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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洛统计了一下可能来参赛的队伍。
“嗯这未来似乎有些.有些刺激啊。”
听取了一些简报,他发现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来参赛的队伍似乎会相当多。
他好像低估了这项运动的普及程度——毕竟龙灯这种运动,在他的故乡只存在于南方的少数区域。这运动甚至在城市里不太流行,因为并不是所有人家里都有板凳。
板凳是存在于乡村的家具。主要是指条凳。
条凳的用处很多,家里来了谁都可以坐在条凳上,能坐多少就坐多少。条凳还很适合搬来搬去,搬到需要的地方。
如果某家要举办婚丧嫁娶之类的事,各家借点条凳,或者操办这些事情的人带着条凳过来,也是符合常理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这样全员参加的龙灯活动要用板凳来组成。广东的龙舟有专门的保养方法,有的龙舟一年到头都沉在固定的地方,到了赛龙舟的时候才会起出来。而龙灯作为同样一年一度才又一次的仪式,不可能平时把一百多节的巨大结构堆在某个地方放着,这作为村社的资产根本就无法保管。
各个村社要保养得也就只有龙头。因为龙头的造型复杂,而且在龙灯之外的场合也可以拿出来用。而到了过年的时候,就得动员村里的其他人来参加活动。那最适合组成龙身部分的构件,也就是各家的条凳了。因为条凳这种东西每家都有,来参加的人里头,每个人都可以携带一个。参与者所携带的条凳也会直接成为他在活动中的参赛道具,他就扛着自家的凳子就可以。
不过,条凳这种家具在城市化之后便没那么常见了。因为并不会有那么多“不特定的群体”来家里坐,家里也不会自行举办类似的仪式,这些留给仪式的空间都转移到了酒店这样的地方。
这种时候,家里头的坐具也就会使用更精致些的,能够坐稳的凳子——毕竟条凳也就一条木板,并不适合久坐。
商洛甚至不知道他家里还有条凳,还是法厄同发现的。
“是的.你家的条凳在阁楼上放着,我也是住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我没扔啊,我特别注意了一下,然后搬到了储藏空间去了。”
“你竟然还知道要好好保存?我看到了我都认不出来,搞不好当作废旧家具扔了。”
“我这是做任务形成的直觉——家里只有一个的,和周遭环境显然不同的物件,显然就是任务道具吧。你看,我猜得没错,这果然是每年过年用来做任务的。”
她果然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莫名其妙地靠谱
“那么,商洛。”黄所长愉快地和他确认了细节,“你确定要参赛,并且要扩大一些规模是吧?”
“这会添麻烦吗?”
“不不不这搞得好啊,活动搞得越大,越是能说明我们社区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
这位所长女士似乎还是太闲了
法厄同疑惑道:“话说回来,为什么我每次都觉得她所里总是没什么事?”
“因为这里全都是熟人啊.”商洛摇头道,“不只是熟人,还都是锦衣卫几个卫所里的熟人,家里都是几辈子,乃至十几辈子的交情了。有什么问题,大家自己会解决,根本就不会让派出所来帮忙。”
和应天城里面的许多地方一样,商洛所在的地块也是非常有年头的社区,地上的青砖里头搞不好有哪块是万历年,乃至于永乐年铺的。
这地方不管有什么矛盾,也早就沉淀到了青砖底下,不会有太多的矛盾需要警察来解决。
所以法厄同路过的时候,总能看到这里连警犬都闲得发慌。每天出去巡逻就等于是放风了。
对他们来说,每年最重要,也是最艰巨的任务就是抓野猪。因为野猪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随时从草丛里面钻出来撞翻一个路过的人。
“好的。”黄所长收起了自己的本子,“那么,我就预祝活动一切顺利啦。”
她找到了乐子——在这件事上,她是纯粹的乐子人。多干的这些活虽然也不会让她加工资,但这些乐子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怎么感觉最高兴的反而是她.”法厄同摸了摸头,“果然还是太闲了。”
“啧啧啧。”商洛摇了摇头,“这样清闲的日子,恐怕之后就不多了。不知道等活动正式开始后,她会不会后悔向我说明这件事。”
派出所现在确实很清闲,因为本地沉淀了几百年,天下太平的年岁也早就记不清有多少了,这里没有什么矛盾才是常事。
然而随着即将到来的飞升,一起到来的不只是所有人生活的飞升,还会产生新的矛盾。
因为从本质上,朝廷和天庭是不一样的。凡人的生活,对天人来说并不重要。在地上积累的一切,恐怕都未必能带到天上去。
这是一次社会关系的总洗牌。旧有的所有生产关系,社交关系等等,都将在飞升的过程中重塑。不得志的人可能一夜飞黄腾达,事业有成的人可能在一夜之间泯然众人。因为天上与地上,衡量一切的准绳有着天壤之别。
首先便是修为。人与人之间的武力差距将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因为古之名将也不可能真的同时和一万人战斗。与之最接近的,便是吕布。
吕布曾经有类似的离谱战绩——诛董卓后,吕布被李傕郭汜排斥,带着数百人逃出长安与洛阳之间的乱局,投奔袁氏兄弟,并协助袁绍前去剿灭黑山贼。有万人之众的黑山贼本来是非常棘手的目标,但吕布却以奇妙的方式击破了黑山贼:
