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还真的是……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付教授提出那个很不友好的建议一刻，直觉就告诉莉莎，某刚回来的家伙会同意。
事实证明跟这两人打交道，需要始终开放思想才能行。
事情确实有点儿特别，但你们真就准备这么奔放地去蹚浑水？
可怜有那么几个瞬间，自己还想过如果卡司回来，天启对外的形象会不会稍微缓和一下——
“莉莎教授要来吗？”
无声的叹息被打断，却见提出主意的付教授好奇看过来，竟是充分尊重自己的意见。
“……去。”
而犹豫了那么几秒钟，最终莉莎吐了一口操碎了心的气，到底还是决定一起去凑这个热闹。
所以到底是在发生着什么样的热闹呢？
三个人都是行动派，当即就启程出发，而那一刻付前也是心中遐想。
当然不是无聊到做上门嘲讽那种没品的事，莉莎教授的疑惑还是对的，这里这会儿不应该这么平静的。
维隆老爷子交流过后，回去反思了可有点儿时间了。
事关重大，轻易做决断当然不好。
但事情同样敏感，拖着不做决断也不理智。
他们应该完全清楚这一点，彻夜难眠开集体检讨大会是最起码的。
然而自己已经给出了近一天的时间，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出来。
有理由怀疑灵灰的众导师陷入了某种僵局，需要一点儿外部力量的协助。
“按你的说法，文璃的情况确实奇怪，太明显的阴谋味道……”
眨眼间灵灰院已然在望，而一路上听付前大概描述了下的莉莎，也是很不保守地给出一个结论。
“随身带的东西刚好是晋升需要的，然后一两天里真的摸索出消化方法甚至完成，每一步都是惊人的离谱，灵灰的人自己就没察觉？”
对这过分天命的发展，她明显一百个不相信。
“完全同意，但事实就是当时如果不是我提醒，维隆教授真的觉得一切正常。”
付前也是瞬间英雄所见略同，手指着自己双眼。
当然他没有急着透露的是，故事的前半段，也就是文璃随身带的东西部分，其实属于自己安排的内容。
另外看上去，灵灰众导师确实需要一点儿外部力量的协助。
下一刻整支队伍齐刷刷停下了脚步，于巍峨的白色建筑前对视一眼。
地方已经到了，不过今天的灵灰院，好像不太欢迎客人。
少见的大门紧闭不说，如此华丽的访客阵容走到近前，竟还没有一个人出来招呼。
咔，咔，咔——
一连串声响间，那扇巍峨大门已经直接被付前单手推开。
本地的学院也太不礼貌了，就算是李惟玄的祖父，都不敢如此怠慢本座。
当然了，本座也很没有礼貌。
门开得虽然自然，但其实并非没有锁，只是以后没法锁了。
“这群人在搞什么东西？”
灵灰院的建筑，到底是没能逃过付教授的毒手。
而看着跌落在地的残片，他过分霸道的行径，俨然让莉莎表情古怪。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多关注这份不友好，而是很干脆地跟上，并在踏入门内的第一刻，就严厉指责起灵灰这帮人的问题。
“他们疯了吗？这地方简直是……”
甚至下一刻伸手捂住口鼻，气都不想多喘一口的样子。
“屎坑炸了？”
除了老建筑的腐朽气息，付前还是很确定这地方没什么异味的。
以至于虽然超凡感知不在，依旧能从这份反应里推断出某些东西，一时随口反问。
“何止，甚至还在不断地炸，简直就是一坨秽物的漩涡。”
付教授的用词比较不委婉，但莉莎还是第一时间表示同意。
虽然抱怨同时，她也是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徒劳无功，认命般放下了手。
粪坑螺旋丸吗？就说普通版本的莉莎教授不久前刚体验过一次，不至于反应这么大的。
因为笼罩整个灵灰院的特殊禁制，多年来各种精神层面的积淀，汇聚成了某种让人感觉不太美好的气息，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只可惜自己现在的情况，已经是完全不受影响。
而借助于莉莎的总结，能看出来灵灰确实是有某些事情在发生。
搅动粪水浑起来，至于目的如何，惹人深思——
“卡司院长，付教授，莉莎教授。”
好在不用多思，很快帮忙解答的人就已经出现。
刚才外面无人迎接，并不代表来访者真没被看到，表达谢客姿态的概率无疑更大。
而随之发生的事情，无疑说明这份姿态不被接受，以至于眨眼间面前已经是多了几人。
开口的不出意外，正是最近交流甚多的维隆教授。
而他的旁边，则是一位年纪比他更大，但又相比少了几分阳刚之气的老爷子。
阳教授，灵灰院的另一名半神。
对于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前辈，付前自然还是记得的。
近期的交道里现身不多，能看出来这位颇为低调，有点儿不问世事的意思。
但这似乎也恰恰说明了问题之严重，阵容如此整齐，然后关起门来一起享受黄金回旋，灵灰这次自省力度相当可观。
虽然阳教授此刻目光正盯在损坏的大门上。
“抱歉没想到三位会来，没有出门迎接。”
漫长的沉默，就在莉莎暗暗后悔旁边这家伙太粗暴，以及自己不该发起后面那段谈话时，却是维隆缓缓开口，表达了由衷的歉意。
灵灰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的？
虽然能知道旁边这位声威日盛，并且目前情况特殊，对方不至于因为这点儿小事太明确地表达不满，但维隆的态度还是让莉莎惊到。
而且再怎么说，自己三个人似乎也是来添乱的……
“不用客气，有什么发现吗？”
下一刻却见付教授摆摆手，示意不必放在心上，同时直指重点。
“有一点……不过可能还需要阁下的帮助，三位请跟我来。”
明人不说暗话，维隆教授没有遮掩的意思，直接做个手势在前面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