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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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
人声鼎沸,淡淡的金色佛光,从黑渊城上空逐渐扩散而出。
形成涟漪一般,看起来十分非凡。
阵阵的诵经声缓缓响起。
佛光弥漫。
慧觉神僧立在城心之中,他身披袈裟,神色平静,双手合十,显得神圣宏伟。
身后八百辩经僧耸立,每个人脸上都显得悲悯,仿佛苍生极其可怜,要给世间带来爱一般。
至于黑渊城内,许多民众跪在地上,虔诚朝拜,至于黑渊城的修士们,却一个个脸色难看。
而且更可怕的是,佛门还没有动用任何诡辩之力。
完完全全就是用一些道理来辩论,换句话来说,佛门连五成力都没有用。
“阿弥陀佛。”
“今日东洲辩法了却,还望城主为我佛门修建寺庙,十日后,佛门将会东渡此地,弘扬佛学。”
慧觉的声音响起,望着对方,显得十分和善。
只是这番话,在黑渊城修士耳中,却显得无比刺耳。
他们输了辩法也就算了,如今还要为对方修建寺庙,说是奇耻大辱,也不足为过。
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佛门来辩法,东洲帝族答应下来了,佛门以无上法为缘,若是辩赢了,将要在东洲传渡佛法,如若佛门辩法失败。
那么佛门将不会踏入东洲半步,同时也要付出惨痛代价。
而相对来说,东洲付出的代价,就是让佛门入驻。
两者之间,看似是佛门吃亏,可实际上辩法之说,其实是佛门占了便宜。
当然,东洲帝族也可以不辩法,然而佛门发动辩法,顺天理之为,带着佛门众生信仰前来辩法。
你若是不答应辩法,那不好意思,损失更加惨重。
横竖都是损失,东洲选择一拼,不然佛门都骑到脸上了,东洲帝族若是不出面,不但输了气运,连脸都没了。
虽然结果没有任何改变,可至少对当下来说,没丢人,骨气没输。
“请慧觉神僧放心,我等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不过一切还是要等慧觉神僧完成辩法,寺庙才会修建。”
黑渊城城主神色平静开口,他们东洲人还是输得起。
只不过,赢了东洲,这不算什么,必须要辩法天下,全部胜利之后,才能算胜利。
到时候他们才要修建寺庙。
此话一说,慧觉神僧倒是十分平静,他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只是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便带着众僧离开。
“东洲辩法已胜,往大魏而行。”
他开口,说完此话,赤脚踏在地面之上,刹那间一朵朵金莲出现,遍地是花香,异象连连。
佛光映照,金碧辉煌,阵阵梵音响起,东洲天穹之上,淡淡的金色涟漪晃动着。
形成一圈又一圈,众生信念没入了东洲。
为佛门东渡提前做好铺垫。
倘若佛门若是连连获胜,那么这众生的信念,将会笼罩世间,佛门也将会在第一时间,成为六大体系之中最强体系。
得到上苍眷顾。
这是体系之争,可以理解为王朝之间的气运之争。
一个时辰后。
一座大山上。
慧觉神僧行走在山川之中,他显得有些沉默。
按理说东洲辩法大胜,理应当喜悦,如此沉默,倒是让身后的八百辩经僧有些好奇了。
“神僧。”
“您如此忧心忡忡,所谓何事?”
有辩经僧开口,望着慧觉。
“为中洲。”
慧觉神僧开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道明了一切。
“中洲的确人杰地灵,有诸多智慧者,可如今儒道没落,我等还需要害怕中洲吗?”
辩经僧继续问道。
可慧觉摇了摇头。
“并非害怕。”
“而是天命。”
“五百年前,小雷音寺辩法四洲,败于中洲,以致于小雷音寺,直接跌落佛门神坛,被天竺寺超越,失去天命。”
“如今我等再兴辩法,争抢天运,如若成功,一切好说,此乃逆天改命,赌我佛门之运。”
“可倘若失败,我佛门将遭到无与伦比的打击,此番于东洲,我等击败武道一脉,前往中洲,其目标是仙道与儒道。”
“一旦败了,佛,武,仙,三大气运将会再次成为他人嫁衣。”
“这才是贫僧担忧之事。”
慧觉神僧说出自己的想法。
可后者稍稍沉默,思考一番后,不禁开口道。
“神僧之言,弟子倒是理解,只是神僧未免有些过虑。”
“自朱圣出手,儒道已经一蹶不振,也正是因为如此,寺内才再兴辩法。”
“眼下儒道还有何人敢与我等交锋?”
“真要说的话,许施主或许有些能耐,可我等并不弱于他。”
后者问道,望着慧觉神僧。
言语当中是自信,但并非是狂妄。
然而慧觉神僧摇了摇头道。
“不。”
“老衲并没有认为许清宵是我佛门最大敌人。”
“真正的敌人,是王朝阳,这个突然出现的亚圣。”
“他的来历很神秘,很有可能当真是大圣人后代。”
“如若是这样的话,他拥有无与伦比的知识,这才是我佛门最大的敌人。”
“许清宵,他也是一位俊杰,儒道的大才,年纪轻轻便已成为半圣。”
“可两人完全不一样。”
慧觉神僧出声,他并非是嘲讽许清宵,也不是看不起许清宵,而是阐述一个事实。
只是此话一说,众人不由好奇,纷纷看向慧觉神僧,不明白慧觉神僧为何这般说?
“此言为何?”
“我还以为是忌惮许施主,原来不是?”
“王朝阳?”
八百辩经僧十分好奇,因为他们一直认为,许清宵很有可能是他们的敌人。
却没想到的是,慧觉神僧没有把许清宵当做敌人。
这的确有些古怪。
而慧觉神僧倒也平静,直接坐在地上,望着众僧道。
“你们好好想想看。”
“许清宵虽然贵为儒道半圣,但他的晋升之路,大多数与民意有关。”
“他明意心学,知行合一。”
“立言为民,著书为民,知天理也是事在人为。”
“后来成为半圣,为天下君子明意,立言,著书,皆然是因为遇到危机。”
“他整个人的心思,其实还是在朝政与文宫之间的争斗,他没有时间去思考一些大道理。”
“并非不是他没有资质,而是没有时间。”
“我等筹备此番辩经五百年,赤脚行万里路,天涯见尽头,海角望深海,每一个道理都是我等亲身感悟的。”
“如若再给许清宵五十年,甚至是三十年,或许他将懂得无数道理。”
“可对于现在来说,许清宵还是太年轻了。”
“他知晓的事情太少,道理他不明白,天地道理他也不明白,而且这五百年来,我们得知的事情有多少?他得知的事情有多少?”
