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他是马骨,我们是千金拜谢!再拜!欠更41k
第606章他是马骨,我们是千金拜谢!再拜!欠更41k
五月上旬,
辰时正刻(早八点左右)
云内州,
九原城,
距东京有一千二百里,
仲夏时节,
城池内外早已不是冬日枯黄衰败的景色,
此时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的朝城外望去,视野里满是郁郁葱葱的绿色,一片勃勃生机。
城外那连绵成片的军营,也被绿色包围。
南风吹拂,军营中的战旗不时的飘荡几下。
这时,
“轰隆轰隆!”
如同打雷一般的声音,隐约从远处传来。
站在城墙上的士卒,纷纷朝着声音的方向看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如雷一般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过了好一会儿,
士卒才从城墙上看到,远处有规模庞大的骑军,跟着军中迎风飘扬的战旗,排着临战的队形,朝着某处奔去。
随后,
在士卒们的视野中,那规模庞大的骑军,如同是水流遇到了岔口,自然而然的绕着某处一分为二。
守城的士卒们多少也是懂些军事的,
明白这要是实战,那被骑军绕开的地方,此时定然是箭如雨下。
站在城墙上看去,那骑军虽然规模不小,但行动之间十分顺滑没有丝毫混乱,众多的骑军辗转腾挪如同一人,显然是不可多得的精锐骑军。
单只是在一旁旁观,便是一种极舒服的享受。
当士卒们还想继续‘享受’的时候,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是有旗鼓号令。
远处的骑军没有继续演练,而是合兵一处之后,朝着城外的大营奔去。
军营之中,
中军大帐前,
吁声不断,
十几名健硕精悍满头汗水的年轻尉校,在帐前勒停了坐骑,翻身下马后,朝着院子里走去。
也不知踏碎了多少绿草,这些年轻尉校的身上,和他们的坐骑一样,都沾着不少草叶碎屑。
隐约之间能让人闻到草汁的味道。
进院子的时候,
年轻尉校们还都交头接耳的说着话。
有人语气中满是不尽兴的说道:“这练的正起劲呢!将军他怎么命咱们回来了?”
“俊义,我觉着咱们配合的没问题!分兵的地方”
待说着话走了几步,看清了侍卫在旁的精悍亲兵,尉校们纷纷闭上了嘴,并有些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很快,众人进到了充作中军大帐的正屋中。
一眼看去,
巨大的沙盘边上,
往日在营中做主的军中主将徐载端,副将张方颂,此时都肃立一旁。
正对门口的舆图之下,
一人正手掌撑着沙盘边缘,仔细的看着身前的沙盘。
看到此人,
进屋的年轻尉校们纷纷躬身拱手,齐声道:“卑职,见过将军!”
勇毅侯徐明骅抬起头,看着屋中众多满是汗水的年轻脸庞,笑着颔首:“好!”
又道:“都到齐了?”
“回将军!到齐了!”一旁的载端拱手道。
“恩!”
徐明骅收起撑着沙盘边缘的双手,扶了扶自己的衣服后,朝一旁伸出手。
片刻后,
徐明骅亮出手中的金质虎符,朗声道:“传陛下及殿前司军令”
屋中众多将校,纷纷单膝跪地,并拱手做礼。
听着勇毅侯徐明骅的话语,单膝跪地的年轻尉校们眼睛开始发亮,面上满是兴奋的神色。
很快,
便有精锐的前军斥候,一人三马的从军营中朝着东边奔去。
酉时(下午五点后)
汴京,
徐载靖等人下学时,太阳还挂在西边,天色比冬日申时(三点后)还要明亮些。
徐载靖他们便也不着急回家,如往年那般,寻个路边的酒楼,同窗们一起坐着吃些凉食,喝些冰饮。
众人坐在二楼雅间中,
不为正将众人方才在路边买的,已经洗干净水果摆放在桌子上。
齐衡则看着对面的顾廷烨。
此时顾廷烨刚从女使秋娘手中,接过了带着扇套的折扇。
齐衡疑惑道:“二叔,你手中的这个扇套,瞧着倒是十分精致。”
两人中间的徐载靖,正微微用力扇着扇子,扇起的凉风吹得徐载靖很是舒坦。
听到齐衡的话语,徐载靖也朝顾廷烨看了眼,道:“元若,你猜二郎他这扇套是谁送的?”
齐衡一笑:“想来是余家大姑娘吧?”
顾廷烨有些不屑的瞥了两人一眼,道:“嗤!告诉你们,这我亲妹妹送给我的!”
“啧!你们也没个妹妹,想要也是没有的!哈哈!”
