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封神第五百七十五章 旧案重提_宙斯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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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 旧案重提


更新时间:2025年04月28日  作者:莞尔wr  分类: 言情 | 悬疑推理 | 推理侦探 | 莞尔wr | 我在异世封神 
许婆婆在看到范氏兄弟长相的刹那,平静的面容有片刻的破功,她喃喃的念叨出声,本能的挪动着脚步想往前走,但刚一动,她又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双生子、双生子回来了,张允中的乾坤笔预测的是对的,真的等到了——”

她此时眼神怔愣,嘴中念念有词:

“竟然是真的——”

说完,又忍不住笑:

“哈哈哈哈,我等到了——”

她这模样令得范无救寒毛倒立。

范无救四肢发达,觉知并不敏锐,可此时却被许婆婆看得发毛。

他挪动着脚步靠近赵福生:

“大人,我感觉、我感觉这婆子可能不大正常——”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你别胡说。”

赵福生轻声斥了他一句。

许婆婆此时心防失守,所说的话透露出重要的信息:

已知张允中在前汉宫大火之后便失踪,他与许婆婆就算是有对话,应该是在事故发生之前的事。

也就是说,早在汉宫失火之前,乾坤笔的驭使者张允中便已经预测到了后来的诡事,甚至预测到了一百多年后,会有范必死兄弟二人的闯入。

赵福生想到这里,思维发散,突然想起在第九层地狱大门前时,真正叩响了鬼门关的,是范必死。

众人进入第十层地狱,是不是与当时范必死去触碰门的封条有关呢?

“双生子——”

赵福生心中暗道:“杜美人当年怀的也是双生子。”

第九层地狱的门禁封条之上有诡异。

双生子之一的范必死碰触血色封条,兴许这才是真正打开了第十层地狱的关键东西。

他在那一刻受血色封条影响,被困在了一团血色太岁之中——连带着未曾碰触血色封条的范无救也跟着被困。

这血色太岁究竟是什么?范必死说当时的感觉,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本体。

除此之外,纸人张也跟着闯入了地狱之中。

赵福生又想到了孙绍殷的轮回法则。

最初的时候,臧雄山中轮回法则,带着众人回到58年前——因此案涉及臧家旧事,赵福生本以为臧雄武此举是为了帝京之乱,其实也思考过臧雄武是否想借这轮回之助,试图让众人插手改变历史,变换他妻女死亡的结局。

可是在进入中都鬼域之后,赵福生又不由思维发散——假如打开第十层地狱的钥匙就是双生子,一行人回到58年前,进入中都鬼域,是不是受纸人张谋算的?

这是否意味着,中都之城内,有纸人张想要得的东西?

无数纷乱的念头一一在她脑海里掠过,化为杂乱无章的线索。

她定定的看着许婆婆,却见许婆婆不知何时也不再自言自语,而是直勾勾的看她:

“大人?敢被称为大人的,是镇魔司的人?”

官场无女子。

且赵福生神情虽说坚毅,可她面容稚嫩,也不像是一个在官场浸淫多年的人。

唯有镇魔司中,以鬼排论实力,又以实力为尊,驭鬼之后才能成为大人。

“对。”

赵福生点头。

被她猜出来历之后,赵福生也并不隐藏,直接点头承认了众人身份:

“我们都是镇魔司的人。”

她的话令得许婆婆沉默了片刻,接着问道:

“鬼域之中无岁月,不知如今外间过了多少春秋?”

众人面面相觑,思索她话中之意。

赵福生道:

“自先汉末年,后汉再立——”

许婆婆眼神怔忡:

“先汉——先汉——”

“原来,原来乾坤笔张大人说得是对的,大汉果然会因此而亡。”她说完之后,眼神哀伤,却始终没有眼泪渗出,半晌后又不由冷笑:

“世道这样,也不奇怪,只可惜了杜美人,那么好的一个人,却没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她说完,又叹了口气:

“对不住了,人年纪大了,说话也啰嗦,刚刚这位大人说到哪里了?”问完,又恍然大悟:

“后汉再立,如今是哪一年呢?”

