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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任命官员,哪怕你官复原职,总会看籍贯与履历。”颜星河分析,“你的问题就与我妹夫所言一般,大抵是陆阳平的缘故。”
陆问风恨恨坐下:“这个人身上,我是啥好处都没得到。如今他成了朝廷‘关注’的对象,竟然还连累到我。”
想他们科举考试前,陆阳平还给傅明赫去知名会馆引荐。
对他这个堂侄子是再三羞辱。
傅辞翊抿了口茶,嗓音很淡:“想出气罢。”
“还是辞翊懂我。”陆问风颔首。
傅辞翊道:“你先争取尽快回翰林院,届时查到陆阳平的案子,我举荐你去协理审讯,以你陆家儿郎的名头。届时你来个大义灭亲,我保你官升一级。”
“好主意。”颜星河不禁竖起大拇指。
陆问风更是喜出望外:“好。”
又能出气,又能升官,没有什么事比这个还爽的了吧。
“话说回来。”颜星河看向傅辞翊,“是你把陆问风从锦州带回来,可吏部如今的态度,那是一刀切。完全没有来过问你的意思,可见你这位睿王殿下在吏部官员心里的分量可不够重。”
“颜大人切莫这么说,我去吏部抱到,完全没有提起殿下。”陆问风连忙解释。
“话不是这般说,要是吏部的人但凡看重咱们的睿王,只要睿王殿下有一点风吹草动,吏部总会给点面子。问题就在此了,吏部大抵不认为睿王能够坐上储君之位。”颜星河又道。
“吏部也是秉公办事。”陆问风又道。
生怕颜星河说得傅辞翊不高兴,他的官身不保。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傅辞翊开口:“父皇多的是儿子,这储君之位怕是难。”
难是难了点,但他不会让给别人。
后面一句话,他没说出口。
颜星河直接道:“我想当内阁首辅,所以妹夫你必须先当上太子,将来坐上龙椅。”
他想要的内阁首辅之位,只能靠妹夫给他任命了。
陆问风忙不迭地插话:“我只要进内阁就满意了。”
傅辞翊淡声:“我尽可能地努力努力。”
颜星河:“必须努力。”
陆问风:“对,一定得努力。”
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颜芙凝这才含笑摇首:“我说你们三个实则是来商议此事的吧,完全不是来帮我监工橘子树的挖掘的。”
“咱们怎么能把正事给忘了?”颜星河率先起身,“监工,必须好生监工。”
挖两棵橘子树,因为根系实在多,为了移栽后能活得好,是以土球挖得很大。
时辰从一到忙到下午。
用大板车将两棵橘子树运去睿王府时,已是日跌时分。
倒是种植很快,毕竟王府内早准备好了相迎工作。
待移栽完成,已是晚膳时。
颜芙凝留次兄与陆问风在府中用膳:“今日辛苦,二哥与问风留下用饭,那些匠人们也在王府吃。”
两人乐得应下。
晚膳时,饭厅外吵吵嚷嚷,嬉笑打闹声响成一片。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
傅辞翊当即厉喝:“谁人喧哗?”
冷风冷影,江河湖海溪相继垂着脑袋入内。
“你们吵什么吵,还不快速速招来?”宋公公问。
几人的脑袋垂得愈发低了,谁也不敢在主子用饭的时候说。
最后还是李信恒进来:“殿下,属下知道他们在吵什么。”
“李信恒,你闭嘴。”
“阿狗闭嘴罢。”
几人七嘴八舌,也阻止不了李信恒开口:“傅海说傅老爷子的外孙屁股上有颗痣,一听到这个消息,冷风冷影便说起当年救过的一个孩子,曾看到对方屁股上有颗痣。”
傅辞翊的视线挪向冷风冷影身上:“你们救过的孩子?”
“对,后来就留在营中了。”冷风道。
今日饭厅到底有外人,只能说营中。
没说他们的南山暗卫署。
“那是谁?”颜芙凝也不禁好奇问。
李信恒抿着笑意问:“问题是冷风冷影当年救的人太多,他们自个也忘记是谁,方才就一个个地扒人裤子看人屁股呢。”
“所以闹成这般?”宋公公又问。
“就是这样,公公。”冷影语含歉意,“打搅到主子用膳,是我等不该。”
傅辞翊连连摇头:“一群老大爷们……”
他都懒得说。
颜星河也摇头:“方式挺直接,就是你们扒裤子就扒裤子,能不能不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扒?”
即便是在外头你追我赶地检查,问题是一个个撅着腚看有没有痣,怎么想怎么好笑。
颜芙凝掩唇低笑,她是女子到底不便开口说他们。
陆问风爱凑热闹,忍不住问:“那查到有痣的没?”
“找到几个是有痣的,大痣小痣皆有,但年纪与记忆也对不上啊。”冷风坦诚,“痣的部位也对不上。”
“人长大了屁股大了,小时候的痣,而今的位置或许会有相应变化。”李信恒又说了一句。
“好了,此事先不说了。”傅辞翊冷冷下令,“你们先退下。”
他们还得用膳呢。
饭桌上提屁股,倒不倒胃口?
“是,殿下。”
冷风等人全都恭敬退下了。
等他们全都一走,颜星河憋不住笑出声:“妹夫手下的人还挺有趣。”
“我挺好奇辞翊手下到底有没有傅老爷子的外孙。”陆问风道,“颜大人也知道,辞翊这人正直得很,傅二一家子作恶多端,自然没有资格继承傅老爷子的产业。辞翊就想着寻到傅老爷子的亲外孙,如此好将傅家的产业真正继承下去。”
毕竟在他心里,辞翊有帝王之姿。
这样的人物完全能胜任储君之位,将来登上帝位。
“如能寻到祖父祖母的后人,寻到姑母的儿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傅辞翊嗓音低了下来。
毕竟祖父祖母待他们恩重如山。
即便寻人似大海捞针,他也不会放弃。
陆问风道:“既如此,咱们身旁之人可先找一找。”
颜星河问:“老爷子外孙如今什么年岁?”
“与我一般年岁。”傅辞翊道。
“我身旁也有几个是孤儿身份,差不多年岁的可以问问。”颜星河道,“今日随我来的镇喜镇悦就与我们差不多年纪。”
饭厅另一侧,用屏风隔开正用膳的镇喜镇悦对视一眼。
他们的屁股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