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小说小说:、、、、、、、、、、、、
秦峰正要回避,却被雷千立按住手腕:“既为雷铭之师,便是自家人。”
外厅檀香缭绕间,三位来客正悠然品茗。
见雷赫英现身,为首青衫男子把玩着茶盖轻笑:“雷家主这般神色,倒像是见着了洪水猛兽?”
定睛望去,竟是木家当家木青阳。
其侧坐着的红衣美妇与蓝袍老者,分明是火、水两家掌权人。
三姓家主齐聚,饶是见惯风浪的雷赫英也不禁瞳孔微震。
木问清作为木家现任掌舵人,面容如春柳般清隽,单看外表不过而立之姿。
实则这位四元素家族中最年长的家主,比五大三粗的雷赫英还年长数岁——不过是驻颜秘术了得。
雷赫英见对方神态轻松,没好气地呛道:“你个兰花指精给爷消停点,老子看见你就烦!”
“找抽!”木问清眸中寒光乍现,最恨人提这诨号,袖袍轻扬间两道碧芒破空而出。
两片柳叶竟裹挟着劲风直取雷赫英面门,将武者特有的玄劲运用得炉火纯青。
雷家主人此刻恨得牙痒,虽顶着家主名号,他却是个医痴,除却出神入化的岐黄之术,不过是个体格健硕的常人。
反观木问清不仅医术通玄,更将暗器功夫练至摘叶伤人的境界,两人斗嘴每每以雷赫英吃暗亏收场。
电光石火间,半盏清茶凌空泼洒,将致命柳叶击落在地。
火家现任家主火之荣慢条斯理放下空杯:“二位消停些,咱们是来议事的。”
红袍男子嘴上打着圆场,却故意将茶水泼了雷赫英满头满脸。
“混账东西!当雷家祠堂是你们撒野的地界?”
雷赫英抹着满脸茶渍怒吼,衣襟滴滴答答淌着水渍。他心知肚明,这三人联袂登门绝非贺寿这般简单。
火之荣斜倚太师椅笑得狡黠:“情急之下随手泼的,总不能用茶盏砸自家兄弟吧?”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却让雷赫英后脊发凉——三大家族同时发难,怕是来者不善。
“要议事就好好说话。”
水清月素手轻叩案几,这位水家女家主蓝裙如瀑,虽无武艺傍身,清冷气场却镇得住场。
四大家族中唯她与雷赫英专注医道,倒显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
木问清忽而展颜轻笑:“雷老哥莫恼,这不是给你醒醒神么。”
说着施施然落座,话锋陡转:“听闻明日是令郎弱冠之礼?”
雷赫英挑眉打量对方:“怎么?给自家侄子备了什么厚礼?”
木问清指尖轻抚茶盏:“礼物自然要压轴出场,不过今日要谈的另有要事。”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雷赫英指尖敲击桌面:“贵客还在偏厅候着呢。”
火之荣捕捉到关键词,立刻倾身向前:“能让雷兄称为贵客的……莫不是杏林圣手郭其尘先生?”
雷赫英瞳孔微缩。秦峰收徒之事明明已下封口令,这三个老狐狸怎会探得消息?
转念想起郭其尘主动登门时的阵仗,顿时了然——定是那日排场太大走漏了风声。
他顺势扬起下巴:“雷铭行冠礼自当有名师见证,有何不妥?”
水清月忽然轻笑出声:“听闻郭先生出诊费抵得上半座药田,雷家这次怕是把百年山参都挖空了吧?”
这话引得木问清也加入战局:“到底是四族翘楚,这般倾力栽培当真令人艳羡。”
雷赫英猛地拍案:“少在这阴阳怪气!你们三家齐至总不会就为说这些废话?”
火之荣突然正色:“我们提议提前举办四元素大比。”
“荒唐!”
雷赫英霍然起身:“十年之期未满,凭什么?”
“就凭贵府雷铭已至医典十六针。”
木问清冷声截断:“再等四年?届时我们连争锋的资格都没了!”
水清月把玩着翡翠镯接话:“未来的魁首自是雷家囊中物,但眼下总该给我们这些老人家留些颜面。”
偏厅暗室内,雷千立压低声音向秦峰解释:
“四族自古有个规矩,通过新老两代医者比试决定资源分配。上次大比刚过六载,他们这是怕雷铭成长太快……”
“我们四元素家族虽分属四脉,彼此渊源却错综复杂,日常往来远比外界想象的密切。”
雷赫英调整着袖口暗纹,指尖掠过衣襟处隐隐发亮的雷云刺绣。
秦峰倚着黄花梨圈椅扶手,指尖轻叩茶盏:“能让百年传统延续至今,总该有维系传统的信物或足够分量的彩头吧?”
老者闻言朗笑,震得案上青瓷茶宠微微发颤:
“到底是年轻人眼明心亮。确有件传承古物作为四族较技的彩头,得胜者可暂为保管。此物象征四族共主之位,危难时能号令其余三家。”
见秦峰神色如常,雷千立倾身向前,鹤纹衣摆扫过青砖:“秦小友竟不追问是何奇珍?”
“既是四族秘辛,怕是连雷铭公子都未必知晓。”
秦峰端起霁蓝釉茶盏,氤氲水汽模糊了眉目:“晚辈终究是局外人。”
“好个通透的后生!”
雷千立击掌赞叹,腕间沉香念珠碰撞出清脆声响:
“往日总觉雷铭那孩子是百年难遇的良材,如今方知老夫见识浅薄。若论天资悟性,那孩子与你相较,倒显得资质平平了。”
秦峰正要推辞,却被老者抬手止住:“老夫绝非虚言。医道造诣惊世骇俗,心智更是远超同侪,若再修得武学真传……”
话至此处忽而顿住,目光扫过青年清瘦指节。
厅内檀香缭绕间,始终沉默的公孙长老忽然轻笑出声,鎏金错银的鸠杖在地面划出细碎轻响。
“四族上下知晓此物者,不过十指之数。”
雷千立指节叩击着紫檀案几,震得茶汤泛起涟漪:“但在老夫眼中,秦小友早已是自家人。”
秦峰眉峰微动,暗忖老者笼络之意。正要开口婉拒,却听雷千立压低嗓音:
“那是张残卷。”
“且慢——您说残卷?”秦峰倏然抬首,茶盏与托碟相碰发出清越鸣响。
这个寻常字眼如同惊雷,在他记忆深处撕开血色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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