赵福生被她打断了话也不恼,回答道:

“当年永安宫大火覆灭了先汉,后重建朝纲,至今——”她说到这里,看了谢景升等人一眼,接着才道:

“至今已经是后汉189年了。”

“189年——189年——”

许婆婆念了两声,表情暗淡了下去:

“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她说完之后沉默了良久,接着目光落到那小孩身上。

小孩的脸已经被擦干净,那头乱鸡窝似的头发也被陈多子以手指作梳,大概的理顺了一下。

兴许是久未看到小孩真容,待看清小孩面庞的刹那,许婆婆的目光有片刻的怔忡。

接着她的视线像是越过了小孩的脸,看向了另一处,眼中露出温柔之色:

“像啊、像,真像呢——都说侄女似姑,阿驭长得跟美人,真的是越来越像了——”她说完这话,既是想笑,又是想哭,可惜她的双眼却像是早就已经干涸的泉眼,无法再流出眼泪了。

须臾之后,许婆婆双眉上扬,眼皮下垂,拉长了眉眼之间的距离,目光看着自己的交握在腹前的双手,说道:

“鬼宫无岁月,没想到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们困守在这里,许久没有跟人说话了,今天难得有客人来,客人们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听一听我们当年的往事呢?”

她这话正中赵福生下怀。

前汉末年中都鬼祸本来记录得就不清不楚。

原本赵福生进入此地为的是办无头鬼案,中都鬼域的案子与她无关,知道个大概,寻找到出口也就算完事了。

可偏偏案子涉及到了宫中杜美人。

当年的杜美人身怀有孕,怀的还是双胞胎——而范必死兄弟身世离奇,当年是受活死人孕育的。

这个案子可涉及到鬼胎,本来鬼胎案全无眉目,哪知会在58年前的鬼域之中找到相关线索。

再加上事件之中又出现了纸人张,这样一来案子便错综复杂,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便不能再轻易放过了。

赵福生深知今日这样与前汉末年知悉鬼案相关内情的人交谈的机会宝贵,她伸手拉了根凳子坐了下来,双手肘撑着膝头:

“这样的机会求之不得。”

蒯满周、小孩一左一右乖乖蹲坐在她脚边,二人一言不发,看上去可爱极了。

许婆婆目光落在小孩身上,虽说她的神情冷漠,可她眼里却掩饰不住的露出慈爱,她抿了抿唇,说道:

“大人们,这事儿说来话长,我这里冷锅冷灶,没甚好招待的,只有请诸位凑合一下。”

孟婆听完这话,倒是心中一动:

“我倒是可以煮些汤来配。”

她这话令范无救吓了一跳,此时孟婆的汤谁敢喝?上一个喝汤的张传世此时都厉鬼复苏了。

他连忙摆手:

“我不是很饿。”

其他人也含蓄表示:

“不用麻烦了,说说话就行了。”

孟婆一腔热忱,偏偏见众人都对她汤不感兴趣,不由有些惆怅,赵福生道:

“全是自己人,这汤就不要煮了。”

“……”孟婆无奈道:

“好吧,听大人的。”

许婆婆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对众人反应有些不解,但她并没有多言去询问。

大家一一坐定,她才道:

“我从哪一年说起呢?”她想了想:

“从我进宫那一年说起吧。”

“我祖籍豫州濮阳县人,我年少时,家乡瓠子子段决堤,导致大灾,全家人都没了,便剩我一人独活,最终在先帝时期选为宫人入宫。”

她生于乡野,不大会来事,与人交往讲诚信、重诺,但嘴上不大会说,入宫之后吃了不少苦头。

“先帝去世后,我得罪了人,被罚往永巷做苦工。”

当时得罪了永巷一个管事的女宫,被人打断了腿。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断腿可是大事,一旦感染,命都要丢了。

许婆婆那时年岁不小,断腿之后便只有等死——“可我命不该绝,遇到了杜美人。”

“她是三年前由杜家献入宫中的美人,长得好看,脾气也不错,因此入宫便被选派在永安宫当值,最后受皇上宠幸,在宫里是很风光的。”

虽说身为皇上宠妃,可杜美人却并不骄纵,反倒处处与人为善。

“我那时一心等死,我又没有家人,死后兴许被人草席一裹,扔入乱葬岗中,任由野狗撕咬尸体罢了。”许婆婆说到这里,笑了一声:

“这样也不错,我至少能让畜牲填饱肚腹。”

“可是杜美人得知我的处境后,伸出了援手,她将我抬出永巷,又指派人侍候我,请娘家人为我寻了巫医,兴许我命不该绝,竟然活下来了。”

许婆婆并没有详细的提及她与杜美人之间的过往,只简略的说了一下大概的经过,接着便将话题的重心转到了杜家人身上。

“说到这里,便不得不提杜家人——”她以怪异的眼神看向赵福生:

“大人,后世记录之中,还记有杜生明案子么?”