“倒不是老衲轻狂,就问他脚下的世界,是方是圆,他许清宵都答不上来。”
“所以,他并不是我等的对手。”
慧觉神僧开口,他不是看不起许清宵,而是认为许清宵的年龄摆在这里。
很多东西,都需要去亲自检验,才能知晓答案。
一个人,如若没有亲身经历过一些事情,是永远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难,亦或者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许清宵二十岁之前,是一个衙役,仅仅只是用了一年的时间成为了半圣。
可以说许清宵拥有儒道天赋。
但绝对不能说,许清宵懂得很多道理。
佛门辩法,阐述天地之道理,自然之道理,苍生之道理。
这些东西,不是书本上可以学到的,需要自己亲身经历,才能学到。
自然,慧觉神僧不认为许清宵是他的敌人。
而是担心王朝阳。
此话一说,众僧明白,皆然双手合十,诵念阿弥陀佛。
可就在此时,慧觉神僧再次开口道。
“若我等失败,其最担心的,并非是气运加持儒道之中。”
“儒道已经无法逆转,迟早要衰败。”
“老衲真正担心的,是气运加持大魏国运之中,如若当真这般,只怕大魏要诞生中洲龙鼎。”
“到时候,大魏将会真正的风调雨顺,得上苍眷顾,二十年内,将一统中洲,往后大魏王朝,成为中洲无上霸主。”
“到时,无论是仙道也好,佛门也罢,都将遭到大魏王朝的控制管理,那个时候,说一切都是多余的了。”
慧觉神僧有些感慨道。
他不害怕佛门气运加持在儒道上,因为儒道已经彻底废了。
他真正担心的地方,是佛门气运,被大魏拿走了。
如今大魏的国运,自许清宵成圣后,就已经凝聚出龙鼎,再加上王朝阳立下四十大宏愿,国运更加鼎盛。
如果佛门再输,这些气运全部被大魏龙鼎吞噬,那就恐怖了。
这个才是他担心的事情。
其余很多事情,即便儒道赢了辩法,损失也不会大到佛门接受不了。
五百年前,小雷音寺输了,损失惨重是因为儒道出了一位圣人,掠夺所有气运就不说,而且还遭到圣人打压。
用佛门的话来说,就是输了辩法,也输了根基,缓了五百年才缓过劲来了。
现在不一样,只要不是输给大魏王朝,那么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走吧,十日内,抵达大魏。”
很快,慧觉神僧起身,继续朝着大魏的方向走去。
当下,众僧起身,他们脚下一朵朵莲花升起,所经之地,留下佛光重重。
而且他们施展着佛门神通,看似是一步一步,可实际上每一步都是数百米路。
否则真要一步一步走,走十年也走不到大魏京都。
佛门启程大魏。
这件事情也迅速传到了大魏京都。
但最着急的不是儒道,而是仙道中人。
佛门来大魏,第一时间肯定是要找仙门辩法。
赢了仙门之后,才会去与儒道进行辩法。
这样的话,才算是将流程走完。
现在仙门上下,有些忧心忡忡,除了七星道宗之外,其余六大仙门,都十分焦急,都在等许清宵的无上古经。
可惜的是,他们又不好主动打扰许清宵,只能焦急等待了。
此时。
湖畔边上。
许清宵还在思索一些事情。
他实在是无法接受幕后黑手是朱圣。
准确点来说,不是无法接受幕后黑手是朱圣,而是自己想不出关键点在哪里。
用荀子的话来说。
朱圣从一开始就盯上了自己。
他说过,看到了未来的一角,看到自己成圣了。
所以朱圣一直在关注自己。
如若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所作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当中。
可这逻辑上说不通。
最大的逻辑问题就是,朱圣凭借着什么能力。
能让一切在他掌控之内?
吴言一掌万一把自己拍死了呢。
赵大夫也没必要非选择自己当棋子。
严磊放走吴言,却来针对自己,后来他见到了程立东,知道了自己修炼异术,不应该明白自己也是棋子吗?
太多太多的事情,很难解释了。
许清宵闭上了眼睛,他要找到一个理由。
一个合适的理由。
“如若朱圣当真是幕后黑手,他一定在我身边。”
“当初吴言出现,将我击伤,我连入品都没有,对方已经是一位八品武者,而且修练异术,一掌足可以要了我的命。”
“在这个时候,朱圣选择出现,把我救下来了。”
许清宵开口,他睁开了眼睛,望着荀子,如此说道。
是的。
吴言一掌拍下来,自己很有可能命丧黄泉,但自己活下来了,而且偏偏有十二个时辰可以活命。
那么这就意味着,在自己穿越之前,有人出手救过自己。
至于赵大夫,他选择自己成为棋子,也绝对不是因为想要得到武帝遗宝。
而是受人所托。
一切的节点,全部回到了最开始。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这些老夫不清楚,需要你自己思考。”
荀子开口,这一点他也不知道,或许这也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听到这话,许清宵长长吸了口气。
越去思索。
那么一切越是复杂。
许清宵足足沉默了半个时辰。
终于,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白衣门第二枚棋子。
不是赵大夫。
陈捕头说的第二枚棋子,不是赵大夫。
赵大夫只是顺着自己的意思,编造了一个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
他是白衣门的人,但他绝对不是第二枚棋子。
亦或者是说,赵大夫是第二枚棋子,但还有第三枚棋子,甚至是凌驾白衣门之上的存在。
是朱圣。
可,这也不应该。
“如若当真是这般,朱圣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他留我下来做什么?其目的是什么?他想要长生,让我去做一些事情,等到我做完了,再将我击杀?”
“这显然不可能,天意不可为,真正聪明的人,只会将威胁降到最低。”
“他可以利用我,可就好比现在,我知晓了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产生了威胁,他应当能预料到。”
许清宵又说出一个极其不符合逻辑的点。
假设。
朱圣当真是幕后黑手,他看到了未来,自己成圣了。
那么朱圣第一反应是什么?
应当是将自己诛杀。
而不是放任自己成长。
留自己活命是为了什么?等自己成圣后再杀了自己?
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大家都是圣人,朱圣还真不见得能杀自己。
等自己成为亚圣在动手?
那也是暴露身份啊,更主要的是,亚圣打不过圣人,这是实话,可万一呢?你毕竟是过去的圣人,我是当世亚圣。
现在更是身怀国运,还是三品武者,三品仙道修士。
万一你就打不过我呢?
自己的师父更是一品武者。
这些东西,朱圣预料不到,可难道圣人就不会往最坏的方面去考虑吗?
换句话来说,不杀自己,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自己依旧会成圣,那么换做是任何人,尤其对一位躲藏在幕后这么多年的圣人来说。
他不敢去赌。
就好像一个富可敌国之人,有千万万两白银家产,突然之间有个人跟他说,拿一千万万两白银给你,但你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死。
你要还是不要?
对于普通人来说,肯定是选择要,毕竟万分之一概率太低了,赌一赌身价翻倍。
可对于富商来说,这不是万分之一的概率,而是二分之一,他不赌,安安稳稳一辈子无忧无虑。
可要是输了,这辈子就没了。
对于圣人来说,也是这个道理。
杀了自己,或许计划会有所推迟,也会有所影响,可总比留自己要好吧?
这一点,许清宵想不明白。
除非有一件事情,只有自己能做到,所以朱圣才会留自己一条性命。
可这样完全是为了杠而杠。
不符合逻辑。
一时之间,许清宵想不明白。
这个问题,或许要自己再回一趟平安县,或许一切谜题都将解开吧。
眼下,自己无需思考太多事情。
突破境界。
唯独实力,才是一切的永恒,也是一切的根本。
只要自己真正成为一品圣人,或者是一品武者,那么这些阴谋诡计,都将是浮云。
想到这里。
许清宵的目光,不由看向荀子道。
“敢问先生。”
“这座天地文宫,又是什么?”