他带着成廉、魏越几十个亲随冲到黑山贼万人大军里左劈右砍,来回冲突如入无人之境,杀到手酸了才一路杀出来。黑山贼根本就无法接近吕布这样无双猛将,因为一靠近就会如同蒸发一般被冲碎。如此往复十几天,有时候每天一次,有时候每天打三四次,黑山贼的组织度就这么直接被吕布和他的朋友们打崩了。
这种战绩即使是在史书里看来也是非常离谱的。如果这是出现在《晋书》中,恐怕会被当作诸多魔法的一部分。但这是《三国志》里的记载,陈寿不会随便施法。
这其实也不是吕布的独门绝学。当时有不少猛将都擅长类似的战术,因为这些骑在马上的骑兵将领可以在战场上观察时机,高速机动,并且自行决定进出战场的时机。如果没有对应的猛将来拦截,很容易就会像关羽斩颜良一样,被关羽直接一路冲进来刺颜良与马下。
那是属于武人的时代。因为每当这样万人敌杀得尽兴的时候,只有同等武力的对手才能拦截住他们,其他人上前就只有被蒸发的份。
而这种情况,在即将到来的飞升中,将被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因为现在真的有人能够在修为境界上压制住其他人了。
这在当前的练气士的社会实际上也已经造成了一些问题。比如虽然商洛没见过,但练气士的犯罪也不在少数。那些人都被关押在了诏狱——这本身就是问题之所在,因为不少犯人的武力早已经能够将寻常的钢铁如同橡皮泥一样揉捏开来,只有同样超凡的诏狱才能够关押得住他们,也只有诏狱才能聚集这么多的超凡者狱卒,来关押同样是超凡者的罪犯。
这和过去所有时代都截然不同。因为就算是吕布,他喝了几斤酒之后也会被随处找来的麻绳捆住。但在如今,麻绳可捆不住练气士了,在找捆仙索才能行——特别地,因为龙变化多端,所以捆龙还得用捆龙索。
在这样的,社会秩序要被完全重塑的情况下,所有在过去早就被消弭的矛盾也都会死灰复燃。
这就是商洛所知道的,自己要面临的艰巨挑战——这谁都招架不住,因为对商洛来说也是前所未见的情况。恐怕只有21世纪的人工智能革命可以与之匹敌了。
话说,这种事在仲国发生过?
“类似,但性质上不太一样——大概是21世纪的20年代和30年代之间,人工智能模型突然获得了爆发。第一次,每个人都可以轻易地在自己的手边,利用手头的设备来部署模型了。不过在本地部署的模型有1.5B、7B、70B、671B这样的规格,不同规格的模型在回答的广度和深度上都完全不同。那时候,同样也是第一次,衡量国力的时候出现了‘人均算力’的指标。因为当每个人都有AI来协助的时候,谁能部署更厉害的AI谁就能更有效地解决问题。”
好家伙难道在这里也会发生吗?
“可能会发生一部分。671B进入专业领域就不说了,70B的模型如果部署在家用环境,就会显著地产生性能上的飞跃,它可以处理图片、影像等等复杂任务。至于1.5B和7B的模型,是用来处理轻量级任务的——但要说问题,我觉得还是这里的问题更大些。因为模型可以云端部署,但法力总不能也云端部署吧。”
“嗯”维多利亚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不行。”
“法力也可以云端部署?”
“魔法师就是在云端部署的法力的嘛。所以魔法师自己很脆弱,你应该还记得,我有个禁军统帅,前两年就让车撞了,人当场就没了——在罗马那里,除了法厄同这样的半神之外,再强大的法师其实都无力在物理伤害中保存自己的性命。因为他们的法力就是在云端部署的。”
“还别说啊.”商洛想了想,“那罗马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了没有?”
“嗯要钱。向自然要法力,是要用钱换的。学魔法特别费钱,在资源紧张的时候完全是价高者得。许多特别擅长调动法力的法师,可以把周围的魔法资源抽干,让其他人都无法施法。以及不少黑魔法师会扰乱魔网,通过对魔网发动攻击阻止其他人施法什么的”
“以及。”法厄同补充道,“如何对魔法提出要求,也是需要长期训练的。你不只是需要理解魔法本身的运行原理,还需要理解你希望魔法所发挥作用的领域。比如如果你希望魔法帮你画画,你得先会画画,才能对魔法提出准确的需求。如果你想让魔法帮你设计楼房,也是同样的原理,你不可能在一窍不通的情况下就让魔法帮你干完所有的事。”
“所以,该有的学习还是不能少的吧?”
法厄同点了点头:“所以如你所说,这确实可能会让整个社会都面临新的挑战”
“所以,不知道我们这里要面临的挑战,具体是什么呢”
话说回来,在你们那里,影响算力的主要是什么?芯片吗?
“不是,其实矛盾最突出的就是显存。人工智能的普及改变了对电子设备的需求,之前显存的用处不大,许多显卡都会通过阉割显存的精准刀法来降价。但是人工智能的普及之后,每个人都要部署AI,每个人都有了算力需求,所以对显存的需求也跟着一下子就涨上来的——以修仙来比喻的话,显存就是法力值。别的不说,蓝条不够的话许多法术你根本就放不了的。”
为什么要那么大?有那么多任务要处理吗?
“因为每个人都要训练自己的人工智能助手啊,毕竟每个人的需求都不一样。那时候每个人都是从小养着一个,慢慢和人工智能磨合。每个人训练模型的倾向,倒是和灵根的种类差不多吧。以及当所有人都部署有算力之后,你花钱提升算力就可以变强,那你提不提呢?”
嗯阿波罗尼娅沉思了片刻,这来得很快吗?
“身在历史中的人其实很难感受到历史在流动啦,就像水对鱼来说太过寻常,反而很难感受到。只有通过一些大事件,才能让人们感受到历史正在发生。所以我一直都很想举办一些节庆什么的,来提升一下大家对历史的感知度和参与感。所以这次,就是我给大明准备的一个小小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