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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儿这天,杨家宅院,刚吃了午饭的大大小小们,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了。
难得参与做饭的权景怀也挽起袖子,跟着一起包饺饵。
鸿小朵刚包了几个,就听到悬挂在院子里的铜铃响起悦耳的声音。
这是天玑想到的,用绳子拴着铜铃,另一头在院门口,上面还挂了来人请拽绳的提示。
天权抢着跑出去看,很快返回告诉鸿小朵,蒋老爷来了要见她。
“你们先包着,我去看看。”鸿小朵起身麻溜的洗了手,往外走去。
飞燕想了想,也洗手去准备沏茶。那蒋家老爷与小朵关系不错,那就是客,客人来了自然是要香茶招待的,不能失礼。
院门外,蒋安身后是庞大勇。
与上次相比,蒋安明显又消瘦了些,但神采奕奕精神状态很好,眼里有光了的那种。
庞大勇,不对,现在应该叫蒋大勇了,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的他一身好料子的衣袍,发髻上翠玉的簪扣,与在兆中镇看到时也是完全不同,判若两人。
或许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不爱自己的那个母亲,苛待自己的外祖一家,却原来都不是自己的亲人,并不是自己命不好不讨喜。
现在父亲知晓了真相,接回了他,短短几日的相处,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亲情,父爱。
是以,蒋大勇心态变了,人的精神状态自然也就变了,自信的气质也就上来了。
“蒋老爷,看样子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啊。走,里面说话去。”鸿小朵边说,边把人往里请。
蒋家的事解决了,鸿小朵也跟着开心。
“你们把东西都抬进来。”蒋安对家丁道。
“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我们也不会在此常住,过了年就要走的。”鸿小朵看着那箱子,那篓子笑道。
“知道知道的,就一箱要带的,其他的都是吃的,给你们过年的饭桌上加几道菜而已,我知道你走南闯北是见过世面的,别嫌弃就好。”蒋安找回了亲儿子,一身轻松笑呵呵的回应着。
走在后面的蒋大勇,看着父亲与这小娘子谈笑中,很是熟络随意的样子,忍不住一笑默默跟上。
到了客厅后,家丁们放下东西,蒋安就命他们到院门外等着了。
鸿小朵刚说两位请坐呢,就见蒋安爷俩很是严肃的整理着衣袍,然后蒋安抱拳对着鸿小朵就是深深一拜:“蒋某谢小朵你,如若不是你,我还傻傻的当冤大头养别人的儿子,给别人做牛马赚银子,自己的儿子却在外受苦。
小朵,你就是我蒋家的菩萨。”说罢,蒋安看向一旁的儿子。
“白泽,代替为父给恩人磕头。”
白泽?重新取了新名字了?也对,大勇听着就太普通了。
鸿小朵稍微走了一下神儿,就见蒋白泽撩袍跪在了自己跟前:“蒋白泽叩谢姑姑大恩。”说完,咚咚咚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
鸿小朵一向不喜欢被人跪,这次想阻拦动作却因为对方的称呼而迟缓了,当她伸出手的时候,蒋白泽已经利落的磕好了,抬头抱拳看着她。
磕了三个头,他的额头已经红肿,这也就是杨家条件好,客厅地面铺的石板平整,否则的话,就他刚刚这个力度,脑门子肯定磕破皮见血了。
鸿小朵指着蒋白泽,很是不解疑惑的问蒋安:“姑姑?”
“对,小朵你于我父子二人如此大恩,说是我们再生父母也不为过,以后你我就是平辈,还有,这是我多年身家的一半,还请小朵你收下。”蒋安边说边到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不容分说就往小朵手中一塞。
“你先起来啊,比我大十多岁呢,跪我你得劲儿啊?”鸿小朵忽然想起地上还跪着的人,赶紧道。
蒋白泽这才站起了身,很是严肃道:“有什么不得劲儿的,这跟年龄没什么关系,以后您就是白泽的长辈。”
听他一本正经,还心甘情愿的这么说,鸿小朵听的直咧嘴:“打住打住,你得劲儿,我不得劲儿啊。
我这个人吧,就是爱管不平事,你们家的事儿对我来说,不算事儿。
所以,你们不用如此的,再说了,不是还送了这么多东西了么。”
听她这么说,蒋白泽就朝父亲看去,蒋安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儿子,对鸿小朵道:“对小朵你来说,这或许是很寻常的事,但是对我父子二人来说,却是关乎于命运,你改变了我父子的悲惨命运。
小朵,你的性子本就与寻常人家的女子不同,就莫要计较称呼了,再说了,那几个孩子不都在管你叫娘么。”
鸿小朵听的是哭笑不得:“这哪能一样呢?”
见蒋安还要坚持劝说的样子,鸿小朵心说,左右自己过完年就要离开此处,过了元宵节走的话,顶多还在此处逗留半个月,这段时间里,也不会频繁与这父子见面,姑姑就姑姑吧!
“好吧好吧,只要白泽少爷不觉得委屈就行。还有,这些东西我不能收,还请带回吧。”鸿小朵边说边把刚刚对方塞过来的包,拿起来塞回给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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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打算打开看里面是什么,蒋安说他半个身家,不用说就是商铺,田产,银票之类的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缺钱了,倘若对方给个几百两银子,她也是会收下的,但是家产的一半,那就太夸张了,人家有钱那是人家的事,给这么多让她全收,她做不到。
“不是,小朵,我虽然眼盲心瞎,但是经商赚银子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你为我父子做的,就算把我全部家产都给你也不为过。
不瞒小朵你,自打白泽他母亲去世后,加上后来那个冒牌货不成气候,我经商的心思都淡了许多,就感觉这人生没盼头,唯一的儿子不争气,我即便赚再多的银子,家底再丰厚,待我百年之后,也是不够他挥霍的。
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你,我们亲生父子得以团聚,白泽他是个善良正直的好孩子,我就觉得这日子有奔头了。”说到这,蒋安指了指桌上的东西道:“就这些,不是我说大话,用不了几年我就能赚回来的。所以,小朵你安心收下就好,我知道你不缺银子,但你收下了我这心里能得劲些。”
这时,飞燕端着茶水点心走了进来,给三人分别斟了茶,就立马走了出去。
“我不收你点银子你不踏实是吧?”鸿小朵有些无奈打开桌上的包,里面果然是银票,金票,铺面,宅院地契什么的。
翻翻看看后,鸿小朵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道:“这个我收了,你若是不同意,那我连这个也不要了。
而且,我之所以管你们这件事,并不是为了钱财,你若还执意要给,那可就不是谢我,而是为难我了啊。”
蒋安闻言叹了口气,却还是有些不甘心,伸手在那叠票子中,找了张千两的金票双手递给鸿小朵,商量的语气道:“加一张行不行?”
鸿小朵被逗笑了,点头道:“行,行行,那我就收下了。二位,现在可以坐下喝盏茶了吧?”
蒋安父子相视一笑,这才落座。
蒋安告诉鸿小朵,当日陈举人是与蒋白泽一起接过来的,把庞氏和吴庆,以及那个冒牌货庞白城,账房先生柴代文移交官府后,现在已经把陈举人接到府中,会给他养老送终的。
还有,庞氏的那个前夫葛金锁,蒋安也准备给他安排个差事,好让他有份正经的事做,赡养他老娘。
“没想到,你们竟然连葛金锁母子都照拂了?”这很是让鸿小朵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