许清宵继续问道。
幕后黑手,是不是朱圣,许清宵暂时放一边。
要去一趟平安县,才能知晓所有的事情。
眼下,先问清楚一些其他事情再说。
“这不是天地文宫。”
“天地文宫已经彻底不复存在。”
“王朝阳的确有问题,他身后有人,或许就是一直盯着你的幕后黑手。”
“不过你当真要小心一些,他只是鱼饵,结局注定很惨。”
荀子给予回答。
很多事情,他也不是全知全能,但唯独知晓的是,王朝阳所在的文宫,绝对不是天地文宫。
而他,只是鱼饵罢了。
“鱼饵。”
许清宵瞬间明白这是何意,有人想要借助王朝阳,将自己引诱出来。
就好像荀子特意写了一些大圣人的事迹,把自己骗出来了。
当然荀子也不是骗,他写的是事实,是自己沉不住气罢了。
“那可以先不管这个王朝阳吧。”
许清宵问道。
只是荀子摇了摇头,看向许清宵道。
“不。”
“要管。”
“而且要压制住他。”
“守仁,有一件事情,难道你不好奇吗?”
“一尊二十岁的亚圣,老夫倒不觉得什么,可三千位大儒,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吗?”
荀子缓缓出声道。
此话一说,许清宵当真有些好奇了。
是啊。
二十岁的亚圣,这个可以理解,这天地之间,生灵亿万,总会有一两个天赋极高之人。
但三千位大儒就有些与众不同。
朱圣一脉鼎盛时期,或许有三千位大儒,可这是数百年的积累。
王朝阳怎么有三千位大儒?
难不成大圣人给他留的?
他口口声声说大圣人是他的祖父,也就是他的祖先,在大魏当中,祖先也可以称呼为祖父。
这倒没什么。
就算大圣人是他祖父,给他留下很多圣人手札,世世代代培养出一位亚圣,这些都可以接受。
三千位大儒。
这就很奇怪了。
“先生的意思是?”
许清宵皱了皱眉。
“朱圣前脚杀完了这么多门徒。”
“后脚王朝阳便携带三千大儒。”
“这当中若说没有巧合,你信吗?”
荀子开口,将矛头再一次指向朱圣,只是这一次,许清宵找不出任何辩解的理由。
因为的确如此。
朱圣杀完这么多门徒,结果马上出现三千大儒。
这要是没点猫腻,许清宵自己也不信。
这一次,理由不牵强。
许清宵自己也有所怀疑,但许清宵并没有怀疑朱圣是幕后黑手,只是认为有人借助这次机会,做了一些手脚。
如若换这个角度,那还真的有一定可能。
“守仁,老夫知晓,很多事情你不能接受的原因,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是一件好事。”
“他们布局了几百年,到底想要做什么,也不是我等能知道的。”
“但终究离不开长生。”
“如若不是长生,老夫也想不到,他们为何付出这般代价。”
“不过,有些事情,守仁你莫要忘记。”
“大魏文宫当初脱离。”
“是想要造圣,如今王朝阳归来,也是为了造圣。”
“谁想要造圣,老夫不清楚,但造圣一定是有理由的。”
“王朝阳来大魏,无非是想要重新建立新的儒道势力,想要借此成圣。”
“此人,你必须要将他彻底压死。”
荀子极其认真道。
“不管如何,大魏,你必须要牢牢掌控,只要大魏越来越强,国力越来越强,那么所有的阴谋诡计,在你眼中都是云烟。”
“当然,若是你能成圣,亦或者成为一品,那么很多事情就好解决了。”
“只是,当你踏入儒道二品之时,属于你的危机,将会彻底到来。”
“你要好好想清楚,也要好好想明白。”
“幕后黑手,是不是朱圣,老夫没有十成把握。”
“第四代圣人是否活着,老夫也没有十成把握。”
“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判断,也需要你自己去衡量,是对是错,皆是由你自己判断的。”
荀子出声,这是他唯一的建议。
到底是什么情况,别人说了不算,唯独自己了解,才是真正的明白。
不然,荀子说是朱圣。
朱圣说是第四代圣人。
倘若有一天,第四代圣人出来,说是荀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真要去想,一辈子可能都想不明白。
还是要看一步走一步,不过荀子说的没错。
自己背靠大魏,只有大魏彻底变强了,那么这些都不算什么。
当然,自己变强,也是永恒不变的道理。
唯二的选择。
要么自己晋升一品。
要么大魏一统中洲。
不,是一统天下。
而一统天下的关键点,就是神武大炮。
“多谢先生赐教。”
许清宵朝着荀子一拜。
不过许清宵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敢问荀子,您到底是谁?”
许清宵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荀子为何知晓这么多?
他又是谁?
听到这话,荀子很淡然,将鱼线丢进湖中,缓缓出声道。
“以后你会知道的。”
“不过你放心,老夫不是你的敌人。”
荀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了一句这种令人不解的话。
有些无奈。
也有些苦笑,许清宵又朝着荀子一拜,随后转身离开。
但下一刻,荀子的声音又响起了。
“守仁。”
“大魏之中。”
“还有一个人,你要小心。”
荀子开口,让许清宵再小心一个人。
“谁?”
许清宵问道。
“华星云。”
荀子淡淡出声。
说出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华星云。
又是华星云。
许清宵对这个名字,的确既是陌生也是熟悉。
陌生的原因是,他很久没有见到华星云了,听说依旧是在朝廷当官,而且现在已经五品了。
至于说熟悉,自己见过他,而且也有所交谈,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华星云有什么问题。
自然,许清宵忍不住问道。
“为何?”
“他不一样。”
“三年前,老夫见过他,是个天纵之才,而且狂傲无比,比你还要狂妄。”
“可三年之后,他变了,彻彻底底变了,变得极其不一样,气息上就完全不一样,他已经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
“至于他有什么目的,老夫不清楚,但一定要小心他。”
“对比起来,他比王朝阳还可怕。”
“闷不做声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荀子说到这里,就再也没说了。
许清宵稍稍沉默。
今日得到的信息太多了。
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消化。
“多谢先生。”
许清宵深吸了一口气。
最终。
他离开了此地。
随着许清宵离开。
荀子拉了拉鱼竿,又是一条肥美的鱼儿.......上钩了。
半个时辰后。
大魏皇宫。
养心殿内。
望着镜中,女帝稍稍整理了一番容貌,随后确定没有什么问题,这才缓缓走出后帘。
来到龙椅上。
“宣,许爱卿入内。”
落座后,季灵开口,宣许清宵入内。
很快。
许清宵的身影出现在了殿中。
“臣,许清宵,拜见陛下。”
来到殿内,许清宵朝着女帝一拜,如此说道。
“许爱卿,你来的正好,今日大魏境内发生了一件怪事,朕本想差人寻你。”
季灵出声,他正好有事找许清宵,没想到许清宵主动来了。
“何事?”
许清宵有些好奇。
大魏境内发生了一件怪事?
“西北之地,出现不明雷球,毁坏山河百里,卢国公前去查看,发现百里山河崩坏,疑似仙道二品引动天雷,可没有任何修士气息。”
“很有可能是某种法器,许爱卿,会不会是仙门炼制了什么古怪法器?”
