,一辈子都会追随。”
陆沅似是而非地笑了笑,不再评价:“说说这几人。”
“许仲平,文韬武略,力敌万夫,上可伐谋,尔可伐交,亦可伐兵,他所攻之城,攻无不克,所守之地,战无不胜。单论武功他或许不是十二卫的对手,可若说作战,给十二卫十倍的兵力,也必败无疑。”
陆沅唇角微勾:“接着说。”
“云朝暮,神弓手,先锋营指挥使,每每开战,他都是第一个冲锋陷阵的,他麾下的精锐是黑甲军中最强大的一队兵力。”
“宋应忠,掌管粮草与辎重,看上去是三个都尉中最平平无奇的一个。”
陆沅留意到了三个字——看上去。
“至于霍庭。”
言及此处,巳蛇忽然停住了。
姬篱道:“我来说!霍庭那小子走狗屎运,起先只是大元帅身边的侍从,一次偶然的机会,从营帐中救出了晕倒在浴桶里的大元帅,自此高升。他的职位常有变动,据说后面是掌管斥候营。”
掌管斥候营的,难怪发现他们的人是他了。
陆沅沉吟片刻,问道:“大元帅晕倒在浴桶里?”
巳蛇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都是大男人,你在想什么?”
陆沅淡淡说道:“没什么。”
巳蛇道:“许仲平是最倔的,最好的法子是先得到三个都尉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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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篱气急败坏地说道:“霍庭那小子冥顽不灵,还小气!咱们去找云朝暮和宋应忠!本帅卫与他俩交情不浅!尤其宋应忠,他可是本帅卫的拜把子兄弟!”
陆沅问道:“他的额头上是不是有块疤?”
姬篱一愣:“你怎么知道?”
陆沅朝东面指了指,漫不经心地说道:“哦,你兄弟没了。”
姬篱扭头一瞧,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映入眼眸,宛若一片鎏金的汪洋。
然而他却无心欣赏风景。
田埂上,站着一身农夫打扮的宋应忠,而在宋应忠的身后,赫然跟着换下了夜行衣的陆骐。
姬篱的眼眸一下子瞪大了。
巳蛇面色平静,不代表他内心毫无波澜。
陆骐的肩上扛着一个锄头,手里拎着从地里摘下的野菜。
这绝不是只见了一两次的样子。
陆骐甚至连衣裳与鞋履都换了。
姬篱炸毛:“这小子的靠山居然是宋应忠,难怪他能将咱们摆一道!”
陆沅摸了摸下巴:“云朝暮是不是对卯兔有意?”
姬篱再次一惊:“你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寅虎临终前把大家的老底全给揭了?”
陆沅风轻云淡地说道:“哦,不是,看到了而已。”
“什么?”
姬篱又一转头,油菜花田里,蓝叶月与一袭白衣的云朝暮款款而来。
姬篱的双手捂住脑袋:“我靠啊!墙角全被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