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还没来,下面一个伙计坐在柜台里。
“掌柜的呢”沈予桉问。
“找他做什么有事跟我说。”连伙计说话都挺横,看来平时对待客人从来就没有好脸。
“阿染,把他拎出去,一个伙计不去干该干的事,坐在柜台里当起掌柜的来啦’
沈予桉话音未落,伙计噗嗤笑出了声。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不认识我史浩之,史掌柜的侄子喂,你们竟敢动手,放开我。”
“管你死耗子活耗子,给我滚出去。“纪寻把史浩之拎出柜台,扔在一旁。
沈予桉走进柜台里面,见抽屉未锁,便把账本拿出来,正想翻看被史浩之一把摁住。
“你们俩是什么人啊狗胆包天了吧竟敢翻看咱们客栈的账本”
话未说完又被纪寻拎开,史浩之被扔出去摔在地上,气得七窍生烟,这时史掌柜来了。
“住手。“史掌柜一把将账簿夺在手里,“什么人给我滚出来。”气焰嚣张得很,“知道我们是什么店么这是官营铺面,皇家的产业懂吗敢在这儿撒野抓你们去衙门里吃牢饭。'
“哦你还知道是官营啊。”沈予桉冷笑地望着他,“请问史掌柜,官营的铺面若有人中饱私襄,会不会下狱吃牢饭啊”
史掌柜恼羞成怒:“你们什么东西用你们管这种闲事赶紧滚!”说着望向史浩之,“还愣着干嘛多找几个人来把这对捣乱的村夫悍妇赶出去。”
“哦”史浩之忙从地上爬起来,往后院喊人去了。
等他把人喊来,发现史掌柜不知为何瑟瑟发抖地跪在了地上,沈予桉一手拿了块牌子摆弄一手拿着账本从柜台里出来。
“昨晚天字七号房和天字八号房都开了出去,你账本上却一个房间没登。”
“私自收取的服务费也进了自己的腰包,看来史掌柜把自己当“官家’了,这铺面专替你一个人开呢。”
沈予桉说着那块金牌子狠狠扇向史掌柜的脸:“这是让皇家铺面养着你们这帮子驻虫呢,嗯”
“这大东家,小的,小的是忘了登记了,小的这就把这些账全部登上去。“史掌柜吓得脸色铁青,只恨自己有眼无珠以貌取人,这对夫妻分明气质不俗自己却怠慢了,心里那个后悔啊!
“忘了这就登上去你是自己傻还是当别人傻嗯”沈予桉又拿着金牌朝他脸上重重扇了几下,打得他脸色由青转紫。
之后沈予桉拖了把圈椅在他身旁坐下,气势十足道,“老老实实交待,这些年都私吞了多少银子,交待不全或者胆敢隐瞒,有你好看。'
纪寻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子发威,眼中满是佩服之色,没想到他那可爱俏皮的小娘子也有如此飒爽的一面,看来把生意交到她手里一准没错。
史掌柜见沈予桉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仗着上面也有人,脸色便沉了沉,抬头时露出一抹怒意企图狡辩两句。
然而还没张嘴就被人抽了一嘴巴子,打得他晕头转向。
忙捂着脸抬头,暮然对上一双摄人的眸子,那种骇人的气势可不是装出来的,强大到令空气都似乎下降了几度,史浩之和其它伙计吓得扑通扑通接连跪了下去,史掌柜也脊梁骨一软,埋头匍匀在地。
纪寻语气冰冷道:“胆敢对我家夫人不敬,下次就不是掌掴这么简单了。”
“不敢,小的不敢。”史掌柜和其它伙计忙战战兢兢开口。
沈予桉冷哼:“都给我跪过来。”
那些伙计连忙跪行过来,趴在史掌柜身后。
“抬起头看看,这块牌子可认得”沈予桉先在伙计们面前亮出天下商行的大东家令牌,有人点头有人摇头,沈予桉点着上面的字,“天下商行,大东家!”
听到这几个字,那些不认字的吓得又缩了缩脖子。
沈予桉收起令牌视线投向史掌柜:“史掌柜,你平时都使些什么法子中饱私襄的,赶紧从实招来吧。”
“没有,我真的只是记错账了,求大东家原谅。“史掌柜咬死不认。
“不肯招是吗“沈予桉拨出匕首霍地削过去,史掌柜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凉意贴着眉毛擦过,拿手一摸,眉毛被削得干干净净,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我招,我都招。”
沈予桉叫伙计拿来纸笔,一条条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让史掌柜写下来,开了房不登记,私收服务费,过节时房价翻三倍总之整个客栈的盈利全喂了史掌柜一人。
写出来之后叫他签字画押,送往官衙。
几位伙计史浩之解雇,其它人留下来观察几日再定。
解决了云来客栈的事情之后,已到中午饭点,沈予桉和纪寻准备前往朋来酒楼。
还没走出客栈大门呢,朋来酒楼掌柜和闲茗茶楼掌柜不知打哪听到的消息,提着袍角急吼吼赶来了。
一进客栈大堂扑通就跪了下去:“见过李公子,见过大东家。”他们可比史掌柜聪明,皇家的铺面啊,来的人不是皇家的人也是皇家的亲信,哪敢得罪。
“起来吧。”沈予桉道,“既然来了便在这儿开个会。”
纪寻和沈予桉便同两位掌柜在客栈大堂里坐了,商讨酒楼和茶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