女帝开口,说出这件怪事。
一听这话。
许清宵不由一愣。
他还真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被大魏发现了。
不过想想也是。
这么恐怖的景象,监天司又不是吃干饭的,大魏境内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能察觉到。
大魏监天司有法器,可以检测到大魏境内的情况,如果出现四品之上的武力。
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有所感应。
主要是担心,有人乱来。
万一有一尊二品真吃饱没事干,屠城杀人呢?
或者走火入魔呢?
大魏有一品,可一品也不可能实时监控大魏山河啊。
所以监天司就承担了这个责任,炼制了一种法器,可以监控大魏山河,有几百座,所以发生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得知倒也正常。
想到这里。
许清宵开口了。
“回陛下,西北之事,是臣做的。”
许清宵开口。
一时之间,让女帝有些惊讶了。
“爱卿所做?”
“许爱卿,你是修练武道吗?”
女帝有些好奇了。
“陛下,臣并非是修炼武道。”
“而是臣炼制出一种武器。”
“名为神武大炮,可以凝聚雷电之力,而后释放威能,等同于二品全力一击。”
许清宵淡然开口。
但此话一说,女帝整个人瞬间站起身来了。
她身为大魏女帝,岂能不知许清宵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意味着什么。
“还有这等神物?”
“许爱卿,让朕看看。”
季灵有些震撼,同时也显得十分激动。
当下。
许清宵没有遮遮掩掩,祭出浩然文钟。
顿时之间,二品神武大炮出现在大殿内。
一时之间,女帝观望大炮,她看不懂,但莫名觉得很厉害。
“许爱卿,此物如何才能激活?”
女帝深吸一口气,询问道。
“只需要打入武道之力,或者是仙道之力,便可激活。”
“不过,这神武大炮,只能释放十次左右的雷电之力。”
许清宵给予回答。
“十次?”
“为何?”
女帝有些皱眉。
“回陛下,材质问题。”
“这架神武大炮,乃是二品法器,可已经用上了七斤半的极品灵金。”
“想要打造一品神武大炮,需要数百斤极品灵金,还有紫云玉为阵玉。”
“不过这只是臣的预想,能不能炼制出来,不一定。”
许清宵给予回答道。
可此话一说。
女帝顿时皱眉了。
“数百斤极品灵金?”
她知道极品灵金有多珍贵。
所以顿时就明白,这神武大炮炼制有多苛刻了。
“恩。”
许清宵点了点头。
“整个大魏,都难以凑齐百斤极品灵金,而且只少不多。”
“仙门当中也有,但也多不到哪里去。”
“极品灵金,太稀少了。”
女帝神色之中,充满着难受。
如此神物,简直是战争杀器。
可却需要极品灵金为主。
极品灵金本身就稀少,一克都价值不菲,何况动辄百斤,甚至是数百斤。
这......如何不让人难受。
“陛下。”
“臣今日来找你,其实是希望陛下想尽一切办法。”
“无论是银两也好,交易也好,想尽一切办法,弄到极品灵金。”
“不管有多难弄到,臣想要先炼制出一架一品神武大炮。”
“这样的话,大魏就等同于多了一位一品。”
许清宵很认真道。
之前他是这么想的。
而现在,跟荀子交流过后,许清宵更想要弄出一架一品神武大炮。
“好。”
“爱卿放心,朕,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你凑到足够的极品灵金。”
女帝出声。
语气笃定道。
这种利国神物,自然得想尽一切办法弄出来。
哪怕是一架。
也要炼制出来。
这就等同于多了一位一品,只不过这个一品武者只能动手十次罢了。
可即便是如此,也足够了。
关键时刻。
能改变生死战局。
随后,女帝与许清宵谈论了关于佛门辩法之事。
对于此事,许清宵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想法。
辩法,他会参加,不过也不会直接参加,最起码得看看佛门准备了什么难题。
要真是太难的题,或者是太复杂的思想,许清宵可能会放弃。
至于佛门想要入驻中洲,这件事情许清宵也不在意。
只要神武大炮弄好了。
那就欢迎大家都来中洲。
当然,不管佛门是输是赢。
许清宵都会让对方交出八宝佛莲。
不过,最好还是既赢了佛门,又让对方交出八宝佛莲。
等谈了一会后。
许清宵便要告辞。
女帝提出一同用膳,不过却被许清宵拒绝了。
他还有事,就不留下来用膳了。
再者跟皇帝一起吃饭,那多没意思啊。
还不如去桃花庵吃饭,最起码有人捏捏腿捏捏肩的。
离开大殿后。
季灵略显得有些不乐。
毕竟自己主动开口请许清宵留下来用膳,却没想到被拒绝了。
这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想到许清宵一心为国家大事,最终也就没有多想什么了。
皇宫内。
许清宵朝着宫外走去。
心情格外的复杂。
不管是第四代圣人。
还是朱圣。
亦或者还藏着其他黑手。
摆在自己面前就两条路。
第一,踏入一品。
武道也好,儒道也好,仙道也好。
第二,批量炼制出神武大炮。
不是一架两架,最起码十架一品神武大炮。
真要如此。
麻烦朱圣和第四代圣人一起出来,不然欺负一个圣人,有些不太好意思。
当然,许清宵更希望,这个幕后黑手不是圣人。
不管是第四代圣人还是第五代圣人。
他不希望是任何一个。
“一品之路,短暂时间内是别想了。”
“唯独神武大炮。”
“只要有足够的材料,的的确确可以炼制出一品神武大炮。”
“大不了让归元阵宗帮我刻阵。”
“极品灵金。”
“极品灵金啊。”
许清宵心中充满着无奈与感慨。
他很希望,自己能得到大量极品灵金,也不贪心,一百万吨就好。
只是。
就在许清宵走出皇宫后。
几道身影出现在许清宵面前。
是无尘道人,以及剑无极他们。
“无尘前辈。”
许清宵一愣,后者也没多说,直接拉住许清宵的手道。
“许圣。”
“佛门马上就要来了。”
“我等实在是等不及,能否去一趟仙门,好好指点我等啊。”
无尘道人有些难受道。
如果不是佛门马上来大魏。
他们还真的不会这么焦急。
眼下等了许清宵数十日,还是没等到任何消息,他们着急啊。
“行。”
“无尘道人,我正准备去找诸位的。”
许清宵有些哭笑不得。
但下一刻,自己已经出现在太上仙宫内了。
六位仙门一品,也皆然站在许清宵面前,神色焦急道。
“恳请许圣赐法。”
“我等拜谢许圣。”
六人齐齐朝着许清宵一拜。
他们虽是仙道一品,可如今实打实是求许清宵赐法,姿态上他们愿意放低。
不是给许清宵面子。
而是冲着古经。
“诸位前辈言重了。”
“晚辈受不起。”
许清宵起身,十分谦虚。
“许圣,莫要谦虚了,你担当的起。”
“您快坐下。”
无尘道人直接把许清宵按在座位上,一脸认真道。
“许圣,您就别卖关子了。”
