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汀
七天前,她曾让叶澜给唐镜华带信,除了有事情要拜托唐镜华,她还想见他。但唐镜华并没有来,她还以为唐镜华不会来了呢。
唐镜华踱步走到钟善的跟前,“善善。”唤了她一声。
钟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激动的从床榻上起来,赤着脚丫子跑过去,抓着唐镜华的手:“师傅,你终于来了。”
夜色迷茫,唐镜华用手绢拭去钟善脸上的泪水,皱着眉:“才多久没见,怎么就成这幅模样了。”钟善吸了吸鼻子,“师傅,外面怎么样了,还是没有王爷的消息吗?”
她在宫里,根本就不知道宫外的事情,早前她拜托唐镜华帮她打听,也不知道唐镜华有没有帮她打听。
唐镜华不急着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眼钟善,把钟善看的有些不自在,心微凉,有什么不好的念头浮现,但一下子就被钟善给否认掉了:“师傅?”小声的唤了唐镜华一声,略微嘤咛的嗓音,沙哑。
少顷,唐镜华盯着钟善,吐出两个字:“他死了。”
腿一软,一个不稳,钟善险些摔倒,被唐镜华及时搀扶住,盯着一脸茫然,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的钟善:“善善。”他唤了她一声,关厚亲和。
“不,师傅,你在骗我的对不对?”钟善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微笑着看着唐镜华,但黑白分明的眼眸,早就被泪水氤氲,她在强撑着。
“这是实话。”
“不,这不是实话。”钟善摇头,“你跟王爷一直都有矛盾,你是在骗我的对吧?其实王爷没死,他只是受伤了,他在养伤,不便回来见我而已。”
“善善……”
“不,别碰我。”钟善甩开唐镜华的手,后退了一步,“你们这些骗子,你们都想王爷死,你们都是骗子。”
“善善,你冷静一些。”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那是我的男人!!”钟善笑的凄凉。她以为,就算全世界骗了她,夏侯钰跟唐镜华都不会骗她,可是事实是有多可笑。
钟善突兀抬头,轻盈的目光盯着唐镜华:“其实你是夏侯琪轩的人,对吗?”
唐镜华顿住,眉心紧锁,眸色有些复杂起来。
没有说话,但钟善知道自己猜对了,唇角弯出的弧度很嘲讽。
可笑,真是可笑。
她不傻,很多时候,她只是不想去猜测,不想去知道,不想勾心斗角,让自己变的跟历史上那些女人那样可悲而已。
可是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容不得她不去思考琢磨。
夏侯钰忌惮唐镜华,说他不是好人。她不信,因为唐镜华不是太后的人,这帝京除了太后,没有人会跟夏侯钰做对。
但太后倒台了,夏侯钰还是那么忙,麻烦事还是那么多。唐镜华,仍旧没有受到任何牵扯,并且好好的。如今夏侯钰死讯,最大的受益者是夏侯琪轩,他没有对夏侯钰死讯的哀伤,甚至是无动于衷,这根本不像是听闻亲人死了该有的模样。
甚至他还想要霸占她!不让她见任何人!如果她没有猜错,唐镜华是夏侯琪轩的人,那个一直隐藏在背后,跟夏侯钰做对的,应该是夏侯琪轩吧?
否则,她想不到,为什么明明跟着各种势力由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唐镜华没有事,而且,还跟燕回走到了一起,对于燕回跟夏侯琪轩一模一样的样貌,也没有丝丝的反应。
燕回,又为什么知道太后是他的母亲,他其实是皇子,却一点都无动于衷。
事实就是,其实他们都知道,他们的计划,一直在进行中,而她则是那个被所有人欺瞒,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钟善突兀朝唐镜华吼了一句,指着唐镜华,神情有些激动。
唐镜华皱着眉心,知道钟善恐怕一切都想明白了。
唐镜华不走,抓着钟善的手腕:“善善,你冷静一些。”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们算计死了我的夫君,你让我怎么冷静。”强忍着泪水,钟善声音嘲讽。
既然这一切都是计划,那么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次所谓的天灾**,也是他们所为吧?是他们让夏侯钰她们被掩埋在冰雪下的吧?
原本这一切都只是猜测,可现在,钟善懂了,全部懂了。只恨自己当初太傻,如果她早些知道,如果她……
“我没想过要伤害你。”唐镜华很冷静的说道。
“可是你伤害了,你狠狠地伤害了。你害死了夏侯钰,你害的了我没有夫君,你害的我的宝宝没有父亲。我恨你,唐镜华,我从来没有像是现在一样恨一个人。”恨得还是她曾经最敬佩的师傅。
要是当初她听夏侯钰的话,不跟唐镜华来往,一切又会不会好上许多?
抿着薄唇,唐镜华静静的看着钟善,一时间并没有说话。
钟善撇过脸,不愿去看唐镜华:“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唐镜华没有走,而是看着钟善,半响吐出一句话,“我知道你恨我,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夏侯钰的死,我无话可说。但善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如果你想要离开皇宫,你就吹响玉哨,我会来带你走。”说完,唐镜华看了眼钟善消瘦小小地身影,转身离开。
屋子一空,钟善再也坚持不住,瘫痪在了地上,凄凄苦苦的笑了。小草听到动静,忙敢尽进来,看到钟善正倒在地上哭,忙跑过去,将钟善搀扶起来:“王妃,您怎么了?”满目担心的看着钟善。
这几天情绪还好了许多,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小草。”钟善咽呜的唤了小草一句,扑在小草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小草一怔,什么都不说,就静静的安慰起来钟善,心跟着难受。
钟善病倒了,是心病,躺在床榻上,虚的不行。
夏侯琪轩听闻钟善生病,就让太医来替钟善看病,钟善不让,枕头狠狠地摔在太医的身上,“滚,我没病,我不需要看病。”支起的身子瘦弱的不行,脸色也很是苍白,如同一个残破的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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