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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母皇太后略一思忖：“嗯，请安也得有个由头，本宫与圣母皇太后商议了，水笙……是叫水笙对吧……”
“是，河水的水，笙歌的笙。原是‘水生’之意，可用作女孩名却不好听，贱妾自作主张换了个‘笙’字。虽是父母双亡，可遇见皇上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分，‘笙’字更加喜庆些。”
生母皇太后点点头：“都是水字，跟他们这一辈的排名也合得上，这名字可以。封号还是得赐的，否则名不正言不顺。既是皇上救的，又是皇上收的义女，赐号天恩，倒也符合她的身份。”
天恩公主，的确是明了易懂，且好听。
看来水笙的确要进宫谢恩了。
生母皇太后又道：“李家早晚还是要离京的，天恩公主虽不宜进宫，却也不能在指挥使府里养着，太**份了。”
关于水笙的归宿，其实两位皇太后说了好几日，圣母皇太后早就听出了影子，生母皇太后是希望水笙能去永柔公主府。一个是皇帝的亲妹妹，一个是崔氏的亲哥哥，皇帝和崔氏收养的孩子，交给他们来抚养倒也的确合适，而且永柔还没孩子……
这就是生母皇太后的小小私心了。
之前可是听说崔氏不能生的，收养了水笙之后，居然很快就怀了孩子还生了皇子。
民间早有收养女孩“带弟”的说法，这水笙脚头好，是个“带弟”之相，快给永柔带个“弟”吧。
圣母皇太后也有成人之美，道：“眼下各王府公主府，最适合养孩子的也只有永柔公主了，既是姑姑家，也是舅舅家，还是蛮合适天恩公主的。”
鼓掌，通过，这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海棠终于轻轻吐了一口气，忙乎这么多日，终于把水笙的归宿给落实，而且是最好的结局。
水笙很快又进宫了，凭着她天生的聪颖与李夫人教养的乖巧，果然把脱离“育儿界”很久的两位太后哄得极为高兴。唯一有点让大家都不放心的，是到了永柔公主府之后，到底是离开了熟悉的人、熟悉的环境，幼小的水笙哭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幸好她从小就知道守备府不是自己的家，自己早晚得要进京，否则的话，只怕要以为自己被嫌弃、从而有童年阴影了。
继熙郡王府得厚待之后，收养民间孤女的故事又一次替秦琰树立了形象。
熙郡王府的事儿，影响主要在朝臣和贵族中；天恩公主的故事，却在老百姓中口口相传。尤其是当时救人，的确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目睹之人当义务的宣传人，比朝廷邸报要管用无数倍。
而两件事背后都脱不了一个人——宫里的海棠夫人，这就耐人寻味了。
与人人称颂的大环境格格不入的也不乏其人，比如当今皇后云惜华。
本宫有青湘公主，你竟然搞出来一个天恩公主，还是个巧言善辩的天恩公主。云惜华觉得这事儿有鬼。
倒不是说收养孤女的事儿有鬼，毕竟这事是皇帝自己亲身经历，做不得假，但这个“公主”为何跟那崔氏一样巧舌如簧，这就有问题。
青湘公主也快一岁了，偶尔喊个“娘”，还得由云惜华百般牵强附会听上去才有些像，凭什么你两岁的小女孩，竟然那么能说会道？你真的只有两岁吗？你真的是当初皇上在灾民堆里抱出的那个女婴吗？
云惜华学乖了，这回不出面，趁着善国公夫人进宫的时候，悄悄跟她娘亲咬了个耳朵。
善国公云战，近来颇受瞩目。他虽是世袭的公侯，但战功卓著，又是个闲不住的，南边最近有点不太平，朝廷的重点向来放在西北边，南边就要略差些，眼下又正在西昌那边下功夫，半点不敢怠慢，故此南边吃紧起来，也不敢调动西北的力量。
云战就是在这种时候请缨的。
秦琰知道老丈人的本事，加之他身份特殊，前往南边指挥作战，那是极压得住阵，便欣然同意。
所以善国公夫人在宫里的地位便也水涨船高。人人都知她夫君老当益壮，上阵杀敌去了，留下这么一位当今皇后的亲娘，谁敢不对她好？
她在后宫，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啊！
母女俩咬耳朵，外人自然是看不到的。善国公夫人走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一场针对天恩公主的调查，秘密展开……
接连办妥了两件事、还办得极漂亮的皇帝大人，在大正宫因为总是要端着皇帝架子，也是有点儿心累。人家也是要荡漾的嘛。
于是，开始公然召幸后宫嫔妃了。
严格来说，这位也不叫嫔妃，因为她是个庶人，人称“海棠夫人”。
对于皇帝大人召幸海棠夫人，众人早就预料到了。大正宫的床榻可比蕴秀宫的更加宽敞、更加华美、更加舒适。加之海棠夫人的身手越来越矫健，用宫人们私下议论的话来讲：海棠夫人哪像是刚生过孩子啊，我看她胃口好得天天能吞下一头牛、身子健的天天能去爬泰山……
这话亏得没让皇帝大人听见。否则的话，他要求会更多，海棠夫人会给他折腾死。
隔了这么久的恩爱，比新婚还要动人。虽说那天在雅堂已经鏖战一番，可那到底是在水里，激烈，但未尽兴。
如今是在灯烛掩映的大正宫、红浪锦被、白嫩酥手，缠绵得无边无际。
一番淋漓过后，秦琰搂住海棠轻声问：“这回如何？”
男人都这臭毛病，总喜欢问“如何”，刚刚如何，你自己不知道么？
海棠如实相告：“臣妾总是要死在您手里了。”
秦琰坏笑：“不是‘手里’，是‘身下’……”
说起来，秦琰也是真不明白，为什么就对身边的这个人儿如此贪恋。论长相，她不算最美；论身段，她不算最诱人；论这锦被下的姿态，比她媚惑的，后宫也不止一两位。可为何自己只被她迷住，就再也不想去尝试别人呢？
每次看到她皱紧了眉头、咬住了嘴唇的样子，秦琰就觉得满足。可他知道她并未全部放开，他有着暗暗的希望，希望海棠能在极乐的时候，大声地喊出来，为此，他愿意不断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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