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凭着水车和黄历得到了上峰的赏识,升迁是早晚的事。
抽了个时间,携夫人来给徐茵送赏赐。
“英雄仍不愿随本官做事?”
徐茵笑着摇摇头:“多谢大人赏识!但我要照顾弟弟妹妹,还要等大哥回来。”
县令招揽无果,甚为遗憾。
县令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徐茵的真面目,心里啧叹:多俊的后生啊!又如此出色,做我侄女婿多好啊!
“英雄真不考虑我娘家侄女?”
徐茵一脸坚定地摇头。
县令夫人同样很遗憾。
夫妻俩各自怀着惆怅离去。
二郎打开县令送的礼盒,吃惊得下巴差点磕桌角上。
“银、银、银子!!!好多好多银子!!!”
县令赏了她二百两纹银。
这对几文钱都是大钱的二郎来说,简直是比巨款。
他慌里慌张地合上礼盒,抖着手说:“大、大嫂,咱家没地方能藏银子啊!我娘以前藏墙洞里,可这屋子是木墙,掏不了洞,而且这、这么多银子,有墙洞也藏不下啊,怎、怎么办?”
徐茵好笑地刮刮他鼻子:“放床底下不就好啦?旁人又不知道咱家有这么多银子。”
一听床底下,二郎直摇头:“不不不,不行!床下太空了,趴地上一眼就瞧见了。我得找找,找个安全的地方……”
“好啦。”徐茵拉住他,“你带着三妹出去玩,大嫂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不信你回来找,肯定找不到。”
“真的?”
“大嫂什么时候骗过你?”
二郎一走,徐茵就把银子连礼盒收进了系统仓库。
论藏匿,还有比随身空间更安全的地方吗?
二郎回来后,半信半疑地找起银子。
当他翻遍整间屋子都没找到时,惊奇的同时又感到无比安心。
“大嫂你好厉害啊!”
夸夸群主又开始活跃了!
“大嫂,隔壁镇集市啥时候开?”二郎忽然问。
徐茵想了想:“再过三天吧?怎么了?想逛街了?”
“大嫂,咱有银子了,你赶紧去把陪嫁的首饰赎回来!”
徐茵心下感动,这孩子一直惦记着她当出去的簪子呢。
“二郎有心了。但是簪子是死当,赎不回来了。”
二郎眼眶一红:“大嫂……”
“哎哎哎怎么哭了啊?那不过是身外之物,当了就当了,起码供咱们吃饱喝好,身体健康。咱们挣钱,本就是为了生活过得好,可不是被那些身外之物束缚的。好比当初大嫂生病的时候,二郎不也是毅然拿出爹娘留下的人参给大嫂治病吗?”
“那不一样……”
“都一样。”徐茵安抚地拍拍他肩,“咱们现在有钱了,二郎、三妹,你们最想要什么?大嫂给你们买。”
二郎还在自己的情绪中,抽抽噎噎不肯说。
三妹眨巴着萌萌的大眼睛,糯声糯气地说:“大嫂,三妹能买针线吗?”
“三妹想买针线?针线家里不是有吗?”
“不是这个针线,是绣花用的,三妹想和梨花姐姐一样绣花。梨花姐姐说,绣花能换钱,三妹绣了花换了钱,给大嫂买漂亮的珠花。”
徐茵一把抱起她,亲了亲她软乎乎的小脸蛋说:“哎呀我们三妹好懂事呀!可三妹还小,绣花会不会太早了?”
三妹被夸得有些羞涩:“梨花姐姐就是四岁开始学的。”
徐茵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后来碰到梨花娘,听她说她家梨花确实是四岁开始拿绣花针,三四年练下来,能绣一些简单花样了,拿去绣楼多少能换个几文钱。还说三妹愿意学,她可以教的。
“姑娘家嘛,有一手好绣艺,到年纪说亲也方便,嫁了人接点绣活贴补家用,婆家没有不喜欢的。”
徐茵听梨花娘这么说,一时拿不准主意。
依她的思维,四五岁的小女孩儿,正是蹦蹦跳跳扑蝴蝶玩的年纪,拿着针线绣花未免太虐了吧。
可梨花娘的说法放在当下也没错:姑娘家有门手艺,未来嫁到婆家不用仰人鼻息。
再者说,现代的孩子从幼儿园就开始学画画、练舞蹈、弹钢琴,眼下没这个条件,拿绣花当兴趣也未尝不可。
加上三妹对识字背书兴趣不大。
刚开始几天还能端坐着学几个,新鲜劲一过,坐不了五分钟就滑下凳子跑出去喂鸡、喂鱼了。
农活干得有模有样,就是不愿意坐下来识字背书。
徐茵:这妥妥的学渣潜质啊。
倘若绣花能让她坐得住,那就学吧!
于是,赶集那天,她让三妹自己挑了一套绣花用的工具以及一些练手的瑕疵布。
回家后,裁了块浅蓝色的麻布,给她做了个小挎包。绣花用的一应物品装里头,不怕在路上遗失了。
次日都不用徐茵提醒,小姑娘就背着心爱的小挎包,蹦蹦跳跳地去梨花家学绣花了。
徐茵跟在她后面,目送了一路,心情颇为复杂。
终于理解后世的家长,为什么送一年级的娃开学报到,要驻足张望、动不动拍照留念了。
她现在就有种老母亲送孩子上学的感觉。
“英雄兄弟!英雄兄弟!”
徐茵回头一看是石峰,他又来给她家送柴了。
说了很多次别再送了,可他们几个,嘴上应着“好好好”,依然雷打不动天天送。
“你爹娘最近身体好吧?”
“好着咧,喝了你让二郎送来的草药,这几天降温都没见咳嗽。”
“年纪大了抵抗力弱,早晚记得添衣。还有,草药也不是万能的,换季了熬点喝喝预防受寒,关键还得靠平时……”
徐茵说了些养身小常识。Μ.5八160.cǒm
上个小世界为了苟住小命,关注了不少养身公众号,睡前看几篇,搁古代也算半个理论专家了。
石峰边听边点头,蓦地,他一拍额:“忘了跟兄弟你说个事。咱们这儿可能又要来一批逃难的人了。早上我去镇上卖柴听到的消息。”
“峰哥!英雄老弟!大事不妙!”
这时,石丰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出大事了!同兴府暴乱了!有人揭竿起义,推倒城门跟那些兵打起来了!听说死了好多人。朝廷派兵来镇压,有不少乱民逃东宣府来了,咱们这儿怕是平静不了多久了。”
三月,初春。
看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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