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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米皱眉,停下脚步,看着曹村长的一大家子……真真是一大家子,曹家老婆子、曹村长两口子、以及儿女们。
“喊我家侄女干啥?有事儿就赶紧说!”秦二婶作为女长辈,很合格,出面发问。
秦小米的脾气,泰丰镇无人不知,因此曹村长家不敢废话,七嘴八舌说起来……
“炮制药材坊西南边的那块地,就是邻近潘老童生家的那块地,被人埋了东西,我儿子瞧见了。”曹村长说。
“夜里埋的,虽然黑灯瞎火,但我瞧得真真的!”
“怕出误会,我还趁夜特地去挖开看了……血盒子,里头有个小草人,上头扎着针,脖子被线勒着,一瞧就是没想让草人活。那草人的纸衣服上还写着字,可我不知道是啥字,但可吓人了。”曹家二小子说。
“秦家小闺女,不是我家吓唬你,这是巫蛊之术,还特地埋在施工的宅子地下,这是要坏你家运道啊,是要全家命的大事,你可得重视。”这是曹老婆子。
曹老婆子的眼珠子还滴溜转,打量着秦小米,心下直呼可惜……多好看的女娃子,竟然定亲了,不然配给她孙子多好?!
还有那姜大郎,听说现在是总旗了,要是没跟秦家女娃定亲,那妥妥就是她家的孙女婿!
曹老婆子正在做梦,忽闻一阵奇臭。
“呕呕呕!”
干呕声起,曹家人被臭得差点吐黄疸水,齐齐后退数米,惊恐看着秦小米。
不是说狐臭没了吗?
咋又复发了?
“一青,去司吏坊报官。”秦小米吩咐。
“是。”朱一青立刻赶去司吏坊。
秦小米又看向曹村长全家,道:“你们留下,至于是做证人还是做疑犯,由司吏坊裁定。”
“……”曹村长全家懵逼,回过神来后,大怒:“秦小东家你啥意思?啥叫疑犯?我们好心给你通风报信,你竟怀疑我们?!”
“我的怀疑合情合理。”秦小米瞅曹家人一眼,祭出绝招:“这样吧,要是司吏坊证明你们清白,我家会给你家银钱,做为报信的酬劳。”
曹家人心动,忙问:“给多少?”
秦小米:“一两银子,可若是你们自导自演,那下场就是吃牢饭。”
一两银子呢!
曹家人很高兴,可想到秦家的巨富,又嫌弃起来:“才给一两银子,比女工的工钱都不如。”
秦二婶冷笑:“一两银子还少?那我家不给了。”
“别啊,一两就一两,我家不嫌弃。”曹家人急忙赔笑脸,而曹家会过来报信,其实不为钱,只为跟秦家拉上关系。
当然,要是还能赚上一笔,再好不过。
秦小米:“成,那就一块在这儿等着。”
最先赶到的不是司吏坊的人,而是姜大郎。
他策马赶来,见到秦小米后,心下一松,勒缰下马,几个大跨步,来到秦小米身边,道:“小米别担心,我们一定把暗害炮制药材坊的人抓住,重判!”
这就要重判?!
曹家人吓得不轻,得亏埋巫蛊草人的不是他家,不然怕是得牢底坐穿。
只因,观秦姜二人的架势,分明是想把事情闹大,好震慑那些要对炮制药材坊下暗手的恶人!
曹家人虽然贪馋损,但还是有点聪明的,姜大郎跟秦小米就是他们猜测的这个意思,不然秦小米不会特地等在这里。
总之,浪费了她的时间,今天就必须有人得进去,不是‘自导自演’的曹家,就是真正埋了巫蛊草人的人家!756.
一刻钟后,关书吏带着司吏坊的人赶来了,秦爷爷秦二叔、小陶小旗也领着几个将士来压场子。
“秦侄女,什么情况?”关书吏问,又很无语……都三年了,还没看清秦家人的脾气?还搞事儿?这是想把自己送进去!
秦小米看向曹家人:“你们来说。”
曹家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叭叭叭。
关书吏无语加剧,甚至想把他们全抓了:“你们还挖开来看,看完还给埋好?就凭这一点,说是你们埋的都行!”
曹家人急忙喊冤:“关书吏,不是我家干的,我家就是撞见了,但怕错怪人,这才挖开确认一番,衙门可不能因着这个就定我家的罪啊!”
关书吏直接问:“那你们可知道埋东西的是谁?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们就是第一疑犯。”
曹村长夫妻对视一眼,心里暗骂晦气……原本想拿这个消息卖点银钱,好多盖一间屋子的,如今为洗清嫌疑,只能全招了。
“我家二小子说,看身形,埋这害人东西的应该是个女的,还往孔家村的方向走。”
“那就好办了。”关书吏心里有数了,带着大家伙,去了曹家二小子指的地方,将土地挖开。
挖了半米深就挖到一个木制长盒。
曹家二小子指着盒子叫:“就是这盒子,盒子还用血泡过,我那晚闻过了,有血腥味,不信你们也闻闻!”
你当我们跟你一样傻吗?
谁知道这是什么血?
谁知道有没有毒?
就闻,你是真头铁。
有幸戴上皮制手套,去检查盒子、以及盒子里头的东西:“大爷儿,里头确实有草人,草人的纸衣服上,画有符文,还写有秦家、换运、俊荣等字。”
说着话,拿着东西,递到关书吏面前,让关书吏细看。
关书吏看完后,冷笑道:“罪证确凿,按律可判刑。”
行巫蛊之术者重判这一条,是写在魏律里的,埋这东西的人,完蛋了。
关书吏吩咐:“传令孔里长,让他把孔家村叫俊荣的都带来!”
曹家二小子说,看见埋这东西的人往孔家村去了,而俊荣一看就是个人名,把这人找出来,案子就能破。
真的,就这算计,低劣得让关书吏咋舌,想来犯人也不是啥聪明人。
而关书吏的搜查方向也没错,不到一个时辰,孔里长就押着孔差役一家到了炮制药材坊的工地。
孔差役媳妇已经被打了一顿。
一张脸青紫肿胀,还有撕咬的痕迹,再看她儿子嘴角的血迹,估摸着咬伤她的,就是她儿子。
而她儿子,大名就叫俊荣。
“关书吏、秦小东家、秦老爷子,这事都是俊荣他娘这蠢妇做的,我们孔家真真是不知情啊!”孔里长都想跪下了,想给秦家跪,更想给孔差役家跪。
“你家到底要害孔家村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还弄啥巫蛊草人,这玩意真有用,世上还会有穷鬼?!”
孔差役媳妇已经疯魔了,闻言吼道:“可凭啥发财的是秦家?!”
该发财的是她家才是。
而秦家这个外来户会暴富,就是吸了他们本地人的运,吸了她孔家的运,所以才暴富。
而她家才会越来越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