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准时而过。
李臻再次清醒了过来。
“道长,你醒了?”
看到树荫下的他睁开了双眼后,崔婉容赶紧喊了一声。ŴŴŴ.81ŹŴ.ČŐM
同时,生火灶饭的几个仆役赶紧要给他盛饭。
他们现在是在一处名为草坡下村的地方。
刚刚抵达,李臻还没来得及施展和光同尘,在加上又赶上中午,崔婉容就先安排大家吃饭。
李臻先是下意识的点头,但马上就露出了愕然的模样。
“你看到老杜了?”
听到他这没头没脑的话语,包括玄奘在内的人都满眼的疑惑。
崔婉容更是诧异:
“道长说什么?”
可李臻却摆摆手,重新闭上了眼睛。
片刻,他继续对着空气说道:
“糊涂!那明显是有事发生!你不拦着老杜,反倒去运什么粮!”
这下,众人更迷糊了。
难不成……守初道长中邪了?
这是在对谁说话呢?
难不成……
是飘飘?
这个想法刚诞生就立刻被否决了。
现在是中午,更何况一位高僧一位道长,什么飘飘敢在这时候出来?
怎么可能有飘飘!
可却见李臻的眉头直接拧紧了:
“你就该和老杜一起去啊!还能干嘛?……你还运什么粮?赶紧去找老杜!李世民能这么急着走,会是小事!?你是去帮老杜的,不是去运粮的!”
“快去快去!”
说完,他的目光忽然转向了崔婉容,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因为说了也没用。
崔氏在孙华的立场上,根本无法表态。
或者说,就算崔婉容表态了,崔氏不表态也没用。
卢氏已经向崔氏低头了,而只要孙华没展露出来要侵吞于栝的迹象,那么,不管是他也好,还是那座桑泉城也罢,就只是河东的麻烦,而不是崔氏的麻烦。
更何况这几日陆陆续续传来的消息,李臻总感觉这里面有一些算计。
这赋税权……就这么轻飘飘的给到了李渊手里。
让其能在河东山西这两地放开手脚的去做,本身就是一种不可能的事情。
可却偏偏出现了。
难道这一切是狐裘大人在背后推动的?
那这孙华呢?
这孙华又是怎么回事?
尤记得……历史上的孙华好像投降了李渊的吧?
然后死于攻洛阳时,被流矢所射。
那……
孙华会不会和狐裘大人串通好了?
他入主桑泉,然后李渊和李世民做出一副对攻的模样。
这是他一直对桑泉的事情拿捏不准的主要原因。
因为……
如果真的按照他所想,那么李渊完全就可以拿孙华做文章。
比如久攻不下。
久攻不下的李渊势必要侵吞大批大批的粮草用与作战。而河东与山西这赋税,不就可以拖延了?
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拖延。
大家都在河东演戏。
演下去,李渊就能获得山西与河东这一整年的赋税。
或者说一直拖延到天下大势出现了什么变化。
孙华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而他背后所体现来的价值也太多了。
以他对狐裘大人的了解,对方绝对不会放过这么一种机会。
因为连他都想明白了,狐裘大人会想不到?
他不信。
所以……刚才从守静那知道了这件事后,他就觉得……孙华和李世民很可能是在演戏。
摆出两军对垒的模样。
河东乍一看,因为反贼的出现而战火重燃,可实际上却只是烟雾弹。
大家只需要打着“讨伐孙华”的大旗,然后光明正大的割韭菜就行了。
而河东这边,流民在崔家手里,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倒是个危险……但他不信崔氏会不帮自己护着这些粮食。
所以……
想到这里……
李臻怎么着,都愈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
这孙华应该是没胆子……敢打李世民……或者说李渊的主意吧?
可惜。
守静这家伙办事是真不靠谱。
你押什么粮草?
几十里的路,真饿了特么上午出去晚上都能赶回来吃饭不耽误。
你去押运粮草不管老杜?
想到这,他脸上出现了一丝苦恼。
而周围的人却愈发不解。
最终,还是玄奘站了出来:
“道长,可是有什么事情?”
“……有,但现在不好说。”
李臻也不瞒他,直接点点头:
“先吃饭吧。咱们赶紧忙自己的,忙完了……再说其他。“
他决定还是先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守静那边……
押运就押运吧。
几十里路,虽然没骑马快,可骡马行进也就大半天的功夫。
来得及。
桑泉城。
“报!!!!南方出现一只急行军骑兵,看旗帜,乃是河东督史李世民!一行曰两千之数,正在朝我方赶来!“
背负令箭的传令兵高喊着情报,直接传到了孙华这。
手里不停转动着玲珑锁的孙华手指立刻一顿。
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里有狰狞,有冷血,有杀意……但更多的是一种兴奋。
“束甲。”
看着单膝跪地的传令兵,他缓缓开口。
“告诉兄弟们,集合。杀咱们兄弟的人要来了。该是我们报仇的时候了!让人把那挂在城头上的唐俭和牢里关着的那个武将封住窍穴,困于囚车之中。“
“是!”
传令官领命而去。
很快,几名军卒推过来了一件上面伤痕累累的铠甲。
孙华张开了双手,等着他们给自己束甲。
片刻后,穿戴完毕。
他接过了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战刀。
同一时间,集合的号角声猛然响彻在桑泉城中。
孙华大步流星的踏步走出了府邸。
门口,一匹高大威猛的战马早已经挂甲完毕,看到孙华出来后,开始不耐烦的打响鼻,用蹄子刨土。
而战马侧方,一眼看不到头的军卒们正在一片静默之中看着他。
平静上马。
扯动缰绳。
他点点头:
“走吧!为逝去的兄弟报仇!”
无人吭声。
众人只是让开了一条路。
孙华驾马前行,接着,一个又一个军卒自发的保持着整齐划一的步调跟了上去。
而那股空气中弥漫的杀意,逐渐化作了点点幽蓝的光芒,荡漾在每个人的身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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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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