笑了两声,顾廷烨拿起一个杏子,又道:“不对!说不准靖哥儿你会有个妹妹呢!但想要这个,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说完顾廷烨便咬了一口。
无言反驳的徐载靖和齐衡,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随后,看着顾廷烨被杏子酸到面容扭曲的模样,两人笑的更加开怀了。
看了眼给徐载靖送上早桃的花想,齐衡正要说话的时候,雅间门口的青云喊道:“梁六公子来了!”
雅间中的三人纷纷面露惊讶,朝着门口的屏风看去。
就见梁晗蹙着眉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见过两位哥哥,小公爷。”
梁晗板着脸拱手一礼后,有些气冲冲的坐到了徐载靖对面,顺手拿起一个杏子。
“哎,六郎.”顾廷烨伸手道。
“咔嚓。”
恨恨咬了一口杏子的梁晗,一边嚼一边疑惑的看向了顾廷烨:“唔?”
然后,也被酸的面容扭曲了起来。
“忒。”
被嚼了两下的杏子果肉,被梁晗给吐了出来。
“太,太它娘的酸了.”
站在一旁的花想,赶忙倒了一杯饮子,给梁晗送了过去。
漱了漱口后,梁晗这才朝花想道了声谢。
“六郎,今天你怎么来找我们了?”顾廷烨捏起两颗樱桃问道。
梁晗摇头道:“顾二哥,我这.”
徐载靖道:“六郎,和我们说说吧,有什么事,咱们商量着,也能给你出个主意。”
“唉!”梁晗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道:“还不是我那庶长兄。不知走了谁的门路,从甘老将军麾下给调到了陶将军麾下。”
“用我爹的说法,要是两国开战,我那庶长兄便有机会如靖哥儿一般,为国建功了。”
“不像我,文不成武不就,成天就知道在汴京瞎混。应该把我丢到北方前线去才是!”
“为这事,父亲和母亲又在家里吵起来了。”
看着点头的顾廷烨,梁晗瞪眼道:“不是,顾二哥哥,你这点头是什么意思?”
顾廷烨一愣,笑着摆手道:“六郎,我不是说你,就是我心中其实也很想去北方,如靖哥儿一样建功。”
“啊!我还以为.我不想去北方,战场有什么好的!还是在京城读书,研究钓鱼的好!”梁晗撇嘴道。
“吭哧。”顾廷烨对面的齐衡,看了眼徐载靖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载靖将嘴里的桃核吐到手心里,瞪了眼齐衡后,同梁晗说道:“六郎,陶将军是晋阳侯家的吧?”
梁晗点头。
徐载靖笑了笑,道:“六郎,我觉得你不想去,还得再加一个心中的理由,就是.在金明池边,和你搂搂抱抱的那个.”
顾廷烨和齐衡也笑了起来。
梁晗无奈的看着徐载靖,道:“靖哥儿,我要是敢说,父亲和母亲就敢打断我的腿。”
齐衡看了一眼徐载靖后,迟疑说道:“六郎,咱们这等公侯子弟,没有正妻前,还是要多多注意一些。”
梁晗点头:“嗯嗯!我晓得。到时父亲逼得狠了,我大不了装病便是!”
“嗯?”一旁的顾廷烨听着两人的对话,发出了疑问:“六郎,你和那位姑娘,不会是”
梁晗有些自得,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咳!嗯!”
徐载靖见此,有些无奈的摇了下头,听着梁晗已经和那位姑娘‘私定终身’了。
“六郎,那位姑娘的性子如何?”徐载靖问道。
“自是温柔如水,我说什么她便做什么。”梁晗嘴角带着笑意说道:“她是我此生挚爱,将来我身边,定然是有她一个位置的。”
一旁,齐衡看向梁晗的目光中,有着羡慕,也有着认同。
徐载靖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毛,道:“还是多注意一下的好。”
梁晗点头道:“嗯嗯!靖哥儿,你说的我记住了!不说我了!今日我还听说,我朝卖到北辽和金国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等要涨价了.”
徐载靖等人纷纷点头,顾廷烨道:“这不过是我朝的一部分手段罢了。”
说着顾廷烨笑着和徐载靖对视了一眼。
如今北辽重心放在东边,对西北路招讨司的掌控肉眼可见的衰弱。
大周却在不断的消化着白高的国力,西军的数量,正在逐渐增加。
而且,大周一直在和蒙古诸部做生意。
同样的东西,蒙古诸部要比北辽的价格低不少,卖给北辽,还能让蒙古诸部的贵族赚差价,自也是拉拢了不少人。
此消彼长之下,情况正偏向大周这边。
“皇城司和戎机司那两个衙门里的人,说不定要在北辽干什么坏事呢。”
顾廷烨刚说完,楼下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的声音。
徐载靖立马站起身,朝挂着细纱的窗户走去。
朝下看了眼之后,徐载靖道:“瞧着像是宫城禁军的打扮。”
“啊?”