众人苦笑道。
实在是有些迫不及待啊。
“行吧。”
许清宵没有多说了。
而是直接开始诵念道德经。
不过许清宵讲完一大段后,会进行阐述,并且与六人互相探讨。
这样也是提高自己的理解。
只是随着道德经念出。
整座太上仙宫也在第一时间,弥漫出各种异象,显得仙气弥漫。
就如此。
转眼之间。
便过去了七天时间。
这七日。
整个天下都在关注佛门的动向。
七日之前,佛门便从东洲启程。
今日是第七日,佛门已经来到了大魏境内。
他们加快了行程。
不过,并没有直接来大魏京都。
而是选择在大魏境内,直接弘扬佛法。
他们路过一城,便弘扬佛法一个时辰。
自他们入大魏后,有人一直关注,慧觉神僧弘佛法诵经,引来各种异象,佛光普照,的的确确得到了不少信仰。
各地郡府皆然皱眉,毕竟对方直接来弘扬佛法,完全是违背大魏律法。
只是对方这次是过来辩法的。
顺便弘扬一番佛法,各地郡府官员也不好阻止。
就如此。
转眼之间。
又过了三日。
这一日。
大魏京都不知道来了多少人,世人都知道,佛门要来大魏京都辩法。
自然而然,引来无数目光。
大魏京都早就人满为患。
此时。
京都城外。
也有不少人在观望,等待着佛门神僧到来。
而就在辰时。
一道宏伟之声,响彻千里。
“无边庄严,或贪瞋痴,如理推求,亦不可得。”
“以贪瞋痴空无所有,虚空不实,诳惑愚夫,无所安住,彼亦如是,无有住处,亦不可得。”
“是贪瞋痴,从于彼生即于彼灭,本性空寂应如是知。”
“云何应知?如其不生,彼则不实,亦不颠倒。”
随着宏伟无比的诵经声响起。
刹那间。
无与伦比的佛光出现,随着慧觉神僧的出现,佛光在他身后浮起,映照大魏山河。
阵阵梵音响起。
整座京都,宛若成为佛国一般。
佛光温和,令人感到愉悦,仿佛一切都是空,要往极乐去。
下一刻。
恐怖的气运之力,弥漫整个天穹。
很快。
一尊尊金色佛像,出现在天穹上,每一尊佛像,仿佛有万丈之大,宝相庄严,祥瑞无比。
一时之间,百姓们忍不住跪在地上,朝拜佛祖。
人们惊呼,也震撼不已。
这是慧觉神僧的手段。
他一路诵经,弘扬佛法,如今来到大魏,直接展示佛门神通,就是要给大魏一个下马威。
也是震撼京都百姓。
“老衲慧觉,今日前来大魏辩法。”
“于京都之外,诵念佛经七日,既为大魏苍生祈福,也为佛门弘扬。”
下一刻。
慧觉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没有直接进入大魏京都。
而是在京都之外,弘扬佛法,为大魏苍生祈福。
尽可能显得温和一些,不想激怒大魏百姓,也不想激怒大魏女帝。
毕竟,这里是大魏的主场。
当下,诵经声响起。
“无边庄严,此契经法,能随顺入无上法智,为欲开示如来法藏陀罗尼故。”
“如是流布此陀罗尼,能摄一切所有广大真实之法。
“诸佛如来所说之法,皆悉从此无边陀罗尼门之所流出。”
“此陀罗尼,为欲清净一切法门。”
宏伟之声,乃是梵音。
人们虽然听不懂,可依旧能感受到佛门的强大,以及经文的意思。
佛光普照大魏京都。
显得无比祥瑞。
可就在此时。
京都内。
太上仙宫。
正在与众人讲述道德经的许清宵,感受到浩瀚佛力之后。
不由稍稍停下。
无尘等人,此时此刻,早已经听得如痴如醉,也在深深思索道德经之奥妙。
可就在此时,感受到佛门之声后。
几人也被惊扰。
一时之间,几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主台上。
许清宵收回了目光。
比辩法。
许清宵不见地自己比得过对方。
可比玩异象是吧?
一瞬间。
许清宵的声音缓缓响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守仁学堂。
顾言怒发冲冠。
他在朝堂上受尽委屈,就因为许清宵出的这个馊主意。
卖官?
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对大魏来说,这是根本无法接受的耻辱。
颜面无存啊。
可没想到,许清宵啪的一下,把一叠东西给自己。
给这个东西干什么?
顾言低头看去,眼中依旧有怒火。
是账单。
给我看账单做什么?这帮商人能给多少银两?许清宵啊,你真的高看这帮番商了。
顾言心中感慨。
可当他仔细扫了几眼后,整个人不由愣在原地了。
十品官商申请卷宗,四十九万份。
九品官商申请卷宗,十五万份。
八品官商申请卷宗,七千份。
七品官商申请卷宗,两千份。
六品官商申请卷宗,四百八十七份。
五品官商申请卷宗,一百四十四份。
四品官商申请卷宗,三十一份。
三品官商申请卷宗,十份。
二品官商申请卷宗,六份。
一品官商申请卷宗,九份。
申请总收款,七十八万三千五百万两白银。
实际总收款,七十万万两白银。
预计今年整体收款,一百万万两。
啊.....这!
顾言眼中的怒火,在这一刻瞬间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撼,无与伦比的震撼。
申请总收款,七十八万三千五百万两白银。
实际总收款,七十万两白银,毕竟有人会退款这个也正常。
但许清宵这个预计今年整体收款,一百万万两白银。
这是什么概念?
大魏王朝现在一年税收一万万两,虽然说大魏处于最衰败状态,可即便是大魏鼎盛时候,最高记录也不过是二十多万万两白银收入啊。
许清宵这一百万万两,等同于是现在大魏一百年的收入,等于是鼎盛时期五年国税啊。
这他娘的。
钱也太多了吧?
顾言看着许清宵,方才的那句话还是说出来了。
“许守仁,你当真是太.......聪明了吧。”
顾言话锋变了,他怒气冲冲的目光当中,瞬间化作了笑意。
浓厚无比的笑意啊。
一百万万两啊。
一百万万两啊。
这是何等概念?有了这笔钱,大魏还怕发展不起来?户部真的要起飞了,大魏也要起飞了。
顾言只感觉从头到尾都爽了,脚指头都爽起来了。
许守仁,你当真是万古大才啊。
顾言激动的忍不住笑起来了,一改之前嚣张跋扈的态度,取而代之的竟然有些.....谄媚。
“守仁啊,最近几天累不累啊?瞧你脸色,多难看啊,熬夜熬多了吧?”
“你怎么还喝这种凉茶啊,明日老夫让人去我家,取一点武夷红茶,是上品中的上品。”
“守仁,不是老夫说你,年轻人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得注意休息啊。”
顾言一脸关心道,哪还有半点嚣张啊。
守仁学堂中,户部和一些读书人则满脸好奇地看着房内,他们看不到任何东西,方才听到顾言大发雷霆,本以为要闹起来了。
可没想到,突然之间,顾言竟然不说话了。
难不成挨揍了?
不可能吧,许清宵胆子再大,不可能直接动手吧?他们好奇,十分不解。
而房中。
许清宵看着顾言这般模样,实在是有些无奈。
“顾尚书,你好歹也是个尚书大人啊,你这样属下受不了啊。”
许清宵有些没好气道。
自己辛辛苦苦在这里搞事,你上来就怒气冲冲,搁谁谁好受?