她似笑非笑,眼中流露出讥讽。

赵福生目光与她迎视,不卑不亢:

“记录了。”

她这话令得许婆婆愣了一愣,末了许婆婆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意外:

“竟然记录了?”

“记了,不过是镇魔司记录下的,相关情况,你可以问这位谢先生,他更清楚。”赵福生指向谢景升。

许婆婆不敢置信:

“竟然镇魔司记录下的,是因为杜大人死不瞑目,厉鬼复苏的缘故么……”

谢景升就道:

“确实记录下来了,先汉末年,杜生明被银将后人状告为家奴,因此被罚收财产——”

“一家一百多口人,朝夕之间尽数死绝,家产被夺,竟只记录了这短短一行字么?”许婆婆问。

谢景升沉默,无法回复她的话。

许婆婆冷笑了两声。“要说起大汉鬼祸,便不得不从杜大人的事提起,大人们可有这时间听我说吗?”

一提起杜生明案,许婆婆的心情便显得十分恶劣,她身上涌出一股怪异的味道,仿佛人肉被烧灼后发出的令人不适的焦糊味。

若隐若现的鬼息在宫殿内弥散开来,她先前悬挂在大殿入口处的那件黑袍不知何时竟然像是点燃了火,有股股浓烟涌出。

赵福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点头:

“当年的事早随大火付诸一炬,我们只是后来者,不知当年事,若是能经你之口,对当年的情况了解更加详尽,回头也可以重新记录,让后世人更清楚当年发生的事。”

她的话极大的安抚了愤愤不平的许婆婆。

许婆婆身上的呛人烟火气瞬间又平息了下去,那冒起浓烟的斗蓬也慢慢熄了火。

“大人说得对,我这脾气燥了些,几十年改不了,如果当年不是这脾气,我不至于被罚到永巷,但如果不是去了永巷,也识不得杜美人这样的好人了。”

赵福生态度温和,许婆婆反倒内疚了:

“杜大人一家,实在是很好的人。他们祖上颇有门道,积攒下来一笔财富,可传至杜大人这一代时,那家产已经很稀薄了。”

杜生明头脑精明,为人也有远见。

他深知照如今的世道,他若不加以改变,老实种地收租,恐怕不出三五年,手里留下的祖产恐怕变卖之后连税收都付不上了。

当时世道镇魔司凌驾于朝廷之上,镇魔司的驭鬼者除了接受商贾、官员供奉之外,也会自己再找赚钱的门路。

驭鬼者是个短命的工作,今朝得意、明朝死是常态。

许多人在生时,会想方设法弄钱,以保自己死后家人无忧。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多人会想方设法的弄田地、弄商铺、房舍,而一些有田无权的小商贾也急需寻找借靠的庇护之主,杜家当时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随了大流。

“按照当时法则,没有镇魔司驭鬼者庇护的田地主,大体税收共分几分。”地主将地租给佃户,佃户辛苦一年,大头要上交地主,所到手中的粮食,则要分为几等份:其中朝廷上税三成,镇魔司五成,除此之外家中人头税、秋收税等再去一些,落到佃户手中便所剩无几了。

一家人辛苦一年,余粮可能不够一家人嚼用。

年末收了粮交完税,到了来年春便粮食见底,于是高价再找人借,至第二年再还,周而复始,高高的利息便欠下了,直至子孙累计,根本生生世世无穷尽,还是永远还不完的。

佃户生活凄凉,地主的情况也差不多。

虽说有地在手,可无权庇护的人则同样在收租之后,也分数等份:镇魔司、朝廷是大头,剩余的还要缴税各项税收。

一些严苛的徭役地主干不了,便唯有花钱雇佣人——这样一来便入不敷出。

杜家当年留下的庞大产业,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不觉间被剥走。

每年都在租田,可每年交税都不够,便唯有变卖祖业,以缴纳税收。

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不出五年,杜家便再无家产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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