雅间里的其他三人,纷纷面露疑惑。
还没等有人说什么,门口便传来了问好的声音。
“怀保大人来了。”
门口的青云打开房门,尽职的喊道。
起身的顾廷烨等人更加疑惑了。
一位内官绕过屏风,一甩拂尘喊道:“哎哟!几位哥儿,还在这儿玩呢!可是让奴婢一通好找啊!”
四人赶忙拱手一礼,顾廷烨道:“怀保大人,您这是.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内官怀保说道:“不错!明日卢龙赵家的哥儿和家眷就要进京了。”
“陛下特意嘱咐,让几位哥儿明日去东外城的新曹门候着,陪那位卢龙赵家的哥儿一起进城,以示恩宠和欢迎。”
四人赶忙躬身应是。
齐衡又道:“怀保大人,是只有我们四个人去么?”
内官怀保一笑道:“小公爷说笑了,自不止是四位哥儿,京中勋贵高官家在京的哥儿姐儿的,多是要去凑凑热闹的。”
顾廷烨惊讶道:“怀保大人,这么说,京中的贵女们也要去!”
内官怀保笑着点头。
徐载靖道:“这怀保大人,京中贵女可是不少,都乘着马车的话,想来多有不便吧。”
怀保看向徐载靖的眼神尤为亲热,毕竟几年前要不是徐载靖在城西神保观外出手,避免了游人伤亡,怀保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五郎说的是,所以明日要去的贵女们,自然是要会骑马的。”
徐载靖笑着点头:“原来如此。”
内官怀保笑道:“四位哥儿,明日一早可别忘了打扮一番啊!如此,奴婢就先回宫了。”
“大人慢走。”
送人到楼下,
看着远去的禁军和内官,
众人对视了一下后,徐载靖道:“那,诸位,咱们明日再见?”
南讲堂巷,
荣家,
回雪院,
天色明亮,正屋之内光线尚可。
荣家飞燕姑娘双手环胸的站在屋中,她对面的女使细步和凝香手里,各自展示着一件夏装。
看着凝香手里的衣服,荣飞燕摇着头甩了下手腕,道:“这件不行,再拿一件。”
凝香赶忙转身,将展开的夏装放到一边的衣架上,取下另一件展开后,正要再次站到荣飞燕对面的时候,却看到荣飞燕再次朝她摆手。
这次摆手的意思,是不用再挑了。
细步道:“姑娘,那明日就穿这件了?”
荣飞燕笑着点头。
凝香道:“姑娘,明日还要骑马,说不定尘土飞扬,您要不要戴条面纱呀?”
“戴。”
“嗯!”凝香又兴冲冲的去荣飞燕的箱子里,去找合适的面纱。
半炷香后,
凝香无奈的和细步对视了一眼,道:“姑娘,您箱子里就这些面纱了。”
荣飞燕摇头:“我觉着都不合适。”
凝香道:“那,您戴帷帽?”
又是半炷香,
两位贴身女使无奈道叹了口气:她们家姑娘,又没一顶帷帽是满意的。
荣飞燕摇头看着两人手里的帷帽,道:“明日戴帷帽的,可能都挂着薄纱,那太过普通了!”
“姑娘,那.咱们换个别的颜色的薄纱?”细步建议道。
荣飞燕摇头:“换颜色,就和刚才咱们挑的衣服不搭了。”
凝香道:“那姑娘,咱们把薄纱裁成一条条的.”
荣飞燕摇头:“那不跟乞丐似的?”
“也是哦那怎么办.”凝香和蹙着眉头思考的细步,对视了一眼。
屋子里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
“有了!”
荣飞燕高兴的声音传来。
第二日,
汴京外城,
城门新曹门外,
不少衣着鲜亮的高门子弟,骑着油光水滑的马儿,在树荫下聊着天。
和他们有些距离的地方,还停着各家的马车。
正在和卢泽宗笑着说话的徐载靖,忽然被一旁的齐衡拍了拍肩膀,道:“靖哥儿,你快看。”
徐载靖有些疑惑的转头,顺着齐衡指着的方向看去。
视线中,
一位贵女正骑马而来,戴着的帷帽一圈下悬挂的不是半透明的薄纱,而是一根根缀着枣核大小珍珠的金线。
每根珍珠金线间隔很小,走动之间,帷帽下姑娘的面容若隐若现。
只一出场,便非常引人瞩目。
“这她怎么想到这样打扮的呀”有人情不自禁的感叹道。
随后,
那位姑娘便驭马来到了相熟的贵女们中间,
在清脆的赞叹声和笑闹声中,那位姑娘将特制的帷帽给摘下来,不是荣飞燕又是何人。
随后,荣飞燕便和友人们交换着帷帽,试戴了起来。
直让众勋贵子弟这边,视线不停的扫视过去。
徐载靖仗着目力好,饱了眼福之后叹道:“想来京中又要有新流行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