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这菜不够啊。”
两口子一大早就起来忙活摘菜,可忙活一会发现菜园里菜不够。
本来家里菜园就不算大,这两天又摘了几波,哪里还有菜,最多凑个三四十斤,可离着一百斤差远呢。
“咋办?”
“我去二叔家看看,他家菜园大。”
“那行。”
菜园菜不够,李峰心说自己昨天该少说些。“妈,不够就算了。”
“咋能算呢,要不人家老板该不高兴了。”
王凤霞说道。“你二爷家菜园大,肯定有菜,让你爸去问了。”
没一会李福山和二爷就挎着几大篮子蔬菜回来了。“这孩子,不早说,菜我家园里多,平常都吃不完。”
“行,那我先回去了。”
“二叔,先等下,菜称称。”
“称啥称啊,行了,我回去了。”
“这咋办?”
“先称,回头我把钱给二婶子。”李福山说道。
“行。”
一百多斤蔬菜打包装好了,李峰这边把菜装上车对着王凤霞和李福山说道。“妈,爸,我把菜给人家送过去。”
“路上慢点。”
“放心吧。”
皮卡出了沙丘村,不过李峰不知道,李福山和张二道一早摘菜的事,可不少人瞅见了。
尤其是等着李福山送钱给张二道家的时候,好一些人都看到了。
“这娃真把菜给卖出去了?”
刘红敏昨天还说着,不定王凤霞为给儿子脸上贴金故意说的,可现在,这家伙有人见着挎着两大篮子蔬菜。
“我说呢,一早见着李峰开车出门,感情给人家送菜。”
“不知道,人家多少钱收的。”
“回头你问问凤霞。”
刘红敏碰碰王琴。“咱们几家菜园也不少菜,这要是能帮着卖掉,这油盐钱不是有了嘛。”
“行,我问问。”
李峰出了沙丘村没多远把车子停靠小树林边上。“先把菜给弄回港岛。”
“榴莲拿出来。”
“咦?”
劏房里根本没有榴莲,李峰记着当时榴莲和龙虾都给收进光珠了,为什么没了。“榴莲呢,龙虾呢?”
“难道在光珠里?”
不会吧,光珠还能储物,触碰光珠,默念榴莲,龙虾,果然榴莲和龙虾出现自己面前。
“龙虾似乎活力更足了?”
“不会吧?”
这下李峰真的惊到了,光珠竟然能作为存储空间。“这是不是说,海鲜什么的都可以存活?”
“再试试。”
“果然可以。”
见着消失龙虾,李峰有些兴奋,光珠太牛了,海鲜啊,要知道长安可是西北内陆城市,海鲜价格可是不菲的。
要是自己能保证海鲜存活,开个海鲜档口,绝对赚钱。
“回头去一趟姐姐家,问问这边海鲜好不好卖。”
发动皮开车,来到长安大学,用微信给薛琴发了条信息。
“来了,来了。”
“谁来了。”
“卖榴莲的帅哥。”
“走。”
这一次不光光她们宿舍,还有不少她们班的女同学,大家尝了她们买的榴莲好,一个个都追问哪里买的,味道真的太好了,尤其是得知价格之后。
大家都怀疑薛琴,几个是不是骗人,咋会有这么便宜,还这么好的榴莲,要知道超市榴莲都二三十块钱一斤,冰冻的都不止这个价。
“咋这么多人?”
李峰吓了一跳,十多个女孩子,还有几个男孩子跟着,浩浩荡荡。
“别是榴莲吃出问题了,不能吧。”有些忐忑的,李峰把车门拉开一点见识不好上车跑。
“这就是榴莲老板?”
“是啊。”
“还挺帅气的。”
“老板,你这次可要给我们便宜点,看,这可都是我们给你介绍的客户。”
客户啊,李峰松了一口气。“没问题,八十一个,免油费。”
“还八十啊,再便宜点呗。”
“真没办法了。”
李峰苦笑。“本来就是成本价,要不,你们先看看榴莲。”
“行吧。”
揭开帆布,筐子里摆放十来个榴莲,一股榴莲特有香味弥散开来。“好香。”女孩子兴奋围靠过来,倒是几个男孩微微皱眉。
“柳柳,怎么样?”Μ.166xs.cc
刘柳最爱吃榴莲,吃多了也越加懂行了,仔细看了一下。“没问题,跟昨天一样。”
“老板,我要一个。”
“我也一个。”
好家伙,十个榴莲一下就给抢空,还有几人没买到,抱怨道。“老板,你下次多拉些,这点都不够。”
“行行行,下次你们要多少提前跟我说一声。”
八十一个,十个八百,这些榴莲一共花了六百港币,折合人民币五百五左右,这下赚了二百五,还不错。
回去路上,李峰收到薛琴发的消息,意思是她帮着介绍客户,没啥好处之类。“现在学生,唉。”
“要不这样,以后你帮着联系客户每卖掉一个榴莲,我给你二块钱提成。”
“才两块啊。”
“真不赚什么钱。”
“五块。”
“三块,超过十个,我再加你十块钱。”
“要是二十个呢?”
