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万卷调动了地界上所有的书本,四下搜寻李七的踪迹。
李七身上有伤,而且刚走没多久,舒万卷坚信他不会走远。
一步步精心筹划,费了这么多力气,就是为了拿到这块地界,而今让李七吃了现成,舒万卷实在不甘心。
单成军走了过来:「老舒,走吧,他身边跟着小火车,咱们找不到他。」
舒方卷然道:「小火车怎么可能在他手上?」
单成军怒道:「这话让你问的,我上哪知道去?赶紧把东西收拾干净,千万别留下把柄。」
舒万卷咬牙道:「你刚才为什么定在那不动?你到底中了什么技法?」
单成军摇头道:「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技法,我迈出去一步,感觉身子变成了石头,一下都动不了。」
舒万卷恨道:「哪怕你早一点挣脱出来,也不会让李七跑了。」
单成军笑道:「我要是晚一点挣脱出来,李七还真就不跑了,他没准能把你命带走。」
舒万卷冷哼一声:「你也太看得起他,老夫这些年是有些荒废,但对付他,还不在话下。」
「顶在前边拼命的那个不是你,你怎么说都行!」单成军指了指满身的伤痕,「你先仔细看看,这些你扛得住么?」
舒万卷还想争执,单成军摆摆手道:「有事回血牙山说去,我估计一会儿货郎该来了,你要真觉得不服气,就和货郎好好。」
「货郎真的会来?」舒万卷有些紧张。
「他不一定来,但我不敢赌,」单成军咳嗽两声,嘴里全是腥咸,「我跟你说,你要再不走,
我可就走了,货郎要是来了,我现在这模样可没法和他打。」
叮了当,叮了当!
货郎摇着拨浪鼓,正推车叫卖,货车上一个闹钟突然响了起来。
叮铃铃闹钟跳到了货郎近前,分针和时针交错,冲着货郎喊道:「快来,快来!」
有个女子想买花露水,正好看见了这闹钟。
她听不见闹钟说话,但是听这闹钟动静很大。
动静大,证明质量肯定很好,女子问道:「这个钟多少钱?」
货郎把闹钟拿到一边,笑呵呵道:「这个不卖。」
女子皱了皱眉头:「不管贵贱你说个价钱,还怕我买不起是怎地?」
「不是贵贱的事儿,这个闹钟坏了。」货郎拍了闹钟一下,闹钟受了委屈,叫的更大声了。
货郎笑道:「你看,这个钟都停不下来,确实是坏了,过些日子我还来,到时候给你带个好闹钟。」
等这女子走了,货郎瞪着闹钟道:「在这喊什么?」
「家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有人烧你房子!」
货郎青筋暴起,推着货车一路跑到了云彩上边。
一股浓烟飘到了云彩边,隔着老远,货郎已经看到了火光。
「你特娘的真烧!」货郎急坏了,抱着皮桶子跑到了楼下,把桶子往半空一扔,桶子瞬间变大,挂着一条瀑布,绕着宅子转圈。
桶子救火,货郎找人。
一名女子推开了二楼的窗户,冲着货郎喊道:「在后院躺着呢,不太会动了。」
这名女子就是天女的宅灵,货郎提起的盗修宗师。
货郎没理会她,直接去了后院,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李伴峰。
「你这修为长得可真快,现在连我想找你都没那么容易。」货郎从货车上找了些药散,帮李伴峰处理了一下伤口。
