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仔细一想,不由得纷纷点头。
如果柳三丫真被聂雪和老太太害了,想要分家出去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他们肯定会对柳三丫同情的,说不定平常还会帮帮忙。
这么一想,他们看向柳三丫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如果真像是青柚说的,那这个柳三丫心思不但毒,还很可怕啊!
柳三丫的脸色再次变了变,捂着肚子道:“我没有,柳青柚你诬赖我。”
她又道:“我有这么傻,自己喝敌敌畏来冤枉你们,只为了分家吗?”
青柚道:“你确实不傻,可你只喝了几滴,也药不死你啊!”
“你现在不就活生生的站在大家面前,还有力气说话,更甚至亲自找证据。”
“这不就是你早就算计好的吗?”
她指了指那瓶敌敌畏又道:“咱们说再多都没用,还是用证据说话吧。”
柳三丫这会恨不得撕了柳青柚的嘴,“你,我说不过你!”
她真没想到柳青柚会那么聪明,一下就想到了验指纹。
青柚耸耸肩,“你是因为没有理,所以才说不过我。”
那名所里的老同志道:“你们刚才说,有柳三丫叫人去买敌敌畏的人证?”
柳老六上前道:“是的,我看到她指使一个小孩子去买的。”
“上周我上工的时候肚子疼,就回家来上厕所,出来后发现柳三丫鬼鬼祟祟的出了村子。”
“因为最近她和我们六房一直闹,我总觉得她憋着坏,于是偷偷的跟着她,想看她要干嘛。”
“谁知道她去了县城,叫住一个出门玩的小孩,给了几颗糖和一毛钱,让小孩冒充是家里要买,去供销社买了敌敌畏给她。”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回来了。”
“不过还是将这个事和家里人说了,我们怕她因为之前的事,要买敌敌畏来药我们全家。”
“所以第二天,我妈就不让她和她妈进厨房做饭,而是让我媳妇和两个嫂嫂轮流做。”
“今天才知道,原来她是为了要分家,买敌敌畏是自己喝来陷害我媳妇和我妈,好理直气壮让人同情可怜走人的。”
柳老六看向柳三丫的眼神很冷,“这样的姑娘,真是太可怕了。”
“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别说她想分家出去,她就是想继续在家里,我们也不敢和她住一起了。”
柳三丫不是要分家出去嘛,他们成全她。
二房和三房的人也纷纷开口,“对,我们可不敢再和她住一起了。”
“她现在是自己喝敌敌畏陷害人,要是哪天我们招惹她,她一个生气狠毒的对我们全家下敌敌畏,那可咋整?”
“就是,之前她要打青柚,她六婶就是拉着她,她就能又骂又打,她奶就骂她懒,现在就被故意陷害,我们可不敢再和她住。”
两房真的也怕了,之前就很烦这个搅家精,现在是真怕这狠毒的丫头一个不高兴,就对全家下敌敌畏。
柳三丫看到全家都出来指责自己,气得不行,“你们就是全部联合起来欺负我,让我还怎么在这个家待下去?”
她这会完全慌了神,根本没想到小叔那天会碰巧看到她去县城,还跟着去了。
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当时进城比较紧张,这才没有注意后面有人跟着。
人证加上指纹的物证,对她可是非常的不利。
她这会不由得后悔起来,应该用布抱着敌敌畏瓶子的,进城的时候也应该前后看看有没有人跟着。
青柚冷笑:“要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为什么全家不针对其他人,只说你?”
又故意道:“你现在还不知道错,简直没救了。”
柳三丫一噎,“你!”
都是这个贱丫头,她重生以来没有一件顺心事,都是这个贱丫头害的。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她真想扑上去给柳青柚一顿。
青柚见她这模样,故意往她爸身后躲了躲,“我就说实话而已,你干嘛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
“我也不敢和你在一个家住了,上次你拽我下水反咬我一口,这次说不定就因为怨恨我直接下敌敌畏了。”
青柚这么一说,大家齐齐朝柳三丫看去。
柳三丫之前对青柚咬牙切齿瞪着的表情,还没有来及收敛,就被大家看了个正着。
所里的同志见状,也有了判断。
“这件事我们还要继续调查。”
又对柳老六说:“同志,还要麻烦你跟我们去县城一趟,将柳三丫指使的小孩找出来确定。”
柳老六点头,“应该的,我这就和你们走。”
接着所里的同志带着敌敌畏瓶子和柳老六回了城。
等确定之后,他们会再来村里。
人走后,大队长看着柳三丫道:“你一个未婚姑娘能不能安分点?”https://
“这么多村,只有你这么胆大的陷害奶奶和婶子,简直不像话,丢脸。”
柳三丫被大队长当众指责,脸皮有些挂不住,“所里的同志都还没确定是我做的,大队长你就确定了?你比他们还能干?”
“而且明明就是他们一大家人盯着我一个欺负,你怎么就看不到?”
大队长被顶撞,气得不行,“你真是不可理喻。”
“那我们就等着所里的同志确定,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他这会已经肯定是柳三丫做的。
毕竟柳家的证据很齐全,如果柳三丫没有做,以她的性子早就闹着反驳起来了。
大队长气得甩手就走,还对村民们道:“别看了,赶快去继续上工。”
很快,围观的人都回去上工。
不过一边上工,一边都在讨论这件事。
他们的想法也和大队长差不多,觉得这事就是柳三丫自己演出来陷害亲奶奶和婶子的。
这样心思恶毒的姑娘,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要不是柳老六肚子疼上厕所碰到,跟着柳三丫去了县城,发现她使唤人买敌敌畏。
青柚上过高中那么聪明,还知道什么指纹验证,那就要着了柳三丫的道。
到时候老太太和聂雪就算不去坐牢,下敌敌畏害孙女和侄女的坏名声,也得背一辈子了。
想想就觉得这个柳三丫可怕。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网站内容不对,请下载爱阅app阅读正确内容。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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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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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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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看最新正确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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