“超过二十个,一个给你算五块。”
“一言为定。”
薛琴一拍小手,哈哈哈,长安大学这么多,爱吃榴莲女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平时大家最多买一块尝尝味道,主要太贵了,可现在八十一个榴莲,一月买上一个两个还能承受。
“啥事这么高兴。”
薛琴颇为得意举起手机,周佳佳,韩薇薇几个室友看完了,上下打量薛琴。“我们薛宝宝,啥时候竟然有这头脑。”
“可以吧?”
“太可以了。”
“不行,不行,请客。”
“羊肉泡馍,走起。”
李峰其实没想到,不过这样倒是省事了,至于这点回扣,倒是不在意。
“去姐姐家看看。”
“本来还想带个榴莲呢。”
蔬菜装一些再把龙虾给带上,李峰来到李凤家,李凤读书不多,只上完初中倒不是家里不供,实在李凤不愿意读书。
“咚咚咚。”
“谁啊?”
“姐,我。”
“小峰,快进来。”
“浩浩,看谁来了。”
“大舅。”
李凤家里不大,老式二室,没餐厅的。“姐夫没在家?”
“看摊呢。”
“咦,咋还买这个,老贵的东西。”
李凤见着李峰递过来龙虾,少不了埋怨,毕竟家里开鱼摊卖鱼的,虽说不卖龙虾价格还是晓得的,这样活蹦乱跳的龙虾,一只至少二三百块钱。
“买给浩浩吃。”
玩具,李峰没买,买了一套练习册和文具。“来,浩浩。”
董浩见着练习册小脸皱成一团,这小子随妈,不爱学习的主,有些接受不了学霸舅舅的疼爱。
“文具家里都有。”
“小峰,你身体好点了没有?”
前些天可吓坏了李凤,虽说妈说了,好多了,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本来打算周末等董浩放假回去看看。
“好多了。”
李峰笑说道。“对了,这是妈让我给你们带的菜,家里的菜园,没打农药,吃着健康。”
“上次带的还有一些呢。”
说话接过蔬菜,边说道。“你先坐会,我烧饭。”
“行,正好我给浩浩辅导辅导功课。”
“浩浩,快把书拿出来。”
李凤虽然自己不喜欢读书,可希望儿子能读书,上大学。董浩一脸身无可恋,没办法,等到董震回来,这才解放。
中午在这边吃完饭,李凤给李峰装了几条鱼,那只龙虾硬是又给塞回了车里。
“小峰,啥时候买房,跟姐说。”
走的时候,李凤小声说道,李峰听着连连摆手。“姐,买房的事,我自己来,你就别操心了,姐,我回去了。”
“路上慢点。”
“知道了。”
回到沙丘村,李峰放慢车速,见着路过的叔伯,一一打招呼,要不要被说没礼貌了。
“婶子,你们都在呢。”
好家伙,十来个妇女路口,这是干啥,李峰嘀咕,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小峰,听你妈说,你这一趟卖了六百。”
妈,咋啥都说啊,这事还真是王凤霞故意说的,这不听着刘红敏和王琴背后说自己儿子,搞啥直播,其实没几个人看,卖菜啥不定都是为儿子贴金瞎编的。
又说李峰在魔都被人家女娃抛弃了,要死要活,根本不是出啥车祸,现在回来家,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还天天嚷嚷要相亲,啥的,说的挺难听,可把王凤霞气坏了。
“差不多吧。”
正说话,电话响了。“妈,到家了,村口呢,一会就回去了。”
“婶子你们聊。”
“王琴,你说这娃说的真的假的?”