李伴峰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笑道:「我想找你也不容易。」
货郎回头看了看还在着火的房子:「你的意思是,你烧我房子还有理了?」
李伴峰看着房子道:「你这房子不是容易着火的材料,我费了好大劲才点着。」
货郎怒道:「别扯淡了,你怎么伤成了这样?」
李伴峰风轻云淡笑了笑:「我在新地遇到两个人,跟他们打了一架,这都小事儿。
我这次找你来,是看你每天出去卖,也挺不容易的,所以给你带了一件好东西。」
货郎讶然道:「你给我带了好东西?难得你有这份儿心,这我肯定得收着!」
李伴峰掏出契书,递给了货郎。
货郎一证:「这是从哪来的?」
李伴峰道:「从单成军和舒方卷手里抢来的。」
货郎拿过契书,看着遍体鳞伤的李伴峰,半响说不出话。
李伴峰吃力的坐了起来,朝着楼上看了看:「改天我跟嫂子赔个不是,这把火放的太大了。
可这火不大不行,我得尽快找到你,带着这么个东西在身上,难说有多少人惦记着我这条命。
货郎把契书递给了李伴峰:「这块契书该交给你,这块地界也该交给你。」
李伴峰摇了摇头:「我看不上这东西,但看得上它的人有很多,这地界太馋人,你得找个合适的人来保管,稍有不慎,就会招来腥风血雨。」
货郎沉思了许久,把契书塞进了货柜:「你说的没错,这事儿是我大意了,这东西不能再交给别人。
兄弟,你帮我做了件大事,你想要什么做酬谢,只要是我办得到的,只管跟我说!」
李伴峰盯着货郎的货车,上下打量了很久。
货郎抽了抽鼻子,觉得刚才的话说得太满了。
「兄弟,这个车吧,其实也没那么好玩儿——
李伴峰道:「你车上有烟么?」
货郎一证,随即问道:「要抽锅子、斗子,还是纸卷的?」
李伴峰想了想:「斗子吧」
货郎拿了个烟斗,装了满满一斗子烟。
李伴峰叼着烟斗,一口一口抽的很有滋味,
李伴峰回到了随身居,且看这满身伤痕,却把赵骁婉心疼坏了。
「宝贝相公,你千万躺着别动,这伤口都在要命的地方!」赵骁婉小心翼翼帮李伴峰清洗伤口,指尖上生出一枚唱针,先剔除坏掉的皮肉,再抹上伤药,然后再一针一针小心缝合。
洪莹气得直咬牙:「七郎,你叫人去查单成军的下落,堵着他落单的时候,咱们把他碎尸万段!」
一听这话,李伴峰来了精神:「莹莹,我觉得一万段细碎了些,切个二三百段,好嚼好咽就可以了。」
赵骁婉打了洪莹一板子:「相公伤还没好,你又缀相公胡闹,去看看红莲的丹药炼好了没?
铜莲花用单成军的血炼制了两颗丹药,药丸红蓝相间,比拇指肚略微小了一些,赵骁婉拿着丹药看了许久,也没看出这丹药是什么名堂。
「这丹药叫什么名字?」
铜莲花道:「这叫赤青回元血髓和合丸。」
洪莹一愣:「血什么丸?」
九儿也觉得不对:「谁家丹药这么长的名字?」
铜莲花笑道:「这只能怪你见识少,这丹药珍贵的很,吃过的人寥寥无几,要不是有单成军的血,想炼都炼不出来。」
赵骁婉道:「上次还有单成军的肠子,怎么没见你炼出这种丹药?」
铜莲花挥了挥莲叶:「上次没炼,是因为用不着,赤青丸不易保存,炼制好了,一天之内就得立刻吃下去,否则会药力全失。」
李伴峰拿过两粒药丸道:「那就别糟蹋了,我这就吃了。」
赵骁婉拦住李伴峰道:「相公,小心些!」
铜莲花叹道:「赵将军,你天天防我怎么就跟防贼一样,单成军的血肉渗进了小火车,还不仗着我把血肉给收了?
