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诗韵收到娄淮的视线注视,颤了颤睫羽后,那张娇艳的面庞白了不少。
她也是在十天前,才从娄淮那里知道,雾忧是他安排好的人。
当时她就觉得“雾忧”给她的感觉不似常人,就是未曾想过,他会是废太子的手下。
等同于说,雾忧对她的接近,从另一方面来说,是娄淮对她倾注关注的证明。
以她的容貌和才情,娄淮会看上她,的确并不奇怪。
只是就算娄淮有司奕庇佑着,到底也是个双腿残疾的废人,日后的皇位,定然不可能会让娄淮继承。
相比之下,即便是对她有所利用的娄恒,明显在竞争力上要强不少。
她想要的,从来都是一个能助她登上高位,不被人欺凌的身份。
谢游霁对她很好,但给不了她,对她态度“暧昧”不明的娄淮,虽也身份特殊,但到底想要从一介庶人杀回京城夺权,可能性也不大,她便暗暗思虑好,决定站队娄恒。
所以在这会儿娄淮将视线投射在她身上时,她下意识进行躲避,像是躲什么瘟疫一般。
娄恒似乎发现娄淮在看谢诗韵,到了如今,还以为娄淮对谢诗韵想法不一般,冷哼一声后,也不顾现今还有多人在场,直接挑衅一般揽住谢诗韵的腰肢,将她往怀里带。
这一幕,不仅是娄淮和左微月二人看到了,已经从京城调任到永寒之城,只为能和谢诗韵频繁见面的谢游霁亦然。
他盯着搭在谢诗韵腰间那只极为碍眼的大手,眯眸之后,等典礼正式开始,殿内的众位宾客开始寒暄敬酒的时候,寻了个机会将谢诗韵单独叫了出去。
“小韵,我先前如何同你说的,你怎得还和安王殿下走的那般近,甚至还让他对你动手动脚?你就那般心悦他吗?”
谢诗韵看着眼前面容弥补着阴霾神色的高大男人,咬了咬唇后,红着眼角摇了摇头:“不是的,承言,我只是想要过的更好一些,如今安王殿下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过得更好一些?我不是告诉了你,我日后会想法子先将公务都转到永寒之城这边,方便照顾你吗?你何须再去讨好安王,你想的更好生活,我也可以给你!”
男人说到这里,双手不自觉紧握住谢诗韵肩头,看她的眼神,活像是在看待什么出墙的红杏一般,极为愤怒和难受。
但对于此,谢诗韵只当谢游霁对她这么说只是因为之前她和他多年来积累的兄妹情谊,便摇了摇头哑声道:
“不一样的,自打我知晓我和你并无血缘关系,只是谢宰相府的一个假千金后,我便知道,你不可能护我一世。”
“现今只是一月、半年、一年,乃至三年,你还能凭借这些尚余的情谊对我好,护着我,那么五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呢?这些情谊终有被耗尽的一日,谢游霁,我很感谢你能在我落魄的时候这么待我,但我”
“只要你愿意”谢游霁兀地打断她,星眸里攒动起一些谢诗韵看不太懂的神色,“我可以做到。”
谢诗韵却只当他是在开玩笑,轻笑一声后便想要离开,却突然感觉脚下一软,身体也有些发热。
“哐当.”
手里握着的酒杯落地之时,她的身体也跟着软了下去。
谢游霁伸手适时接住她身子,那张向来都是较为沉稳的面庞,现今却浮现出一层阴霾。
他伸手替谢诗韵擦了擦唇角处还沾有的酒水,没着急带她走,而是在她放大的瞳孔下啄了下她唇瓣,低声道:
“小韵,这是你逼我的,我本不想这么快就将心思暴露出来,可你实在是太不乖,连安王那种人渣都愿意忍着去接受.”
谢诗韵从震惊中暂且回神后,艰难出声问他:“你你在酒水里下药了?”
她刚才喝的酒水,是谢游霁亲手递给她的,里面装着的是被热过的果酒,平常酒水她喝不了,但果酒还是可以的。
但她却万万没想到,谢游霁会在酒水里做这种手脚,并且,对她抱有这种不正的心思。
她以为,她应该第一反应是会觉得厌恶和恶心的,只因多年以来,她和谢游霁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她却的的确确是将他当做亲人看待的,对他持有的尊敬从来不假。
如今谢游霁将真实面目展露在她眼前,她虽较为震惊,却也并未出现不适。
眼前的男人剑眉星眼,气质沉稳,对待她时从来都是宠溺居多,加之才学出众,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工部都水清吏司司长的位置,放在哪里,都是青年才俊,众位闺中贵女会另眼相待的人物。
这么一个本该是活在世俗规矩里,事事都循规蹈矩的人物,如今却为了得到她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她其实是觉得有些受用的。
但,也仅仅止于此。
谢游霁的出身,让他日后注定不可能成为坐上那最高位的人物,他给不了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思及至此,谢诗韵收起眸里的迷茫神色,转而阖眸说了句:“谢游霁,别逼我恨你。”
在云朝这种地方,贞洁对女子何其重要,人人皆知。
若谢游霁真的逾距,跨过那条线,那么她就彻底没有待在娄恒身侧的资格了。
她以为,以谢游霁之前对她的宠溺和偏爱程度,她放出这种狠话,他应该会及时收手。
却不料他只是轻笑了一声,星眸里骇人的嫉妒之意根本藏不住。
他低头狠咬了她唇瓣一口,直至尝到一些血腥味才松口。
而后伸手帮她将唇瓣上的鲜血抹匀,像是涂口脂一般。
“恨我?若恨我便能让你改变主意,不去安王那个人渣身侧,那你便恨我吧,今日,我必须要断了你继续接近娄恒的念头。”
话毕,谢游霁拦腰将谢诗韵抱起,直奔附近一个无人的空屋。
他将屋子的门落上门栓,又将屋内窗子挨个关严实后,才去看榻上浑身无力,已经急红了眼的少女。
“小韵,这是你自己逼我的,我只能如此。”
男人说着,一手去宽解她的衣衫,一手将窗幔放下,之后脱了鞋上榻,慢慢覆身上去。
啧,有时候强制爱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