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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焕虽想说服燕喃,但也不敢耽误太久,遂对燕喃一股脑儿说道:“三娘子误会了,图鹰只不过借势而为而已!令堂在发现梁湛另有目的之后,才会将您送走,是担心您被他利用。。:。!而梁湛不懂圣‘女’独一无二,乃是天命。为了要圣‘女’,又以令堂为禁脔,强迫令堂诞下一‘女’,也是如今的梁四娘子。令堂绝食反抗,梁湛又强迫给她喂食黑曼陀罗的‘花’蕊之毒,算图鹰不用僵尸蛊,她也会变成半个废人!”
燕喃算是装作震惊,听着金焕的话,仍不由头皮发麻,真的是那样吗?
所以娘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金焕见燕喃脸‘色’变得更加惨白,又往前一步道:“若您肯随我们回去,东辽有可以救治令堂的‘药’,我立即可以着人取来!”
“那我亲生父亲是谁?”燕喃提着一口气儿问出这句话。
“至于您亲生爹爹,本是你们桑族村子最勇猛的猎户,和令堂青梅竹马,在您之前还育有一‘女’,可惜他们父‘女’也都死在梁湛派人屠村的刀下!您如今同梁湛这个杀父杀姐仇人在一起,岂不是认贼作父?”
燕喃咽了口唾沫,刚刚演戏的手这次是真的有些颤抖起来。
金焕至少有两点没说谎。
一是当年梁湛救下娘亲时,桑族人确实被屠村。
二是她确实还有个姐姐,也是她自己,燕子。
那么,他说的亲生爹爹是桑族一名猎户,大概也不差,这种事情没必要骗她。
燕喃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冷冷哼了一声,“凭什么你说的我要信你,除非你能说出来,救我娘具体需要什么‘药’草?”
金焕敏锐地察觉到燕喃虽这么说,但思想已有一丝松动,忙浅笑道:“只需一味五毒金丹,以毒攻毒,才能彻底解僵尸之蛊。”
“五毒金丹?”燕喃皱起眉,“那是什么?完全没听说过,你可是诳我?”
“我金焕以东辽国命发誓,任骗谁也不敢骗圣‘女’娘娘!这五毒金丹是用苗疆最毒的五种兽毒炼成丹‘药’,毒蛛、蟾蜍、血蝠、蜈蚣和蛇王之毒,您若肯和我走,我保证最迟明日夜,有人将这金丹奉。待令堂醒来,您自然知道梁湛的真面目!”
金焕想的是,算告诉燕喃,这些东西她也集不齐,尤其是血蝠,除了苗疆和东辽豢养的,他们能去哪儿找?所以到时候还得靠他们东辽。
燕喃则在心内盘算,毒蛛、蟾蜍和蜈蚣都好找,血蝠在贞庆道观的密室有,蛇王则在大佛寺的蛇窟里有,不由大喜,恨不能立即回去找到鹿神医,取了这五毒来炼制丹‘药’给娘试试。
她脸显出迟疑的神‘色’,似是被金焕说动,心底仔细想了想,从金焕这儿套话也套得差不多了,遂戒备地看着金焕道:“要我和你走也可以,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金焕见她松口,大喜,“娘娘请说。”
“我仍是要嫁给元四爷的。”燕喃道,“所以,我不能离开开封。”
金焕心头把元峥骂了几百遍,不过这也在意料之内,只好谋划着先让燕喃跟他走,随后再解决元峥,且以他的本事,燕喃迟早乖乖跟了他,那都是后话。
想通此点,面笑容更深了些,一揖首道:“好!娘娘若是想留在开封也可,不过请暂随我们住在城外,以防着梁湛那小人又施诡计,待拿到九块燕子令再说,可好?”
燕喃皱皱眉,“怎么能拿到九块燕子令?”
金焕微微一笑,“这不劳娘娘‘操’心,既如此,还请娘娘同金某先回去避雨。”
林间仍飘着雨。
燕喃往车帘后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犹豫,再警惕地看了看金焕身后的卢三等人,向金焕道:“我丫鬟受了伤,你过来帮我扶她,只能你一人过来,我自己走,在我娘醒来之前,你们谁都不能靠近我!否则我便自戕!”
金焕一听燕喃肯让他过去,已是大喜,眼看燕喃要被他说服,他也少了三分戒备,想着燕喃一介‘女’流算手头有匕首也制不住会功夫的他。
遂挥挥手示意卢三等人往山道开路,再往燕喃车厢前走去,笑眯眯道:“三娘子放心,金某这来搭把手。”
话说寿阳等人直冲出五六里地,沿路再无动静,寿阳也觉有些不对劲,见前头一处山神庙,庙刚好有人出来,遂勒马停下,命人过去相问。
山神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先一步带着俞六等人离开的青衫,她刚将俞六等人安顿好,准备回去接应燕喃,乍然见到寿阳出现在此,也是吃了一惊,按计划,这位公主不是应该和金焕一起去送死吗?
她随即眼一扫,见到寿阳身后护卫胁迫住的王婆子,朝她往后头山林使了使眼‘色’。
那护卫只当青衫是个过路的老农,毫不客气喝问道:“老头,可有见到许多人马经过这里?”
青衫垂头哑着嗓子道:“晌落雨后这路没人走了。”
寿阳在他们身后,自然将对话听个一清二楚,不由皱眉往回看了看。
金焕说自会有人接应她,人呢?
王婆子这个假道姑装模作样地扬扬拂尘,清咳一声开口道:“殿下,方才咱们经过的那段路途,有段山林煞气尤重,说不定殿下要寻的人在那处!
寿阳也估‘摸’自己是走错过了,遂回身对王婆子道:“你带路,一会儿若见到梁燕喃,别管其他,先用符纸做法镇住她再说!”
说完策马往回。
远远跟来的唐依见前头众人掉头,也忙策马躲在路旁,等寿阳带着人又跑回去,方跟了出来。
青衫见他们走远,径直绕到山神庙后的小道,抄近道往与燕喃早约好的地方赶去。
山的那一边,金焕踩着湿了水的杂草来到燕喃马车旁,燕喃往里退开一些,握着匕首的手耷在身旁,示意不会伤害他,让他自个儿爬车来。
金焕皮靴蹬木踏,身往前一拱,已能嗅到车厢内燕喃身的脂粉香,那香气幽幽从呼吸间窜到肺腑,挠得他心痒痒。
圣‘女’终于到手!
美人儿与宝藏,终归都是他的!
金焕喜得眉飞‘色’舞,一头钻进车厢,脚踏车厢木板,在他正要张口说话的瞬间,脖子一凉,寒意浸骨,后背要‘穴’瞬间被制住,一把冷彻骨又无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淡淡道:“殿下若还想活命,莫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