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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二十七年春,在大同府边境亲郡王和魏王两方的局部战争,因为西北军的强势介入,不到月余,这场拉锯一年的战争迅速的进入如火如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结束。
魏王被活捉,押解进京。
土兴堡万余溃兵由西北军收拢,这使得秦郡王的人大为不满,汝阳侯府在京小动作不断,四处联络朝臣。
与此同时,有东宫詹士府通事舍人向大理寺和宗人府主动提供线,原美妾之一的薄美人是南疆的细作,他是受了齐王的威胁,才会向献上这个美人。
在一干宗亲大臣和大理寺的寺卿们火急火燎擦着冷汗,询问那个姓薄的女人的下落,这位通事舍人却是双手一摊,他只知道齐王已经安排那个奸细出塞,远避异国,其余皆不知。
这个重要线使得众大臣意识到很可能就和之前的巫蛊案有牵扯,众人急的直冒冷汗,却不敢上报朝廷,如此失职行为,又关系到废储之大事,他们当初哪怕是证据确凿,也免不了是因为受到了齐王的威胁,这才定了案。
如今再翻案,恐怕如今龙体抱恙,耽误修仙大事的圣上饶不了他们。
正在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这个时候,和魏王等叛逆一起押解进京的还有齐王和鞑私会用盐引证据陷害孟家的证人。
还有让他们意外之喜,解了让他们几天睡不着觉的那个姓薄的女人。
司主官和其下主薄臣有许多都是孟公茂的门生还有许多联络的交好,加上孟公茂的清名自跪于龙庭外,以死谏言力争清白,被圣上赏赐廷杖,其名大盛,已为清流之首。
因此孟家的告急,有了被陷害的强力证据,很快就相安无事了。
南安侯府已是骆大内空,末势微途,在孟阁老复职后,露出不认这门姻亲的口风后,南安侯府迅速被判了私通蛮夷,叛国罪。
南安候爷姚骐贵被判腰斩,所有直系和旁系流放苦寒之地。
如今让司主官头疼的是牵扯到两位天潢贵胄的通天大案,虽说是证据确凿,魏王还好说,兵也败了,人也拼完了,也是树倒众人踩的局势,就是熬着听圣上最后的御言审判了。
最头疼,证据确凿也只能干看着的是齐王,不说有强大的母族,护国公的势力,就是西宁侯府的一护到底,也让司的审判如同虚设。
作为和明氏这颗龙兴之树的旁枝一起成长起来的大国公府之一,西宁侯府全力运作起来的能量和人脉震惊了朝野。
明武帝被齐王和魏王两人的公然谋逆,气的吐了血,卧病在床,整个医院都忙的脚不沾地。昏迷前仍下旨复立,解开了睿亲王的圈禁。
一时间一派和孟公茂为首的臣弹冠相庆。
齐王一方又以睿亲王违抗圣旨私自出京为由,开始发难,只是宗人府报到宗令那里,被禄亲王大唾沫星给喷了回去。
大理寺的寺卿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到睿亲王府例行问话,还没有进王府,就被守卫大门的黑衣卫给扔到了午门口。
一时间京城的局势风云变幻,朝局隐藏在平静的表面下,是动荡不堪。
齐王背后的护国公府,西宁侯府。和背后的睿亲王府,镇国公府,六部派系,朝廷党羽,只等蓄势待发。
内阁的骂战不休,都察院在官复原职加官一等的督察御史杨志恒的带领下,如同一群逮人就咬的疯狗,专门揪着齐王一派的臣的后院,哪怕哪个小妾和主母争吵了两句,第二天也会以内宅不稳,内政不清谈何治理姓的罪名被弹劾。
内阁里齐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梗着脖和清流对骂,使得这阵京城达官贵族的后院倒是很清静,朝庭的那些官老爷倒是在金銮殿上,在无可奈何的目光下,如同泼妇骂街般的气势,争持不休。
医院的忙乱,朝野的骂战,方人马的僵持不动,大有风雨欲来的派势。
京城贵族圈,大臣间和朝局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热闹。
孟家这阵也很热闹,在南安侯府的罪名下来后,孟老就惊急攻入心火,一病不起,有中风的迹象。孟家姊妹轮流侍疾。
而在孟老病倒前,孟家还有一件大的八卦,那就是表小姐姚慕芷居然怀了大少爷的孩,已经有一个月份了。
当然这件隐秘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听到的。
孟言茉刚回到孟家的时候,云水就其八卦的告诉了她,按耐着隐隐的兴奋。谁让大夫人总是看不上小姐的样,这次她的长又曝出了这丑闻,看还有哪家名门小姐愿意下嫁。
孟言茉听完,楞了一下,接着摇摇头,这姚慕芷她初时只觉得心思单纯,又处境不易,也说的上话,就结交两分,想不到倒是个如此有心思的聪明人。
姚家就要倒了,祖母不会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姚家断了根,哪怕这留下的只是个看不上眼的庶女,到底也是侄孙女。
果然在姚家罪名传到扬州时,老在重病下,也不忘对着痛心疾首来请示的陈氏严厉交代道:“芷姐儿肚里的孩要是有个好歹,我只找你算账”。
陈氏有苦说不出,婆母一个孝字压下来,她半分违抗不得,回到荷香院,难得的一向贤惠大不易生气的大夫人,摔了一套茶盅。
孟言溢跪在院里,他的生母兰姨娘跪在陈氏的面前,弓着身,头低到地上。
从小跟着陈氏,陪嫁过来的兰心若,一向在大房里很得脸,后来又被大老爷收了房,生下了庶长,人也老实本分,恨得陈氏的倚重,在大房的内院里,兰姨娘那就是第二把手。
哪里有此时狼狈的样。
陈氏气长的不争气,被那个如今已经散了架的侯府落魄千金近了身,还有了孩,偏偏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哪一个有一点羞耻的大家小姐能做出这种事来?
