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名死士和至少一百多个来自黑武的死囚冲向战场之后,局势就变得更为恶劣。
归元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有黑武人出现,所以眼神立刻就凌厉起来。
“元公!”
五品勇毅将军窦盛德也看出来有域外之敌出现,他立刻喊了一声:“请元公暂避!”
“我避他?”
归元术仗刀向前:“外寇入我中原,你说让我暂避?”
刚才还想且战且退的归元术,此时看到竟有黑武人深入辽北腹地杀意顿起。
“战兵!”
归元术一脚将面前的马车横着踹开,那马车将最靠近的数名叛军撞翻压倒。
“黑武人竟敢到我大宁疆域之内!随我杀敌!”
“呼!”
数百名战兵立刻重新整队,刚才层层叠叠的防御阵列瞬间就没了。
锋矢!
这种情况下,何来防守?!
几百名战兵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朝着归元术靠近,不需要再有更多的命令迅速组成了一个以归元术为箭头的锋矢阵。
“战兵!攻!”
“呼!”
砰!砰砰!
三声胸甲,一往无前!
窦盛德本想和归元术换一个位置,归元术却根本不让:“我乃大将军!临阵冲锋,大将军在前。”
一刀一个,面前的叛军被这陡然而升的气势全都震慑住了。
当叛军出现的时候,大宁的战兵首先选择保护好三位大人。
当黑武人出现的时候,他们的骨子里就只有一个选择。
唯有攻!
只片刻,归元术就杀了一身血,他面前的叛军没有一个是受伤的,尽皆毙命!
正前面的上千名叛军迅速就被冲破,紧跟着就是那些死士和上百名黑武人。
这些死士训练有素,而且个个身手都很厉害。
那些黑武人,是这几年被他们从边关之外抓来的黑武边军,也极善战。
被囚禁了这么长时间,这些黑武人总算是找到了一次可以得到自由的机会,所以个个都发了狠。
两边是血仇,是世仇,是时间都不能让其消散的深仇大恨!
一碰面,刀刀见血。
归元术眼看着对面的黑武人一刀劈下来,他根本就没有闪躲的想法。
那刀落下之前,归元术一个箭步近身,手中长刀横拦在那黑武人的腰间,他发力往前一推,横刀从黑武人的肚子切进去从后腰切出来!
噗的一声,血流满地。
下一息,归元术用肩膀扛住第二个黑武人的胳膊,让黑武人的刀就是不能劈下来,然后横刀从黑武人的肋骨缝隙里刺了进去。
一刀对穿之后,刀锋旋转向上一扫,像是屠户切开了半扇猪肉一样,那黑武人的前胸和后背就在脊椎骨位置分离。
抽刀出来,归元术又一刀戳进第三个黑武人的咽喉,刀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人头随即被喷涌而出的血液冲的离开身躯。
双方对冲之下速度都快,归元术更是在这短短片刻就连斩三人。
可他毕竟年纪有些大了,而且这些年始终没有经历过战场之事所以厮杀一阵之后气力稍显不足。
深呼吸之后,他用肩膀撞开第四个扑过来的黑武人,手中刀锋调转,刀尖向上,右手握着刀柄,左手拖着刀柄,两手发力向上!
噗的一声,横刀从黑武人的下颌贯穿进去,又从头顶刺穿出来。
归元术发力往外一拉,刀锋将黑武人那张脸从正中切开。
而此时,高坡上观战的那些黑武人脸色变了。
他们也没有料到,那些宁国的反贼手里居然还有他们黑武人。
眼见着冲锋在最前边的那个紫袍文官连杀四人,马背的黑武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胡鹭儿!”
居中的高大男人脸色阴沉:“这次就算是来为我儿报仇,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人被人屠戮,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人,被人当奴隶一样用!”
他伸手往前一指:“带着我黑武的男人杀光所有宁人!”