一听这话,顾言马上意识到许清宵有点小脾气了,但他一点都不难受,取而代之的是讪笑。
“守仁侄儿,你还叫什么属下啊,咱们是叔侄啊,刚才是叔言行不端,失态了失态了,你就别放心上。”
“哈哈哈哈,守仁侄儿,世人都说你海量,叔老了,有点脾气正常,你就不能让着点叔吗?”
顾言哈哈讪笑着,一点都不尴尬,有什么尴尬的?
一百万万两白银啊,如果现在有个人说,给大魏一百万万两,顾言给他磕个头都行,甚至跪着让别人当户部尚书,这一点都不夸张。
没别的,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行了,顾叔,咱们就别玩这套了,这账满意吗?”
许清宵起身笑道,给顾言拿来一把凳子。
“满意,满意,这还不满意啊。”
“守仁啊,你当真是大才啊,老夫当年就看得出来,你是户部大才,可惜了,陛下让你去刑部受了一个月的罪,这个张靖老匹夫,竟然还打压你,让你坐冷板凳。”
“真是个老匹夫。”
顾言笑得可谓是满脸褶子,他是真的开心啊,一百万万两,这简直是天降横财。
尤其是对他这种人来说,户部守财奴,突然得到一百万万两,什么怒火都浇灭了。
甚至现在谁要是敢不答应官商之事,他直接提刀去砍。
他娘的,一百万万两啊,这对大魏来说,简直是巨款,超级巨款啊。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挡国财路,如靖城之耻。
谁还敢拒绝?
“顾大人,我还是跟你认真说一下。”
“这是截止目前的预算,七十八万万两白银,但肯定有一部分属于冲动消费,等真收钱的时候,会退一部分。”
“但如今八大商都想要一品官位,我占了一个,还有一个我已经定好人了,给他优惠了一些,也算是做个表率,吸引更多商人付钱。”
“至于这八大商,能坐上一品的,就只剩下四个名额。”
“这个消息公开出去,我敢保证天下商人就不会再犹豫观望了,只怕会第一时间掏钱。”
“所以我预计,过些日子又是巨大的增长,不出意外的话,最终大魏能收到一百五十万万两白银。”
“浮动在两成左右,不会少太多,也不会多太多,而后每年可以依靠这个盈利一万万两或者两万万两白银税收,主要还是看大魏发展的如何。”
“水车工程做好了,大魏有粮,百姓衣食美满,商人就会越来越多,经济也会越来越好,那么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商人加入。”
“顾大人,清宵再问一句,这官商之路,允还是不允!”
许清宵将其中利益说的清清楚楚。
最后更是询问顾言,允许不允许陛下开辟官商之路。
“允!”
“谁他娘的敢不允,老夫砍了他。”
然而,顾言直接站起身来,丝毫没有一点尚书的形象,张口闭口就是他娘。
足以证明他有多激动了。
这还不允许?
一百五十万万两白银?每年增加一万万两或者两万万两,这就是收入翻倍啊。
并且随着大魏越来越繁华昌盛,收入越来越多,这还不好?
不过说完了这话,顾言还是忍不住继续开口道。
“守仁啊,老夫不是别的意思,就是给商人如此多的好处,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顾言询问道,他只是问一句,看到这一百万万两白银的时候,他已经答应下来了。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收钱就行。
“不好?”
“顾大人,您想一想啊。”
“天下商人,尤其是八大商,他们各立山头,如今全被朝廷诏安过来,从今往后他们是该听我们的,还是听后面人的?”
许清宵问道。
此话一说,顾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官商之路藏着什么陷阱了。
把所有商人聚集在一起,听大魏的指挥,想赚钱,就要老老实实听大魏的话。
不听?不听你别说赚钱了,直接抄家,刑部现在是嗷嗷待哺,恨不得天天去抄家。
这一招,妙啊,妙不可言啊。
“守仁,你当真聪明啊,当真聪明啊。”
顾言明白这点后,彻彻底底激动起来了,他总算是明白许清宵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钱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掌控天下商人这个团体,顺生逆亡,这是王道之行啊。
牛批,牛批,牛批啊。
“还有,顾大人,这优先录取,听起来是不是感觉对百姓不公平?”
“可换句话来说,这些商人,他们给书院塞钱,亦或者是说请书院的人来额外教导,这也是一种手段啊,我让他们可以优先录取,也是建立大家平等状态。”
“无非是省去了他们请人的成本罢了,看似有莫大好处,可实际上也就这样,就好比如若八大商后人有个大儒之资,顾大人,您觉得八大商会如何培养?”
许清宵继续说道。
这一点,顾言明白,有钱人还怕请不到大人物来额外指导?
甚至有些商人,直接把自己的后人,送到大儒门下教导,然后每年几万两白银砸,这也是一种办法。
而许清宵无非是帮他们省去这个环节罢了,当然他们如果还想要请人补习,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所以这一点不伤大雅,毕竟优先录取,陷阱就在‘优先’二字上,要平等情况下,都是一模一样的才子,录取谁都可以,建立在这个情况下。
又不是说,你不如别人,然后让你录取?
再者还是书院录取,也不是朝堂优先录取。
有肯定是有好处,但没想象中那么大。
“那爵位呢?”
顾言继续问道。
这话一说,许清宵不由开口了。
“顾大人,这你也看不懂吗?爵位必须要一品,而且必须要连续十年,相当于是捐赠了十万万两白银给大魏,同时还要做出各类贡献,才给你爵位。”
“先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十年出六个爵不行吗?”
“还不是世袭爵位。”
“再说了,这爵位怎么给?不是咱们朝廷说的算?不是自己人,咱们就不要,是自己人,给人家一个爵位又如何?顾尚书,要不这样,你现在拿出十万万两白银出来,我保证给你要个子爵,伯爵有点难,子爵没问题。”
许清宵这般说道,让顾言彻底恍然大悟了。
好家伙,好家伙,好家伙。
敢情什么都被许清宵算计了,最终解释权在许清宵手中,许清宵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要是不答应?可你钱也交了啊,我又不退款。
至于许清宵说的让自己捐十万万两,给自己一个子爵,顾言懒得理会。
十万万两一个子爵?
脑子有问题才买。
一个子爵有什么享受的?除了正常的仪仗和服侍,再配二十个侍卫,以及百亩良田,还有每个月一百两白银的俸禄,其余有什么好处?
十万万两白银,我自己花十辈子花不完。
这样一来,顾言彻底感觉,这完全就是一个陷阱啊,要好处没什么好处,但还要出血。
“这不可能啊。”
“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出啊。”
顾言皱眉,觉得许清宵这办法太狠了,按理说都应该能查出来啊。
可很快,顾言想到了缘由了。
“制衡。”
“好啊,守仁,你这招简直是无解的阳谋,这些好处针对的都是普通商人,先吸引所有商人加入。”
“然后逼的八大商不互相提防,所以他们也会加入,而八大商加入后,你公告出去,天下商人只怕不敢观望,纷纷争抢加入。”
“这样一来的话,形成了完美制衡,一方是怕自己申请不到,一方是怕有人先被诏安,好,好,好。”
顾言瞬间明白一切了。
一百万万两,有些夸张,他还是保持一定的疑惑,可想明白这个点以后,他一点都不觉得夸张了。
许清宵这招叫做什么?联合底层商人,给予八大商人压迫感,致命的压迫感,从而导致八大商不想成为鱼肉,争先恐后想要进来。
而身为八大商,他们要是进来的话,目标肯定是一品官位,这样就算是占据一席之地,拥有上桌谈判的资格。
尤其是第七第八,他们难道就不想成为第一吗?
