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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32208: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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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丧过后的朝政有几分凌乱。
未央宫正殿中是安乐宫的人,偏殿和后殿则是长信宫的人。
众多得到特许的新面孔官员在皇宫中进出,几乎就差点没在脸上写着荣升职位进行取代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能指望未央宫大殿的官员们可以干正事。
大多数人一大早匆匆忙忙而来,欠缺丞相许昌的情况下又匆匆忙忙散会。
庄青翟则是向上递交了两次奏章请罪,但他的请罪归请罪,没有安乐宫越俎代庖批阅,他的奏章并未得到回复,职位也没安全甩脱。
这照例是让庄青翟心神不安的一天。
“陛下到!”
“皇太后到!”
等到小宦官高呼,大殿外禁卫极为整齐的步伐传入耳中,安乐宫大殿松散的官员们才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
大殿后门中新帝少有地出现坐在了龙椅上,又有人搬来了屏风,而后才有一道曼妙身影浮现在屏风后。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小宦官吆喝了一声,庄青翟只觉声音有些熟悉,目光一扫时只见张学舟穿了一身宦官袍子在那儿吆喝。
张学舟不是什么朝廷重臣,并非朝廷的风向标,但新帝和皇太后的齐齐到临,这意味皇室内部的协商已经结束了,当下则是共同在扫清障碍。
朝廷官职不是庄青翟占着不挪坑就能撑下来,不知进退的臣子被乱刀砍死者不计其数。
庄青翟只是能力不足,他又并非脑袋有病反应迟钝。
一个激灵后,也不等听到张学舟乱喊的新帝惊诧表情收敛,庄青翟已经迅速拱手行礼。
“臣许光远弹劾御史大夫庄青翟,庄青翟在太皇太后大丧期不力,任由咒师来去自如,不曾得有效反制,庄大人有罪!”
“臣颜异弹劾丞相许昌,臣亲眼见到许昌被咒师形态所惊,导致在安乐宫大殿湿裤失礼,此乃大罪!”
庄青翟拱手行礼便是手势,还不等他站出,庄青翟安排的人已经站出弹劾,而许昌安排的人同样出现在弹劾行列中。
谁都知晓长信宫在来回抽调官员前来长安城,安乐宫诸多官员也做好了挨批调动官职的心理准备,但还不曾彼此舌枪唇剑来回探讨,领衔众人的庄青翟和许昌已经安排了自己人进行弹劾。
诸多官员一时惊诧这种还不曾探讨就自己躺下认输的行径,又有诸多侯爵脸上多了恐慌,毕竟庄青翟此前可没说这种自己弹劾自己的事。
但不少人也憋住了嘴,想看看朝堂上的新帝和皇太后到底会罚到一个什么程度,从庄青翟等人的情况来判断自身。
庄青翟和许昌也不等被长信宫找罪证审查,而是直接授出了让人抨击的把柄。
“臣庄青翟愿摘去头上冠冕谢罪!”
庄青翟心中一横认了罪,又将顶冠摘了下来,又取出了腰间的授印。
“庄御史治丧不力,但遭遇那些来去无影的术师,谁去治丧都难于周全,许光远你也太苛刻了!”
卫尉程不识平素少有插入朝政议事,他难得地开口说了句公道话,一时间引得众官议论纷纷。
“臣许光远只是叙说事实,若治丧的人是武安侯,事情或许就会查一个水落石出!”
“庄御史邀请了李少君道长都没能抓出罪人跟脚,你让武安侯邀请何人助阵?”
“我们大汉朝廷难道就没有能臣能吏,只能凭借勇武之力对敌?”
“长安城四大司马门驻军近两万人,若要布置妥当,安乐宫几乎能形成铜墙铁壁之所!”
“你怕是没见过那头老狮子的凶威!”
“什么老狮子,难道狮子能抗住数千上万人的刀剑之利!”
“任何术都有弊端,不论什么大妖和修士都无法肆意纵横,他们总归是会累,也需要休息,他们更是会受伤,有什么挡不住?”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庄青翟觉得自己一定会拜托程不识别开口。
作为御史大夫,庄青翟很清楚罪名向来是直接认罚最轻,朝堂上辩驳越多就越容易检举揭发各种得失,从小罪变成大罪,最终一发不可收拾超出掌控。
他哪曾知晓平素不喜朝政的程不识居然会帮腔他。
此时朝廷众臣探讨声并未平息,朝堂上的帝王亦在等待一切该说的话说完,而屏风后的皇太后则是一言不发。
嘈杂之声不绝于耳,庄青翟捧着自己御史大夫的顶冠一颗心上上下下不断,一时难知自己所要面对的结局。
一招失误步步失误,从未有什么时候让他如此不确定。
“许丞相怎么说?”
一番对庄青翟的探讨和抨击持续近十分钟,负责拉庄青翟落马的许光远被人骂得满脸通红,也让庄青翟感觉心中极为糟糕。
等到朝堂中声音落下,朝堂上的帝王才面无表情开口问了一声。
“臣许安如启奏,家父许昌被术师咒伤病重,他对自己大丧失礼惭愧难止,说自己没能力也没脸面再踏入朝堂,愿任由陛下处置!”
朝堂众臣中一老官员步出,双手托起一尊通天冠和束金绳,极为恭敬回了新帝的询话。
朝堂争斗治罪时并不简简单单只涉及一人,而是有大概率影响全家老小上下。
许昌没有前来朝堂,但许昌的儿子许安如位列朝堂中,也极为稳妥表达了许昌的意愿。
如同庄青翟一样,许昌此时也只盼轻罪脱离这个朝堂旋涡,又能稳妥维持着许家世袭侯爵的地位。
至于皇太后和新帝是否能网开一面,那便要看对方当下是否准备了足够的罪证,又是否愿意借着这份弹劾将他们的事情收尾。
“许昌、庄青翟!”
新帝显然也极显诧异,不免还看了屏风后的皇太后一眼。
朝堂上的交接有意想不到的顺利,这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也不会引发什么派系冲突矛盾,更不需要动用到禁卫维持秩序。
还不等皇太后安排在大殿外的人觐见拼斗,庄青翟和许昌已经主动退让。
这与过往年代的禅让几乎有异曲同工之处。
不提过往太远的事,前任御史大夫赵绾被弹劾时被关押在监狱中多日,又不乏儒生四处奔走,也有朝堂上上下下的人来回探讨争辩,风波持续了近两月。
庄青翟等人认罪罢官得心甘情愿,几乎可以在一日内就平定。
新帝对庄青翟有意见,毕竟被庄青翟审讯死掉的赵绾和王臧曾是他儒学老师。
他心中有几分气,也有过在将来清算庄青翟的念头。
但庄青翟和许昌能力不行,终究有几分传承世家的识大体。
有这两人带头摘顶冠,如果此时并非长信宫把控,他几乎可以无损接替朝堂管辖权号令群臣。
是在傀儡状态下重罚立威,还是给长信宫官员做一个示范,新帝心中也上下打鼓。
备注:关于大汉朝堂稍做解释,这可以对比大伙儿家庭情况,爷爷奶奶辈是什么时候不再操控家庭,父母一辈又是什么时候不再对自己指手画脚,亲戚和社会关联是父母作为枢纽还是自身就能保持关联
另:各大圣地、国度都差不多,最先写的邪罗斯川圣地烛九阴、烛十阴内斗,曳咥河圣地法师、尊者内斗,西方教佛子之争、昆仑圣地人心涣散出走,仙庭的仙人小事反应慢,大事做不了等,各家都有各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