偏偏如今姚家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这个唯一姓姚的,就进了老的眼。
陈氏气的手指发抖,也不看那兰姨娘身上被她茶汤泼的一片污渍,脸上被她长指甲扇的发肿的脸颊,只是恨声道:
“到底是从你肚里爬出来的下作种,哪怕我给了他堂堂孟家嫡大少爷的身份,还是扶不起的烂泥。
不说如今贡考在即,他连进京赴考的资格都没有,这作为男人一事无成,就是说这娶亲的大事,我留意了这么长时间,京里的老爷如今的权势,和我们孟家今日的名声,老爷的官位。
这哪一项他作为本家嫡枝的大少爷,什么样的淑女求不到?啊?就是燕京城里的大国公府的贵女,我们孟家也要得。
可是,可是,他就这么点眼力,眼皮浅的,我都不知道怎么骂他。
那个姚慕芷有什么,有什么?除了那副装柔软哄男人怜惜的那点狐媚手段,还有什么啊?”
陈氏气怒,也注意不到嫡女还在,就这样的骂开了。
她最生气的是,这个挂名嫡这么不争气,以后还怎么给女儿做娘家的依靠?
“消消气,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求保重身,大少爷为了备考,熬了身,这院里石板寒凉,禁不住这么长时间跪着,求饶了大少爷,
哪怕让奴婢跪烂膝盖,跪到死也不敢有丝毫怨言”。
兰姨娘在地上磕着头,哭花了脸上的粉面,一向整洁的兰姨娘还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陈氏听了她的话更是气怒,冷笑连连。
“呵,那是我儿,你一个奴婢反倒心疼起来了,你配吗?
你当我不知道你时时去看望他吗?我只念着你这么多年本本分分,也算成全你的心,可是你就是这样把你这一身的下贱气都传给了他。
不然我一向听话的溢哥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陈氏说着,又伸出长长的指甲去摑兰姨娘的脸。
也许她的愤恨,还夹杂着这么多年的嫉恨,凭什么让她生下了儿?
女人最是奇怪的物种,嘴上说着不在意,大的容忍一切,也许恨毒的种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在心里种下,只等合适的机会,那颗刺就会发芽破茧,长成荆棘刺向当初那个给自己刺的人。
“母亲,你厌弃了她,打发到庄上去,哥哥有错,你教训了就是,白白的跪在院里,也改变不了祖母的意思”。
孟言珊站在旁边小声的提醒。
知母莫若女,母亲这么多年对兰姨娘信用有佳,也是因为要收哥哥的心,兰姨娘得父亲敬重两分,母亲不能轻易去母留。
若是苛刻兰姨娘,也只会寒了哥哥的心。如今时机好,也是打发的时候了。
女儿的话让发泄心里积攒多年的怨恨的陈氏停了手,对着院里喊道:“溢儿进来”。
如今院外事陈氏的心腹婆在守着,大房里的丫鬟全都被下令出去,不准靠近院。
孟言溢进来低着头,也不敢去看生母,虽然明知道自己犯的错和生母完全没关系,此时也不敢求情。
跪在地上,孟言溢嗡嗡咕哝道:“都是儿的错,和芷妹没有关系,求母亲看在芷妹有了儿骨肉的份上,不要去难为她”。
孟言溢没有替生母求情,这让陈氏的怒火消了些。
“说到底她肚里的孩总归是我们孟家的,母亲也不会难为她,只是你要想好,有了她,以后母亲恐怕就替你求娶不到名门淑女了”。
陈氏靠在椅背上,连老爷也没有旁的说法的时候,又有孟老做主。她除了认下,还能怎么样,只是要让长记得这个情罢了。
“儿谢母亲,就知道母亲最疼儿的了”。孟言溢高兴的又磕了两个头。
“下去吧,去请个郎中过来看看,她肚里孩月份小,别受了惊,有个好歹”。
陈氏摆摆手,孟言溢欢喜的离开。
看到兰姨娘目送孟言溢离开的那份苦楚的样,陈氏只觉得二十几年来的憋着的火气都散发了出来。
“李妈妈”,院外立即有个婆应声而来。
“送她走”。陈氏再也懒得看这个在自己丈夫面前低眉顺眼的,曾经是自己贴身丫鬟的女人。
从分享了丈夫的那一刻,所有的心腹,知心姐妹,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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