不过你说的也对,是该小心一些,这丹药最好只吃一颗,若是吃多了,吃出了事情,还得想办法去找旋卿花。」
旋卿花是专门治疗体虚不受补的药材,当初李伴峰为了这朵花,还和秋落叶拼过命。
水涌泉知道哪有旋卿花,弄到一株倒也不是难事,可也得看有没有必要担这个风险。
李伴峰道:「吃一颗丹药够不够用?」
铜莲花道:「按理来说是够了,就算差点药力,也就痊愈的慢一些,在家多歇息些时日,就能找补回来。」
赵骁婉建议只吃一颗,可李伴峰想知道一颗比两颗要慢多久。
铜莲花道:「这却要看你自己造化,或许只有三天五天,或许会有三年五载。」
李伴峰把两枚丹药晃了晃:「既是炼了两颗,那就都吃了吧,剩下了也是浪费。」
「剩下倒不至于,」铜莲花舒展着莲叶,摸了摸墙壁:「你要只吃一颗,那就留下一枚给小火车,他伤的也不轻。」
李伴峰把两枚丹药都拿了出来:「都给随身居吧,我自己扛过去!」
赵骁婉劝道:「相公一颗,老爷子一颗,你们都该补,但都别补得过了火。」
李伴峰听了娘子的建议,拿着丹药去了三房,用洞悉灵音仔细一听,能听到随身居缓慢的呼吸声。
「老爷子,能说话么?」
「能」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李伴峰拿出来一颗赤青丹:「这药能吃么?」
药丸在李伴峰手里晃动了好几次,终于消失不见,随身居非常虚弱,拿颗药丸都非常艰难。
过了差不多半个钟头,随身居开口了:「是好药,你也能吃。」
李伴峰也把丹药给吃了,且在三房靠墙坐着。
两人都伤的不轻,说话都吃力,好在谁也不着急,一句一句慢慢说。
「老爷子,是单成军把你伤成这样?」
随身居长叹一声:「这事儿只能说是赶巧了,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车厢,我也不知是什么缘由,有些车厢感觉自己见过,有些车厢一点印象都没有。
拉着这么多车厢得多加力气,可我这汽压一直上不去,你跟单成军交手的时候,我都快拖不动车厢了。
我把阀门都关了,拼命的加煤,就为了把汽压憋起来,结果一时冲动,把汽包给憋漏了。
我受了伤,当时缓不过来,单成军那王八羔子往我身上洒了血,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李七苦笑一声:「我晋升之后,这些车厢突然冒出来了,如此说来,还是我把你给害了。」
随身居笑道:「这可不算害了,我觉得车厢多了是好事儿,只是这些车厢的来历我还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这车厢里边都住着什么样的人。」
李伴峰笑了笑:「想不明白,咱就不想了。」
「阿七,咱们现在可不止三十三节车厢,还有两节,但是门打不开。」
李伴峰不担心:「肯定能打开,这是咱家的地方。」
得知李伴峰受伤了,马五立刻赶回了逍遥坞,看着李七身上骇人的伤痕,马五火冒三丈:「我现在就带人去找何家庆!」
李伴峰摇头道:「你不用去找他,安排个人给他弄两筐花瓣,洒在他影业公司门前,这事儿就算完了。”
马五不明白撒花瓣有什么用,难道还真能请来百花神?
但既然是老七安排的,马五立刻吩附人去办。
沈容青看到了影业公司门前的花瓣,赶紧联络了何家庆。
何家庆此刻正在病床旁边照顾重伤的大头。
因为何家庆的修为在云上之上,他不能担任这十三块地界的地头神,所以他让大头替他做了地头神。
大头不止这一块地界,而今契书被挖了,他丢了大部分位格,但还有其他地界做支撑,再加上何家庆用了一些盗修的手段,勉强保住了大头的性命。
收到沈容青的消息,何家庆怒火也烧上来了。
地界已经赔给他了,这位百花神还想干什么?还想要回百花门么?
大头更觉得生气:「家庆,这事儿不用你出手,等我身体好一些,我去找马五算账!」
何家庆摇头道:「找马五没用,这事儿不是这么简单,你先好好休息。」
安顿好了大头,何家庆去了苦菜庄,他找到了苦婆婆,要讨一个说法。
听了何家庆的描述,苦婆婆觉得事情不对:「百花神并不是艾叶青,你确定这事儿是艾叶青所为?」
何家庆不确定,但这事儿他必须咬在艾叶青身上。
他拿出来几枚铜钱:「这是他打在我身上的铜钱,我做过专门的查验,这就是艾叶青最常用的兵刃。
一般人可能分辨不出来,但货郎肯定识货,我要找他要个说法,艾叶青凭什么动我的地界!」
苦婆婆看了看何家庆:「你要找货郎要说法?」
「是!」何家庆点头道,「为了这十三块地界,我去内州拼过命,货郎答应这十三块地界归我所有,现在我地界被人抢了,他就应该———”
「你臊不臊得慌!」苦婆婆怒喝一声,打断了何家庆。
何家庆惊的看着苦婆婆。
他来苦菜庄,是想带着苦婆婆一起找货郎。
苦婆婆这么高的身份,她亲自出面说话,货郎肯定给个说法。
可何家庆没想到苦婆婆是这个态度。
「婆婆,这事儿错不在我!」
「那你说这错在谁那?」苦婆婆放下了手里的苦菜,「当初我们想尽办法,从暗星局拿到红莲交到你手上,为的是什么?
因为货郎有些事情做得不对,普罗州需要变化,我们才把心血放在你身上!