而第一难道就不怕后面人超越吗?
所以这是无解的阳谋。
而且是针对聪明人的阳谋啊。
许清宵,当真是妖孽。
顾言彻彻底底折服了,也彻彻底底相信这一百万万两,一定会有,甚至刚才许清宵说的一百五十万万两,也一定会有。
这回,大魏真的要发达了!
哈
想到这里,顾言又忍不住笑起来了,他感觉自己这几天做梦都会笑醒啊。
“顾大人,您明白了最好,也省的我解释。”
“行了,清宵出去一趟,顾大人,有几件事情要你来处理。”
“第一,继续核实财务。”
“第二,八大商加入的公告,立刻公开,户部核查完后,进行约谈。”
“第三,再发一个公告,截止时间七天内,超过时间不再录取。”
“行了,我去找其他尚书了。”
许清宵开口,吩咐户部尚书做事。
“好好好,好好好,守仁,你去跟那几个老匹夫谈一谈,注意安全,要是那几个老匹夫敢动你一下,老夫带着户部上下给你找回场子。”
“记住,要注意安全哈。”
“路上走路慢点,别摔着了。”
顾言点头如捣蒜一般,脸上洋溢着无与伦比的笑容。
而这一幕要是被外面人看到了,只怕户部上下都要懵圈。
一个侍郎,吩咐一位尚书做事?结果尚书居然笑呵呵答应。
到底是侍郎大,还是尚书大?
许清宵走了,守仁学堂内户部上下都已经停下了核算,毕竟他们不知道顾尚书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不敢继续核算。
而等许清宵走后。
顾言走了出来,看着众人,不禁怒吼道。
“都愣着干嘛?赶紧核算啊。”
“守仁,慢点走哈,注意安全。”
顾言目送许清宵,发现大家居然不干活,不由怒吼,同时又看向许清宵,额外叮嘱一声,生怕许清宵摔着了。
这一刻,户部上下实实在在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大爷的,刚开始怒气冲冲,恨不得要杀了许清宵,现在变脸这么快?顾大人,您是川蜀人?学过变脸?
可气归气,但还是得好好干活。
也就在此时,走到守仁学堂门口的许清宵,却不由回头道。
“诸位,这几天好好干,下个月,户部发喜钱,三倍俸禄。”
许清宵开口,如今财大气粗,肯定得花花钱啊,不然光赚钱不花钱,有什么意思?
可这话一说,守仁学堂所有户部官员愣住了。
下一刻,待许清宵离开后,欢呼声瞬间炸开。
“翻三倍?许大人说翻三倍?”
“三个月俸禄?三个月俸禄?许大人真是个好人啊!”
“哈哈哈哈,干活,干活,我就说,许大人一定不会亏待咱们的。”
“一口气发三倍?嘶!那我可以给我娘子买几套衣服了,哈哈哈哈,许大人千岁。”
“许大人千岁啊。”
这几天加班加点干活,户部官员一个个累得不行,抱怨到没有什么抱怨,毕竟吃官家饭,为国效力嘛。
可许清宵现在说下个月发喜钱,大家如何不开心?如何不激动?
学堂内一片欢呼。
但很快,众人的目光看向顾言,因为他们忽略了顾言,许清宵说三倍,可户部尚书是顾言啊。
一时之间,大家安静下来了。
以顾言这种守财奴,只怕......不可能会答应吧?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
顾言面上很平静,可心中的确有些心痛啊。
三倍啊,这有点多吧?
不过想了想,也无所谓,一百万万两白银,三倍俸禄算个毛?九牛一毛都是侮辱。
当下,顾言开口道。
“尔等记住,这是许守仁为尔等争取的好处,莫要忘记!行了,好好做事,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干。”
拿了钱就要拼命,顾言说完这话,转身进房做自己的事了。
而学堂的欢呼声更加激烈了。
至于顾言,再听到这欢呼声后,却不由一笑。
花钱.......的确挺爽的呀。
一刻钟后。
吏部!
整个吏部今日很安静,因为吏部尚书陈正儒心情极其不好,甚至说整个吏部心情都不好。
陛下的官商之路,几乎是蔑视了吏部存在。
商人当官?他们能接受吗?他们吏部的存在是什么?就是选拔官员,辛辛苦苦,从百万读书人中,挑选合适的官员。
可现在商人直接花钱买官,这不是侮辱吏部这是什么?
所以吏部上下很冷清,大家都不怎么说话。
许清宵的身影出现。
一时之间,门外的吏部侍卫,第一时间走了过去,来到许清宵身旁。
“许大人,您今日不太适合来啊,尚书大人心情很不好,您可别触他霉头。”
侍卫过来提醒,怕许清宵今日过来,会挨骂。
“没事。”
许清宵摇了摇头,同时拍了拍他肩膀道:“过几天有好事。”
说完这话,许清宵则大摇大摆地走进吏部大院内。
一路上许多人看到许清宵,有人打个招呼,有人也凑上来提醒许清宵不要去找陈尚书,可能会出事。
许清宵在吏部名声还是特别不错的,甚至吏部多次讨论,什么时候把许清宵拉到吏部来做事。
看看许清宵的履历,去刑部,破大案子,去户部,现在户部风生水起,杀了一批番商,赚了多少银子啊。
来了吏部,那不得起飞?
可惜的是,户部不放人,陛下也没有放人的意思。
一一回礼后。
许清宵来到了尚书房。
“陈尚书,清宵来拜访了。”
许清宵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而尚书房内,陈正儒的声音缓缓响起。
“进。”
面对许清宵,陈正儒是又爱又恨。
许清宵作千古诗词,让他名流千古,这一点他记在心中。
许清宵为民立言,他更是对许清宵无比敬佩。
再加上许清宵的才华,他如何不喜许清宵?可问题是这个许清宵,就是喜欢搞事,而且每一次都很离谱,很古怪,也很大胆。
比如说这次,开辟官商之路?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绝对不可能答应,虽然他这几天都在思索许清宵的意图,也猜到了一部分。
可问题是,不行就是不行啊。
随着许清宵走进房内。
陈正儒看了对方一眼,倒也平静。
“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收手?”
陈正儒开口,直接询问许清宵怎样才会收手。
然而许清宵却没有说一句废话,而是直接来到他桌前,取出一张白纸,又拿起一支笔,在上面不知道写什么东西。
“陈尚书,清宵想要做什么,陈尚书应该知道吧?”
许清宵认真写着东西,同时开口反询问陈正儒。
“将天下商人聚在一起,由朝廷掌控对吧?”
“这一点,老夫知晓,但守仁,你可知道吗?这些商人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加入?”
“他们不蠢,也不傻,你这样做很有可能会是一个笑话啊。”
陈正儒知道许清宵的想法,但他更加知道的是,这帮商人一个个老奸巨猾,怎么可能会上当?
可不等陈正儒继续开口,许清宵直接将账本丢出去。
没有什么比账本更加直接。
看着桌上的账本,陈正儒有些皱眉,他拿起账本,仔细观看。
很快,陈正儒的表情开始变化了。
好奇!疑惑!惊讶!震惊!震撼!不可思议!瞳孔放大!
