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接受洛克希帝国传承的想法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在畅想着未来使用活人剑大杀四方的幻想里，贝雅特莉丝拎着可怜巴巴想留下来的小天鹅出了门。
“希望咒剑士的传承不要让我失望。”
有一说一，咒剑士的特性还是比较有意思的。
如果说九剑是将兵器当成法杖，直接用来施法，咒剑士就是将法术凝聚在兵器上。
打个比方，同样都是使用火球术，九剑一般是直接挥剑释放火球术，而咒剑士是将火球术凝聚在武器上，形成火焰魔剑，直接在碰撞中爆炸。
这有点类似于暴血之刃……暴血之刃的兵器同样能够承载魔法。
也不知道这两个体系碰撞之后会不会有更多的改变。
路易没有将暴血之刃固化成职业，而是选择学习其中的关键手段补全自身。
虽说没有容器加持，但贪婪求知欲对于技能的掌握，终究还是让他掌握了这股力量。
“等就职咒剑士后，再把暴血之刃的体系映照在咒剑士上，也许能走出一条更独特的咒剑士之路。”
只是没等他细想，他就听到了门外传来敲击声。
他过去打开门一看，敲门的是小天鹅。
“这大晚上的，跑过来有什么事吗？”
小天鹅露出了微妙的笑容：“是我。”
路易愣了一下。
这语气，是黑天鹅？
他大呼卧槽：“不是，你怎么混进皇宫里了？”
这里可是洛克希帝国的皇宫，这家伙是怎么混进来的？
黑天鹅笑了笑说：“我找了套和本体一样的衣服。”
路易嘴巴微微张开。
原来这家伙是伪装成小天鹅混进来的啊！
真是艺高人胆大，真不怕被洛克希帝国的守卫们发现吗？
不过他还是开门将黑天鹅拉了进来。
进来后，黑天鹅忽然迟疑了一下说：“你不许做坏事。”
路易翻了个白眼说：“在你眼中我就这么色中饿鬼吗？”
“难道不是吗？”
“你说得对。”
路易有些惆怅。
大罪·X欲不好处理啊。
“你怎么会来洛克希帝国？这里应该没有你需要处理的敌人吧？”
黑天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也不是完全没有，我最近在让预言魔女伊芙琳帮我找个人。”
“谁？”
“大罪·嫉妒。”
“啊？”
黑天鹅不提起大罪·嫉妒，他都快忘记还有这个人了。
早前时候，他以为大罪·嫉妒是和路易一样，出身于恩瑟帝国边境被焚毁乡村的同乡。
影之国战争后，他知道了老乡并不是大罪·嫉妒，他在洛克希帝国的队友才是。
那个看起来有着如同女孩子一般精致样貌的少年，才是真正的大罪·嫉妒。
当时他在莱恩城泡室外温泉的时候，曾经见过那个人。
后来……后来这人的踪迹就消失不见了。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追查大罪·嫉妒的工作都交给了帝国那边单独追查。
时间一久，他还真的记不起这家伙了。
“大罪·嫉妒回到洛克希帝国了？”
“有较大概率，伊芙琳不会随便骗人？”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骗人？”
“预言魔女的金字招牌摆在那里，她会老实和我的拳头交代预言的。”
懂了，原来你发动了物理预言啊！
路易忽然为伊芙琳心疼了。
看黑天鹅那模样，应该没少使用铁拳教育。
也不知道那可怜孩子之前有多倒霉。
地点：某不知名国家·伊芙琳的小屋
伊芙琳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说：“该死的，又是哪个混蛋在惦记老娘。”
她脸上还涂着药膏，真就青一块紫一块。
但她其实还蛮庆幸的。
毕竟不是变成这一块那一块，你一筷我一筷。
想起那残暴的懒惰魔女，她就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之前她还以为自己要被打到尿了，嗯，不是夸张形容，是写实描写。
懒惰魔女这些年好像一直在搜寻什么东西。
其实以伊芙琳的能力，她完全可以通过预言来调查懒惰魔女到底做了什么事。
没准能够抓住那个混蛋的小辫子威胁一下。
但每当她生起这个念头并想要预言时，都会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大恐惧，朝着她蔓延过来，好像要将她彻底淹没。
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如果敢预言，很可能就会直接被预言对象给反噬。
