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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想多带几个人都不行,金夫人爬到顾映霞脚边,“贤妃娘娘,救救我们金家的姑娘。”
“跟本宫走。”
先前骂人的小姑娘,这会儿由顾映霞牵着手跨过门槛,外头的人拿着刀,她吓得都不会哭了。
明天是她八岁的生辰,可是明天爹爹和娘亲不会为她庆生了。
贤妃带走七人,剩下的几个女眷抱着必死的决心。
“贤妃娘娘,劳烦您让路。”
顾映霞希望再多救一人,双方僵持着。
“来人,请贤妃娘娘移步。”
两个随行的女官走上前来,顾映霞怒道:“本宫挑选几个宫女有何处,你们不能拉扯本宫。”
女官们拉开顾映霞,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住手!尔等竟然敢对陛下的贤妃动手,头上的脑袋还要不要。”
“珍妃,快过来,能救几个是几个。”
珍妃摇摇头,“人太多了,根本救不过来。”
张森道:“金王两家身受皇恩,就得承担失去皇恩的代价。”
珍妃借着挑选侍女的由头,又救出七人。
回去的路上,珍妃和顾映霞沉默着。
贤珍二妃救下的女眷,入了绣楼,顾映霞希望她们学会刺绣,有了手艺便饿不着。
然而她的愿望却落了空,这些娇小姐们从前出门给人捧着吹着,以为自己不可一世,不肯安心刺绣,找从前爱慕自己的纨绔搭救亲人。
纨绔之中并非全是好人,有的四下奔走为她们打点,有的怕引火上身直接拒绝,还有的落井下石,更有甚至骗姑娘们出绣楼,买入烟花巷。
顾映霞按照顾吟微的吩咐救下了女眷们,然后回信给她。
信送出不久,身受重伤的皇后回宫了。
顾映霞与珍妃每天又得早起请安。
顾映霞的回信由飞鸽送到行宫,那时顾吟微并不在行宫,没机会看见她的信。
两匹青葱马一路疾行,二人抄小路马不停蹄的赶路,到达无量山,山脚下的枫眠禅院时,顾吟微下马敲响院门。
“你们找皇上,皇上住在皇宫,你到禅院可找不着。”
顾吟微道:“我们想借宿一晚。”
住持支支吾吾,连忙推脱。
“住不得,住不得,你们快走。”
顾吟微看见住持的袖口处有血迹,给富贵使了个眼色。
富贵会意,“主持我俩不住宿,讨碗水喝。”
“没有水喝。”
“普通井水就成。”
“井水也没有。”
主持说完就要关门。
富贵往后前拉了一下主持,顾吟微急忙跳入放长耳貂进去。
门后传来打斗声,两个强盗追着长耳貂打。
“长耳貂有毒,别给它咬了。”强盗大声呼喊着。
富贵也立刻加入战局,他拉开弓箭,轻松射伤强盗。
“主子,禅院给强盗们劫持了,后院还绑着来上香的女客。”
“你去救人,我来审他们。”
富贵用绳子拴住强盗的腿,两个强盗倒挂于树上。
“你们为什么会认识长耳貂。”
强盗咬紧牙关不承认。
“你们来自东洲?”
强盗死活不肯回答,可当顾吟微提到东洲时,他们二人下意识的小动作,却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东洲岛主死了,岛上的人自力更生,你俩为何背井离乡。”
挂着的两人态度强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算了,你们不愿意和我说话,我也不浪费口舌了。”
顾吟微松开绳子,放两个强盗下来。
强盗沾沾自喜,嘲笑顾吟微没手段。
“公子长得俊俏,手也好看,给爷香一个,爷爷大发慈悲告诉你实情。”
“罢了,我不想知道了。”
顾吟微放弃交流,准备了菜刀,油锅,盐、青花椒等调料。
“公子怕爷饿着,给爷做饭呢,真贴心。”强盗笑容猥琐,言语下流。
“主子,人放出来了。”
柴房中关着的香客,由富贵解救出来,香客们杀气腾腾走出来,她们欢欢喜喜来上香,两个强盗折辱了她们,还不给她们饭吃。
这群香客中有几个身段好,容貌出挑的女子失了清白,她们恨意滔天,四人合力端起一锅热油往强盗身上淋去。
强盗龇牙乱叫,嘴里喊着:“我说,我什么都说。”
顾吟微道:“你想说,我可不想听。”
“禅除了你俩,还有主持,我有话问主持也一样。”
强盗后怕起来,连忙求饶。
女香客们恨不得生扒强盗的皮,两个强盗嘴硬,骨头却不硬,一炷香时间不到,肋骨断了八根,手骨腿骨也断了。
两个强盗眼睛瞎了,趴在地上像壁虎一样乱爬。
富贵舀了一瓢水,水中倒了半包盐,天女散花似的往强盗伤口上淋。
“现在说不说。”
“不说,有本事杀了我。”
顾吟微都不用开口,上香的香客们冲出去一顿暴捶。
其中一人受不住打,晕死过去,另一人许久没听见同伴的声音,误以为同伴以死,老实多了。
问什么答什么,事无巨细,合盘托出。
淹死。宣化国的女人不遮遮掩掩,反而拖着他们游街,带着他们见官。
街上的人扔来石头、泥团、牛粪等物。
嘴里不停骂着:“死囚犯,害人不浅。”
还有姑娘们当街喊话,“姑娘们挺直胸膛,给狗咬一口不打紧,打死恶狗,打死恶狗。”
不一样,太不一样了,两个强盗彻底怕了。
顾吟微处置完强盗后,继续追赶皇上的脚步。
山路崎岖,管道上的车轮印严严实实覆盖于白雪之下,马车难以行走,顾吟微牵着马往前走,富贵咬紧牙关推着马车上前。
深陷雪地中的车轮总算推了出来,富贵捂着胸口喘息。
顾吟微取出一张疾行符往马儿背上贴,马儿撒开脚丫子奔跑起来。
“皇上喝的药汤中,必定有古怪。之前也有人往我的饭菜中投毒,服此药着,贪睡体寒,胸闷气短。”
“主子,咱们可得赶紧些,皇上身边出了我师傅,没别人可信。”
顾吟微深深蹙眉。
“主子,雪路难行,只怕插上翅膀也赶不上,怎么办才好?苦禅布下的阵法,可是置皇上于死地的。”
顾吟微心一横,跳下马车,朱敦颐是个好皇帝,她不忍心看见他死。
顾吟微折纸成鹤,纸鹤落地变得同马车一样大,顾吟微坐了上去,“富贵,咱们飞着去。”
顾吟微驾鹤千行,飞了大约半个时辰,总算看见了皇帝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