这是陈正儒的面部表情转换。
“一百万万两!”
陈正儒攥紧拳头,他几乎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看向许清宵道。
而此时,许清宵也写完了东西。
直接将宣纸丢给陈正儒。
“陈尚书,看看价格满意不满意。”
许清宵很平淡,他不想说太多,这几天太累了,没心思去解释那么多话。
而陈正儒接过许清宵丢来的宣纸,将目光看去,很快一行字出现。
户部拨款一万万两白银,给予吏部,由吏部发放大魏上下官员陛下寿诞福银
拨款人:户部侍郎许清宵
户部尚书顾言:同意拨款
拨款时间:武昌一年,九月一号,可往户部领取
这是许清宵的筹码,让吏部答应官商之路的筹码。
恩,很直接,也很简单,砸钱。
而陈正儒看到这张单子后,整个人再次震惊了。
他还没彻底回过神来,又看到这种东西,自然震撼啊。
一万万两?
这相当于是把大魏一年的国税收入给了吏部啊。
这银子......给的太多了吧?
陈正儒愣了。
许清宵则自顾自地鼓捣茶桌,给自己泡壶茶再说。
可下一刻,陈正儒直接抓住许清宵的手,眼神无比严肃道。
“喝好茶,别喝这种茶。”
陈正儒突如其来的操作,让许清宵愣了。
紧接着,陈正儒以最快的速度给许清宵泡上一壶上等好茶,与此同时看向许清宵道。
“一万万两有多少吧?你这都一百万万两了?”
陈正儒泡着茶,把头低着,有些厚颜无耻道。
一听这话,许清宵有些无语了。
“陈尚书,别低着头了,我看到你已经在笑了,一万万两还不行?”
“我跟你说,这要是顾尚书在这里,一千万两都不给,我现在私自做主,拨款一万万两,您就别狮子大张口了。”
许清宵有些没好气。
一万万两还不够?
如果不是大魏这些年,的确没有给官员发放福利,许清宵担心真会闹出一些事情来,也不会给这么多。
当今官员的俸禄,是最低俸禄,最多就够一家人吃饱喝足,逢年过节换几套衣服。
这般情况下,官员们岂能不想着牟利?虽然说给了银两,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最起码给足了银两,也算是帮许多人守住了最后一道关。
“行行行,这也是看在守仁侄儿的份上。”
“一万万两,就一万万两,”
“老夫,就说嘛,你许守仁怎么可能会想出馊主意,老夫还寻思,是不是老夫自己没有想清楚啊。”
“现在看来,是老夫孟浪了,孟浪了啊。”
陈正儒哈哈大笑,不是他不矜持,主要是忍不住啊。
他知道许清宵的想法是什么,把天下商人骗进来,然后再慢慢对付。
可问题是,这样做得不偿失啊。
说白了一点,陈正儒不觉得会有多少商人给钱,这帮商人太聪明了,可没想到的是,居然有这么多商人给钱?
这下子陈正儒顶不住了。
一百万万两啊。
别说卖官了,谁要是给大魏一百万万两,他陈正儒把丞相的位置卖给他。
更何况官商之道,也有各种好处啊。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钱给的不够,肯定不行。
钱到位了,什么都行。
陈正儒心里乐开花了。
而许清宵看着陈正儒这般,也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
大魏是真的穷怕了。
堂堂丞相,吏部尚书,为了一万万两白银,竟然笑得这么开心?
这要是大魏鼎盛时期,莫说一万万两了,拿出十万万两给吏部,让吏部同意商路之法,吏部都不会答应。
可现在他们会答应。
原因无他。
穷怕了。
茶泡好了。
许清宵也没有直接喝,有点烫。
“陈尚书,拿了钱就做事。”
“第一,商官入职的事情写一下,包括每一品之间的划分,可以细加,不过等他们交完钱再说,尤其是各大书院录取的事情,好的书院,自然要品级高,一般般的书院就无所谓。”
“第二,大魏文宫的事情,劳烦陈尚书去处理一下,当然我也知道大魏文宫不会答应,这个时候就要看您的魄力了。”
“第三,吏部上下估计要忙起来了,下个月三倍俸禄,我额外批银,但得跟吏部说清楚,是许某做的,恩,就是这三件事了。”
“哦,至于明日上朝的事情,陈尚书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许清宵说出三件事情,让陈正儒去干活。
不可能白收钱啊。
“知道,知道,守仁你放心,这些事情,老夫都会办的妥妥当当,你放一百个心。”
一万万两白银啊。
陈正儒眼里面都含着笑,这点事算什么?而且许清宵额外批三倍俸禄?
以后谁还敢跟自己抱怨没钱?
身为吏部尚书,他每天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让自己去朝廷求求户部,求求陛下,给点钱吧,上上下下快饿死了。
许清宵今天一来,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不止送碳,而且还送鸡鸭鱼肉,过个肥年。
“行了,那清宵就不久留了,先走了。”
许清宵喊了一声,紧接着喝完这杯茶,赶下一个地方了。
“就走?继续喝几杯啊,守仁,老夫亲自给你下厨,吃点走吧?”
“守仁,守仁,别走啊。”
“守仁,慢点走啊,走慢点啊,别摔着了。”
“仁啊,早点休息,注意身体啊。”
陈正儒无比关切地看着许清宵,而吏部上上下下傻眼了,陈大人怎么这个样子啊,之前的脾气呢?之前各种说许清宵不是呢?去哪里了?
而等许清宵走后,陈正儒也不管吏部上上下下的懵圈。
直接关上房门,一个人偷偷笑起来了。
他实实在在忍不住笑起来了。
他拿着许清宵写的款条,所有的烦恼,统统没了。
至于大魏文宫的事?
要是大魏文宫敢不答应,他直接动用大儒之力,把他们全部喷一遍。
又是一刻钟。
许清宵来到了刑部。
来刑部就简单多了。
许清宵一把推开尚书大门,二话不说,啪的一下,一张条子甩在张靖面前。
正在书写奏折的张靖有点懵了。
不知道许清宵这是作甚?
“两千万两白银!”
“外加刑部上上下下所有官员额外发放三月俸禄。”
“明天,上朝,答应官商之路。”
“行,还是不行!”
许清宵很直接,回刑部就跟回家一样啊,尤其是面对张靖,可谓是一点尊敬都不需要,开门见山交易,哪里需要浪费什么话?
许清宵很直接,回刑部就跟回家一样啊,尤其是面对张靖,可谓是一点尊敬都不需要,开门见山交易,哪里需要浪费什么话?“行,还是不行!”
许清宵很直接,回刑部就跟回家一样啊,尤其是面对张靖,可谓是一点尊敬都不需要,开门见山交易,哪里需要浪费什么话?
许清宵很直接,回刑部就跟回家一样啊,尤其是面对张靖,可谓是一点尊敬都不需要,开门见山交易,哪里需要浪费什么话?“行,还是不行!”
许清宵很直接,回刑部就跟回家一样啊,尤其是面对张靖,可谓是一点尊敬都不需要,开门见山交易,哪里需要浪费什么话?
许清宵很直接,回刑部就跟回家一样啊回刑部就跟回家一样啊回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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