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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鹤鸣点了点头,算是应过了。
即使他的心中,还完全没有接受沈翊这个准女婿的存在。
但陆鹤鸣并没有任何的发言权,陆流年也并不会听他的。
更何况之前他做的事情,也使他没有任何资格做这一切。
陆鹤鸣也不是个没有眼力见的荒唐人。
过去他做的荒唐事,仿佛也早已结束。
“能带我去见见你妈妈吗,我已经知道我的错了。”
陆鹤鸣过去仿佛还从未曾想过有家的美好。
只是在短暂的失去后,仿佛这一切,慢慢的揭开了。
陆鹤鸣这才惊奇的发觉,原来过去的他,是如何的愚蠢。
否则又怎么会一直处于这种状态?
“这个我得问问她,我没办法替她做决定。”
陆流年能看得出来,此刻陆鹤鸣,似乎真正带了几丝悔过之心。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毕竟不是任何一次悔过,都有结果的。
江意欢的选择,自然是她自己要做的。
这跟陆流年并没有什么关系,每一个人都该是独立的个体。
这原本是江意欢教会她的这一切。
陆流年,只是将这一切反作用于他身。
陆鹤鸣低垂下眸子。
上一秒还有些高涨的士气,下一刻却又低落下去。
毕竟错的一直都是他。
陆鹤鸣是没有任何办法得以辩解的。
“好,错也在我,这本来就是应该。”
陆鹤鸣这时倒是没了任何一丝傲气。
毕竟如果知错还不改的话,那可就太那啥了。
“我先带你回去吧,至少回到沪城。妈妈她继续做回警察了。”
陆流年这时,倒也真没了脾气。
虽说陆鹤鸣是叫她十分伤心的。
但总归是父女。
更何况陆鹤鸣,过去待陆流年,倒当真不差。
只是几分培养,几分真情。
混杂其中,终归不好知道。
“她回去做警察了吗?那有没有一个同事叫付乐。”
陆鹤鸣这时倒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警觉了许多。
他过去之所以不让江意欢一下子回归到之前的状态,一方面是因为觉得警察这个职业危险而又没有前途。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付乐。
这个男人对江意欢,那可不是一般的念念不忘。
陆鹤鸣自己也是男人,对于男人的那点心思,当然十分了解。
更何况付乐现在这个年纪还打着光棍,难道是在等着下一个位置吗?
“这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如果母亲愿意的话,我愿意全心全意支持她。”
陆流年从来就不是一个会用自己的意识去强迫他人的。
除非这个人是她所厌恶的。
江意欢待陆流年极好,过去到现在都是如此。
江意欢过去的人生,似乎都是为他人而活着的。
她活在了他人的目光之中,失去了许多。
而现在陆流年长大了。
她希望她也能成为守护母亲的存在。
更何况付乐这个人,倒也是不差。
只是陆流年倒不太清楚,江意欢内心的想法。
陆鹤鸣原本是正想发火的。
毕竟这自己的亲生女儿,倒是不站在自己这一边了。
但下一秒他想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倒当真是把陆流年伤到了。
陆鹤鸣便也指的是偃旗息鼓般的低垂下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现在后悔,你早干嘛去了。”
陆流年的心里,倒也确实有些复杂。
一方面,陆鹤鸣是她的父亲,她自然是无法说什么不好的。
另一方面,他又似乎从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人这一生,总得要犯点错的不是吗……”
陆鹤鸣这话说的,不知是来说服陆流年,还是来说服自己。
他也需要一个合格的借口告诉自己,他并没有做错太多事。
而显而易见的是。
这就是陆鹤鸣为自己找的借口。
陆流年这时倒也没有说什么其他的,只是白了陆鹤鸣一眼。
陆鹤鸣倒也不生气,也不有任何的言语。
沈翊看着这父女两人,他只觉得此刻的自己,似乎有点多余。
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旁观者。
陆流年回过头来,余光瞟见沈翊。
她这才惊觉,原来过去的她或许都在某种意义上,习惯性的忽视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沈翊,好像一直都忽略你了,我这才刚发现,对不起。”
陆流年并不是一个知错不改的人。
更何况这原本就是她的问题,承认问题并不丢人。
如果一直让问题存在,才是最为尴尬的。
“没什么关系,我也很为你开心。”
沈翊这时真心实意的说着这句。
毕竟对于他来说,陆流年的心情和欢愉,对于他来讲,十分重要。
如果这些事情的发生,能叫他十分快乐,那这一切原本也就是值得。
陆鹤鸣望向在他面前仿佛十分恩爱的两人。
他这下觉得或许眼前的这个男人,永远比自己更适合照顾女儿。
陆鹤鸣从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但眼前的沈翊,显然是个合格的男友。
只因得这样,他望向沈翊的眸子里,再没有任何的敌意。
毕竟如果陆鹤鸣做不了那些事,总不能阻碍他人去做到。
而这回沪城的一路。
一行人倒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大家似乎都不约而同的陷入一种沉默的倦怠感里。
沈翊原本还是十分平静的。
直到他收到那条消息。
沈翊紧锁的眉头,自然没有逃过陆流年的双眸。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觉得,我也得有知情权吧。”
陆流年淡淡的开口。
她知道,过去的沈翊和她从来就是一类人。
那是不管遇到任何问题,都想着能一个人解决就去解决。
原本就是不愿麻烦任何人的。
即使那是至亲至爱之人,亦是如此。
“没什么问题的,更何况,我还不清楚这情况。”
沈翊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只是他微微凝重的神色,终究是让陆流年感觉有些不对了。
“是苏家的一些东西吗?”
陆流年从不是一个傻子。
这一边的陆家出现这些问题,也就说明一边已经动了,那另外一边,会是哪里呢?
答案早就已经在眼前了。
陆流年从未忽视这一切。
只是那时的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现在这边的事宜稳定后,陆流年自然也是要将注意力转移到另一边。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沈翊略带苦涩的微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