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婷继续查看着这些刺客,良久后朝晟帝道:“陛下,这些刺客不像是大成国之人。”
晟帝垂下眸,冷静下来问:“不像是大成国之人?那是?”
“这几位刺客看似都是大成国男子的长相,但是他们身上却有着只有南夷人才能有的伤疤。”苏南婷将刺客的衣服掀起,露出腰间一块如爪子划过的痕迹:“从这爪痕来看,应该是南夷特有的松燕鹰所伤。”
晟帝朝那些爪痕仔细看去:“松燕鹰?”
“没错。”苏南婷放下刺客衣裳,起身继续道:“臣女大哥过去在燕州时,就被这松燕鹰抓过,伤痕又深又长,足足养了一个月才好。”
“而松燕鹰在他们南夷视为神物,极少有人能够接近他们,大哥还是因为潜入敌营时,才受此伤。”
晟帝听罢,转身看着这些命绝的刺客,眉目幽深道:“南夷派人想要刺杀孤......”
“难不成他们以为只要孤死了,就能将我们大成国拿下?”
苏南婷缓缓道:“陛下,臣女觉得并非如此简单。”
晟帝仔细一想,抬眸正色道:“有人里应外合,通敌叛国?”
“没错。”苏南婷打量了这些刺客,道:“陛下,臣女大哥二哥驻守燕州多年,在关边设下重重防守,这几个刺客既然畅通无阻地来到京城,还能如此准确的得到陛下的消息,那一定是有朝中之人和南夷暗中勾结。”
晟帝冷下脸,深思着。
苏南婷缓缓道出一个人的名字:“难不成是晏王?”
晟帝摇头:“皇叔他一心皇位不错,想要杀孤也没错,可是他绝对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
“为何?”苏南婷不明白。
晟帝眸光略深,缓缓道:“有一事,你可能不知。”
苏南婷脸上满是疑惑。
晟帝继续道:“晏王看似是孤皇爷爷所生,其实是孤父皇的血脉。”
“当年那位絮妃,肚子里怀的是孤父皇的孩子。”
“陛下是说,晏王并非陛下皇叔,而是陛下的皇兄?”苏南婷惊诧道出。
晟帝点了点头:“没错,他才是陛下的长子,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对皇位之事耿耿于怀。”
“可是皇家丑事,又怎能向外人道出,他的身份注定他永远只能是晏王。”
“晏王虽说不喜孤坐这皇位,但是他和父皇父子情深,绝不会勾结旁人,葬送父皇留下的江山。”
他说得的确没错。
晏王可以因为无能而破国,但是绝对不会因为皇位而通敌叛国。
“想要杀孤的那条走狗,另有其人。”
苏南婷缓缓从晏王身世中回神,她捋了捋思绪,问:“陛下,此事要不要告诉永宁公主殿下?”
晟帝顿了一下,良久后才一脸落魄地回道:“孤,无颜再让阿姊为孤的事情而烦心.......”
苏南婷诧异问:“陛下,您和公主?”
突然笑:“莫要多想,孤和阿姊很好。”
他说罢,突然牵住她的手,朝树林后方走:“随孤来!”
苏南婷被他牵着,一惊,想要将手抽回,可是他的力气极大,越拽越紧。
最后,她只得放弃。
晟帝干脆没有下山,牵着她朝树林深处走去。
树林内树叶繁茂,可是许久之后,突然豁然开朗。
只见树林后方竟有一座小小的竹屋。
苏南婷虽说经常来这里打猎,可是还从未见过这个竹屋。
晟帝牵着她的手,继续往里走:“这个地方是我娘亲以前所留,当初她离开赵府,偷偷在这里寻了此处,不过没住多久,就被我父皇寻到。”
“父皇本想要一把火将这竹屋烧了,后来还是因为我娘亲身怀有孕,他才将此留下。”
“你放心,这里不会有其他人,除了孤以外,没有人知道这里。”
苏南婷仔仔细细打量起竹屋,发现里头的东西应有尽有,尤其是里面一些她从未见过的小东西,她瞧着十分稀奇。
晟帝松开她,在里面翻箱倒柜,拿出一个药箱。
他动作迅速地将药箱打开,从里拿出药棉和纱布,朝苏南婷走来。
苏南婷拿起一个小陶罐正看得出神。
晟帝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侧坐好。
苏南婷疑惑着想要起身:“陛下?”
晟帝将她按在自己身边,一脸认真地抓起她的手,用药棉轻轻擦拭她手背上的伤:“不要动。”
苏南婷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何时留下一道细小的伤。
她没再动,任由晟帝给她包扎。
“孤上药的手法很好,你不乱动,就不会疼。”晟帝正色说着,他垂下头与她离得很近。
她看着他脸上的血迹和那两颗泪痣,不知为何,心里莫名有些心疼。
她情不自禁,提起袖口轻轻擦拭他脸上的血迹。
晟帝给她包扎伤口的手一顿,整个人似乎僵住。
仅是片刻,苏南婷打破沉默,看着他脸上的泪痣问:“陛下的脸上竟有两颗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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