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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人在屋檐下,确实不得不低头。
“好的,好的。”
谢长廷说这句话的时候,当然能清晰觉察内心那种心甘情愿屈居人下的羞耻感。
但现在这个时势,对于他,十分不利。
如果他的这一次服软,能够让陆流年放过谢家。
那么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谢长廷心里有数,过去他做的也确实是太绝了。
陆流年刚刚让谢长廷等待,倒也不是过多的为难他。
而是因为她那时的疲惫感和憔悴感,确实太过深厚。
陆流年需要画些简单的妆容,来抵御一下这叫人一下就能看出来的倦怠。
但她确实是不急不忙的。
毕竟谢长廷就算是等一天一夜,也绝对是会等的。
那个男人绝不是轻易服软和认输的。
为了他想得到的事物,他自然是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陆流年在这一点上,倒是看得十分清楚。
“谢先生,久等了,进来会客室里面吧。”
陆流年在这时,倒将这句原本充满敬意的言语,变得十分轻挑和自然。
谢长廷当然知道陆流年这句话的意思。
更何况现在他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所以谢长廷也是点了点头。
这屈辱他当然是收下了,他别无选择,只能选择接受。
“Joey,来给谢先生倒茶吧。”
陆流年随意的张口,倒像这时候盛装而来的谢长廷,像一个莫大的小丑。
Joey虽然觉得奇怪。
过去陆流年都是一个十分有分寸的女人。
“好。”
Joey再怎么愚蠢,终究是能看出来陆流年和谢长廷之间不对付。
而她作为一个在陆流年手下,和陆流年私交甚好的好友。
Joey的站位,当然十分明显。
她对这一切,皆十分了然于心,她知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
“陆小姐您好,不知过去我如何得罪了您?我向您道歉,未来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烦劳您高抬贵手,放我们谢家一马。”
谢长廷这话说的真诚无比,仿佛他真的是真心忏悔。
当然,如果忽略他此刻眼神中的那星点不满。
“谢先生这话说的可笑,我们这两家从未曾有过交集吧,又谈何得罪不得罪之说。”
陆流年显然是不愿意承认,更何况那些家的事情是她交给Steven。
她总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脸。
更何况,这谢长廷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她从过去到现在带给自己的麻烦都足够多了。
既然是这样,那又何苦一直执迷于这一切。
“陆小姐,如果您若是要一直强当不知,那也太忽略我谢某人的本事。”
谢长廷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更何况陆流年这个女人就算难缠,那拼的鱼死网破,也有一丝拼法。
“哦,什么本事说来听听,如果有本事,那又怎么会成为无名集团旗下的一个小小喽啰。”
陆流年并没有给谢长廷留任何的面子。
此刻留任何的面子都没有用。
那也没有任何必要。
更何况如果一味的退让,并不能得到更好的结果,那还不如直接不要去这样做。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之前我是站错了队,可是我已经后悔了,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是吗?我只是希望你放我们一马,有什么过分的呢。”
谢长廷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的愤怒从来没有隐藏,仿佛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
更何况他一下子从高位跌落谷底,所有人都将他视作那卑劣之徒。
谢长廷心中的委屈和无奈自是没有办法言说。
可是他无法到海外去找到季丞。
那所有的一切合作,本就是谢长廷私下谈好的。
现在那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这一切既然是这样,那下瞬间无论做什么,仿佛都是没有任何办法。
“你这话说的倒是可笑,如果是我,我在这时遇到这样的场景,你可否会有着这样一丝半点的怜悯呢?不会,难道不是吗?”
陆流年从来不会被这男人所说的一丝半点的可怜兮兮打动。
因为对于她来讲,这一切原本就是她所想的那样。
更何况,如果要同情那些过去曾伤害过你的人。
那你过去的伤害,都是死有余辜,不足为奇。
陆流年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圣人。
有仇必报,睚眦必报本就是她的本性。
陆流年只在乎她爱的人。
如果要做到悲悯众人,那绝对成不了大事。
陆流年从小经历过的一切事情,促使她永远都成为不了一个善良之人。
“那么看来,我们今天是没有任何可以谈的余地了,对不起,陆小姐,是我今天来的太过仓促也太过可笑。”
谢长廷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毕竟对于他来讲,这些打击是致命的。
更何况谢家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基业,都在他的手上毁于。
他谢长廷也是全族的罪人。
Joey正好从外面拿着温热的茶水走了进来。
她原本也是按照陆流年所说的去准备。
只是Joey一进来,便看到有些兴冲冲的走出去的谢长廷。
她也有些奇怪,毕竟刚刚都还好好的。
这一下子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一切对于Joey来讲,虽说是本不该知晓的,但终究是有一些尴尬了。
“怎么回事?要去把谢先生请回来吗?还是?”
Joey看陆流年此刻的状态并不是很好,脸色也有些许铁青。
所以他也不敢直接就去将这些话都讲出来。
“不需要,没什么必要,原本伙伴的挑选,就大有讲究,而我们和谢家以及宋家,永远不会有任何联系。”
陆流年讲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是在对着眼前的女人,也好像是在对着她自己。
更何况朋友之间的选择,原本就带有取舍的定义。
生意场上是这样,就连在生活上也逃脱不了这一切。
“好,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要好好想想,我们这陆家最近好像确实是被很多人盯着。”
Joey也并不是一个没有敏感度的女人。
更何况她做了这么久的秘书。
Joey也在沪城呆了这么些时间。
她向来善于学习。
所以对于这一切,Joey自然是有所了解。
她当然清楚,陆流年了解的并不会比她少。
但那终究是她想告诉陆流年的是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