现在你自己把地界弄丢了,找货郎要说法?你指望货郎给你公道,我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何家庆一语不发。
苦婆婆道:「艾叶青抢了你的地界,他怎么抢走的,你怎么抢回来!」
何家庆道:「这里还牵扯了马君洋,很可能还牵扯到了李七。」
苦婆婆道:「你怕了?李七不是你带到普罗州的么?」
何家庆拿过菜盆,帮苦婆婆摘菜,没再多说一句。
第二天,何家庆联络了段树群:「把百花门交还给张秀玲,把声势做得大一些。」
段树群没听懂:「家庆,这件事,还把声势做大?」
这可不是长脸的事情。
何家庆道:「必须把声势做大,把马君洋请来,让他做个见证。」
张秀玲重新当上了百花门掌门,李七、马五、秦小胖一起去贺喜。
散了局,兄弟三个一块在逍遥坞吃饭,马五先给李七倒了酒:「老七,我真是服你,两筐花瓣就把百花门给换回来了?」
李七笑了笑没说话,秦田九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马五倒是猜到了几分:「那天晚上,我和何家庆交手的时候遇到不少怪事,后来我仔细想了想,老七,你是不是在暗中帮我了?」
李伴峰点了点头。
马五一拍大腿:「你是不是已经在暗中把何家庆打服了,所以他才这么听话?」
李伴峰摇头道:「他服的不是我,是百花神。」
秦田九道:「七哥,这没外人,你跟我说句实话,百花神是不是你假扮的?」
李伴峰还是摇头:「假扮百花神的另有其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马五仔细想了想,「偷了我腿筋的,是何家庆还是百花神?」
李伴峰道:「我觉得是百花神。」
马五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先让我吃亏,然后回头再去收拾何家庆,这是里外挑事!」
秦田九道:「那个经常来逍遥坞的痞子,也是百花神的人?」
「这人就不好说了,」李伴峰晃了晃酒杯,「他应该不是百花神的手下。」
秦田九一愣:「七哥怎们看出来的?」
李伴峰道:「在火车上偷老五的腿筋,一次就把事情给挑起来了,而且无论事成与否,这人都有脱身的把握,这是挑事儿的样子。
在逍遥坞闹事这位,闹了好几次,事情也没闹太大,他也没做好脱身的准备,老九那天如果多带些人手,没准就把他活捉了。
他一旦被活捉,事情就全暴露了,百花神不可能冒这么大风险,做这种收效不大的事情。」
秦田九恍然大悟:「七哥说得对!那人是个高手,真想挑事不该用这种痞子手段,还不如直接对五哥下手。」
李伴峰道:「这人举动不合理,应该另有隐情。」
之前的恩怨暂时了结,马五也清醒了一些:「老七说的没错,咱们得把这人找出来。」
秦田九端起了酒杯:「两位哥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李伴峰在逍遥坞待了两天,算着日子差不多了,他去了叶松桥。
他跟肖叶慈定了一批家具,肖叶慈这边也确实完工了:「恩公啊,这些家具是不是该送去火车站呀?」
李伴峰定制都是火车上的家具,肖叶慈以为是用在专列上的。
「不用的呀,都给我送到家里去吧。」
送货之前,李伴峰先给家里的工人放了一个月假。
管家有点想不明白:「七爷,前一阵子刚放了一个月。」
李伴峰道:「我觉得一个月少了点,再给你们加一个月,上账房那领路费和工钱去吧。
在李伴峰的宅邸,工人们放假有工钱,有路费,还额外给一笔钱,让他们带回去给家人买点好东西。
把工人们都支走了,李伴峰收了家具,开始往家里搬。
二十个车厢的家具,看着数量很多,可家里能人也多,不到一个钟头,全都搬进了随身居。
李伴峰花了心思归置,挪桌子,搬椅子,摆屏风,每个车厢的布置各不相同。
赵骁婉和九儿上了街,买了锅碗瓢盆、笔墨纸砚、刀叉筷勺、枕念帐帘—”一大堆的家当。
等把家具和家当都归置妥当了,李伴峰站在随身居里,一个房间接一个房间走过去,越走心里越畅快。
他反反复复走了上百个来回,每走一趟,不光觉得愉悦,也觉得有点缺憾。
