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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柔正要摘了发簪,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不免嘀咕:“这些人真烦,有完没完。”
丫鬟是知晓她身份的,劝道:“殿下与侧妃不在,这些人难免只能来您这儿打探消息了。”
永柔只得住了手,看来这个男装,还是得继续穿下去。
一开门,却是个年轻人。丫鬟问道:“请问这位公子……”
崔海霖道:“在下工部河监处崔海霖,有事想见永罗公子。”
刚刚的官员们,那是一同前来,现在你一个年轻轻的后生,单独上门。虽说你不知道永罗其实是永柔,可丫鬟知道啊,放你进来,实在有点不便。
于是婉拒,说永罗公子要歇息了,如果有事,明天请早。
崔海霖哪里肯走,急道:“在下真的有事。”
“有事也不行,永罗公子要休息。”
“在……在下只问一句话就走,请永……永罗公子见一下在下。”崔海霖并不是口齿伶俐之人,一急,就有些结巴。
永柔在里头,初时并没注意外头说些什么,现在听到那声音甚是年轻,也觉得奇怪。走到门口一看,这个崔海霖倒是浓眉大眼、长相俊朗,而且……好像有点面善,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既然是一句话,那你就问呗,想问什么?”隔着门,永柔问道。
崔海霖这才近距离看清了这个永罗公子,长得雪白细嫩,眉眼儿也是细细巧巧,完全像个女孩子,连声音都是尖细的。我们老崔家哪里有过这么一号人了?
“请问永罗公子,穆……穆王府的崔侧妃,是不是崔翰林的女儿?”
永柔觉得,这个人问得好生奇怪,便问:“你认识海棠姐姐吗?”
崔海霖一个眩晕,果然是海棠!
“她……她当侧妃了么?”
崔海霖一着急,就特别紧张,然而,永柔却误会了。她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脸涨得通红,刚刚明明还很俊朗,现在成了这副赤眉白眼的模样,不是吃醋妒忌又是什么?
哼,他一定是暗恋海棠姐姐。那就是我三哥的情敌。
永柔白了一眼:“是啊,海棠姐姐跟姐夫感情好得不得了,皇帝亲自下旨晋封的侧妃。好了,你都问了两个问题了,怎么还不走?”
崔海霖更紧了,最重要的问题还没问呢,怎么能走?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永柔把门给关上了。
崔海霖脑袋没来得及缩回,大门一下子打在鼻子上,疼得他“嗷”一声尖叫,捧着鼻子就晕了过去。
永柔听到门口一声大叫,又是“咚”的倒地声,也是吓了一跳。
“什么声音?”
丫鬟道:“好像撞到他了。”
永柔有点慌张:“应该没撞坏吧,他那么大个人……算了,不理,谁让他冒冒失失闯进来。”
说着,转身回到屋里。
可是,为什么这么坐立不安?片刻后,永柔又跑到门口听,门外毫无动静。
永柔有点手足无措了,叫丫鬟:“你开个门瞧瞧呢,不会撞死了吧。”
丫鬟也不确定:“不至于吧,您手劲儿有那么大?”
永柔在旁边指挥:“哎,开小点儿,就一条缝,一条缝看看就好了。”
门开了一条缝,丫鬟伸出脑袋去一看,立刻缩了回来,赶紧将门关上,大惊失色:“不好,还躺在门外,好像真的撞死了!”
永柔扁扁嘴,哭了出来:“我不是存心的,我不想撞死他……”
另一个丫鬟本来在里头收拾行李,一听这边怎么哭上了,跑过来看。她胆子大些,说道:“该不会这么容易死吧,要不我们喊侍卫过来瞧瞧?”
永柔拼命摇头:“不行不行。”她本来就是偷跑出来的,偷来的锣哪里能敲那么响。万一在外头惹了事,不光自己受责罚,还要连累穆王。
丫鬟劝道:“可让他一直躺在外头也不是个事儿啊,回头侍卫瞧见了,指不定就当刺客,一剑给刺死……”
永柔一想,对啊,说不定本来没死,这一剑下去,倒是真的死了。
“要不,先拖进来看看?”
三个人一合计,觉得行。便开了门观察了一番,侍卫都在老远的院外,没听见这边的动静,趁着还没人发现,两个丫鬟用力将崔海霖拖了进来。
永柔一看,这人鼻子流着血,看上去样子倒不太可怕。便学着侍卫探鼻息的样子,将手伸到崔海霖的鼻子下……
可她毕竟没有干过这活儿,探了半天,略略感觉到有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我还是摸摸他有没有心跳吧。”永柔自言自语地,将手伸到了崔海霖胸前。
崔海霖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这时候醒了。眼睛一睁,望见一张俊俏的小脸正凑在自己跟前,小公子的手……
正在摸自己的胸!
崔海霖顾不上疼痛,一骨碌坐了起来:“你……你想干嘛!”
永柔也是被他吓了一跳:“啊,你怎么活了!”
这叫什么话,崔海霖在一片头晕目眩中努力稳住,道:“我……我本来就没死。”一低头,发现永柔的手居然还伸在自己胸上。
永柔脸一红,讷讷地缩了回来:“我不会探鼻息,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还在跳……”
“谢谢,还在跳。”崔海霖也红了脸,随即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见他鼻子开花还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样子,永柔也很抱歉,轻声道:“你脸上受伤了,我叫人帮你洗洗吧。”
“没事没事,在下自己回去洗。”
“那不行,呆会儿给人看到,还以为我打你。”
“真没事,在下就说是自己撞的……”
“你听不听话!”永柔火了。人家也是倔强公主一枚,还会玩出走,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崔海霖被她一吓,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小公子看上去温柔无力的娘娘腔一个,可娘娘腔发起火来,火力也不小啊。
丫鬟已经打了水过来。崔海霖不习惯被女人服侍,讪讪地道:“在下自己来,自己来。”背过身去,胡乱地擦着,一边擦,还一边呲牙咧嘴。
实在很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