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根本就不想搭理霍长泽。
他怕自己真的会被气出个好歹来。
“老二,你瞎说什么呢?!”
换好了衣裳重新出来的霍长风恰好看到霍长泽抢霍昆屹红封的那一幕,他心里自然也是得意的,不过面上却还是要勉强维持一下和谐大家庭的表象,顿时皱了眉头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比你少了十几岁的弟弟开玩笑!
你快把红封还给四弟,别耽搁了四弟妹认亲的大事!”
霍长分虽然没什么能耐,但他向来会摆架子,又受卫国公器重,所以他在府中还是有些威严的。
至少霍长泽和霍长义,在他面前都是有些怯弱畏惧的。
见霍长风发了话,霍长泽也不敢再闹了,忙把红封塞回了霍昆屹怀里,顺便还给了霍昆屹一个同情的眼神。
霍昆屹的脸色也有些失望,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红封收了起来,还歉意的看向涂慕真。
涂慕真当然不会让霍长风就这么和稀泥过去,直接对卫国公道:“父亲不是说对儿媳并无不满吗?那父亲这般行为又是何意?”
卫国公气道:“长辈给的见面礼是长辈的心意,你们做晚辈的接着就是,怎么还能挑挑拣拣,嫌弃长辈给的心意不够多?!”
“儿媳嫁妆丰厚,本来也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父亲给多多少的确只是心意,儿媳并无可指责之处。”
涂慕真不在意的道,“但刚刚二爷可说了,父亲给二爷和我们家四爷的见面礼不但不一样,甚至还相差甚远!二爷和我们家四爷都是嫡子,凭什么在父亲这里却要得到两样不同的待遇?
儿媳不服!
父亲也别拿什么大道理来压我。
大不了,我们就把这事儿拿出去让外人说道说道,也让全京城的人都来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理亏好了!”
“不行!”
卫国公父子几人顿时齐齐喝道。
这事儿要是当真传了出去,他们卫国公府还不得成为满京城的笑话啊?!
涂慕真面露讥讽之色:“原来父亲和几位兄长也知道此事见不得光啊?既是如此,今日之事,你们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的话,我也不妨在新婚第二日就进宫求见皇上和太后娘娘,也让皇上和太后娘娘瞧瞧,你们卫国公府上上下下,到底是怎么对待这门你们亲自求来的婚事的!”
“岂有此理!”
卫国公气得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儿,你竟然如此不依不饶!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就算真让你受了点儿委屈那又如何?
谁家晚辈会这么顶撞自家的长辈,更何况这还是你第一次在夫家认亲!”
虽说卫国公早就猜到自己这个小儿媳妇应该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那拿捏,但涂慕真如此肆无忌惮的闹事儿,还是让卫国公有些猝不及防。
她怎么就敢!
“卫国公这些大道理,不妨到皇上和太后娘娘跟前儿说去!”
涂慕真冷哼道,“我爹娘都从不让我受委屈,皇上和太后娘娘也从不让我受委屈。没道理如今我嫁了人,反倒还得过起憋屈日子来了!”
卫国公没想到涂慕真竟是真的一副要把事情闹大的架势,顿时气得脸色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手捂着胸口摇摇欲坠。
谢氏看得心中快意,但到底还是要做点儿样子,只得一脸焦急的起身去扶:“国公爷你没事儿吧?我早就劝过你了,昨儿个喝了那么多的酒,今早酒都还未醒呢,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可你偏不听,非得强撑着。
这下好了,酒劲儿又上来了吧?
快来人啊,赶紧再上一碗醒酒汤来,国公爷等着用呢!”
自有下人匆匆下去吩咐,而卫国公一听谢氏这话,心中就是一阵不满,下意识的就想要甩开谢氏的手。
谢氏忙按住了他,低声道:“国公爷,荣安郡主如今正是皇上和太后娘娘心尖尖上的人,此时把事情闹大了,最后吃亏的只怕还是咱们卫国公府。此事必须得尽早按下,可不能真的闹大了啊!”
堂堂的卫国公,是因为醉酒而站不稳,还是被新进门的儿媳妇儿给气得摇摇欲坠,这两个名声传出去显然都不好听。
可两害相权取其轻。
相比较之下,卫国公当然不敢真的把这事儿给闹到宫里去了。
可即便心中明白这个道理,但卫国公心里的这口气也还是有些忍不下去,憋得他心口直疼!
卫国公在谢氏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下人们又及时送上了醒酒汤。
卫国公:……
他到底还是把那碗醒酒汤给喝了。
谢氏见他忍了,心中笑得畅快,面上却是一脸温柔的对涂慕真道:“没事儿,国公爷就是昨儿个太高兴了,不小心喝多了而已。这红封估计也是国公爷酒醉后不小心拿错了,国公爷,你说是不是啊?”
她扯了扯卫国公的衣袖。
虽然谢氏的动作看似小心,但实际上,堂下所有人都看见了她的小动作。
只不过眼看着涂慕真竟然连卫国公都敢正面杠上,而卫国公甚至还不得不在她面前有所避让,这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涂慕真的不同和底气!
霍家三兄弟和妯娌几人,都暗暗对了个眼神,眼中闪过担忧的光芒。
府里突然多了这么一号人物,看来这卫国公府今后的日子,怕是要变天了啊!
而谢氏递了台阶过来,卫国公也只得接下:“没错,应该是拿错了。来人啊,去取我书房右侧架子上的那个红丝绒盒子,那才是我要给荣安郡主的见面礼呢!”
一个是红封,一个是红丝绒盒子,这两样东西简直是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拿错呢?
卫国公这番话简直错漏百出,不过这种时候,也没人那么没眼色的上赶着拆穿。
“原来是拿错了啊!”
涂慕真淡淡的笑道,“如此就好。不过国公爷既然年纪大了,日后最好就还是少饮些酒比较好。毕竟这喝酒误事,万一国公爷下次又喝醉酒误了什么事儿,可未必就能再遇上一个我这般宽容大度的了!”
卫国公眼睛一瞪,看向涂慕真的目光中已经充满了血丝!
三月,初春。
看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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