六房少个酒壶,八房少个笔架,十六房少个板凳,二十八房少个花瓶不管哪里少了东西,
李伴峰立刻到街上去买,一趟一趟就这么来回跑,他乐此不疲。
一直跑到了深夜,街上的铺子都关门了,李伴峰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
赵骁婉道:「宝贝相公,你有心事?」
李伴峰点点头道:「我看中一套茶具,青瓷的,摆在咱家正房里特别的好看。」
赵骁婉打了个哈欠道:「宝贝相公,咱们不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睡吧。」
「娘子,我是真觉得好看!」
「相公相中的东西,肯定好看,明天一早咱就买去。」
第二天早上,李伴峰不到五点就醒了,他要去买茶具。
平时不置办东西的时候,他也不想着,一旦置办起来,李伴峰就放不下,这套茶具他惦记了整整一晚上。
赵骁婉揉着眼睛道:「相公啊,这个时辰,哪有瓷器行开张的?再睡会行不?」
李伴峰根本睡不着,且把洪莹叫出去操练技法。
家里那些陈设,洪莹并不在意,能用就行。
可一说练技法,洪莹不困了。
两人面对面站在院子里,李伴峰抬起了一只脚,
洪莹一看架势,笑道:「这是要练踏破万川?行啊,我也喜欢这个。」
赵骁婉有些担心:「练这个做什么?这技法太容易伤人!」
洪莹笑道:「骁婉,不用怕,别看七郎修为高了,单靠旅修技,他还伤不到我。」
赵骁婉怒道:「伤到你怕什么?我是怕你伤了相公!」
洪莹做好了准备:「七郎,来吧,我让你先动手,能伤到我算你本事!」
李伴峰带着宅心人厚,一脚踏破万川踩了出去。
这一脚踩的不准,离洪莹有不小距离。
洪莹摇摇头道:「七郎,你这也未免太看不起我,咱们这么练可就没意思了,我对你不会这么留情。」
李伴峰后退几步道:「你来!」
「好!」洪莹狞一笑,向前走了一步,然后站着不动了。
赵骁婉一愣,走上前去拍了拍洪莹的脸。
砰!砰!
的笑容还在,但洪莹的脸很清脆,硬得跟石头一样。
九儿一惬:「骁婉,你是不是敲在她枪头上了?」
话没说完,洪莹身子一颤,深吸一口气,咳嗽了好几声。
她能动了,她惊骇的看着李伴峰,问道:「七郎,你刚才用了什么技法?」
这是个新的技法,李伴峰就靠这个技法定住了单成军。
踏破方川加宅心人厚一起出手,会让对方定住。
对方不是立刻定住,是迈出一步之后,会定住。
定住的时间不算长,按照李伴峰的估算,也就是十多秒钟。
洪莹的身体刚才变得十分坚固,要是硬打,貌似难有收效。
但这十多秒钟,她完全不能动,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洪莹很羡慕,她拉着李伴峰的手道:「七郎,你就告诉我呗,这踏破万川是怎么用的?」
李伴峰深沉一笑:「这不是踏破万川,这是狂修技,固步自封。」
名字是李伴峰现编的,判官笔冷哼了一声:「固步自封也不是这个意思。」
洪莹想不明白这技法,更不明白狂修是个什么道门。
两人操练了一上午,李伴峰把技法练熟了,洪莹还摸不出个头绪。
回到随身居里,李伴峰拿着青瓷茶壶倒了杯茶,边喝边跟洪莹解释:「想学固步自封,你得会宅修技,你现在想入宅修,也太晚了。」
洪莹不服气:「哪是什么宅修技?那明明是踏破万川,你就教给我呗!我会的东西,我都教给你的!」
李伴峰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洪莹解释:「你先喝杯茶,听我慢慢说。」
他放下茶杯,去拿茶壶给洪莹倒茶,却发现茶壶不见了。
「茶壶呢?」
赵骁婉一惬:「什么茶壶?」
李伴峰指了指桌子:「青瓷的茶壶,刚才就在桌子上放着。」
赵骁婉想起来了:「那套茶具还没买,我一会就和九儿上街买去。」
「没买?那我刚才的茶杯————」李伴峰看了看桌子,他刚才喝茶的茶杯也不见了。
李伴峰舔了舔嘴唇,唇边的茶水还在。
他看向了洪莹:「我刚才喝茶了,你看见了没?」
洪莹愣了好一会:「好像是喝了吧。」
李伴峰愣然道:「没有茶杯,我拿什么喝的茶?」
PS:关键那茶水又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