“这谁知道啊。”
李峰回到家里把鱼虾拿出来,放到水盆里,这才进屋把钱掏出来递给王凤琴。“妈,卖菜的钱。”
“你拿着就是了。”
“我现在不花钱,妈,你收着吧。”
“对了,二爷家的钱,咋算。”
“你爸送去,可你二奶不收”
这不收钱,明天再要蔬菜的话,可咋弄,总不好再弄二爷家的。
“妈,我跟你说个事情。”
“啥事。”
“蔬菜的事,人家老板说了,咱们菜好,打算以后都订咱们的菜,可咱家菜园没这么多,要不问问村里人,咱们收点。”李峰说道。
“收菜?”
这事王凤霞还真没想过,倒是李福山听着点点头。“这要是天天都要这么些,指望二爷我们俩家肯定不够,小峰说的倒是个主意。”
“行,回头我跟她们说,按着镇上价收。”
王凤霞一拍手。“这下看她们还说啥。”
“妈,会不会太便宜?”
“便宜啥,没人收还不老在地里了,这事交给我来。”
“那行吧。”
没一会,沙丘村就传开了,李峰家要收蔬菜,好家伙,没一会王琴这些人就跑上门来了。清晨六点,电线杆上的麻雀扑腾着翅膀打破了巷口的宁静。由于前一晚刚下过一场雨,桂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像被打翻的蜂蜜罐,淌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湿气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来,许随趴在桌上,肩膀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她艰难地抬起头,伸手搓了一下脸,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昨天许随刚做完两台手术,又值了个夜班一直得到现在,黑长的睫毛下是掩盖不住眼睑的疲惫。
洗手间内,许随嘴里含着薄荷味的漱口水,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简单地洗了个脸。
七点五十,科室的人陆续多了起来,大家互道早安。许随掐着点迅速吃完了一份可颂,黑咖啡放在旁边,有人把它拿走换成了一瓶牛奶。
许随一抬头,是新来的实习医生,男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许医生,老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谢谢。”许随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时间,“走,到查房的时间了。”
住院部的病人大部分都喜欢这个许医生来查房,温和,有耐心,还会倾听他们偶尔的抱怨。
几名实习医生跟在许随身后,她一间一间地查房,衣玦扬起一角,顺着视线看过去,左侧胸口别着蓝色的证件——普仁医院外科医生许随。
查房查到一名姑娘时,这位病人两天是刚割了阑尾,许随特意多嘱咐了几句,让她忌食调作息之类的。
小姑娘年纪小,手术完没多久恢复了之前的活力,提溜一双大眼睛说自己再吃这种淡出鸟的食物会死的。
“许医生,我可以喝奶茶吗?”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许随拿着签字笔停在蓝色文件夹上,抬眼对上一双期盼的眼睛,松口:“一点点。”
“为什么,可我比较想喝益禾堂。”小姑娘眼神苦恼。
身后的实习医生忍不住发出笑声,许随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点残忍味道:“这下一点点你也不能喝了。”
小姑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悔恨道:“我错了,医生!”
查完房后,许随双手插着兜回办公室,在走廊碰见了一直带着自己的老师,也是外科的主任。
“小许,刚查完房啊?”对方问她。
“嗯,”许随点头,看着主任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便主动问,“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确实忙,是这个科室最拼的,有我当年那个劲头,”张医生笑笑,面容慈祥,“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啊,你妈都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要我操心你的大事。”
许随愣住,没想到自己多次拒绝相亲的后果是她妈妈找出主任来压她了。她定了定心神:“老师,你知道我妈人过中年后的梦想是什么吗?”
“什么?”