为了小命着想，她果断地将这忽然升起的念头给藏了起来。
但是还是好气哦。
这一次又被懒惰魔女白嫖预言了。
“该死的，就不能来个人把她打得嗷嗷叫吗？她不就是个传奇，然后有半神力量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果此刻黑天鹅在这里，一定会告诉她：“对不起，半神力量就是了不起。”
而另一边，黑天鹅正在被打得嗷嗷叫。
“该死的，路易你疯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路易看着黑天鹅后背勾勒出的人鱼线，低下头靠在她肩膀：
“是谁刚才手脚不干净的？”
路易加快了速度，黑天鹅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悲鸣。
她就不该故意挑事，她怎么就忘了，路易这混蛋向来是糖衣吃掉，炮弹丢回去。
这可不，她直接挨炮了，被打得生死不知。
只是恍惚中，她感觉有些不对，身体也疼得厉害。
“停停一下。”
黑天鹅痛苦地蜷缩在一起，路易察觉到了她状态不对，放慢速度停了下来。
路易温热的呼吸吐在她的耳尖上：“你今天……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我、我感觉有些奇怪，还有点疼。”
黑天鹅小声嘀咕着，路易轻轻将她抱起。
她真的很轻。
在一阵古怪的声音中，路易看到床单上有丝丝血色蔓延出来。
他愣住了。
“我有用那么大力气吗？”
他有些心疼了，伸出手按在她小腹上，治愈术直接释放出来。
淡淡的暖意在她身上蔓延，很快去除了疼痛。
黑天鹅喘着气说：“让我缓缓……我只是过来和你说说消息，怎么变成羊入虎口了？”
“好。”
路易看着她额头冒出冷汗，轻轻给她擦去，试探性地说：
“你这身子未免也太脆弱了吧。”
黑天鹅哼了一声没说话，只是躺在床上，背过身去不看路易。
良久良久。
她忽然说：“今天先到这里，我想休息一会。”
路易“嗯”了一声，用魔法清洗掉了床铺上的痕迹。
看着黑天鹅陷入沉睡，他眼神有些微妙和复杂。
第2天醒来时，黑天鹅已经消失，只在床头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近期调查的一些事项。
路易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感受着身体蔓延出的新生力量，那力量在她体内不断交织汇聚，最终凝聚成了新的容器。
阴影王权，这是那个新生力量的名字。
那是由高洁之欲从黑天鹅身上复刻出来的技能。
“有意思，终日打雁，没想到今日被雁啄了眼。”
高洁之欲只能从一个人身上获得一次对方的力量。
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只能从黑天鹅身上获得一个技能。
之前他获得的是延迟火球术，也就是后来的核爆术。
可现在他却再次从黑天鹅身上获得了阴影王权。
这说明要么黑天鹅再次释放了分身，要么……
当时他获得核爆术的此黑天鹅，非彼黑天鹅。
再思及这次获得的阴影王权，他的本能和理性告诉他，刚才的那个才是真的黑天鹅。
这样一说，他想起一件事。
在巨魔部落时，黑天鹅伪装成了小天鹅陪在他身边，可哪怕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她也没有使用过传奇的力量。
要知道当时他开启《画中门》时，那还没有被第一时间清理掉的半神魔物，可还在尝试对他和她发起攻击。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凭着暴露自身，也应该爆发传奇力量，快速跑路。
可是黑天鹅当时怎么做来着？
她只来得及把他拖到《画中门》里。
该死！
当时他就应该察觉到不对。
延迟火球树可是小天鹅的招牌法术，为什么获得的偏偏是这个法术？
明明黑天鹅拥有的各项高阶技能不少，但他一直没怀疑。
毕竟黑天鹅也是从小天鹅身上诞生出来的。
她拥有小天鹅的记忆，理所当然地也拥有小天鹅的魔法。
但现在高洁之欲告诉他情况有些不对。
他仔细回想了当初自己受创脱离巨人平原，被黑天鹅照料的那段时间。
再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和黑天鹅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后，他和黑天鹅说了什么。