身躯庞大像是一头蛮象的胡鹭儿早就按捺不住了,此时得了主人的命令立刻催马向前。
精瘦的那个黑武人看向高大男人:“主人,我去帮他。”
高大男人点了点头:“也速,巴林博夫,梅德杰,你们三个也去。”
包括那精瘦黑武人在内,三个黑武人催马直冲。
在高大男人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也跃跃欲试,却被高大男人伸手拦了一下。
“鹰飞腾,你不能去。”
高大男人道:“战场上如果主将轻而易举的出征,一旦有事就会牵连全军。”
年轻男人在马背上俯身:“儿子记住了。”
高大男人道:“都说中原人阴狠狡诈果然如此,帮我们偷偷入关就是想让宁人认为他们的叛军是黑武在幕后主使。”
名字叫鹰飞腾的年轻人问道:“父王已经看出那些宁人阴谋,但还是让也速和胡鹭儿他们去了,是因为我黑武帝国士兵的荣耀,不容欺辱!”
“我的儿子。”
高大男人道:“我们是军人,军人不能成为奴隶。”
鹰飞腾点头:“记住了!”
高大男人继续说道:“黑武的军人有永远不能接受的两件事,一是成为敌人的奴隶,二是忘记仇恨。”
他看着那些在冲杀的黑武奴隶:“他们不配是黑武军人了,但他们依然是我们的族人,只要他们愿意用鲜血洗刷掉身上的耻辱,那我会重新赐给他们军人的身份。”
远处,那些黑武人一开始很疯狂,他们觉得只要把宁人都杀了就能重获自由。
可是当他们看到那个身穿紫袍的文官竟然为锋矢之首势如破竹的时候,心中又难免升起几分惧意。
那文官在冲向他们的时候,用自己的横刀一刀将绛紫色的锦袍切开甩掉。
现在,他像是一个杀红了眼睛的夫子。
连续杀了二十几个叛军,十余个黑武人之后,归元术的气力确实有些供不上了。
此时五品勇毅将军窦盛德跨步过来,用肩膀卡住位置:“五品勇毅将军窦盛德,请求大将军准许代为先锋!”
“好!”
归元术后撤一步,借着缓一口气的时候把腰带上挂着的连弩摘下来重新装填。
窦盛德接替了归元术的位置之后,杀气陡然上涨!
黑武人一刀劈下来,窦盛德一刀横扫将敌人的刀荡开,然后用肩膀在黑武人心口撞了一下,将黑武人撞退之后双手握刀往前一刺,那刀深入黑武人心脏。
一脚踹开尸体,抽刀出来后举刀格挡住后边那个黑武人的攻势,一脚踹在黑武人的膝盖侧面,那黑武人扛不住随即单膝跪下。
窦盛德等黑武人身子下跪的时候,刀锋应上去抵住了黑武人的脖子,膝盖抬起来在刀背上一撞,那刀锋随即将黑武人的头颅切了下去。
他接替归元术之后,大宁战兵的攻势没有一丝顿挫。
眼看着左右各有一名黑武人包夹过来,窦盛德身后的归元术将连弩抬起来几次点射,那两名黑武人咽喉中箭,还在奔跑之中便往前扑倒。
窦盛德一刀将迎面而来的黑武人眼窝戳穿,以眼窝为杠杆的支点往上一撬,刀锋从脑壳切出来,再一脚将脑壳裂开的敌人踹翻。
又杀一人后,面前空荡起来。
窦盛德随即暴喝一声:“透穿敌阵!”
身后战兵整齐呼应:“呼!”
就在这一刻,侧面有几匹战马飞速而来,为首的那个正是如同蛮象一样的黑武将军胡鹭儿。
他用的不是刀,也不是阔剑,而是一根布满了尖刺的狼牙棒。
最前边能有大腿粗,看起来至少有数十斤沉重。
他从侧面掠马而来,微微俯身,抡起狼牙棒朝着窦盛德的头颅就砸了下来。
窦盛德看到了,他跨步沉肩,双手架刀接住了这一击。
一瞬间,窦盛德的脚底就沉进大地,脚下尘土飞扬。
他的横刀被砸出来个缺口,刀身往下压,刀背重重的撞击在他肩头。
即便是刀背砸在肩膀上,他肩膀依然血流如注。
归元术眼神一凛,抬起手朝着那蛮象一样的黑武将军连续射了七八箭。
那黑武蛮子宽袍之下肯定还穿着什么极为坚固的甲胄,七八支弩箭全都中了那人却没有丝毫反应。
胡鹭儿冲过去之后虽然惊讶于那宁人竟然没被他一击砸死,但他还是没急着拨马回来继续攻击窦盛德。
他朝着那些黑武奴隶大声骂道:“铁浮屠胡鹭儿你们可听过!身为黑武边军,你们竟甘愿为奴!该死!”