“当媒婆,先拿我练手。”许随用手指向无辜的自己。
“你这孩子啊,”张主任笑出声,语气无奈,随即话峰一转,“我住的那个家属院里有个小伙子人不错,条件也好……”
许随的眼睛他身上晃了一圈,岔开话题:“老师,我怎么得闻到了您身上有烟味?挺重的。”
普医的人都知道,张医生医术精湛,权威在外,但也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张医生的老婆是小儿科的护士长,经常过来查岗。每次师母一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就扬言要不是顾忌他那双手还能用来救死扶伤,就恨不得把他手给撅折了。
“我今天还没来得及抽啊,有可能是沾上病人家属的,”张医生抓起自己的衣领嗅了嗅,一脸的慌张,“不说了,我先去洗手。”
老师走后,一直到上午十一点,许随终于下班。她回到家补觉,睡了个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远处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霓虹。
许随放空了一会儿,起身关窗,用手机蓝牙连了音响放了一首很躁的摇滚歌,整个人踩在指压板上放松。
大部分人认为,在指压板上可能会很痛,对于许随来说,它是一种很好的解压方式。手机发出”叮”的声音,许随额头出了一点汗,直接坐在指压板上去拿手机。
许母发了一大串消息,意思是让她去相亲。
云淡风轻:这次的小伙子真的不错,比你大两岁,人家还是个律师呢,是位成功人士长得又不错,介绍人说他是个有责任又优秀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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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风轻:明天去见见?别找借口,我知道你明天晚上不用值班。
云淡风轻向您推送了一个名片,许随点开对方的头像,吐槽道:这种拍照姿势双手交叉在胸前,我看不像成功学人士,像是搞销售的。
许母一看许随在打岔就知道她又想跟往常一样蒙混过关,这态度就有问题。许母有些生气,这次懒得打字,一连串的死亡语音发过来。
云淡风轻:你今年27了,都快成老姑娘了,怎么还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许随回复道:妈,我现在还不太想结婚。
至少她现阶段的想法是这样,一个人轻松又自在,加上许随工作又忙,确实没有精力去想这个事。
云淡风轻:那你想干什么?
许随还没来得及回复,云淡风轻又发了条消息过来:那你是不是想去当尼姑?
许随失笑正要回复,手机屏幕忽然弹出某乎的消息提示,她点进去,时隔多年,还有人在她那条回答上点赞,还有回复。
那个问题是:学生时代的暗恋时期,你做过最搞笑的事情是什么?”
许随当时心血来潮,匿名回复道:
读高二那年,一部国外电影上映,特别喜欢它,以致于买了电影的周边——一件蓝色T恤。
穿着它去上课的第一天,忽然发现他也穿了一件蓝色的T恤,虽然他穿的是再普通不过蓝色T恤,我的心跳得很明显,暗暗地认为就是情侣款。
可能上帝看我暗恋太辛苦,特意送我的甜蜜巧合吧。
从那以后,我经常穿这件衣服。甚至在前一晚,幻想他会不会第二他也穿蓝色T恤。他坐倒数第二排,我坐正数第二排。每天上早课的时候,为了多看他一眼,我会特意从后门进去,假装不经意地走过他身边,偶尔余光瞥见他懒散地枕在臂弯里,头发凌乱,清瘦的肩胛骨凸起的是蓝色影子时,心跳会异常加快,莫名开心一整天。
结果后来我发现,人家这件衣服是他女朋友在超市买东西凑单随便买的9.9块的T恤。那么浑不吝的一个男生,竟也不介意天天穿着它。
我一下就清醒了,好像明白过来一件事:他可能永远也看不到我。
许随这条回复的点赞量被顶到第一名,甚至还有许多人在她底下回复:一点也不搞笑我怎么觉得好心酸。抱抱小姐姐。
许随怔然,重新看着自己这条多年前的回答正打算隐藏掉它时,一个新回复弹了出来: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眼底的涩意一点点加深,许随坐在指压板上,也不知怎么的,全身传来四肢百骸地密密麻麻的痛,她有些透过不气来。
许随没有回复,退出了软件,回复了妈妈:好。
第二天晚上,许随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按着妈妈给的地址出现在餐厅里,对方早已在那等着。
对方叫林文深,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跟照片上给许随带来的印象好得多,五官还算周正,待人也谦和。
两人聊得还算不错,饭后,林文深提出要不附近散一会儿步,许随想了一下都出来相亲了,就没必要扭扭捏捏的,最后点了点头。
晚上十点,月光皎白。许随和林文深并肩走在一起,两人时不时地搭几句话,氛围还算舒适。
小吃街上,蓝红幕布错落成一排,烧烤架上用锡纸上盛着茄子,老板撒了一把孜然,油火的炙烤下,发出滋滋的声音,旁边碳烤的秋刀鱼颜色渐黄,鲜嫩的香气四溢。
灯泡悬在头顶,细碎的微尘浮在上面,光线昏暗。
成尤端了一盘烤串来到男人面前坐下,两人喝了一点酒,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成尤递给他一串牛肉,语气有些小心翼翼:“老大,你不要太有压力,这次……你就当休息了。”
周京泽正咬着串,闻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笑一声:“我能有什么压力。”
“没有就好。”成尤松了一口气。
周京泽坐在成尤对面,脚姿意地踩在桌子底的横杠上,他在这坐下没一会儿,已经引了旁边好几桌女孩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