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溪这里理智崩溃的时候,娄淮亦然。
从他送走胖太监,洗漱好上榻后,左微月便一直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原因,仅仅是因为她没什么睡意,再加上她好不容易从兔子布偶里出来半天,当然不会放过活动的机会。
这样的结果,就是在他帮她洗漱罢后,她还像是个头一次会走路的孩童一般,兴奋到不行。
一会儿去揉弄他脸,一会儿给他编头发,一会儿又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他不是什么都不知晓的稚童,心悦之人就在怀中一直撩拨,他能忍到现在已然十分不易。
眼见她再次上手去揉弄他脸,娄淮实在受不了,直接抓住她右手,靠近她仍带有不少兴奋神色的面对着她左边面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明显牙印。
“不许再乱动了,快些闭眸歇息!”
他本是想直接去咬她唇瓣,可看着她那副懵懂的模样,他最终还是压了下去,害怕吓到她。
然左微月就跟不知危险即将降临的白兔一般,被娄淮咬了一口后,皱眉之余,趁着他不备也想着靠近他面庞回咬他一口。
娄淮反应还算迅速,将自己右边的面往下侧了侧,想着避开她。
却忘了脸侧了过去,唇瓣会直接变成正对着她的位置。
左微月就这么猝不及防印上他带有清冽竹香的唇瓣,张口咬住了他下唇瓣,碧绿色美眸里满是呆愣。
虽然之前她附身兔子布偶的时候,她能频繁用布偶嘴去亲他,但那到底不是她自己的身体,她当时也就没什么较为强烈的害臊感。
现在真正再去吻他唇瓣,她只感觉哪儿哪儿都奇怪。
愣神后,刚想松口撤离,就被眼前已经忍耐到极致,凤眸内暗色汹涌的少年阻止住。
更多浓郁竹香就此浸满左微月口鼻,让她整个人的脑袋都变得有些晕晕乎乎。
外面瓢泼的雨势继续下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
娄淮从榻上坐起,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睡熟的少女,伸手用拇指抚了抚她红肿唇瓣,强迫自己压下还未尽了的余兴,替她掖好被角,揽进怀中。
而后下巴抵着她头顶,就这么静静注视她到半夜,直至她重新回到兔子布偶身体里了,他才遗憾收回视线,阖上有些干涩的眸子。
翌日清晨,外面的嘈杂人声响起时,左微月才迷迷瞪瞪苏醒。
等她醒时,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被娄淮带着身处祭祀堂,眼前是放满皇室列祖列宗排位的一面内嵌式墙壁,娄淮滚动着木制轮椅到了一个祭坛前,正在烧香祭拜。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动静,他睁开眸子去看她,用脑内羁绊和她沟通起来:“醒了?等等,上完香就带你出去。”
本来按照皇家规矩,前来参加祭祀的皇家子弟都需要在祭祀祠堂里跪坐祈福最少半天。
但娄淮的情况特殊,皇帝就直接免了他这道程序,让他烧完香后就离开祠堂,免得坐着轮椅继续待在祠堂冒犯了祖宗。
将这件事告诉左微月后,娄淮便在娄万的帮助下离开祠堂,和正巧进祠堂的娄恒迎面相撞。
娄恒眼尖瞧见那个兔子布偶又在娄淮衣领口的位置后,眯了眯三白眼。
对着娄淮颔首示意的同时,攒动着眸光不知晓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那位死而复生的废太子?没想到他还真的过来参加皇家祭祀了,我要是他,废了双腿连给祖宗跪拜欺负的事情都做不到,肯定是没脸过来的。”
“胡说些什么,快将嘴闭上,你不知晓昨日陛下特意还体恤他双腿不便,选了个防风地段最好,不会冻到他双腿的厢房特批给他住吗?说不定哪天就回了圣恩的人物,你怎么敢这么放肆议论的?”
娄万刚刚推着娄淮到了一个长廊拐角处,就听见这么两道太监的议论声。
皱眉之后,本欲出去说些什么,就被娄淮制止,摇了摇头。
毕竟他以“双腿残疾”的状态回京之后,饱受的议论数不胜数。
若每个都单独去计较,不但会让自己更生气,也会劳累异常。
不过他也就此明白曲溪昨日是怎么想的法子抹除帮了他的痕迹,竟是敢直接扯谎借助皇帝帮忙。
但想了下曲溪如今身处的位置,又能理解了些。
没点手段,胆子不够大,是走不到如今高度的。
可左微月却受不了有人议论娄淮,在娄淮制止娄万之后,用脑内羁绊气愤着声音对他道:“娄麻瓜,你都不生气的吗?快点往前挪挪,本戒灵要看看是谁在说你坏话!!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才行!”
娄淮有点无奈:“不必如此,横竖只是被人说说,再者,你现在的情况怎么帮我教训,让旁人看见你一个兔子布偶直接活了吗?”
好说歹说,压下左微月还想去和那些说他坏话的人碰一碰的想法,回到厢房后,没过多久,娄淮就听娄万带消息回来说,之前出去云游的释空方丈回来了。
释空方丈,正是前世给娄淮做预言,并且给了他黑色佛串的那位方丈。
本来到了九潭寺后,娄淮是想第一时间找他解惑,却得知释空方丈出去云游的消息。
只能遗憾作罢,想着待下次有机会再回京后再去寻他。
没曾想竟如此好运,等到释空方丈云游归来。
少年看着脖颈间串着他那串黑色佛串,像是戴了一串项链般的兔子布偶,压下眸内的深色,问娄万道:“可有打听清楚,释空方丈是会来祭祀庙宇这边还是继续待在九潭寺里做歇整?”
“皇家来祭祀一事并非小事,属下打听到的消息里说,释空方丈会亲自上山一趟,面见陛下,时间就定在今日下午申时初。”
“好,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等娄万离开,左微月才动起兔子布偶身体,一边玩弄着脖间的黑色佛串,一边不解问娄淮道:“娄麻瓜,你找这个释空方丈干嘛,难道是这个佛串戴腻了,想换一串?”
娄淮摇了摇头,摸了摸左微月的兔子布偶,唇瓣翕动:“不是,是有些要紧的事找他询问。”
佛串的伏笔要开始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