那些黑武奴隶一听到黑武铁浮屠的名字,先是愣住了,然后是吓住了,再然后就是呐喊起来。
“不为奴!”
“黑武边军,永不为奴!”
胡鹭儿用手里狼牙棒一指归元术所在:“跟我杀了这群宁人,你们还算是黑武的边军!”
被打了鸡血一样,剩下的黑武奴隶疯狂的朝着归元术所在冲杀。
而此时被杀穿了的叛军和死士也重新围堵过来,仗着兵力优势迅速形成包围。
他们也学聪明了,不急着去和大宁战兵交手,把厮杀的事交给黑武人来办。
现在叛军死士加起来依然还有两千多近三千兵力,他们围成一圈不让战兵有机会突围。
归元术一把将窦盛德拉到身后:“步战他不如你,但你气力没他大,退后,换我。”
窦盛德摇头:“末将尚未战死,怎可换位?”
归元术:“刚才是你与我换了位置。”
窦盛德:“刚才是大将军的命令。”
归元术:“现在也是大将军的命令。”
窦盛德:“现在我不听命令。”
他转身看向那个身材极为雄壮的黑武蛮子:“再来!”
胡鹭儿听到这喊声顿时被激怒,催马朝着窦盛德冲了过来。
狼牙棒再次狠狠落下,窦盛德这次俯身避开然后顺势一滚一刀将那战马的两条后腿同时斩断。
胡鹭儿从马背上跌落下去,摔在地上好像山砸下来似的。
可他竟浑然不知疼痛,一翻身起来,抓了狼牙棒大步朝着窦盛德冲来:“你还能接吗!”
窦盛德起身,肩膀上的刀口是刀背切出来的可想而知有多严重。
可他面上没有丝毫惧意,嘴角一抬:“下一刀你就死。”
胡鹭儿一声暴喝:“谁也不要过来,我先杀他!”
他狼牙棒狠狠砸落,窦盛德知道他力气大唯有灵活可以取胜,但没把握,且慢!
在狼牙棒砸下来的时候他却故意慢了半分,让胡鹭儿以为这一击他避不开。
反正左肩已几乎废了,窦盛德就再送他一条左臂!
砰地一声,狼牙棒砸在窦盛德的左臂上,窦盛德则一刀戳在胡鹭儿心口:“死!”
那刀戳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竟不能刺入!
胡鹭儿哈哈大笑,再次抡起狼牙棒:“你还能接我一下吗!”
一枪飞来!
当的一声将胡鹭儿的狼牙棒荡开。
紧跟着一道雄健身影从叛军头顶飞掠过来,马踏叛军之后飞身而起。
他像是一道闪电,再从马背上发力弹起纵身到了窦盛德身前跨步劈刀:“你接我一下试试?”
龙鳞黑线。
简单和大家聊几句我的近况,去年九月二十七我因急性胰腺炎住院,出院后修养了两个月,然后去北京做了胆囊切除手术,所以这期间的更新质量差,错别字多,后来修养之后恢复很好,尽量每一章都做修改,二月二十七,我儿凌晨三点半忽然腹痛,到医院检查有肠套叠,于是连夜去了北京,当日住院又做了手术,住院七天后出院修养,从去年九月到今年三月,我妻子身心俱疲,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尽力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多宽慰她,更新质量又有所下滑,错别字多了,我不想说自己有多了不起,只是想告诉大家,三月分的更新没断,更新量,其实有三十一万字,请大家多多见谅,我这些天都是尽快码字,尽快去帮妻子忙家里的事,确实对大家不负责了,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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