啊……对了，当时他虽然有暴露过高洁之欲的效果，但只着重强调了“高洁之欲能将自己的力量分给关系密切的异性”这件事。
因为在他看来，只有这一部分跟黑天鹅息息相关。
但是他当时没有强调过自己也能获得对方的力量。
所以无论是小天鹅还是黑天鹅都不知道这件事。
……要不然黑天鹅现在也不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不过好奇怪啊！
路易拥有魅魔血统，是能够清晰感受到他人情绪的。
从黑天鹅身上，他分明感受到的是迷茫、奇怪、害怕和痛苦。
迷茫于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疼。
奇怪于为什么才这么短时间就流血。
害怕继续进行这酷刑一般的动作。
并因疼痛而感到痛苦。
种种迹象表明，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
她似乎认为她确实和自己有过一段羞耻的经历，昨晚那欲拒还迎的动作并不是作假。
说明黑天鹅其实拥有那一夜的记忆。
但床铺上流出的鲜血，以及她对疼痛的茫然，都说明她虽然拥有那一段记忆，但身体并没有经历过。
结合他忽然掌握了黑天鹅的阴影王权，他得出了几个很有意思的结论。
1、黑天鹅和小天鹅大概率是完全不同的个体，至少在高洁之欲的判断里，二者相当于是两个人。
2、他在黑天鹅身上获得了阴影王权，说明黑天鹅的身体确实是这次才被他占据的。
3、考虑到前世小天鹅的时间分身，在影之国里被影之国女王记忆占据。可以说真实的黑天鹅已经消失，如今的黑天鹅，是融合了影之国女王记忆的“新生命”，这才能解释为什么他能在小天鹅身上获得两次技能。
4、黑天鹅能够读取小天鹅的记忆，这也是为什么此前黑天鹅一直主张自己才是本体的原因，但……如果她能读取记忆，是因为某人的默许呢？
5、路易在巨人平原一战后，确实在一夜良宵后获得了核爆术，说明那时候和她接触的，其实是小天鹅。这厮伪装成黑天鹅，又在自己面前以黑天鹅的身份，伪装成小天鹅欺瞒巨魔部落。
6、路易当时并没有察觉出小天鹅和黑天鹅之间的不同。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让他相当吃惊的猜测。
那就是小天鹅从始至终都能读取黑天鹅的记忆。
见了鬼了，以聪慧著称的黑天鹅，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自己被小天鹅忽悠了。
好好好，这混蛋这样玩是吧？
这一套接着一套的，你搁这玩俄罗斯套娃呢。
路易一时间有些头大。
他没搞明白，向来乖巧的小天鹅为什么忽然无法控制自己，搞出这种事。
但木已成舟，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
他现在只感觉冷汗狂冒。
和黑天鹅发生关系，其实并不会对恩瑟造成什么影响。
毕竟黑天鹅显然没打算回归皇室，就算未来解决了老登的问题，她估摸着也会在外飘荡。
什么时候有生理需求了，就回来压榨一下“奴隶”路易。
虽然这样说还没有道德，但至少大老婆和黑天鹅不会直接见面。
——他本来是这样想的。
可现在高洁之欲告诉他，把姐妹俩都糟蹋了，甚至连小姨子的分身都不放过。
该干的事情都干了，现在你要面临的是后宫起火的可能。
当然，看小天鹅的意思，她显然没打算戳破这层纱窗纸。
她甚至通过某种手段操控了黑天鹅的记忆，让黑天鹅误以为自己和路易已经发生过两次关系了。
她真的，我哭死，连自己的分身都送到他嘴边了。
呸呸呸。
路易你在想什么。现在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姐妹俩你都糟蹋了，必须要负起责任来啊。
那么问题来了……
如果他跑去和老登说：“老登，你的好女婿把你女儿吃干抹净了，泛指任何一个女儿的任何一个动作。”
他敢打包票，不用小天鹅跳出去喊“爸，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老登能直接从王座上站起来，提起雷霆重锤说：
“你爹我这就去了结他。”
原来我生存的头号大敌，竟然是暴怒老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