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笙箫默小说小说:、、、、、、、、、、、、
都说江湖,可是江湖在哪里?
小殷曾就这个问题问过老齐,齐玄素回答说,道门光辉普照不到的地方就是江湖。
老齐是混过江湖的。
在小殷看来。
老齐混江湖的时候,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老齐做了大掌教之后,侠以武犯禁。
不过齐玄素不承认这一点,他说自己混江湖的时候,也是给清平会干脏活,只求财,自己都顾不过来,哪有心思为国为民。
儒门圣贤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那时候的他穷得叮当响,为生计发愁,无恒产,还谈什么心系苍生安危,强行起高调,那不是招笑吗?
至于做了大掌教之后就觉得侠以武犯禁,其实也不对。
不必等到做了大掌教,齐玄素江南查案的时候就这么觉得,就说丐帮吧,本质上是地方道府的黑手套,拥有众多黑产,干各种灰色营生,怎么也不跟侠字沾边。
苍生受苦,自会揭竿而起,没有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更不必侠为其声。
小殷对于江湖没有什么特别的执着和向往,关键要看好不好玩。
璇玑星主交给小殷一份请帖,简简单单十六个字:
上告天帝
众神归位
苍天为证
厚土为凭
小殷把这个帖子反复看了一遍,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又回归到儒门时代了,还得断句,问道:“怎么没写地址?”
璇玑星主道:“集合地点都是口口相传,不落文字。每名与会者的集合点并不相同,而且集合地点也分好几层,到了第一个集合点后,又有专人接引去第二个集合点,不过这些接引人也不知道最终集合地点的具体位置,只是知道他们负责的这一段,所以抓了这些接引人没什么太大作用,反而会打草惊蛇,只有‘天廷’高层才知道整条路线。”
小殷还是很聪明的,已经明白璇玑星主的用意:“看来我要亲自走一趟,小圣孤身入虎穴,我喜欢这个戏码。”
璇玑星主补充道:“这份请柬的第一个集合点是春风渡。”
“知道了,我这就动身。”小殷站起身来,齐玄素派她过来,是让她打仗干活的,不是让她来做小掌教享福的,所以必须亲自上阵。
璇玑星主当然不去,又不是刺杀吴光璧,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小殷一个人就够了。
再者说了,值此开战之际,千头万绪,周梦遥还在玉京,紫光真君也不会亲自出面,所以江南这边的情报重担都落在了璇玑星主肩上,她也走不开。
小殷说干就干,立刻动身。
开战之后,实行了航运管制,所以大江沿岸的大小渡口也不似从前,有些渡口冷冷清清,有些渡口人满为患。
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彻底封锁大江才对。不过且不说大江之长,没有这么多兵力,关键是道门的战争形式早已发生改变,传统意义的铁骑已经不能决定胜负,无论南北,精锐主力都以飞舟舰队为主,双方更不乏能够御风凌空之人,从陆地上封锁大江的意义不大,便只是实行管制,而不是全面封锁。
春风渡此时就是人满为患,因为这段水路实行临时管制,不允许过江,所以大批客商都滞留在这里等着“开关”。
前面说过,道门的行政区划其实分为四级,道、州、府、县,不包括镇一级,所以春风渡这里并没有常驻道观和其他机构,若不是打仗,也不会有灵官来到这里。
所以镇上最大的客店不是太平客栈,而是春风客店,不过早已客满,分外拥挤。
惊蛰一过,春寒加剧,江南的春雨连绵不绝,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
杏花。烟雨。江南。
春雨不同于夏雨和秋雨,毕竟夏雨太过暴烈,秋雨太过凄冷,无论是疏雨滴梧桐,还是骤雨打荷叶,都难免让人心头郁郁。饶你多少豪情侠气,也经不起三番五次的风吹雨打。
一打少年听雨,红烛昏沉。二打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三打白头听雨在僧庐下,便是亡国之痛。
今天又是一场春雨落下,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由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裹出一股股纤细水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各种声音交织成网。
瓦片浮漾着流光,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暗,整个春风渡都笼罩在一层好似黄昏后的灰暗之中。
这样的天气,不好出门,好些人都在客店的大堂里饮酒,喝茶,闲谈。
一直到了晚上掌灯,雨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客栈的灯在雨雾和夜色中发出一圈昏黄的光,勉强照亮招牌。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春风,夜雨,竟是凑成了一桌。
便在这时,有人敲门,伙计赶忙上前开门,一名撑着油纸伞的女子裹着一团湿气走了进来,一边收伞,一边问道:“掌柜的,还有上房吗?”
只见这女子的衣衫下摆已经被打湿,靴子上也满是泥泞,看上去将近三十岁的样子,容貌只是寻常。
客栈掌柜陪笑道:“对不住,小店已经客满,若是客官不嫌,可以在这大堂里将就一宿,权当是避雨了。”
女子点了点头,径直找了张还有空位的桌子坐下来,把伞靠在桌边,又要了一壶酒。
这里是江南,不必喝酒御寒,所以黄酒更为兴盛,一说就是多少年的女儿红,当时喝了不醉,后劲却大,迎风醉。只是这女子的酒量颇豪,仰头一壶酒下去,竟是面色不变,喝完酒又取下腰间的烟杆,开始吧嗒吧嗒抽烟,一个红点忽明忽暗。
要做神仙,驾鹤飞天,抽烟喝酒,妙不可言。
大堂在短暂的安静之后,便不再关注女子。
一个北地口音的汉子说道:“你说好好的打什么仗啊,弄得生意没法做,上头的老爷们真不给人好日子过。”
另一个人说道:“上面的老爷还管你这个?他们心里装着九州万方,肩上扛着两京一十九州,没把你征去打仗就不错了。”
那汉子嘿然一笑:“怕是人家瞧不上我。”
又一个江南口音的客人说道:“说到底,还是大掌教和皇帝陛下不对付,我听说天师老神仙支持大掌教,国师老神仙支持皇帝陛下,两边都说对方是逆贼,前段时间已经打了一场,据说是国师亲自领军,你们是没看到,遮天蔽日的飞舟,怎么也有好几百艘,天师这边请下了天上的雷神,打得天摇地动,日月无光。当时我就在金陵城,差点没被吓死。”
众人问起当日双方交战的情形,那人说得绘声绘色,便好似他当时就在战场上一般。
有人问道:“最后谁赢了?”
“你这是废话。”不等江南口音的客人回答,另一个岭南口音的客商已经提前出声,“如今的金陵府还是天师说了算,那自然是天师赢了。”
“也不能这么说。”北地口音的客人说道,“我听说是国师主动退兵,应该算是不胜不败。”
两边人就争了起来。
江南这边的认为是天师赢了,毕竟天师是南人。
北方来的客商则认为不胜不败,毕竟国师是北人。
这就是地域之争了,正义不正义,暂且放到一边,关键看自己站在哪边,屁股决定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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